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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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棠覺得大堂兄比大伯父做生意更厲害,決定幫一幫大堂兄。她仗著自己還是個小姑娘,父母和伯父母對自己又很是縱容,插嘴道:“大伯父也說生意不好做,若是要轉行,不如讓大堂兄到外面去多走走看看,大堂兄得了大伯父的真傳,肯定能有所收獲的。” 郁博見侄女拍他的馬屁,呵呵地笑了起來,心情十分地舒暢,大手一揮道:“也行!反正這段時間我要忙著重建商鋪的事,就讓你大堂兄到杭州府住些日子,看看別人是怎么做生意的。” 并不覺得郁遠能有什么好主意。 郁遠是男子,郁博對他管得比較嚴,他也比較規矩,長輩說話的時候等閑不敢說話的。 他瞪了郁棠一眼,恭順地應了一聲“是”。 郁博、郁文兄弟繼續說著閑話,郁遠抽空把郁棠揪了出來,威脅她道:“再這樣亂說話,我去杭州府的時候就不給你帶篦梳、頭箍了。我們郁家祖傳的漆藝,怎么能隨便改弦更張呢?何況各行各業都是有竅門的,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隨便看看就能入門的。” 郁棠對做生意一竅不通,但她卻知道,想做好事,就得先做好人,想做好人,就得有眼光和格局,想有眼光和格局,就得多看多聽多走多經事。 “大堂兄,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在搗亂。”她笑嘻嘻和郁遠解釋道,“就算你不同意大伯父的做法,你也不好反對。與其像你這樣不情不愿地跟在大伯父身邊做事,還不如出去見識一番——知道那些名揚天下的大店是怎么招待客商的也好啊。” 郁遠心中一動。 郁棠道:“大堂兄,我資助你五兩銀子。” 郁遠敲了下郁棠的頭,道:“你那點銀子,也就能多買幾包窩絲糖,還想資助我。” “大堂兄,你可不能瞧不起人!” 兄妹兩個鬧成了一團。 等送走了大伯父一家,郁棠開始準備招待馬秀娘到家里做客的事。郁文為這件事還特地上街訂了冰,叮囑阿苕等馬秀娘到了之后再去店里拿。 馬秀娘吃著用冰拌的桂花紅糖涼粉,羨慕得兩眼冒星星,倚靠在鋪了涼席的羅漢榻上,咯吱咯吱地咬著冰,含糊不清地道:“阿棠……好吃……要不,你招了我二弟弟做女婿吧……他今年雖然才九歲,可你從小養著,肯定聽話……” 郁棠也好久沒有吃過拌著冰的桂花紅糖涼粉了。 從前沒出閣時是陳氏不讓她多吃,怕她涼了肚子,后來嫁到李家,卻是因為林氏想折騰她,誰都有,就是不給她吃。 她幸福地舀了一大勺冰塞進了嘴里,“呸”了一聲馬秀娘,道:“我才不要幫你養弟弟,我家要招女婿,肯定要招個會做生意的女婿,才不要讀書人呢!” “為什么?”馬秀娘詫異道,“秀才不用征賦,還受人敬重。” 郁棠不以為意地道:“會讀書的人誰愿意做人家的上門女婿,反正我家我爹已經是秀才了,招個會做生意的,讓家底再殷實些,以后也好督促子孫讀書。” “嘻嘻嘻!”馬秀娘掩了嘴直笑,道,“原來你想讓你兒子給你掙誥命啊!” 小姐妹遇到一起肯定會瞎說,可說到馬秀娘這個份上,還是讓人有點害臊。 “你胡說些什么啊?!”郁棠丟了碗去撓馬秀娘的胳肢窩,“我看你才是想等著夫婿給你掙誥命呢!” 馬秀娘哎喲哎喲地叫著,從榻上避到了門口。 郁棠的手一頓,朝湘妃竹簾外望去,挑了挑眉。 “怎么了?”馬秀娘轉過身,也望了過去。 簾子外,陳婆子正領著帶了個丫鬟的湯太太往陳氏的正房去。 “她來做什么?”馬秀娘站在郁棠的身邊,有些討厭地道,“她這個人,最勢利了,沒有什么事不會登門的。” 第二十章 求親 郁棠對湯太太也有戒心,她叫了雙桃進來,吩咐她:“你去看看湯太太來做什么?” 雙桃應聲而去。 郁棠和馬秀娘的玩心都淡了不少,兩人規規矩矩坐在羅漢榻上吃著冰,說著城里的八卦。而城里的八卦,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裴家的事。 “你聽說了沒有?”馬秀娘低聲道,“裴家大少爺的舅母,要帶裴家大少爺回京城讀書,裴三老爺把裴家的長輩都叫到了祠堂,當著眾人的面問裴家大少爺是留在家里守孝還是回外祖父家讀書……” “啊!”郁棠驚訝地道,“裴三老爺這樣,裴家大少爺就算是想去外祖父家里讀書也不敢啊——他要是去了,就坐實了‘不孝’的名聲,他就別想做官了。” 她雖然知道前世裴家大少爺是被裴三老爺壓在家里的,但卻不知道是用這種方法。 “是啊!”馬秀娘道,“我爹說,裴三老爺真狠。還說,我們家以后有什么能不找裴家還是盡量不要找裴家了。” 郁棠呵呵地笑。 馬秀娘則嘆氣:“還有大總管一家,也不知道怎樣了?我爹說,自從大總管死了之后,臨安城里的人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大總管一家人了。” 郁棠愕然,遲疑道:“應該是被趕出了臨安城吧?!” 馬秀娘道:“可誰也沒有看見大總管一家出城啊!” 言下之意,是指大總管一家都遇了害。 “不會吧!”