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他擰眉看向汪野,并不友善:“這不是小事,你居然跟我約在這?就不怕被那些狗仔拍到?” 汪野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監(jiān)視,居然敢在這拿貨,稍有不慎,他們?nèi)客嫱辍?/br> 汪野漫不經(jīng)心地挑眉,滿不在乎地哼笑了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先生難道沒聽過?” “再說了,這咖啡廳我開的,隱蔽性高,沒幾個狗仔敢在這搞事情。” 面前的男人神情不可一世,遲早要栽跟頭,李南山搖頭,眉眼低沉:“貨不在我這,你跟我去另一個地方,只能你一個人。” 韓俊低著頭,不敢說話。 汪野冷著臉笑了笑,隨即起身將車鑰匙丟給韓俊,“你先把車開回去,我晚點再回酒店。” 韓俊連忙點頭。 陸硯清微微壓了壓耳朵,確定對話結(jié)束,按掉了竊聽器。 十分鐘后,電梯里走出來三個人,前面的兩人身形差不多,一個戴著鴨舌帽,一個戴著衛(wèi)衣帽,微微低著頭,均擋著大半邊臉,而跟在兩人身后的男人正是李南山。 三人剛從咖啡廳走出去,陸硯清也起身離開。 咖啡廳外,汪野的那輛黑色超跑率先離開,李南山帶著身后的人坐上一輛白色的商務(wù)轎車。 手機里的定位點也在同一時間向著酒店的方向駛?cè)ィ懗幥孱D了頓,徑直跟在那輛白色商務(wù)車后面。 中午11點40,婉煙的課程才全部結(jié)束,下課鈴一響,婉煙收拾好書包;戴著低低的漁夫帽,遮擋住大半張臉,混跡在如潮水般的人群里,周圍的學(xué)生大都往食堂走。 收到陸硯清的消息時,她正慢吞吞地往校門口移,竟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一想到陸硯清此時就在校門口等她,婉煙總覺得像在做夢,一切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高考填志愿的時候,她滿心歡喜地將學(xué)校選在了a市,就為了能離他近一點,這樣每天就能見到陸硯清。 大一那年,每個周末他會來校門口接她,然后帶她去吃好吃的,最后住在租的公寓里,除了吃飯,他們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膩在一起,嘗試所有,樂此不疲。 兩人獨處時,陸硯清總是大膽蔫壞的那個,上了軍校以后,他的體力很好,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想到往事,婉煙忍不住輕笑,那些畫面就像電影慢鏡頭一樣,一幀一幀在腦海中回放,記憶深刻,格外清晰。 婉煙看到那輛熟悉的車,打開車門坐進去,陸硯清看她:“在想什么,笑那么開心。” 婉煙眼尾輕揚,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潤干凈,“想到我以前大一的時候,你每周末來接我。” 聞言,陸硯清眸光微頓,心口突得一跳。 婉煙歪著腦袋,勾著唇笑,語調(diào)慢悠悠的,像是故意激起他的回憶:“然后你跟我,在那間公寓里瘋了一天。” 至于那些瘋狂,她不細說,他一定也沒忘。 陸硯清眸光沉沉,腦子里清晰地浮現(xiàn)出那些深刻入骨的畫面,他傾身向前,有力的臂膀置于女孩身側(cè)。 婉煙的身體下意識后仰,眼前出現(xiàn)男人線條流暢的脖頸,凸起的喉結(jié)微動,淡淡的煙草味中荷爾蒙氣息爆棚。 她抿唇,下意識覺得陸硯清會吻她,沒想到男人只是靠過來,伸手撈起安全帶幫她系上。 身前的人沉穩(wěn)淡然,尤其穿著西服的時候,禁欲得一絲不茍,婉煙暗暗鄙視自己腦子里不斷冒出來的有色廢料,簡直色迷心竅。 婉煙盯著他看,這家伙系個安全帶都這么慢,像在故意磨蹭。 她眼尾微揚,湊近他,張嘴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故意對著他耳根處的皮膚呵氣:“好了沒啊。” 