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沉淪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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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asokukou 2021年3月30日 字?jǐn)?shù):12,776字 第三章 薛夫人喜靜,平素吃齋念佛,薛翰林故世后,便在花園另一側(cè)起了一所別院 居住,庭院深深,古樹環(huán)合,院內(nèi)堂中供奉了釋迦佛像,平時少有人聲,僻靜雅 致。 薛湘靈同梅香朝著別院信步而行,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 路過花園影墻時,梅香心中突的一跳,偷偷扭轉(zhuǎn)過頭去打眼觀瞧,影墻遮擋, 四周枝影搖曳,卻什么也沒有瞧見,豎耳傾聽,也未聽見人聲,心下稍安。 剛轉(zhuǎn)過了后花園,迎頭正碰見一個青衣小丫鬟,手中捧著厚厚的一摞竹簽彩 紙,慢悠悠地朝別院走來,認(rèn)得是薛夫人貼身丫鬟菊友。 「菊友?」 薛湘靈叫住了她,笑道:「拿的什么?夫人可在院中么?」 菊友此時香汗淋漓,累的呼呼喘氣,扭頭見是小姐,便停下來,撅嘴道: 「誰知道呢,頭晌午就打發(fā)我去找薛大爺搬這些東西,沒讓我伺候著,這都來回 跑了好幾趟了,可把我累得夠嗆。」 梅香忙接過竹簽彩紙來幫著搬了,奇道:「搬這些做什么?——哦,可是要 札花燈?」 「是了,薛大爺說了,今年上元花燈,咱們新來的徐府尊徐大人要大大的cao 辦,知會了各家都要扎彩燈,咱們家的燈說是還要在丹崖山放呢。」菊友皺眉道: 「這下可有的忙了,札燈的工匠忙不過來,要咱們府上的人也幫忙札。」 聽了這話,薛湘靈頓時妙目一亮,喜道:「徐府尊要大cao辦?想必今年花燈 熱鬧的緊,我去求求夫人,到時候咱們也一起到丹崖山去看放燈可好?」 幼時她曾隨著父親去丹崖山看過放燈,星橋鐵鎖,火樹銀花,滿山燈火如同 火龍舞動一般,煞是好看,燈棚兩側(cè)叫買叫賣,猜謎打趣,熱鬧非凡。 只是父親去世后,家中俱是女眷,不便登山,這幾年也只能在家門口看一看 花燈了,與那丹崖山顛熱鬧景象不可同日而語,自然極想再去山上觀燈。 梅香和菊友對視一眼,心里也都是一般心思,都笑道:「小姐能求下來,那 就阿彌陀佛了——不過夫人不知能不能同意。」 一路談笑,便來到了薛夫人居住的別院門前。 三人在門前駐足,薛湘靈向房內(nèi)輕聲呼道:「母親?」 房內(nèi)無人應(yīng)聲。菊友輕輕推了推房門,沒有推開,卻是從里面上了門閂。 「咦,奇了,怎么還閂了門?」菊友奇道。 梅香卻是心知肚明,鄙夷萬分,心中暗道:「哼,大白天關(guān)著門能做什么好 事,這一對狗男女,還不是在——」自覺齷齪骯臟,甚是羞人,便沒繼續(xù)往下細(xì) 想。 暗暗冷笑一聲,轉(zhuǎn)頭對菊友說道:「我先和你把東西拿過去吧,花燈還是在 你屋里札嗎?」 菊友點(diǎn)頭道:「嗯,前幾年不也這樣嗎?人手不夠用,這幾天梅香姐你也要 幫著札燈呢。」 忽然一拍腦門,狐疑道:「夫人今天可真是怪了,讓我空跑了好幾趟領(lǐng)彩紙, 卻是把你的那份也搬過來了,一會你還要帶回去,可不是折騰人嗎?也不知今天 是怎么了。」 梅香在一旁冷笑連連,并不答話。