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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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隨意地抬了抬手,示意李竣不用多禮,然后神色淡然地問周子衿道:“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那我就先走了!” 第三十一章 蹊蹺 郁棠這才發(fā)現(xiàn)裴三老爺也在場。 她朝裴宴望去。 他穿了件月白色細布直裰,除了頭上那根青竹簪,通身都沒有其他飾品,神色漠然,目光陰郁,比前幾次見到的時候更顯得森冷。 郁棠鄂然。 他不是裴家斗爭的勝利者嗎?怎么不見一點喜悅呢? 郁棠困惑著,感覺身體一點點地回暖,因為看見李端而變得麻木的四肢也漸漸能夠動彈了。 有些事,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釋然。 實際上,并沒有! 看見李端,她還會憤怒,還會憎恨,還會不甘。 她強忍著,才沒有口出惡語。 而李端此時,卻顧不得郁棠了。 他今天是帶李竣來露臉的,這才剛和裴宴等人碰頭,還沒有來得及說幾句話,裴宴就要走了……這怎么能行呢! 李端忙上前幾步,對裴宴道:“世叔,周先生難得來一回,我?guī)砹松虾玫拿猓蠋熌抢镞€有一套天青色的汝窯茶具,縣學(xué)后院那株百年的桂花樹也快要開花了,與其匆匆趕回去,不如去后院喝喝茶,偷得半日閑,聞聞桂花香。” 裴宴的師座是原吏部尚書張英,工部尚書、東閣大學(xué)士江華和吏部侍郎費質(zhì)文都是他的同門師兄。按理說,不管是李意想再進一步,還是李端想仕途順利,找誰都不如找裴宴這個同鄉(xiāng)。 可偏偏裴宴性格古怪,他和長房劍拔弩張不說,和二房也不來往。 李意雖然和裴家二老爺裴宣是同年,裴宣回來之后李端也常去請教裴宣,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裴宴搭上話。 李端沒有辦法,只能找恩師沈善言。 沈善言對這個弟子是寄予了厚望的,這才借著裴宴陪著周子衿來拜訪他的機會,特意把李端叫了過來,就想借此機會讓他能和裴宴結(jié)交。 此時他自然要為李端說話:“遐光,子純說得對,你難得來一趟縣學(xué),不如留下來喝杯茶再走。” 李端字子純。 裴宴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瞥了李端一眼,又瞥了郁棠一眼。 眾人一愣。 李端想到自己剛才的失禮,面孔頓時漲得通紅,喃喃地向裴宴解釋道:“郁小姐,差點和我們家議親!” 郁棠杏眼圓瞪。 李端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差點和他們家議親? 郁棠氣得肺都要炸了。 裴宴卻漫不經(jīng)心,言不由衷地“哦”了一聲。 郁棠不解。 周子衿的眼睛卻一會兒落在郁棠身上,一會兒落在李端身上。 郁棠一個激靈,恍然大悟。 裴宴不會是懷疑她和李端…… 這怎么可能? 裴宴是怎么想的? 可她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血就直往頭頂涌。 郁棠喊了一聲“裴三老爺”。 裴宴置若罔聞,突然對沈善言道:“那就一起去后院喝杯茶。” 沈善言心中暗喜,生怕裴宴改變了主意,拉著他就往后院去:“實際上我是有事找你。自你做了裴家宗主之后,我還沒有和你好好說過話。裴老太爺在世時對縣學(xué)多有照顧,如今他駕鶴西去,縣學(xué)里受他照拂的學(xué)子很多都心浮氣躁的,你若是不來,我還準備過幾天去找找你……” 兩人漸行漸遠。 郁棠氣得不行,高喊了聲:“裴三老爺,我有話跟您說!” 有些事她得和他說清楚才行。 前兩次是她不對,可這一次,卻是他冤枉她。 眾人回首。 裴宴卻仿若沒有聽見,徑直朝前。 沈善言看了郁棠一眼,想了想,跟著裴宴走了。 周子衿倒是很感興趣。 他嘴角含笑,“唰”地一下打開了川扇,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像后腦勺長了眼睛似的裴宴轉(zhuǎn)身拎了衣領(lǐng),拖著往前走,道:“你不喝茶嗎?