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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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同情相小姐的同時,相老爺卻悄悄地找到了郁文,給了一個香樟木的小匣子給郁文,讓他轉(zhuǎn)交給相小姐,說是衛(wèi)太太讓相小姐在衛(wèi)家出閣,相小姐的繼母已經(jīng)答應了,以后相小姐怕是難得回去看看他這個做爹的了,這是他這個做爹的對相小姐最后的一點念想了,讓相小姐收著,以后留給自己的子孫。 郁文覺得相老爺雖然是高娶了現(xiàn)在的太太,可這么做骨頭也太軟了些,不大瞧得起相老爺,也沒有多想,把匣子交給了郁遠。郁遠想著這不管怎么說也是相老爺?shù)娜模瑸楸苊庀嘈〗阌X得自己出嫁父親無動于衷,他連夜送去了衛(wèi)家。 衛(wèi)太太因是和相家商量相小姐出嫁的陪嫁起的爭執(zhí),她覺得相老爺現(xiàn)在活著相太太都敢這樣磋磨相小姐,以后相老爺要是不在了,相家只怕會當沒有這個女兒,就想著向相家多給相小姐要些陪嫁,這才和相太太鬧起來的。只是這件事大家都要名聲,不管是衛(wèi)太太還是相太太都沒有向外面明說罷了。 如今見郁遠送了東西過來,衛(wèi)太太氣得把那匣子就摔在了地上,道:“誰要他假惺惺的,說什么除了阿鶯母親的陪嫁和三千兩銀子,多的一分錢也沒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大家都驚呆了。 匣子落在地上,“哐當”一聲被摔開,一大把銀票被秋夜的冷風吹得像紙蝴蝶飛舞。 “快,快,”還是衛(wèi)老爺一個哆嗦最先回過神來,“別讓風吹走了,銀樓的這些莊票十兩銀子起,我看大小最少也是一百兩銀子的……” 衛(wèi)太太也慌了,忙招呼郁遠:“還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把這些銀票都撿起來。” 郁遠誠惶誠恐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相家留宿,又怎么趕在城門剛開就趕回了郁家,只記得他有些發(fā)抖地站在王氏面前對父親道:“好多銀票,衛(wèi)太太說,最少也有四、五萬兩,能把我們臨安城長興街裴家的那座銀樓給搬空了。還問我,銀子放在銀樓生不了幾個銀子,問我要不要在杭州城里買幾個鋪子,搬到杭州城里做生意。” 王氏和郁博也驚呆了,把郁文和陳氏從睡夢中叫醒,問郁文這件事該怎么辦好:“親家母的意思是想讓阿遠搬去杭州呢?還是只想問問我們家這么多的銀子怎么使呢?” 郁棠被吵醒,人還有些懵,聽到這話也清醒過來。 她使勁地想著前世的事。 還真沒有聽說過衛(wèi)家和相小姐。 也不知道前世相小姐是嫁到了誰家。 她大堂兄這門親事簡直就是被金蛋給砸中了。 郁文倒很平常,打著哈欠對面前坐立不安的兄長道:“我是隱約聽說相家有錢,當初沈家和相家聯(lián)姻,甚至沒有嫌棄相老爺是續(xù)弦,都是因為相老爺這個人特別會做生意,沒想到居然是真的。照我看,你們該怎樣就怎樣好了?難道沒有這四、五萬兩銀票,你們就不娶相小姐過門了?” 郁博聽弟弟這么一說,也漸漸冷靜下來,想了想道:“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們見財起意,失了平常心。陪嫁原本就是媳婦的私產(chǎn),她要怎么用,自然是由著她。我只是怕到時候我們家阿遠吃虧。” 郁文指使陳婆子去給他沏了杯濃茶,連喝了幾口,這才有了精神,又讓陳婆子去做早飯,這才道:“當初衛(wèi)家看上我們家,不就是因為我們家待孩子好嗎?我們家不能因為自己家沒別人家有錢就責怪別人家太富裕吧?” “那是,那是。”郁博道。 “所以說大家要保持平常心。”郁文難得有機會給自己的兄長講道理,有些滔滔不絕的架式,道,“我們又不圖別人家的銀子。此時不如別人家,難道一輩子都不如別人家。以后媳婦進了門,不好的地方該說的還是要說,好的地方還是要說好,不失公允就是了……” 父親說話的時候,郁棠就一直看著大堂兄。 她見郁遠耳朵都紅了,找了個機會悄悄地移坐到了他的身邊,和他耳語:“你不會也覺得不自在吧?” 