薛夫人支開菊友,自然是要與家奴王青行 茍且之事了。 堂堂朝廷翰林夫人,一府之尊,況又已年近四旬,女兒都已到了談婚論嫁的 年紀(jì),竟還如此不知羞恥,甘愿赤身露體委身家奴,任他欺凌羞辱,實(shí)是下賤至 極。 而自己雖說是入了奴籍的丫鬟下人,但卻也知自憐自愛,與之相比,自己仿 佛要高貴了許多。 薛湘靈玉指輕輕戳了一下菊友額頭,笑罵道:「你這死丫頭,還敢編排夫人 不是,快去快去。」 待梅香和菊友轉(zhuǎn)去,復(fù)又輕輕敲了敲房門,輕聲道:「母親可曾安睡?」 「……」 「……是湘兒嗎?」 小半晌,薛夫人的聲音才從房內(nèi)傳出,似有些顫抖慌亂,隨即簌簌作響之聲 傳來,不一會復(fù)又安靜下來。 「是,母親可曾起身?」 「……你……你等一下。」 隔了一會,腳步聲響,門扇兩開,薛夫人打開了房門,只是面色暈紅,云鬢 散亂,身上衣衫有些不整,似是匆忙睡醒披上,容顏顯得有些憔悴,全不似平素 端莊賢淑之態(tài),反隱隱透露著幾分小女兒羞澀狀。 薛湘靈見了,忙扶住薛夫人進(jìn)屋,關(guān)切道:「母親這是怎么了,可是身體覺 得不適?」 「沒……沒什么……」 薛夫人沒有在幾旁落座,卻徑走到里間床邊坐下,拉著薛湘靈的素手,強(qiáng)笑 道:「只是有些 困倦罷了,午前差菊友去薛良處拿彩紙,左右無事,就貪睡了一 會。」 面容一整,又反問薛湘靈道:「我還要問你呢,上午你跟梅香兩個人跑哪里 去了?女孩家怎能出府亂跑?竟然還瞞著我,你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 薛湘靈格格一笑,卻并不如何害怕,拉著母親的手也靠床邊挨著坐下,嫣然 道:「前幾日您老人家不是說,那虞府的虞子高要來提親嗎,于是我和梅香想著 就去瞧了瞧。」 薛夫人冷哼一聲道:「越來越不像話啦。」 薛湘靈道:「真得虧著去看了一看呢,這才知道那虞子高是什么樣的人。」 接著就把中午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當(dāng)然把扮了男裝胡鬧,自己與虞希堯賭 棋的事摘了個干干凈凈,只說是在旁偷眼觀瞧。 薛夫人聽了,皺眉道:「之前聽人傳言,還將信將疑,想那虞家也是詩書世 家,虞公當(dāng)年在京也曾和你父同朝為官,不想兒孫竟是如此不肖渾鬧。」 薛湘靈笑道:「誰說不是呢。」 母女正說著話,只聽屋外腳步聲響,卻是梅香推門走了進(jìn)來,向薛夫人見了 禮,站在外間簾旁回事道:「回夫人、小姐,扎花燈的東西已經(jīng)搬到菊友房中去 了,她說要在房內(nèi)札燈,問夫人還有沒有什么吩咐。」 薛夫人見了梅香,把臉一沉,冷聲道:「我說上午尋你們不見,原來是你帶 著湘兒出去亂跑,若是出了事又該如何?梅香你給我聽好了,下次如若再犯,我 定要嚴(yán)懲。」 梅香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慢慢垂下頭,怔怔地盯著自己的腳尖,只是低聲唯 唯稱是。 薛湘靈輕輕拉了拉母親胳膊,柔聲道:「是我非要去的,不關(guān)梅香的事。」 薛夫人哼了一聲,用手指在薛湘靈臉上刮了一下,說道:「你也一樣,下次 也不饒,罰的還要更厲害些。」 薛湘靈笑道:「是,孩兒聽從母親吩咐。」又道:「聽菊友說,上元節(jié)咱們 家要在丹崖山上放燈?」 薛夫人點(diǎn)頭道:「嗯,你父是徐府尊鄉(xiāng)試座師,他倒是很客氣,遞了帖子, 說本應(yīng)來拜會,不過府中俱是女眷又恐不便,就送了好多禮來,其他事情自與薛 良商議。」 