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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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相氏懷了身孕,王氏就整天笑不攏嘴地服侍相氏吃吃喝喝的,連鋪子都不去了,來他們家的次數也少了。 郁棠就知道陳婆子又要和母親說體己話了。 上次她偷聽的時候年紀還小,母親常年臥病在床,陳婆子怕郁文有想法,勸母親給父親買個丫鬟回來做通房。 這次她佯裝出了門,卻躲在母親的窗欞下偷聽。 陳婆子這次是勸母親把雙桃許配給王四,并道:“反正我們家是要招女婿的,雙桃也到了要出閣的年紀了,原本配阿苕最好,可阿苕年紀也太小了點,雙桃平日里也和他說不到一塊兒去。我看不如把王四留下。” 陳氏若有所思。 郁棠一溜煙地跑了回去,找了機會問雙桃:“你覺得那王四如何?” 雙桃可能誤會郁棠在打聽王四的為人,考慮是否把王四留下來,幫王四說了一大通好話。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可以看出雙桃對王四的印象非常好,只是不知道王四能不能安心地留下來? 郁棠抿了嘴直笑,隨后和陳氏去了大伯父家里。 相氏已經顯了懷,正在那里苦著臉喝雞湯,見郁棠進來頓時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忙吩咐夏蓮:“快,去把那雞湯給小姐盛一大碗過來。” 夏蓮滿臉的糾結。 郁棠忙道:“我不喝雞湯。你給我沏杯茶過來就行了。” 相氏慫恿她:“天氣涼了,喝碗雞湯正好。” 郁棠道:“我才不喝呢!阿嫂要是喝不下了,就讓我阿兄幫忙。我可不想被大伯母罵。” “不會的,不會的。”相氏訕訕然。 郁棠呵呵地笑,和相氏悄悄說起夏蓮和夏平貴的事來。 相氏非常的(地)意外,夏蓮給她們續茶水端點心的時候就不時地盯著她看,直至讓夏蓮覺得自己是不是臉上有什么臟東西,相氏這才放過了夏蓮。然后又和郁棠竊竊私語:“我瞧著挺不錯的。正巧你阿兄想擴大鋪子,有夏平貴在鋪子里坐鎮,你阿兄和你大伯父都最放心的。” 郁棠也覺得他們合適,在心里思忖著,要是能成,他們家明年是不是要辦兩場喜事了! 等她和母親回到家,在門口碰到了郁文。 天氣太冷,他凍得直跺腳。 陳氏心疼地道:“你這是去了哪里?沒有雇頂轎子回來嗎?” 郁文直嘆氣,道:“這不要祭祖了嗎?吳老爺拉著我去定了頭豬。結果半路上遇到了沈先生。他在路邊的小酒肆里喝酒。我瞧著他那樣子不對勁,可吳老爺非要上前去和沈先生打個招呼。結果我們倆都被他留在小酒肆里喝酒。我那酒量你也是知道的,哪里敢多喝。吳老爺是千杯不醉,兩個人喝了個旗鼓相當,我凈在旁邊給兩人倒酒了。等到兩人喝得差不多了,吳老爺由隨從背回了家,我卻還得把沈先生給送回縣學。不過,我在縣學遇到了小川,聽縣學里的先生說,小川讀書十分刻苦,考個秀才肯定沒問題。要真能這樣,衛家也算是能翻身了。” 衛家有那么多兒子還有那么多地,日子過得依舊緊緊巴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交的賦稅太多。如果衛小川能考中秀才,就可以免去衛家的一部分賦稅,這對衛家來說可是不小的一筆銀子。 陳氏直點頭,道:“沈先生一個人在小酒肆喝酒嗎?”說著,還看了郁棠一眼,好似在問郁棠“沈太太不是來了嗎”。 郁棠也豎了耳朵聽。 郁文顯然不知道這件事,道:“說是心情不好。今天的課都沒有上,請了其他先生代講。說起來,沈先生也挺可憐的。我送他回去的時候,屋里冷冷清清(的),就一個懵懵懂懂的小童子在那里打著盹,讓他幫著沏碗醒酒茶都不知道從何下手。沈先生這么好的學問真是可惜了!” 這與學問多少好像沒有什么關系吧? 郁棠在心里琢磨著。 陳氏顯然也想到了,她皺著眉道:“我聽阿棠說沈太太來了,沈太太就沒留個服侍沈先生的人?” 郁文訝然,道:“沈太太來了?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沈先生一句也沒有提?” 陳氏遲疑道:“我之前還想和你商量要不要去拜見沈太太,聽你這么一說,我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郁文沉吟道:“我先去打聽打聽了再說。” 陳氏應諾。 過了兩天,郁文來和陳氏商量沈太太的事,郁棠在旁邊聽著。 “照理說呢,沈太太難得來一趟,我們又曾受過沈先生的恩惠,就算請不到沈太太來家里做客,也應該去拜訪沈太太才是。”他為難地道,“可聽沈方說,沈先生和沈太太自成親起就不和,兩人因此只有一個獨子。沈太太來臨安,也是住在裴府老安人那里,沈先生呢,也完全沒有對身邊的人透露一句。” 