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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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馬秀娘對她都是那么地熱忱。 她叮囑道:“這件事很復雜,我阿爹和姆媽都已經插手了,我們暫且先看看長輩們會怎么做好了。你呀,高高興興地做你的新嫁娘好了?!?/br> 郁棠不想把馬秀娘牽扯進來。 她應該有個無憂無慮的婚姻生活,不能為了她的事平添很多的苦惱。何況她并沒有把李家要娶她的真正緣由告訴馬秀娘。 馬秀娘想想,覺得郁棠說的有道理,但她還是對郁棠道:“那你有什么事要我幫忙的就說一聲。千萬別和我客氣?!?/br> 郁棠連連點頭,道:“我把你當我的胞姐一樣,有事自然會請你幫忙的。” “這還差不多!”馬秀娘滿意地笑著,抓了福餅給她吃。 郁棠將給她添箱的首飾拿了出來。 馬秀娘非常驚訝,她原本不準備收的,但看郁棠給地誠心,想著以后再還郁棠一份大禮就是了,也就沒有客氣,笑盈盈地將東西收下了。 又有馬秀娘玩得好的小伙伴們隨著各自的母親過來給馬秀娘添箱。 馬秀娘就介紹郁棠和她們認識。 郁棠前世這個時候在守孝,沒有親自送馬秀娘出閣,今生倒認識了好幾個馬秀娘的閨中好友。 既然能和馬秀娘玩得好的,脾氣性情都是和馬秀娘相投的,不出所料地,和郁棠也是一見就很投緣。馬秀娘的表妹甚至責怪馬秀娘怎么不早點把郁棠介紹給她們認識,七月半放河燈的時候她們也就能多個伴了。 郁棠前世因為母親生病,常在家里陪伴母親,并不怎么出來走動。今生因為重生的緣故,因緣際會搭上了裴家的關系,使得母親的病情大為好轉,又因此改變了父母前世的命運,她心情大好,比前世活潑又懂事了不少,這才能和這些小姑娘們一見面就玩得到一塊兒去的,當然怪不到馬秀娘。 馬秀娘是個喜歡維護朋友的,并不說從前的郁棠如何,只說是自己沒有想到,給表妹賠了不是,把這件事給揭了過去。 郁棠更加覺得馬秀娘好了,馬秀娘出閣,她忙前忙后,足足忙了四、五天,等到馬秀娘出閣的那天,她哭得唏哩嘩啦,比馬太太還傷心,把馬太太都弄得哭不下去了,當場就調侃陳氏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家的小閨女呢?我看也別跟著你回去了,就留在我們家給我做閨女好了?!?/br> 旁邊的人哄堂大笑。 郁棠覺得很是委屈,抽泣著道:“馬jiejie出了閣,就要服侍公婆、伺候姑叔了,您,您一點也不擔心嗎?”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馬太太指了不遠處的章公子,道,“你姐夫要是敢動你jiejie一根手指頭,我立刻帶人去把她接回來。” 屋里的女眷們再次大笑。 陳氏哭笑不得,把女兒摟在懷里,一面拿了帕子給她擦臉,一面嗔道:“你這孩子,今天是喜事,你別看你馬伯母哭得傷心,那也是做做樣子。你倒好,真地哭了起來。” 郁棠不好意思地躲在了母親的懷里,又引起了大家的一陣笑。 可也因為有了這個插曲,馬秀娘嫁得倒是一派喜慶,是臨安城里少有的笑著送出門的姑娘家。 馬秀娘的婚事過后,李家那邊的事也有了結果。 先是李家的大總管和兩個流民都被判了流放三千里。接著按照之前李家答應的,李大總管的妻兒和在李府當差的姻親都被趕出了李家。 至于說李大總管在被流放的時候,李家是否關照了送押的府役照顧他,李家趕出來的那些仆婦到底有幾個真正是李大總管的姻親,郁家就是有心也無力知道。 吳老爺也安慰郁文:“這種事李家能服軟就已經不錯了,不可能做到干凈徹底地?!?/br> 除非李家倒了臺。 郁文也明白,謝了吳老爺,并沒有在這件事上和李家多計較,和吳老爺約了一個時間,去昭明寺看李端披麻戴孝給衛小山做法事。 臨安城里的人這才知道衛小山的死居然與李夫人有關。 