頓了一頓,忽想到一事,又拍著薛湘靈的手,道:「徐府尊還同薛良講,聽 說湘兒是咱們登州有名的才女,燈面一定要請你來繪幾幅,在丹崖山上放燈時, 也讓他這個做師兄的在同僚面前長臉,你可愿意?」 薛湘靈嫣然道:「這有何難,只是……」 朝梅香望了一眼,眼中狡黠神色一閃而過:「……咱們家也有好久沒有上山 看過放燈了,這次女兒給徐府尊繪了燈面,也想要去看一看。」 「去丹崖山看放燈?」薛夫人眉頭微皺:「到時候山上山下都是人,鬧哄哄 的,豈不是不便?」 薛湘靈央道:「走慢點(diǎn)也就是了,等人上的差不多咱們再慢慢走,多帶著些 家人,沒有事的。」 「這……」 薛夫人還待再講,驀地身體一僵,臉上紅云一閃而過,神色變幻不定,頓了 一頓,續(xù)而低聲強(qiáng)笑道:「……那……那就這樣吧。」 「真的?」 薛湘靈心中一喜,沒想到母親竟然如此輕松就同意了,自己想好的諸多說辭 一個也沒有用上,頓時笑靨如花,扭過頭朝著梅香得意一笑。 她自己沒有注意到薛夫人神情變化,梅香卻在旁邊看了個真著。 梅香適才一進(jìn)屋,便留心偷眼四下打量,目光掃處,屋內(nèi)其余一切正常,唯 見薛夫人與薛湘靈所坐床下,幔帳處隱隱似露出一幅黑色衣襟,心中一陣狂跳, 知道王青此時正藏身于床下。 心中驚懼、恐怖、憤怒、鄙夷、輕視……諸多情緒紛紛閃過,眼見得適才薛 夫人說話時,床下帳幔蠕動,似有一只手輕輕伸出,隔著床帳捉住了薛夫人的穿 著細(xì)絨軟鞋的雪白腳踝,緩慢揉搓,故而薛夫人才臨時改口同意。 實(shí)不想王青竟然如此大膽,眼下屋內(nèi)只有三個女子,其余家丁都在二門外, 此時若是叫破,王青不管不顧沖將出來,后果實(shí)在不堪設(shè)想。 梅香越想越是心驚,額頭上滲出絲絲細(xì)汗,當(dāng)下也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了,咬了 咬牙,插嘴道:「小姐……既然夫人答應(yīng)了,咱們……咱們就先回去吧,也讓夫 人好好安歇。」 薛湘靈一怔:「回去?」不知梅香是何用意。 「……剛才菊友說,說她那也要整理出給我的一份彩紙和竹簽,我……我想 早些做完,免得耽誤上元放燈……」 情急之下,語無倫次,竟不知說什么才好,理由捏造的有些蹩腳。 不料緊接著薛夫人也忙道:「是了,湘兒你先和梅香回去吧, 我也有些乏了…… 哦對了,梅香,你出去的時候告訴菊友,讓她在房中札燈便是,不必來伺候了……」 薛湘靈無奈,本來還想同母親多說一會子話,現(xiàn)在也只好告別,與梅香一同 退出屋內(nèi)。 梅香回身關(guān)上房門時,從門縫中偷眼瞧見,一只粗壯的手臂毒蛇一般,從床 下緩緩伸出,順著薛夫人雪白滑膩的腳踝一路向上摸索,倏的一下,猛然直直地 插入裙內(nèi)。 「啊……」 薛夫人驀地低聲驚叫,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說不出的透骨柔媚,帶 著三分吃驚,七分春意,竟與剛才為母慈愛威嚴(yán)之態(tài)判若兩人,簡直就像最下賤 的曲中妓女一般。 牙床垂下的帳幔簌簌滾動,知是王青即將鉆出,不敢再看,連忙帶緊門,快 步走開。 她忍住不去想房內(nèi)正在發(fā)生的事情,但卻偏偏忍不住的浮想聯(lián)翩;她想要努 力回憶薛夫人平日端莊嚴(yán)肅的身影,但那赤身露乳yin蕩的rou體又無情的擊碎了她 的想象。 