郁遠看了一眼正和叔父說話的父母,低聲道:“有點。不過,我覺得叔父說得對,人家有錢是人家的事,我們只要不貪人家的,自然是走得直,坐得端。”說到這里,他語氣一頓,遲疑著繼續(xù)道:“不過,衛(wèi)太太說讓我到杭州城里買個鋪子,我當時真心動了。也難怪我當時想七想八的,還是起了貪念。” 這不能怪郁遠,郁棠想,自上次她和父兄去過一趟杭州城之后,連她都覺得杭州城做生意更好,更何況是兩世都想著要做大生意,要讓郁家發(fā)達的郁遠。 一家人為這件事討論了快一個時辰,天色大亮,又圍坐在一起用早飯。 郁文的一個咸鴨蛋還沒剝完,裴家的三總管胡興上門拜訪。郁遠一愣,郁家的女眷忙端著幾個菜回避到了廚房。郁文則請胡興用早飯。 “早就用過了。”胡興笑瞇瞇地道,“我是特意來告訴你們一聲的,楊御醫(yī)等會的船回蘇州,走之前會來給貴府的太太把個脈。事出突然,我特意來跟貴府說一聲。早飯我就不用了,等會還要陪著楊御醫(yī)過來。” 郁家自然是喜出望外。 郁文親自送了胡興出門,感激的話說了又說。 胡興笑著阻止,道:“這是三老爺?shù)囊馑肌R院髼钣t(yī)只要來臨安,就過來給貴府的太太瞧瞧,你們要是有什么感激的話,說給三老爺和楊御醫(yī)就是了,我一個跑腿的,您這樣可真是折煞我了。” 從前裴家的人對郁家也客氣,卻不像現(xiàn)在,客氣中帶著幾分恭敬,郁氏兄弟自然能分辯得出來這其中的區(qū)別。送走了胡興,郁文不由對郁博道:“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郁博思來想去也不明白,只好道:“弟妹的病有楊御醫(yī),肯定能藥到病除,徹底根治的。這是好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郁文直搔腦袋。 郁棠也不知道裴宴是什么意思,但想想這總歸是好事,反正債多不愁,他們家欠裴家的恩情一時報答不完,暫且就這樣先記著就是了。 楊御醫(yī)來給陳氏診脈之后,調(diào)整了些藥方,叮囑郁文除了不要讓陳氏太勞累,還不能讓陳氏生氣之后就走了。 郁家卻歡天喜地,想著陳氏夏天的時候沒有犯病,以后只要楊御醫(yī)繼續(xù)給陳氏用藥,陳氏早晚能好起來,郁文就想找件什么古玩送給裴宴。 可惜郁家就這點家底,郁文找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 郁棠則在家里琢磨著要不要像前世那樣,請板橋鎮(zhèn)的曲氏兄弟幫自己做幾件事。 前世,林氏為了把她綁在李家,在她端著李竣牌位進門的時候就到處宣揚她立志給李竣守節(jié),甚至李家的族人說,李家能不能掙得塊貞節(jié)牌坊回來,就全靠她了。 這也是她后來發(fā)現(xiàn)李家是個泥沼,想脫離李家卻花了五、六年功夫的主要原因。 當年她大伯兄和大堂兄的死讓她已覺得自家的的遭遇和李家有關(guān),為了查證,她沒少借助臨安城里的幫閑做事,也沒有少上當——因為頂著李家寡媳的名頭,她不敢自己出面,常常要借助他人之手調(diào)查李家的事,很多人因此拿了她的銀子并沒有幫她辦事,她也因此沒有多余的錢資助大伯母。 曲氏兄弟,算是這些幫閑里比較講信譽的人了。 第五十八章 抓人 只是什么事都有利有弊。 曲家兄弟雖然講信用,但要的銀子也多。 隨隨便便一件事,都要收個十兩、八兩的銀子,若是有點難,那就得二、三十兩銀子。 郁棠現(xiàn)在也面臨著和以前一樣的窘境——沒銀子! 不,她現(xiàn)在甚至比前世還窮。 前世她好歹還有些陪嫁可以當,現(xiàn)在,她姆媽和阿爹最多給她一兩銀子的零花錢,她若是說花完了,還要問她的銀子是怎么花的,都花到哪里去了。 前些日子為了衛(wèi)小山的事,她也悄悄請了幫閑做事,因都是些打聽消息的小事,倒也不拘是誰幫著辦。可就算是這樣,她攢的銀子都花得差不多了,肯定是請不動曲家兄弟的。 她若是能像別人那樣能賺錢就好了! 郁棠郁悶得不行。 她支肘坐在臨窗的書案前,看著院子里快要開的菊花,一動不動地,腦子卻飛快地轉(zhuǎn)著。 前世,自她開始懷疑李家起,她就開始調(diào)查李家的事,盯著李家的人。她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女人也可以做生意。