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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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棠則一直等到衛(wèi)老爺父子告辭之后,去見父親。 “阿爹,”她求郁文,“到時候您也帶著我吧!” 她想知道李家那天會說些什么。 今生和前世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李家在這個時候就露出了險惡的嘴臉,會不會中途就敗落呢? 她很想知道,很想親眼見證。 郁文覺得這樣的場面難得一見,郁棠跟著去見見世面也好。 他沉吟道:“去可以,但你不可以說話,不可以亂走亂動。” 郁棠還以為自己得長篇大論地說服父親,聞言不由心中一喜,忙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跟著阿兄,不讓人注意的。” 郁文點頭。 郁棠問郁文:“那兩個流民怎么辦?到時候讓曲家兄弟押過去嗎?” 這樣一來,曲家兄弟就暴露了,曲家兄弟未必愿意得罪李家。 得問問曲家兄弟的意思。 郁文道:“這件事你別管,我已經跟佟大掌柜說過了,到時候佟大掌柜會派人把這兩個流民提前帶到裴家,不會讓李家有機會做手腳的。” 郁棠放心下來,到了約好的那天,扮成郁遠的小廝,低著頭跟在郁文和郁遠后邊,和吳老爺一起去了小梅巷。 因為他們是邀約的人家,去得比較早,但衛(wèi)老爺和衛(wèi)小元到的比他們還早。 郁文忙介紹吳老爺給衛(wèi)老爺認識。 衛(wèi)老爺則感激地向吳老爺道謝。 吳老爺是個熱心腸的,一把就拽住了給他行揖禮的衛(wèi)老爺,豪爽地拍了拍衛(wèi)老爺的肩膀,道:“不用這么多禮。郁老爺和我是多年的鄰居,我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最喜歡交朋友了,我們能這樣認識,也算是緣分了,以后多走動,多走動。” 衛(wèi)老爺自然是應了,邀了吳老爺有空去衛(wèi)家做客。 吳老爺爽快地答應了,問起了衛(wèi)老爺今年的收成。 幾個人說著話,被邀請的鄉(xiāng)紳們陸陸續(xù)續(xù)地都來了。 眾人互相打著招呼。 沒有人注意到郁棠。 郁棠安心之余,趁機開始認人——這些人都是臨安城有頭有臉的,誰知道以后會不會遇上什么事需要幫忙的。 快到約定的時候,李家的人來了。 因為李意在外做官,來的是李端和李竣。 吳老爺看著直皺眉,低聲問郁文:“你沒有請李家宗房的嗎?” “請了!”郁文看著也有些不高興,道,“是我親自去請的。” 吳老爺看著就有些不高興了,道:“他們這是什么意思?不想認自己是李氏的人?” 按理,出了這樣的事,應該由李氏宗房的出面,李端和李竣就這么來了,或是李氏宗房不重視這件事,或是李端家不敬重李氏宗房的。 只是還沒有等這兩兄弟走近,李和就扶著父親,也就是李氏宗主、李氏宗房的十二叔公急步出現在了小梅巷。 “李端,你等等我們。”李和氣喘吁吁地大聲喊著李端兄弟。 李端回頭,面色有些不太好,但還是停下了腳步。 來的都是人精,一看這樣子,就知道是李端家不怎么敬重宗房了。 有幾個鄉(xiāng)紳當時就低聲議論起來:“不過是出了個四品官,就開始輕狂起來,看人家裴家,哪房沒有做官的,可哪房敢不敬宗房!” “要不怎么裴家能屹立幾代不倒呢!” 郁棠聽著,視線卻落在了李竣的身上。 不過十幾天沒見,李竣卻像變了個人似的,面容憔悴,精神萎頓,仿佛斷了生機的樹,一下子老了十歲不止,再也不復從前的神色飛揚。 第六十三章 不認 郁棠看著,不由在心里暗暗搖頭。 李峻卻沒有看見郁棠。 這些日子,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因為郁家想和衛(wèi)家的二公子結親,他們家莊子里的流民就害了衛(wèi)家二公子的性命;因為郁家不同意和他們家結親,他娘就讓人去綁架郁小姐;因為那些流民找他阿兄勒索銀子,他阿兄就要置那些流民于死地。 什么時候,他們家對他和郁家的婚事這么執(zhí)著了? 什么時候,他娘變得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起來? 什么時候,他阿兄變得狂妄自大,可以不遵國家律法? 難道是因為他為和能和郁小姐結親而在家里大吵大鬧過? 可他也因為不想去讀書大吵大鬧過,她娘和他哥怎么就沒有這樣地縱容他呢? 就算他這個當事人,對于和郁家的婚事都沒有他娘執(zhí)著。 