若是小姐知道了真相,那該如何呢?她會怎么想,怎么做? …… 恍然回神,天色已暮。 薛湘靈閨閣之中,梅香怔怔的坐在一旁,手中一邊緊一下慢一下的札著花燈 龍骨,腦中一邊胡思亂想。 目光望向薛湘靈,只見她正在案旁揮毫作畫,案上焚香繚繞,暖橘色的燈火 搖曳閃爍,映照在她如花俏臉之上,更增添數(shù)分嬌柔俏麗之色,恍若神仙妃子。 若知她的母親現(xiàn)在仍在奴仆胯下求歡,被凌辱折磨的死去活來,當(dāng)作何感想? 「梅香,在想什么呢?還在生悶氣呢?夫人說了你幾句,一個下午了,你都 跟丟了魂一樣。」 薛湘靈沒有回頭,手中不停,旁邊已然有了兩張畫好的絹畫,鋪在幾上,這 是應(yīng)登州府新任徐知府所求,預(yù)備糊在花燈上的燈畫。 「啊……沒有,沒什么,我在想燈的花樣。」 梅香一震,思緒回轉(zhuǎn),慌忙否認(rèn),手中花燈龍骨輕輕放下,緩步走到案邊, 低頭翻看小姐作好的絹畫。 一張畫的是木芙蓉花綻放,花上落了一只彩蝶嬉戲,旁邊有蠅頭小字,題曰: 「一朵濃姿獨(dú)看來,秋庭暮雨洗塵埃。天涯海角同榮謝,豈要移根上苑栽。」 另一張則是山丹花從之中,一只貍貓正自酣睡,同樣有詩題曰:「鐵鉤時得 小溪魚,飽臥花陰興有余。自是鼠嫌貧不到,莫慚尸素在吾廬。」 端的是野趣天然,梅香雖不懂書畫之道,也覺清新可喜。 再看薛湘靈正繪著的那一張,卻是竹林茅亭,一青年書生面對棋坪,正在閑 敲棋子。畫中之人雖著男裝,但面容嬌好,容姿秀麗,卻與薛湘靈自己極為相似。 梅香咦了一聲,問道:「小姐,你畫的是自己嗎?」 「怎么樣,像不像?」薛湘靈笑道:「晌午下了一盤棋,借著興頭畫了一張, 夫人若是見了,不知道能不能認(rèn)出來。」 扭過頭來看了一眼梅香,抿嘴一笑,又在一旁勾畫寥寥數(shù)筆,一個小童形象 便躍然紙上,立于青年之旁,眉眼之間正是梅香之神態(tài),神情狡黠,惟妙惟肖。 「呀,連我也畫上了,畫的可真像。」梅香贊道。 小童幾筆畫成,薛湘靈微微一頓,略作思考,便又在旁邊題了兩句:「接得 羽書知賊破,爛柯山下正圍棋。」 一幅絹畫便算是作完了,畫畢,薛湘靈放下筆,輕輕晃了晃酸痛的手腕,道: 「天晚了,先畫這三張吧,余下的明天再說。」 梅香便見小姐不畫了,便收了紙筆,又忙活了好一陣伺候小姐梳洗更衣,待 她睡下,吹熄了燈火,便緩步退出了房中。 此時落日早已沒于海面群山之下,湛藍(lán)色的夜空繁星點(diǎn)點(diǎn),晚風(fēng)涼爽。 從上午扮了男裝偷偷跑出府時的興奮,到看到小姐智斗虞希堯時的快意;從 撞見薛夫人、王青通jian時的震驚緊張,又到別院發(fā)現(xiàn)床下藏有惡奴時的恐懼惡心…… 梅香只覺心潮澎湃,神情激蕩,更是無心睡眠,沒有就寢,漫無目的的在院 中來回踱步。 忽然院外簇簇響聲傳來,一陣?yán)滹L(fēng)倏的卷過,樹影搖曳,在影墻上張牙舞爪, 恍惚之間似有一個人影閃過。 「……誰?」 梅香心頭一緊,恐懼之情油然而生,顫著聲低喝道。 「梅香姐,怎么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嗎?」 一陣低笑,月亮門旁果然便鉆出一個人來,青衣皂帽,面容猥瑣,竟是午后 欺主的惡奴王青! 「王青!你……你來這里做什么?……你……你別過來!」 梅香嚇了一跳,連忙退后幾步,手忙腳亂地拔下頭上發(fā)簪護(hù)于胸前,顫聲道: 「內(nèi)宅非女眷不得入內(nèi),不懂規(guī)矩嗎 ,快走快走,否則……否則我可就要嚷啦……」 王青低聲嘿道:「嘿,進(jìn)內(nèi)宅算什么,還有比這更過份的事呢,你不是都瞧 見了么?」 