大家議論紛紛,覺得李夫人雖是女流,可心腸也太狠了些,他們李家的孩子是孩子,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并且都在私底下覺得,還好郁家沒有答應這門親事,不然就算是郁小姐嫁過去了,也只怕是會天天被婆婆立規矩,磋磨得不輕。 有人說起了李端的婚事:“不知道顧家的大小姐嫁過來后,她敢不敢為難顧家的大小姐?” “這還真說不好!”有人覺得李夫人就是平生太順了,沒有一顆體諒人的心,“顧小姐出身再好有什么用?嫁到了李家,就是李家的媳婦,還不是李家說了算。” “怕就怕顧家大小姐也不是個好惹的?!币灿腥嗽谀抢镄覟臉返?,等著看李家的笑話。 林氏則是自從知道李端要披麻戴孝給衛小山做法事,就氣病了。 她頭纏著白色抹額,面色枯黃地靠在床頭,一把將李竣手中的湯藥碗推開,藥汁差點就灑在了李竣身上。林氏沖著李竣大喊大叫:“你是死人嗎?我怎么跟你說的?你竟然就讓你阿兄去了昭明寺?他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是要入閣拜相的,怎么能讓你阿兄去給那個什么也不是的泥腿子披麻戴孝?我和你爹還沒死呢!你讓你阿兄的臉以后往哪里擱?你是不是一直就盼著這一天呢!” 李竣有苦說不出來。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再把湯藥端到母親面前,低聲勸道:“娘,這件事阿兄已經寫了信給阿爹,阿爹自然會拿出個主意的,您就別管了。您的身體要緊,先喝了這碗湯藥再說?!?/br> 第七十四章 各一 林氏只要想想承載著自己畢生夙愿的寶貝兒子在給別人披麻戴孝做法事,胸口就像插著把刀似的,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她拍著床沿,好像那些被騙了三角碎銀子的潑婦似地沖李竣嚷著:“我不喝,你去把你阿兄叫回來!就說我快要病死了,要他回來侍疾!” 這怎么可能? 裴家做保,李家宗房答應,全臨安城里有頭有臉的人都盯著,他阿兄怎么能言而無信! 李竣滿嘴苦澀,低聲哄著母親:“娘,您先把這藥喝了。等您把藥喝了,我就去找我阿兄!” “你現在就去!”林氏已經上過當了,不會再相信李竣,“你先把你阿兄找回來我再喝藥?!?/br> 兩人僵持在了那里。 林氏大罵李竣不孝,要李竣去把李端換回來。 李竣低著頭,只當沒有聽見。 李家正房里,不時傳來林氏哭天搶地的聲音。 郁棠站在自家書房的大書案前,細細地打量著那幅平攤在書案上的《松溪釣隱圖》。 原本,她為了把郁家摘出來,是準備把這幅畫送給李家的。 可現在,她不愿意了! 李家殺了衛小山,想就這樣毫發無損,那是不可能的。 郁棠冷笑。 兩世的仇都結到了這一刻。 她要是不能報了這個仇,還做什么人! 李家花了那么多的功夫,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遲遲早早還是要想辦法把這幅畫拿回去的。她想報復李家,前提卻是不能把郁家牽扯進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像從前一樣,還是把這幅畫“送”到李家的手里,但這幅畫還是不是原來的內容,那就沒有誰會保證了。 但如今有個為難的地方。 在還原這幅畫的時候,她還沒有這個心思,想把畫幅里藏的內容改一改,就得把這幅畫重新拿去裝裱。有這樣手藝的人不多,且這件事還涉及到一些密辛的事,容易連累別人。錢師傅又離開了杭州城,最簡單的辦法反而變成了最難辦的了。 她得另想辦法! 郁棠在書房里呆了好幾天,直到衛太太來家里做客,為著衛小山的事來向郁棠道謝,她這才暫且把這件事放下,去陪衛太太說話。 “小山的事,我聽我們家老爺和小川都說過了?!毙l太太抓著郁棠的手不放,滿臉的感激,“要是沒有你,你們家小山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去了。我生的全是兒子,最稀罕閨女了。