他去勸他娘,他娘不僅不覺得有錯,還說是因為他爹的官做得不夠大,不然官衙怎么敢出面管這件事。 他很難過,去找他阿兄,他阿兄卻說他已經大了,不要再這么天真了,有些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即便他們家不收留那些流民,自然會有別人收留那些流民。 他很茫然。 不管怎么說,那莊子是他們李家的,那些流民是他們李家收留的,官衙的人去查證的時候,是在他們李家的田莊出的事,他哥哥怎么能說出這種推卸責任的話來? 裴家三總管胡興上門做客,說郁家請了他們家三老爺做中間人,說和兩家人的恩怨,他覺得無顏面對郁家的人,他阿兄卻強行讓他跟著一道過來,還和父親留下的清客商量了半天,說那些流民與他們家無關,綁架郁家小姐的事更是無稽之談……對曾經做過的事全部否認。 他們家難道不是應該積極主動地配合裴家給臨安城的人一個交待嗎? 他謙遜溫柔的母親不見了,善良正直的阿兄也不見了…… 而他們,真的只是為了他的婚事嗎? 李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隨著他阿兄走進裴家大門,又是怎么坐在了裴家廳堂上的,是耳邊激烈的爭吵讓他回過神來的。 在他混混沌沌的時候,李家和郁家已經爭論了半天。 而坐在正座的裴三老爺表情卻顯得有些冷漠,好像眼前的爭論都與他無關似的。 這個裴三老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李竣不禁朝哥哥李端望去。 李端還是挺重視這次的事的。 他換了身前些日子新做的寶藍色織金五蝠團花直裰,襯得他皮膚白凈細膩,面若秋色,如玉樹臨風般,姿容十分地出眾。 他此時的神色也如秋色般冷峻,沉著臉道:“郁老爺,我們多說無益,還請你們家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就要去官衙告你們誹謗了!” 李竣聞言打了個寒噤。 郁家也不是魯莽的人,怎么會無憑無據地就敢請裴三老爺出面做這個中間人,裴三老爺也不是傻瓜,如果沒有證據,怎么可能管這個閑事? 李竣突然清醒過來。 他朝郁文望去。 只見郁文氣得滿面通紅,聽李端這么說,朝著裴三老爺和幾位鄉(xiāng)紳行了個揖禮,沉聲吩咐郁遠:“你去把人證帶上來。” 郁遠應諾,退了下去。 廳堂里一片低低的議論聲。 郁棠心里非常地憤怒。 李家一直都這樣。 就算把他們抵到了墻角,他們也能視那些證據如無物,當別人都是瞎子般地死不承認,再逼急了,就會把責任全推到別人身上去,說自己無知,也是受害人。 前世,他們不知道使過多少這樣的手段。 今生,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繼續(xù)得逞的。 她飛快地脧了裴宴一眼。 一直用余光注意著郁棠的裴宴有點想笑。 他就知道,她不會安分守己地呆在家里的。 她低著頭,扮成小廝的模樣躲在她堂兄身后走進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發(fā)現了——能進這大廳的,哪一個不是主事的人,帶個小廝進來,也虧得郁家心大,虧得那些人最好奇的是第一次主持這件事的他,沒有分出精力給她,不然她在走進這大廳的時候就會被人發(fā)現了。 但只要他不說,她就算是被人發(fā)現了也不要緊,他們見他不作聲,十之八、九也會裝作沒看見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郁家這位大小姐還是讓他有些驚訝。 從頭至尾,她是看也沒看李家老二一眼,看李端的目光則好像是燒著一團火,要把他燒了似的。 裴宴當時就摸了摸下巴。 難道這位郁小姐要報復的是李端不成? 他喝了口茶。 就看見郁棠附耳跟郁遠說了幾句話,郁遠點頭,上前去跟郁文低語了幾句,剛才還被李端說得啞口無言的郁文立刻接過衛(wèi)老爺的話,開始反駁起李端來。 過了一會兒,郁文又處于下風了。 他們那邊就換了衛(wèi)小元和李端爭論。 李端不愧是被顧家看中的姑爺,會辯論不說,還有急才,三下兩下又把衛(wèi)小元說得說不下去了。 李端背手挺立在大廳的中間,頗有些舌戰(zhàn)群雄、睨視天下的傲然。 郁棠又和郁遠低語了幾句,郁遠上前,再次跟李端爭論起來。 裴宴看著都有些替郁家這邊的人著急。 怎么幾個大男人吵架還不如一個女子。 難怪郁家這些年也就只能守著家中的祖產過日子了! 要是這位郁小姐能代表郁家這邊站出來和李端對質,肯定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