「瞧見……瞧見什么啦?你快走……快走……」 王青擺擺手,低聲笑道:「梅香姐別裝了,其實(shí)中午那會你剛到花園時,我 就發(fā)現(xiàn)你了。」 說著踏前一步,續(xù)道:「不過無需害怕,我可沒什么惡意,也不想傷害你, 而是想和你做筆交易。」 梅香兩手抓住發(fā)簪朝前一伸,道:「你站那,別過來。」 王青倒也聽話,立刻停下腳步。 「交易……什么交易?」 梅香驚疑不定,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王青嘆了口氣道:「梅香姐,我若想傷你,眼下輕而易舉,我實(shí)是真心。這 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你放心——絕對沒有危險。」 見梅香一動不動,又道:「梅香姐若不去,那我只能去找小姐當(dāng)面談?wù)劻恕!?/br> 說罷,作勢欲朝房內(nèi)邁步。 「別動別動……好,我跟你去……」梅香花容失色,眼中噙淚,幾欲哭將出 來。 自己若是不跟去,王青沖進(jìn)屋內(nèi),薛小姐難免要遭受惡奴凌辱。 雖然因薛夫人之故,內(nèi)心對薛小姐的態(tài)度感情也隱隱有些變得微妙,但畢竟 從小賣入薛府,就一直跟著薛小姐,二人雖名為主仆,實(shí)則情同姐妹,若王青真 的意圖不軌,自己則拼了命也要保護(hù)薛湘靈。 可是若王青對自己不利那又該如何? 梅香心中一團(tuán)亂麻,臉上淚痕點(diǎn)點(diǎn),眉頭緊鎖,心神激蕩之下,護(hù)主之切、 姐妹之情最終還是占了上風(fēng),磨磨蹭蹭的跟著王青后面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在黑夜中穿梭于薛府之內(nèi)。內(nèi)宅中只需伺候薛夫人母女,可 忙的事并不算很多,故而其他丫鬟婦人也早早睡下。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星子閃 爍,遠(yuǎn)處墻外的燈火映照,堪堪可模糊辨物。 王青見跟在屁股后面的梅香始終保持了一段距離,神情緊張,手中還舉著那 個發(fā)簪,不覺好笑,問道:「你沒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梅香緊握發(fā)簪,默然良久,方低聲問道:「你……你是如何……夫人為何會 這樣聽你的話?」 王青一怔,本以為她要問自己來意,想不到卻問這個問題。不過也不算太過 于意外,便揚(yáng)眉道:「自然是有把柄在手了。」 「什么把柄?」 「嘿嘿,這個卻不能說。我這么跟你說吧,只存我愿意,別說夫人,就是整 個薛府都可以瞬間破落,闔府上下,一干老少,不管是誰,人人均不能免禍。」 王青故作神秘,眉飛色舞,臉上露出得意之極的神色。 梅香心思電轉(zhuǎn),不解王青話中意思。 薛家世家大族,雖然薛翰林早已故去,而且膝下沒有男丁,但其作為朝廷京 官致仕,在山東士林中聲名遠(yuǎn)揚(yáng),就如徐府尊來說便是其門生,況且家中田產(chǎn)頗 豐,王青區(qū)區(qū)一介家奴,父母亦是奴仆,均已早亡,沒聽過他有什么厲害背景, 他又算個什么東西,能拿住什么厲害把柄,敢和薛府抗衡? 見梅香默然,王青也不再言語,一馬當(dāng)先,快步趕路。 