你要是不嫌棄,就把我當家中的長輩走動,沒事的時候就去鄉下看看我?!痹捳f到這里,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郁棠原本就對衛小山有愧,聽了這話忙朝陳氏望去。 陳氏每每想起這事總覺得好像是老天爺的意思似的,他們兩家兜兜轉轉的,總能走到一塊去。女兒是她掌心的寶,她是不愿意女兒喊誰“干爹”、“干娘”的,可架不住衛太太的眼淚,不由得眼眶一濕,朝著女兒微微頜首,道:“衛太太,這話我早就想跟您說了,只是這些日子事太多,一時也沒能顧得上,您要是不嫌棄,我們拜個干姐妹好了,讓我們家這閨女認了你做姨媽。” 衛太太原本也沒指望著郁棠能認自己做個干親,陳氏這么一說,她哪有不答應的。 兩個大人痛痛快快拜了干姐妹,郁棠改了口喊衛太太做“姨媽”,兩家擺了正式的認親酒席,衛太太給了郁棠改口費,陳氏也給了衛家的幾個小子改口費,兩家熱鬧了一天。 只有衛老爺,私底下埋怨衛太太:“拜什么干親,等過幾年,說不定能讓阿棠嫁到我們家來呢!” 衛太太“呸”了衛老爺一聲,道:“你打什么主意我能不知道?小川年紀太小,要是兩人看不對眼呢?別好好的親家變仇家,這件事你聽我的準沒錯?!?/br> 衛老爺不做聲了,和衛太太商量著李竣給郁家賠禮的事:“說是明天上門,我們要不要去給郁家撐撐腰。” 他們家兒子多。 “當然要去!”衛太太想也沒想地道,“我當初為何要和郁家結干親?不就是想著郁老爺是個實在人,我們也不能虧了他們家。李家若是上門給郁家賠禮,反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來,我們往那里一站,當場就能辟謠,免得讓阿棠那丫頭做了好事,卻把自己給牽連進去了?!?/br> 因為婚事不成被綁架了,這件事不管怎么樣說出去都不好聽,衛太太怕到時候李家做妖,倒也不是杞人憂天胡思亂想。 衛老爺覺得衛太太說的有道理。 第二天衛老爺帶著幾個兒子全都去了郁家。 李端此時已經給衛小山做完了法事,臨安城里說什么的都有,但議論最多的,還是說李端不愧是李家最有出息的子弟,不僅胸襟寬廣,而且為人質樸有擔當,為著家中仆人做錯的事在衛家行子侄之禮,是個坦蕩君子,是個能做大事的。 他的名聲不損反升。 郁棠一聽就知道是李家有人在引導輿論。 這就和前世李家的那些手筆如出一轍。 等李竣到郁家負荊請罪的時候,郁棠是防著李家的,通過曲家兄弟提前請了幾個幫閑在周圍轉悠,若是有人說出于郁家不利的話來,就及時辯解,誰知道衛家幾兄弟卻一起過來了。幾個人高馬大的小子在郁家門口那么一站,說閑話的人都少了。只有李竣,滿臉通紅地在郁家大門口給郁文磕了三個頭,算是賠禮道歉了。 郁文對李竣的印象原本就不錯,加之這些事其實都與李竣無關,他也不忍心讓李竣給李家背鍋。等李竣磕過三個頭之后,就把李竣扶了起來,叮囑了幾句“以后行事當穩重一些”之類的話,就請了李竣回屋里喝茶。不僅沒有為難他,還給他臺階下。 李竣受寵若驚,混混沌沌地跟著郁文進了門。 臨安城的人不免要傳郁家有氣度,為人厚道之類的話。 郁文沒有多留李竣,喝了茶,做足了姿態,就送了李竣出門。 李竣唯唯諾諾地告辭,出了門,卻被郁棠叫住。 她道:“你這些日子還騎馬嗎?” 李竣望著她依然嬌俏的面容,心中隱隱作痛,苦笑道:“這段時間事多,哪里有時間騎馬!” 這就好。 一碼事歸一碼事。 郁棠道:“那你就在家里好好地修心養性。出了這樣的事,家里肯定會有段時間亂糟糟的。” 李竣點頭,心里卻道:你與其這樣關心我,往我心口撒鹽粒,還不如見到我就怒目以對,讓我死心更好。 第七十五章 遺物 只是李竣知道,這些話,他再也沒有資格說給郁棠聽了。 “我知道!”他黯然點頭,離開了郁家。 郁棠則松了一口氣。 前世,李竣就是在這幾天墜馬的,現在發生了這么多的變化,他應該也沒有心情去和朋友縱馬游玩,也算是變相地救了他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