陸硯清渾身一僵,偏頭對上她略顯無辜的眼神。 他的眼型狹長,清黑幽深的眼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就算陸硯清什么都不說,婉煙卻能猜到他此時心里想著什么。 她的身體后傾靠著椅背,微涼的指尖輕輕觸上他的喉結(jié),故意刮蹭了一下,陸硯清薄唇緊抿成一條僵直的線,眼窩深深。 他一動不動,黑眸直勾勾地注視著她。 婉煙勾著唇角,精致清透的小臉笑意明艷動人,她的指尖繼續(xù)上移,劃過男人緊繃的下顎,最后停在瘦削溫?zé)岬谋〈缴稀?/br> 她問:“這五年,你都是怎么想我的?” 女孩軟甜的氣息輕吐,像是錯根盤結(jié)的藤蔓,慢慢延伸進他身體,最后困住了他跳動的心臟。 陸硯清呼吸一沉,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低頭直接封住她一翕一合的粉唇。 這是個粗野又強勢的吻,帶著強烈的獨占欲,他的唇瓣親昵地與她糾纏,婉煙的手指抵在他溫?zé)釋掗煹男靥派希踔炼寄苈牭剿练€(wěn)有力的心跳聲,震得她手指都發(fā)麻。 許久之后,眼見軌道慢慢偏移,婉煙抱著他,手指插/入他簡短利落的黑發(fā)間,意識迷蒙。 陸硯清松開她,薄唇覆在她耳畔,語氣認真得過分:“我不分晝夜,都在想你。” 他的聲音很低,但沉穩(wěn)有力,字字清晰。 婉煙的耳根都guntang,呼吸間都是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氣息,刺激著她每一個感官。 車內(nèi)有味道極淡的玫瑰熏香,婉煙只覺得身體有點軟。 陸硯清長睫斂著,氣息沉沉,抬手替她撩起耳邊的碎發(fā),系好領(lǐng)口的那顆扣子,微垂著眼,低低出聲:“以后我再慢慢告訴,具體怎么個‘想’法。” 婉煙紅著臉看向窗外,暗暗深呼吸,總覺得這人話里話外滿滿的色氣。 午飯后,兩人回了片場。 婉煙先去了化妝間,陸硯清則在外面等她。 拍攝現(xiàn)場,何依涵剛結(jié)束上場戲的拍攝,身邊圍著一群人,正說著什么,看到婉煙出現(xiàn)在這里,以及跟在她身后寸步不離的保鏢,何依涵微微瞇了瞇眼,眼底是不露痕跡地審視。 幾個女孩子出演的是何依涵的侍女,今天剛到片場,年紀(jì)輕輕,對什么都很好奇。 見婉煙出現(xiàn),幾個女孩紛紛看過去,目光自然而然地聚集在她身上,畢竟對方是娛樂圈堪稱no.1的顏值,撇開后期濾鏡,大家都很想看看,婉煙真人到底有沒有那么好看。 何依涵翻著手中的劇本,狀似不經(jīng)意地收回目光,神色溫婉地感慨:“有背景就是好,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不像咱們,還得準(zhǔn)時到片場。” 幾個女生注意力都放在婉煙身上,以及她身后跟著的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聽到何依涵說話,她們才紛紛回過神來。 眾人心里感慨婉煙顏值的同時,自然而然注意到她身后的那個男人。 有人收回目光,對何依涵一笑,問:“依涵姐,孟婉煙身邊的那個男人是投資方嗎?” 化妝室外的男人西裝革履,身形頎長挺拔,五官輪廓深刻,兩條修長有力的腿包裹在西服褲里,舉手投足間都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被人忽視的何依涵冷冷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怎么可能是投資方?不過是個保鏢而已。“ 從孟婉煙進組開始,這人就一直跟在她身邊,兩人互動的時候,哪是尋常的雇傭關(guān)系,孟婉煙可對那個男人上心得緊。 “哇,他長得好帥啊,如果依涵姐不說,我還以為他是哪個剛?cè)肴Φ男氯四亍!?/br> “孟婉煙選保鏢是按顏值挑的嗎?