二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穿門過戶,不一會來到一棟二層閣樓前,此處人聲較之薛夫 人別院更靜,二層窗內(nèi)似有燭火透出,不過燭光似乎極暗,樓前匾額上隱隱能看 清寫的是「靜致齋」三個字。 最新網(wǎng)址 b2021.ㄈòМ 卻是已故的薛翰林讀書會客的書齋。 靜致齋典出三國時期蜀漢丞相諸葛武侯「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 遠(yuǎn)」之句,薛翰林生前常在此讀書。因不讀書喜人打擾,故而靜致齋位置相對偏 僻,四周廣植草木花卉,盛夏綠意蔥蔥似海,寒冬則枝影鉤戈如畫,雅致非凡。 二樓設(shè)有臥房,以備主人讀書疲憊休憩之用。不過自從薛翰林故世后,除了 仆役定期打掃,已經(jīng)沒什么人來了,薛湘靈除了幼時開蒙曾跟著薛翰林來書齋習(xí) 字外,都是在自己閨閣內(nèi)讀書作畫,偶爾缺了什么書再差人來取。 由于薛翰林積威猶在,平日里仆役丫鬟們都不敢在此放肆,但此時王青卻顯 得毫不在乎,有如回到自己家一般,推門便入。 梅香忍不住問道:「到底什么事?」 王青扭過頭,嘿然道:「這個不忙說,待我先送你一個大禮,剩下的之后再 談,嘿嘿,保證包你滿意。」說罷超梅香招了招手,示意跟隨,登樓而上。 梅香滿腹狐疑,思量半晌,也無作他想,只好遠(yuǎn)遠(yuǎn)跟在他身后,拾級上了 書 齋二樓。 上得樓來,只見二樓外間書房中的花梨書案上點(diǎn)了一盞細(xì)燭,一燈如豆,明 滅忽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四周書架之上書冊卷軸琳瑯,經(jīng)史子集排布。 王青正站在二樓書齋里側(cè)臥房門前,手中舉著另一盞燭臺,見她上來,便沖 她咧嘴一笑,神秘道:「這里面便是送給你的大禮了。」說罷輕輕推開臥房隔門。 隨著「吱呀」聲響,門扇兩開,臥房內(nèi)被王青手中的燭臺燭光射入,便仿佛 一道閃電利劍劈入一般,房內(nèi)情形瞬間映入眼簾。 梅香登時驚住,口中忍不住「赫赫」之聲連作,喉中只覺饑渴麻癢,渾身顫 抖,心臟跳動似要破胸而出,一時竟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只見臥房之中,赫然正是薛夫人。 此刻她周身赤裸,雙臂被一指粗的麻繩繞過雙乳,反剪背后,兩只腳上只著 了金蓮繡鞋,亦是被麻繩緊鎖,白膩的rou體在昏黃暗淡的燭光映照下,竟好似如 有光芒散發(fā)一般,而被麻繩綁縛之處由于繩索上下磨動,紅痕累累,好似紅梅映 雪,更顯rou體豐腴白膩。 薛夫人頭上發(fā)髻整齊,簪花齊備,顯是理過云鬢,正雙膝跪地,扭動不止。 而眼部卻蒙著厚厚的黑布,不能視物,往日里端莊的臉上紅潮翻涌,口中流涎, 檀口輕啟,隨著呼吸噴出淡淡的白霧,呢喃之聲不絕于耳,兩腿之間花蛤汁水淋 漓,偶有滴落,此情此景,yin靡異常,撩人耳目。 雖然之前在花園隔著院墻看過薛夫人赤裸yin蕩之態(tài),但此刻近距離觀瞧,震 撼程度不可同日而語,刺激猶甚當(dāng)時。 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薛夫人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顫聲道:「是主人嗎…… 怎么還有一個人,還有誰來了……是誰……」 王青見梅香怔在當(dāng)場,輕笑一聲,扭過頭去沖著薛夫人輕喝道:「少他媽的 廢話,有客人來了,母狗還不快來迎接!」 