郁棠道,“大總管家應該人還挺多的!” “這種事誰說得準。”馬秀娘顯然不相信裴三老爺,道,“誰做了壞事還會在腦門上寫著啊!” 那個人會殺人嗎? 郁棠半晌沒有說話。 雙桃跑了進來:“小姐,小姐,湯太太是來給您說媒的!” “什么?!”郁棠和馬秀娘都站了起來。 郁棠皺眉,馬秀娘卻興奮拉著雙桃道:“你快說說,湯太太是給誰家來提親的?” 雙桃笑道:“是城南李進士家的二少爺!” “李竣!”郁棠驚呆了。 馬秀娘看著露出狡黠的笑容,指著郁棠道:“阿棠,你給我老實交待,這其中有什么故事,我呢,就給你保守秘密,要不然,我就告訴嬸嬸去,說你認識城南李府的二少爺……” “胡說些什么呢?”郁棠心里亂糟糟的,道,“我怎么會認識李竣!” 她說的是實話。 雖然她前世嫁給了李竣,卻從來不曾見過這個人。 說親的時候,她想著李竣是見過她的,還傾心于她,至少比盲婚啞嫁要好多了。后來她嫁進李家,李竣已經不在世了。 馬秀娘卻不信,道:“那你怎么知道李府的二少爺叫李竣?” 郁棠心不在焉地敷衍她道:“我之前聽人說過。”然后急急地問雙桃,“我姆媽怎么說?” 雙桃笑道:“太太說家里原是準備招婿的,沒想過把您嫁出去。茲事體大,太太得和老爺商量了之后才能答復李家。” 郁棠愣住。 她姆媽怎么會這樣答復湯太太? 她道:“湯太太還說了些什么?” 雙桃抿了嘴笑,若有所指地道:“湯太太說,李家二少爺曾經無意間遇到過您,非您不娶。李夫人之前也是因為李家二少爺在家里鬧騰,所以才請了湯太太來試探太太口氣的,后來湯太太給李夫人回了話,李夫人不死心,又親自試探太太的口氣。可李家二少爺知道后,不僅沒有打消念頭,還在家嚷著要給郁家當上門女婿。誰說也不聽。李夫人沒有辦法了,只好托了湯太太來和太太商量。” 難怪母親口氣有所軟化! 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最在乎的就是她的感受,若是她能幸福,招不招婿對他們來說都沒有關系,大不了讓大堂兄郁遠一肩挑兩房就是了。 可這件事也太蹊蹺了。 前世,林氏明明說李竣是在廟會上見到她的,現在怎么又變了說詞! 郁棠不由喃喃地道:“怎么會這樣?” 難道她就跳不出被嫁入李家的命運?! 一時間,郁棠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馬秀娘和雙桃面面相覷。 郁棠問雙桃:“湯太太走了沒有?” 雙桃道:“剛剛走!” 郁棠心里很急,給馬秀娘賠了個不是,撩了簾子就準備去找母親陳氏。 馬秀娘這下子可看出來了,郁棠并不喜歡這門親事,她忙拉了郁棠,道:“你這邊有事,就別管我了。我先回去了。等你這邊閑下來,我再來家里串門。” 郁棠覺得特別不好意思,留馬秀娘用了晚膳再走。 馬秀娘爽利地道:“我們還是不是好姐妹了?你若是認我這個jiejie,就什么也不要說,跟嬸嬸打聲招呼,我先回府了。” 郁棠抱了抱馬秀娘,道:“jiejie,對不住了,以后我們再聚。” 馬秀娘直點頭,由郁棠陪著去向陳氏辭行。 廳堂正中的黑漆四方桌上,堆滿了禮盒。 陳氏正和陳婆子在清點禮盒。 知道馬秀娘要走,陳氏讓人去拿幾盒點心給馬秀娘,并請馬秀娘經常來家里串門,又安排阿苕去雇了頂轎子,讓阿苕送了馬秀娘回去。 馬秀娘辭了陳氏,郁棠扶著母親回了正房。 她直言道:“姆媽,我想留在家里。” 陳氏只當她年紀還小,很多事都不通透,笑道:“把你留在家里,是怕你嫁出去了受苦。可若是有好人家,阿爹和你姆媽讓阿遠照顧也一樣。” 事情果然如郁棠所料。 她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婚前說得好好的,成了親就變了。您別聽那湯太太巧舌如簧,李夫人向來瞧不起人,我不喜歡這樣的婆婆。” 陳氏笑道:“傻孩子,你又不是跟你婆婆過一輩子。再說了,若是夫婿愿意維護你,誰家的婆婆會隨便給媳婦臉色看?” “那可不一定!”郁棠道,“百事孝為先,誰家的相公會為了媳婦頂撞婆婆的。” 陳氏不想惹得女兒不快,何況這件事八字還沒有一撇。 她安撫女兒道:“好,好,好,都聽你的。等你阿爹回來,我們家就正式相看幾戶人家,把你的親事定下來。” 郁棠見母親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急得不行,想著如何勸父母改變主意。馬秀娘第二天一大早又來探望郁棠。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郁棠嚇了一大跳。 馬秀娘連喝了幾口茶,這才道:“阿棠,我昨天特意讓……”她含糊地說了一聲“章公子”,繼續道,“幫著去打聽了一下那個李竣,”然后嘴里又像含了個蘿卜似的道著“章公子”,道:“說李竣雖然有點驕縱,卻待人真誠,行事磊落,品行端正,是個可托付終身的人。” 沒想到李竣是這樣的人。 更沒有想到馬秀娘會這樣的幫她。 郁棠眼眶濕潤,道:“謝謝jiejie!也幫我跟姐夫道聲謝。” 馬秀娘聽了,臉色通紅,羞赧地道:“不用,不用。能幫得上你就好。”她好奇地道,“那你,你還想留在家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