特別是蘇杭一帶的女子,很多人拿了私房錢入股海上生意,海船平安回來,能賺個買房子的錢,海船若是沒能回來,損失的也不過是個花粉胭脂錢。 不過,做這門生意得有路子。 不是搭著父兄的生意,就是搭著族人的關(guān)系。 不然很容易上當。 錢拿了去,只說是入股了哪個船隊,等過個一年半載,就說船隊翻了,血本無歸,拿出去的錢自然也就全都打了水漂。 但什么事都有例外。 蘇州城江家的姑奶奶江靈,十六歲時嫁給了自幼訂親的于家大少爺,十七歲守寡。 不同于普通女子的小打小鬧,她在于家落魄之后,為了供養(yǎng)年邁的婆婆和尚在幼年的小叔子,變賣了自己的陪嫁,拿出大量的財物入股弟弟江潮的船隊,開始做海上生意。而江潮就像被財神爺眷顧了一樣,順風順水的,船隊從來沒有出過事,不過短短五、六年的功夫,就讓江家從一個普通的商賈成為了蘇州城最有錢的人家,于家也因此一夜暴富,成了蘇州城里數(shù)得著的富戶。 郁棠死前,江家正野心勃勃地想做皇商。 李家眼紅極了。 要知道李家和林家的海上生意也曾因船隊出事而賠過不少銀子。 林覺甚至想搭上江家這條線,給李端出主意:“做皇商哪有這么容易的,朝廷沒有人,想都不要想。你不如和江潮見上一面,看能不能參上一股。” 李端覺得這不太可能:“江潮的生意做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錦上添花呢!我們知道江潮晚了點,何況蘇杭一帶官宦世家林立,有底蘊的人家不知凡幾,我們家還真有點不夠看。” 林覺就勸李端對顧曦好一點:“別丟了西瓜,撿了個芝麻。你大舅兄今年不過而立之年,已升了吏部郎中,你可別犯糊涂,因小失大。“ 西瓜是顧曦,芝麻就是郁棠。 李端聽了進去,有段時間和顧曦如膠似漆,郁棠松了一口氣,以為李端放棄了她,誰知道不過半年,李端就故態(tài)復萌,又開始打她的主意。 她既替顧曦不值,又羨慕江靈有娘家兄弟支持,她費了很大的勁才用阿苕的名義,拿了五十兩銀子入股了江潮的船隊。 兩年后,船隊再次平安歸來。 郁棠賺了四百兩銀子。 那一刻,她喜出望外,翻來覆去睡不著,都不知道這銀子如何花才好。 也得虧了這些銀子,她才能指使得動曲家兄弟,最后擺了林氏和李端一道,脫離了李家。 如今想想,江家這個時候還沒有發(fā)跡,翻過年來,江潮就開始為組織船隊四處說服別人投資,正是困難之時。 她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成為江家最早的合作者之一,豈不是也能像于家似的發(fā)大財? 郁棠嘆氣。 說來說去,還是銀子的事。 她現(xiàn)在哪里能拿得出來入股江家的銀子…… 郁棠正愁著,有人朝她丟了朵花。 花砸在她的鼻子上,把她給砸懵了。 她抬頭一看,是郁遠。 “你這是怎么了?” 郁遠笑嘻嘻地問,眉宇間掩飾不住因為喜氣洋洋而飛揚的神色。 郁棠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大錢她沒有,小錢她難道還借不來? 她伸了手向郁遠借銀子:“我要買東西。” 郁遠正是高興的時候,別說這個時候郁棠只是向他要銀子使了,就是讓他背著她在臨安城里跑兩圈,他也甘之如飴。 郁棠狡黠地道:“我要五十兩銀子!” “啊!”手都伸到兜里的郁遠愣住了,“你要這么多銀子做什么?” 他也沒有這么多私房錢啊! 郁棠笑盈盈地道:“那要不三十兩?你馬上就要成親了,成了親,就是別人家的相公了,不是我一個人的阿兄了,我以后再向你要什么東西可就難了,你就不能讓我一次要個夠嗎?” 郁遠面色微紅,赧然道:“哪里可能馬上就成親,怎么也要等到明年開春。這是衛(wèi)太太的意思,怕我們倆家的婚事太急,惹得別人說相姑娘的閑話。 郁棠滿臉震驚,道:“阿兄,你這還沒有娶媳婦就忘了阿妹,你居然都沒有反駁我,說成了親也是我一個人的阿兄!” 兩家定了開春給郁遠和相小姐舉行婚禮,她已經(jīng)聽母親說過了,她只是沒有想到郁遠還沒有成親,這心就已經(jīng)偏向相小姐了。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郁遠磕磕巴巴地解釋道,“我是說,我既然是你阿兄,就永遠是你阿兄,可相小姐若是嫁了過來,于我們家畢竟有些陌生,我們應該對她更好一點才是。” “是阿兄想對她更好一點才是吧?”郁棠逼問,心里卻覺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