薛夫人聽了沉默不語,身體似在輕輕顫抖,又似似在輕輕搖頭,黑色布罩之 下,兩行清淚順著臉龐緩緩垂下。 在王青連番催促下,過了好半晌,這才慢慢俯下身去,扭動身軀,爬了過來。 然而她手腳被縛之下,不便行動,只好蛇形蠕動過來,雪白身軀之上,點(diǎn)點(diǎn) 紅痕與地上塵土交錯,室內(nèi)氣氛既覺yin蕩異常,又透露出了幾分詭異。 梅香見赤裸的薛夫人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蠕動到自己腳下,吃了一驚,連忙后退一步 躲開,退的太急甚至險些摔倒。 王青見狀,伸手在薛夫人肥臀上「啪」的一拍,斥道:「混蛋,要撞到客人 嗎?」 薛夫人悲吟一聲,由于目不視物,只憑借大致方向,朝著梅香連連叩頭, 「咚咚咚」幾聲下去,額上便多了一塊灰漬。然后翹著臀,仰著頭,膩聲呻吟道: 「賤母狗歡……歡迎客人。」 低頭去尋到梅香雙足,伸長脖頸,香舌探出,一下一下的來回舔吻著梅香的 鞋面。 梅香的腳隔著鞋面,被軟軟的舌頭舔弄,熱騰騰的呼氣吹拂,只覺得麻癢溫 熱,身份顛倒的奇異感覺令她心中有些發(fā)毛,汗毛倒豎,便忍不住又想再退一步。 王青連忙阻攔,嘿嘿笑道:「別躲、別躲。這便是送你的大禮了。」 聽到這話,梅香和身下的薛夫人身體幾乎同時一震。 梅香妙目圓睜,瞪大眼睛看著王青,滿眼不可思議,怕被認(rèn)出,便一手捂住 嘴不敢出聲,另一只手指了指身下翹臀舔足的薛夫人,又伸手指了指自己,似是 疑問。 王青含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踢了薛夫人一腳,喝道:「別發(fā)sao了,覺得癢滾回去自 己摳去。」 薛夫人無奈應(yīng)了一聲,朝梅香和王青各磕了一個頭,臀部扭轉(zhuǎn)方向,卻又是 慢慢蠕動回去,動作頗為滑稽可笑。 王青不再管她,伸出手向梅香示意一下,來到外間,關(guān)上了房門,笑道: 「怎么樣,禮物還滿意嗎?」 梅香連聲喘息,平復(fù)了一下激蕩神情,壓低聲音顫聲道:「……你這是什么 意思?」 王青笑道:「送你的禮物呀。除了我之外,這sao母狗又有了一個新主人了, 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以后內(nèi)宅諸事,還不是由你說了算了?薛府之中,你我二 人就是真正的主人。」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 王青乜著眼睛瞧了一眼梅香,一字一頓道:「你不是薛小姐的貼身丫鬟嗎? 我要你,幫我搞到薛小姐。對了還有,那些什么魚公子、蝦公子的,凡是來搗亂 的都給擋下,不許接近小姐——薛府的財(cái)產(chǎn)連同這對母女,我可不想同其他男人 分享。」 此話雖然梅香心中隱隱有些能夠猜到,但親耳聽到,還是氣的渾身顫 抖,只 覺羞憤異常,柳眉倒豎,正待開口相斥,不料卻被王青伸手?jǐn)r下:「你不用現(xiàn)在 回答我,仔細(xì)好好考慮,我并不是很著急。」 回頭向臥房方向看了一眼,嘻笑道:「我先回去了,你可以在這里和那條母 狗一邊玩一邊考慮——哦對了,若要離開,不用管她,拴在這兒就好,明天我來 帶她下去。」 轉(zhuǎn)身下樓,走了幾步,又道:「不要想著喊人報官什么的,別忘了,我可是 有薛家的把柄在手,事情鬧破了,大家一拍兩散,薛家也好,你我也好,全都一 起完蛋。」 