到底去不去拜見沈太太,就變得很為難了。 前世郁棠沒有聽說過沈先生的事,也不好拿主意。但她想了半晌,給父母出主意道:“要不,我們當做不知道好了。當時老安人沒有介紹我到底是誰家的姑娘,沈先生又沒有和您透露半句,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郁文想了想,覺得郁棠的辦法可行,并道:“反正我們家和沈家內眷也沒有什么來往,不知道沈太太來了也說得過去。” 這件事在郁文那里就算是結束了,但卻引起了陳氏極大的興趣,她悄悄地跑去吳老爺家,問吳太太知不知道沈太太來了臨安。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服 吳太太憋在心里正難受著,聽陳氏這么問,又想著陳氏是個口風極緊的,也就沒有了什么顧忌,打發了身邊服侍的,就開始說沈家的八卦:“……據說沈先生來臨安就是因為不想和沈太太在一個屋檐下呆著。你說,女人做成這個樣子,還有什么意思。可我看沈太太那樣,反而怡然自得的,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平時別說關心沈先生的起居了,就是說話都沒有一個好言語的。” 陳氏愕然,道:“那這次沈太太來臨安做什么?這眼看著要過十月初一了!” 吳太太當然也不知道,可這并不妨礙她對這件事的好奇。 又過了幾天,吳太太來郁家串門,她拉了陳氏說悄悄話:“我可打聽清楚了,那沈太太和沈先生,關系真的很不好。” 陳氏雖然不是個喜歡主動打聽別人家私事的人,但能聽到她感興趣的小道消息,她還是很喜歡聽的。 “連這樣的事您都能打聽到!”她佩服地望著吳太太,親自給吳太太剝了個桔子。 “我這不也是湊巧嗎?”吳太太顧不上吃桔子,桔子拿在手里低聲對陳氏道,“那天你回家后,我越想越覺得你說的對。你說這馬上要祭祖了,誰家的當家太太不都是忙得腳不沾地,沈太太居然還有閑功夫到處逛?我就跟我們家老爺說了一聲,裝著什么也不知道的,派心腹婆子帶了些家里做的點心送去了縣衙,說是聽說沈太太來了,特意送給沈太太的。可事情就有這么巧,我們家婆子送點心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沈太太和沈先生吵架。” “啊!”陳氏非常驚訝。 吳太太嘆道:“我們家婆子也沒有想到,當時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好在是縣學里的先生都去上課去了,服侍的小廝、婆子也不知道為什么都不在,沒有旁人在場。我家婆子當時進退兩難的,卻聽了個一清二楚。聽到說是那沈太太受了別人所托,特意陪了別人家的一位小姐才來的臨安。” 這件事陳氏知道。 她聽郁棠說的。 她還知道沈太太因為這個才住進裴家的。 “沈太太是做得有些過份了。”陳氏是不贊成沈太太的選擇的,道,“但兩人也不至于為這件事吵得讓下人看笑話吧?“ 吳太太就朝著陳氏若有所指地笑了笑。 陳氏道:“難道其中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吳太太笑道:“你聽我說完就知道了。” 陳氏洗耳恭聽。 吳太太繼續小聲道:“這原本也沒什么,誰家還沒有個三朋四友的。可怪就怪在這里。沈先生一聽,勃然大怒。指著沈太太的鼻子罵她偽善。還說沈太太對著他一副目下無塵的模樣,現在還不是為了權貴低頭折腰,像個媒婆似的。說什么沈太太若是還要點臉,就趕緊從裴家搬出來。” 做為女子,被丈夫這樣指責就有點誅心了。 陳氏“啊”了一聲,有些不贊同沈先生作派般地皺了皺眉。 吳太太嘆道:“我聽我們家婆子這么說的時候,心里也是一急,還想著,這要是沈太太一氣之下做出個什么三長兩短的事來了,只希望我們家婆子夠機敏,能拉得住沈太太。 “可誰知道人家沈太太根本不是個省油的燈。 “聽沈先生這么說,不僅沒有傷心欲絕地走開或者是反駁,而是冷言冷語地開始數落沈先生。說沈先生什么自己沒有本事,自己不上進,就以為別人都應該和他一樣,看見權貴之家就躲著走,別人看著覺得他是憤世嫉俗,忌恨那些比他有本事的人,偏偏他還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是清高傲氣,不惹世俗……總之,句句帶刺,我們家婆子學都學不過來了。 “沈先生當時可能是被沈太太說得氣不過了,抓起手邊的茶盅就朝沈太太砸了過去。還吼著說,若是沈太太兩天之內不搬到縣學去住或是回杭州城,他就親自上裴家去請沈太太。把沈太太氣得,又把沈先生說了一通,諷刺沈先生,說沈先生只許自己放火,不許別人點燈。他自己巴結顧家也就罷了,她幫顧家做點事,沈先生就喊打喊殺的,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掩飾自己想巴結顧家卻巴結不上的窘況罷了。