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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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裴大太太的嫂嫂口氣不善地道,“從前的事,還提它做什么?說來說去,他還是覺得我娘家的門第太低。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也是人之常情。要怪,只怪我娘家的兄弟不爭氣,沒能入閣拜相?!?/br> 居然聽到了這樣勁爆的消息。 郁棠和陳氏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了。 “這件事怎么能怪嫂嫂呢!”裴大太太估計提起這件事就十分氣憤,道,“要說也是老三不識抬舉……” 裴大太太的嫂嫂口里說不怪,實際上心里應該還憋著一口氣,聞言冷笑著打斷了裴大太太的話:“也就你覺得他不識抬舉了!人家的算盤打得精著呢,推了我們家,轉身就搭上了黎家。” “黎家?”裴大太太驚呼,“禮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黎訓家?” “除了那個黎家,你以為還有哪個黎家能被裴老三放在眼里?”裴大太太的嫂嫂譏諷道,“看樣子這件事你也不知道。我之前就說你傻,讓你防著點裴老三。你不聽?,F在知道厲害了吧?你們家老太爺這心偏著呢!要說黎家,他們家三小姐和我們彤官年紀相當,若是為了裴家好,大可以讓我們家彤官和黎家聯姻。” “大嫂,您是不是弄錯了。”裴大太太不敢相信地道,“之前可一點風聲也沒有?!?/br> 裴大太太的嫂嫂冷哼,道:“別的事或許我聽錯了,這件事卻是絕不會錯的。黎夫人聽說我們兩家是親家,悄悄地找到我,想打聽裴老三房里的事呢,我還能弄錯了!” 裴大太太倒吸了一口冷氣。 裴大太太的嫂嫂就道:“你們家老太爺突然病逝,你們家二老爺和裴老三都要守孝三年。三年后的事誰知道會怎么樣?現在要緊的,是裴老三的宗主之位。裴老三的心性你是知道的,沒有一點容人之量,他大哥待他那樣的好,可他呢,說翻臉就翻臉,一點情面都不講。若是他坐穩了這宗主之位,長房可就完了?!?/br> 裴大太太遲疑道:“他還能擋著我們家彤官不讓去科考不成?爹也說了,我們家彤官是個讀書的料子,只要我們家彤官能舉業有成,老三他能把我們怎樣?裴家還要靠著我們彤官兒光宗耀祖呢!” 裴大太太還是挺有眼光的。 郁棠聽著在心里暗忖。 前世,裴老太爺死后的第五年,裴家大少爺就考中了舉人,后來又考中了進士。 只是前世她全副心思都放在怎么從李家逃脫上,對裴家的事知曉不多,不知道裴家大少爺后來怎樣了? 不過,她聽李竣的母親,也就是她前世的婆婆林氏曾經私底下和李端議論過,說是裴大太太有個人脈深厚的爹,還有個累官三品的兄弟,裴家大少爺就算是不靠裴家,前程也不會太差。 裴大太太的嫂嫂不這么想,道:“你可真是像婆婆說的,白長這么大個子了。彤官這三年可是得在臨安給姑爺守孝的,裴老三當了宗主,又是彤官的嫡親叔父,就算公公和你哥哥想把他接到我們家去讀書,也得他答應才行。不說別的,他如果鐵了心要留了彤官在臨安讀書,又不好好地指導他,別說三年了,就是三十年,彤官也休想出頭。” 這位裴家大太太的嫂嫂是來挑事的而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吧? 郁棠越聽越感覺這位裴大太太的嫂嫂有種看戲不怕臺高的味道,不像是真心為裴大太太打算。 不過,裴大太太的嫂嫂有一點還真說對了。 前世,裴大少爺就一直呆在臨安,直到他孝期滿了,也沒有參加科舉,還是裴大太太的父親病危,帶了信說臨終前要看裴大少爺一眼,裴大少爺這才離開臨安,然后在京城借籍,考上了舉人。 真相果真如裴大太太的嫂嫂所說的那樣?! 郁棠再次覺得裴家的水深,她們這些平常普通的人還是躲著點的好。 “嫂嫂,那您說怎么辦?”裴大太太聽了嫂嫂的話,急道,“如今木已成舟,難道我們還能跳出來反對老太爺的臨終遺言不成?別人豈不說我要和小叔子爭產!這豈不是壞了彤官的名聲?” “你怎么不開竅呢!”裴大太太的嫂嫂恨聲道,“這不是還有裴二老爺嗎?就算是宗主之位輪不到你們這一房,也不能就這樣讓給裴老三啊!” “這是不可能的!”裴大太太道,“二叔父素來老實忠厚,他不可能出頭爭這些的。再說了,爭這些對他也沒有什么好處啊?” 裴大太太的嫂嫂道:“他是不會出頭爭這些,但他可以出面說句公道話啊!裴家不是還有另外兩支嗎?毅老爺、望老爺,莫非也沒有什么可說的嗎?你不想裴家的那一大筆財產,毅老爺和望老爺也不稀罕?他們兩支可不像你們這支代代都出讀書人?要是我,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輕易就得到?!?/br> 裴大太太半晌沒作聲。 裴大太太的嫂嫂也沒有催她,不知道在干什么,屋檐下靜悄悄的,沒有人聲。 郁棠和母親斂聲屏氣,生怕被人發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大太太沉聲道:“大嫂,這件事我聽您的!” 郁棠就聽見裴大太太的嫂嫂語帶喜悅,滿意地道:“你早該如此!