你不喝茶那就回京城去!” 周子衿立刻閉了嘴。 李端驚愕地望著眼前的情景,拽著李竣就去追裴宴。 李竣不敢說話,眼巴巴望著郁棠。 郁棠氣得半死,耳邊卻傳來幾聲“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敲鐘聲。 縣學(xué)放學(xué)了。 年輕的學(xué)子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 郁棠跺腳,把什么李端也好,李竣也好,統(tǒng)統(tǒng)都拋到了腦后,怒氣沖沖地回了家,又怕母親看出什么來,叮囑阿苕不許將今天的事說出去。 阿苕連連點頭。 那可是裴家三老爺! 他哪敢胡說。 郁文從杭州城回來了。 一同回來的,還有魯信的棺槨。 “這次可花了大錢了。”郁文苦笑道,“棺材不說,別人一聽我要扶棺回鄉(xiāng),都不愿意送我,我只好專程雇了一條船。把他的棺槨寄放在廟里,也收了一大筆香火錢。”他覺得很對不起妻女,向陳氏和郁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不會如此了。” 陳氏是個心胸豁達之人,想著事已至此,多說只會壞了夫妻的感情,不僅沒有責(zé)怪郁文,還安慰他:“做人只求心安,我們算是對得起魯老爺就行了。” 郁文嘆氣道:“你是不知道。我們還得想辦法和魯家的人交涉,否則還得幫他置辦一塊墓地,以后還得安排人奠拜他。” 陳氏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明天我讓陳婆子給你準備些茶點,你走趟魯家。死者為大,我相信魯家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家。” “但愿如此。” 郁文憂心忡忡去了魯家。 魯家見郁文幫著魯信收了尸,還把棺槨運了回來,也愿意退一步,同意讓魯信葬入祖墳。 郁文松了口氣,第二天就去了廟里,準備請廟里的和尚給他超度三天,再選個吉日葬了。 郁家又被盜了。 這次盜賊是在翻郁文的書房時被小黃發(fā)現(xiàn)的。 小黃畢竟還小,“汪汪汪”地沖著小偷叫著,還去咬小偷褲腳,被小偷踢了一腳,疼得直嗚咽。 阿苕雖然及時趕了過來,卻沒有敢和那小偷正面交鋒,半嚇半趕地就讓那盜賊跑了。 郁棠心疼地抱著小黃輕輕地給它順著毛。 陳氏也覺得非常害怕,拿了五兩銀子給阿苕,讓他去找郁文:“這銀子給衙役們喝酒,就是抓不到賊,請他們多在我們家門口走幾趟,也能威懾一下那些小偷。” 阿苕應(yīng)諾。 郁棠想著父親這些日子的奔波,去給郁文收拾書房,順便幫著父親清點一下物什,看有沒有丟失什么。 屋里還整整齊齊的,不知道那小偷是來不及還是做事謹慎,輕手輕腳地讓人看不出來。 郁棠慢慢地幫父親整理著。那小偷居然只偷了他父親的半刀宣紙,家中祖?zhèn)鞯哪切┏文喑幈环顺鰜矶紱]有拿走。 是那小偷不識貨嗎? 郁棠看著硯臺旁雕刻著的栩栩如生的喜鵲和仿若活了過來的梅花,總覺得這件事透著蹊蹺。 要偷銀子,應(yīng)該去父母的內(nèi)室才是?要偷書房,肯定是能有些見識的,否則怎么知道哪些東西值錢哪些東西不值錢? 陳婆子氣得在院子里大罵:“他們就是欺負我們家老爺不在,不然怎么敢來偷了一次還來偷第二次。” 第三十二章 小偷 聽到陳婆子罵聲的郁棠眉頭微蹙。 還別說,陳婆子罵得真有點道理。 家中兩次被盜,都是郁文不在的時候。 怎么會這么巧? 陳氏也覺得巧,帶著郁棠去了趟郁博家里,想請郁遠在郁文不在的時候到家里住幾天。 郁博還在忙鋪子里的事,王氏一口答應(yīng)了,和陳氏商量:“要不,還是早點把阿棠的婚事定下來吧?你們家有個人,那些人也不敢隨便進出了。” 他們家就是人丁太單薄。 陳氏嘆氣,道:“總得等衛(wèi)家那孩子七七了再說吧!人家厚道,我們也不能太急切。阿棠也等得起。” 王氏嘆氣,讓家里的小廝搬了些郁遠慣用的東西過去。 有鄰居看見,不免要問幾聲。 陳氏把家里的事告訴那鄰居,那鄰居也跟著感嘆了幾句,安慰陳氏:“你們家招了女婿就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