她可不是沈先生。她要為自家的兒子掙個前程。沈先生若是去裴家也行,她就直接去跟顧朝陽說,這件事是沈先生從中搗得亂。看沈先生怎么向顧家交待,還怎么在顧朝陽面前罷出師尊的樣子!” “顧朝陽?”陳氏猜道,“難道是顧小姐的兄弟?” 吳太太聽著立刻叫了起來,不滿地指責陳氏:“原來你什么都知道!你竟然在我面前裝著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枉我把你當體己的姐妹,有什么事都先跟你說……” “不是,不是。”陳氏慌了起來。 她從前臥病在床,和王氏走得最近,像吳太太這樣的朋友,她從來沒有過。她是很珍惜和吳太太的情誼的。 “我之前聽我們家阿棠說過一次,不過并沒有放在心上。”她忙辯解道,“聽你這么一說,也就是這么一猜的。” 吳太太想了想,覺得陳氏沒有必要瞞著她,要怪,也怪自己事前沒有好好問問陳氏。 她立刻就原諒了陳氏,把心里的那一點點不快拋到了腦后,道:“這么說,你也知道了!” “知道什么?”陳氏摸不著頭腦地問。 “哎喲,你就別在我面前守什么君子非禮勿聽之類的規矩了,”吳太太又有些不滿地道,“我也不是那多嘴的人,你說給我聽了,我最多也就是跟你說說,外面的人肯定是一句都不會多提的,我會把這件事爛到肚子里的。” 陳氏真沒有反應過來。 吳太太就不高興地道:“那沈太太不就是得了顧家的好處,專門來給顧小姐做媒的嗎?” 陳氏目瞪口呆。 吳太太得意洋洋,道:“給我猜中了吧?我就說了,我也不是那多嘴多舌的人,要不是你,我肯定是不會說的。” 陳氏忙道:“不是,您是從哪里聽說沈太太專程來給顧小姐做媒的?顧小姐可也住進了裴府。我們都是生兒育女的人,就算是要給自家的姑娘做媒,也不可能允許自家的姑娘就這樣住到別人家去啊!” 吳太太就仔細地打量了陳氏一番,見陳氏不是在推諉她,遲疑道:“你是真沒有瞧出來?” 陳氏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吳太太就嘆了口氣,半是自嘲半是好笑地道:“瞧你這樣,我覺得我看人還是挺準的。之前覺得你是個可靠的,你根本就是個不可靠的。” 陳氏哭笑不得。 吳太太也就不繞圈子了,道:“你仔細想想沈先生是什么樣的人,再仔細想想沈先生說過的話。雖說我們女人家不應該向著男人說話,可這件事的確是沈太太做得不地道。就算是想給自己的兒子掙個前程,也不能這樣低三下四地,讓沈先生的面子住哪兒擱啊!也不知道沈先生的兒子知道不知道這件事,若是他知道卻沒有阻止他母親,我看,沈先生這兒子也不用要了……” 陳氏左耳朵聽著吳太太的叨叨,從右耳朵就跑了出來,心里亂了一陣子再琢磨這件事,把當事人顧小姐給拋開了,這件事還真如吳太太所說的,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 她不由道:“就算是這樣,難道就沒有人教教顧小姐?還有沈太太,既然是受人所托,難道也不提點一下顧家的人?” 吳太太看著陳氏直搖頭,道:“說你是個實誠人,你還真是個實誠人。” 陳氏不解。 吳太太細聲慢語地道:“你想想,顧小姐是什么人?她可是和李家有過婚約的!沈太太固然是受人所托,可驟然這么一提,你說,裴老安人會同意嗎?” 陳氏搖了搖頭。 要她是裴老安人,肯定不愿意娶這樣一個媳婦進門。 并不是說顧小姐不好,而是顧李兩家退親,明顯就是顧家強勢主導的,裴家和李家是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裴三老爺又不是說不到媳婦,何必為了這件事讓李家不愉快,和李家生出罅隙來! 吳太太道:“所以沈太太才會帶顧小姐住進裴家啊!不過是要打日久生情的牌罷了!” 陳氏睜大了眼睛。 吳太太的話雖然沒有說明白說透徹了,但陳氏已經懂了。她道:“那,那裴家三老爺豈不是要和顧家大小姐訂親了?” “聽說那位顧小姐不僅賢良淑德,而且長得也很漂亮。”吳太太幽幽地道,“那沈太太也不是傻子,她既然敢出面,肯定是覺得有幾分把握才來的臨安。”說完,她頓時有些不服氣地道:“雖說我們家沒有適齡的姑娘,且我們家就算是有適齡的姑娘,也輪不到我們家和裴家聯姻,可我怎么想怎么不舒服,那顧小姐怎么能配得上裴三老爺!沈太太這么做,的確有點不厚道。” 陳氏聽了卻猶豫道:“話也不能這么說,李家是什么人,我們都是心知肚明的。顧小姐也是受害人!” 吳太太反駁道:“顧家和李家訂親之前難道就沒有打聽清楚的,又不是娃娃親。可顧家還是在李家遇到事的時候就退了親,可見顧家是很講究利益得失的,我是覺得,像顧家這樣門風的人家,怎么配得上裴三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