從前有姑爺護著你們,你自然什么也不用管,可如今,姑爺去了,就算是為了兩個侄兒,你也要剛強起來才是!” 裴大太太“嗯”了一聲。 裴大太太的嫂嫂就道:“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該怎么做!” 郁棠就看見裴大太太和她嫂嫂的腦袋湊在了一起。 說了些什么就聽不清楚了。 這算不算是親眼見證了裴大太太的逢魔時刻? 郁棠搖頭。 不知道長房和裴三老爺之間到底有什么沖突,讓彼此之間必須分個勝負出來??上У氖?,長房最終還是失敗了。 好不容易裴大太太和她嫂嫂走了,郁棠和陳氏都長長地舒了口氣,陳氏更是后怕地反復叮囑女兒:“你聽到的話一定要爛在肚子里。家務事都是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的。我們不是當事人,不能隨便插手別人家的事務。” 郁棠連連點頭。 陳氏還是不放心,讓郁棠詛咒發誓了一番,才將信將疑放過了郁棠。 第十五章 身份 盡管如此,陳氏和郁棠都覺得如坐針氈,此處非久留之地。兩人商量著,去跟累枝說一聲,提前去裴家擺素宴的地方。 誰知道他們出門,卻看見一群小廝在卸箱籠。 聽那口氣,是裴大太太娘家的嫂嫂楊夫人過來吊唁,安排住在了離這里不遠的客房。 難怪剛才聽到一陣喧嘩聲。 陳氏和郁棠生怕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悄悄找到了累枝,向她告辭。 累枝還以為她們母女覺得那里太過孤單,想著馬上也要到了開席的時候,遂丟下了手中的事,領她們往安排午膳的廳堂去。 正值夏日的中午,太陽刺目,裴家回廊兩旁的大樹卻遮天蔽日,涼風習習,非常的舒適。 遠遠的,郁棠看見對面的回廊走過來幾個男子。 中間的男子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材挺拔,穿著孝衣,面孔蒼白,鼻梁高挺,緊繃的下頜微微揚起,氣勢雖然張揚,眉宇間卻透著陰郁。 居然是那天在當鋪遇到的青衣男子。 郁棠杏目圓瞪。 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這可是裴家的內院! 累枝忙拉了拉郁棠的衣角,急聲道:“郁大小姐,是我們家三老爺和他的朋友。您,您回避一下?!?/br> 三老爺?! 裴家三老爺?! 不會吧?! 郁棠望了望累枝,又望了望對面的人,懷疑自己眼花耳鳴了。 累枝見郁棠眼睛都不帶轉彎般直勾勾地盯著三老爺,急得滿頭是汗,也顧不得失禮不失禮的了,拉著郁棠就避到回廊的拐角。 陳氏見狀,攔在郁棠的前面。 裴宴目不斜視,從對面的回廊走過。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男子,好幾個都回頭看郁棠一眼。 郁棠沒有注意到這些,她還陷在青衣男子就是裴家三老爺的震驚中。 等到累枝帶著她繼續往前走時,她還有些不敢相信地向累枝求證:“三老爺,怎么這么年輕?” 累枝道:“三老爺是老太爺老來子?!?/br> 她知道他是老來子??! 可她不知道他看上去這么年輕! 想當初,她還猜想他是其他兩支的少爺。 還把他當裴家的親戚。 難怪他當時沒有個好臉色。 郁棠臉一紅,道:“你們家三老爺幾歲考中的庶吉士?” 累枝道:“二十一歲?!?/br> 這不能怪她。 她爹二十一歲的時候還是個童生。 郁棠嘟了嘟嘴。 陳氏阻止女兒道:“不得無禮!好好走你的路?!?/br> 在裴家非議裴家的人,太沒有禮貌了。 郁棠只得閉嘴。 陳氏還不放心,道:“你答應過我,不惹是非的。你再好奇,也給我忍著?!?/br> 郁棠無奈地點頭。 累枝聽她們母女話中有話,緊張地問:“出什么事了?” 陳氏道:“沒事,沒事。我家的這小丫頭,就是好奇心太重?!?/br> 累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道:“見到我們家三老爺的人都會很驚訝的。郁大小姐不是第一個。”她說著,朝身后望了一眼,然后小聲道,“三老爺多半是去探望楊夫人的。” “探望楊夫人?”郁棠道,神色有些古怪。 裴三老爺和楊夫人有這么好嗎? “就是我們家大太太娘家嫂嫂?!崩壑Φ溃拔覀兗掖筇锛倚值茉谕ㄕ救瓮ㄕ?,正三品呢!”說到這里,累枝朝著四處張望了片刻,見周圍沒人,露出鄙夷之色,道,“剛才就是楊夫人不舒服,說什么安排的院子不好,讓大總管幫著換一間。大總管也是,這點小事還報到了三老爺那里——三老爺因為老太爺的事,這幾天吃不好喝不好的,一直都沒有合眼,心里正煩著,大總管就撞了上去。你且看著,大總管要吃排頭了。” 不知道這是不是楊夫人計謀的一部分? 郁棠暗忖著。 陳氏聽得膽戰心驚,小聲道:“也許是大總管也拿楊夫人沒辦法處理呢?” “楊夫人不是那樣的人!”累枝不以為然地道:“大總管這個人有點倚老賣老的,偏偏三老爺是最不吃這一套的。從前他還有老安人護著,如今老安人因為老太爺的事都病倒了,誰還有功夫去管他?。∷膊豢纯催@是什么時候!” 這又是哪一出呢? 陳氏和郁棠都不好評論,陳氏順著累枝說了幾句,到了擺席面的廳堂。 廳堂里熱氣撲面,密密麻麻地坐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