她運氣也太好了吧!” “但是連女一號都沒保鏢跟著,她架子有點大誒……” 有個女孩語氣感慨,何依涵笑得溫柔大方,目光落在陸硯清身上,柔聲附和道:“有保鏢總是好的,可能人家有那個資本吧。” 有人說:“她不就是仗著自己長的好看有后臺嘛,不像依涵姐才是真的靠實力。” 何依涵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善解人意道:“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夠了。” 婉煙化完妝,頂著繁復(fù)的頭飾,妝容精致美艷,煙粉色的裙袍淡裹柔軟腰肢,古裝扮相格外動人。 婉煙提著裙擺出來,一眼便看到角落的陸硯清,而他面前站著何依涵。 婉煙身形一頓,微微瞇著眼,眸光沉郁。 陸硯清正在等婉煙,沒想身前忽然多出個人來。 他下意識擰眉,看著面前的陌生面孔,陸硯清絲毫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何依涵笑意清淺,漂亮的眼眸里帶著直白的欣賞,她直言不諱,對陸硯清笑道:“段先生,方便給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嗎?” 不過是個小小的保鏢而已,誰出的價錢高,說不定就會跟誰走,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陸硯清垂眸,眉眼沉靜,唇齒間吐出的字寡淡又疏離:“不方便。” 聞言,何依涵臉上的笑意微僵,她抿唇,語氣弱弱的,神情略顯無辜:“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要你的聯(lián)系方式?jīng)]有別的意思。” 陸硯清早就沒什么耐心,眼底眸色冷沉,何依涵頓了頓,再次開口:“我只是想說,你如果愿意做我的保鏢,我會給你一個更合心意的工資。” 何依涵的聲音不大不小,一字不落地飄進婉煙耳朵里,她微微挑眉,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唇角輕扯。 何依涵的手倒是挺長,都伸到她面前來了。 陸硯清沒理何依涵,他的目光直接略過面前的人,然后停住,清眉黑目,唇角慢慢浮現(xiàn)抹淡淡的笑意。 何依涵察覺到男人冰凍的神情忽然松動,還以為她提的條件已經(jīng)讓男人心動,她正要開口,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直白的聲音,像是喉間含了塊寒冰,冷沉又頗具諷刺。 “你這是明目張膽地想挖我的墻角?” 何依涵的心臟猛地一跳,知道身后是孟婉煙,她愈發(fā)不愿意回頭,此時連個眼神都不愿意分給對方。 她面不改色地看著陸硯清,臉上妝容精致,笑得溫婉得體,“段先生考慮得如何?” 婉煙薄唇微壓,眼底有隱約冒起的怒意。 只見面前的男人垂眸,神情散漫帶笑,顯得漫不經(jīng)心,“我只聽她的話。” 聞言,何依涵的神情微微崩塌,直到婉煙從身后走來,在她身旁站定。 女孩細長的眼尾上翹,是警告,頗具危險。 “我的人,你想都不要想。” 作者:其實每天六千字就是雙更合一啦! 第29章 接下來的戲份, 是馨月公主為救男主私自出宮, 結(jié)果被蕭貴妃暗地里派人追殺。 馬車被刺客摧毀, 馨月公主先是墜下馬車,而后跌入湖中,最后被過路的村民救下。 現(xiàn)已入深秋, 為了方便吊威亞,婉煙還得穿著薄薄的衣衫。 從被刺客圍追,到公主跌落馬車受傷,這是一個長鏡頭, 四周有六個機位進行拍攝。 聞導(dǎo)對藝人動作戲的要求極高, 所以對這個鏡頭格外嚴(yán)苛。 三次“卡”之后, 婉煙的情緒表達并沒有達到聞導(dǎo)的要求, 幾番下來, 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凌亂, 妝容也有點糊, 公主墜馬車這個動作聞導(dǎo)總覺得沒有他想要的感覺,于是揮揮手, 準(zhǔn)備讓替身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