說罷竟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梅香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梅香呆立了半晌,身體漸漸無力地蹲坐到地上,雙手抱膝,埋首其中,輕輕 啜泣起來。 這一日經(jīng)歷的事情比她前十幾年的經(jīng)歷都要多了好多倍,嚴(yán)肅端莊的夫人成 了低賤性奴,豪闊一時的偌大薛府則掌控于家奴之手,小姐雖然聰慧但始終年幼, 繼而整個薛家的前途、薛夫人母女的命運(yùn),諸多大事眼下竟似要決斷與己手…… 一時間心念電轉(zhuǎn),思緒萬千,往日情形如走馬觀花一般層層浮現(xiàn)腦海,揮趕 不去。 幼年家貧無依時的饑寒與悲苦,父親將她親手交于牙婆時臉上的心碎不舍與 決絕,初到薛府時的孤獨(dú)與害怕,得知作為貼身丫鬟侍候小姐時的膽怯與開心, 薛翰林的威嚴(yán)正直,薛夫人的嚴(yán)肅慈愛…… 十年來自己已經(jīng)把這里當(dāng)成了溫暖的家,而現(xiàn)在卻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幻 夢破碎…… …… 也不知過了多久,伸手抹了抹眼淚,緩緩站起身來,輕啟門扉,薛夫人依然 赤身露體躺在地上,身上紅痕累累,恍如梅花映雪。 梅香蹲在薛夫人的面前,撫摸著她白嫩滑膩的柔膚,感受著她軀體的輕輕顫 抖,妙目中流轉(zhuǎn)出心碎、愧疚、同情、惱恨、不舍、憤怒……諸多情緒,暗中已 下定了決心。 她要保護(hù)好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要守護(hù)陪伴自己十年的主人亦或姐 妹。 而眼前這個擊碎這一切美好幻夢的女人,這個無力守護(hù)自己溫馨回憶的女人, 則必須要狠狠地給與懲罰。 手中逐漸用力,似是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力氣,只捏的薛夫人連連呻吟,rou蟲 一般在骯臟的地板上來回不斷扭動。 驀地低頭一口咬住薛夫人高聳雪白的rufang,貝齒刺入雪膚,登時腥甜滑膩之 感擊入喉頭。 「啊****!」 薛夫人發(fā)口中流涎,仰頭面朝天,聲音顫抖著發(fā)出了通天徹地般悲吟慘叫。 梅香滿口鮮血淋漓,略顯童稚的俏臉上沾著點(diǎn)點(diǎn)血絲,眼神冰冷如霜。她冷 笑著揚(yáng)起下巴,俯視著腳下這具白生生的rou體,緩緩地綻放出一個決絕的微笑。 殘燭燃燒,將室內(nèi)兩個交錯的身影映照在墻壁上,不斷變換重疊,燈影大小 明滅隨之搖曳,閣樓內(nèi)外寂靜無聲,只有一聲聲的悲鳴呻吟不時傳出。 胡天胡地,良久之后。 薛夫人已是筋疲力盡,周身上下遍布撕咬、揉捏的淤痕,一指粗的麻繩依然 緊縛,無力的躺在赤裸的梅香懷中。 梅香上下輕輕柔撫懷中成熟rou體,至此方知為人之樂,不由心神舒暢,快意 非凡。 薛夫人沉寂片刻,櫻唇翕動,聲如蚊訥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 你是誰?」 梅香微微一笑,伸出一跟手指,輕輕拉開了薛夫人眼前黑布。 薛夫人睫毛掀動,看到眼前蹂躪自己半夜之久的人,竟是比自己女兒還要小 著一兩歲的俏麗少女,細(xì)看之下,認(rèn)得是女兒的貼身丫鬟梅香。 眼中傷心悲苦驚異神色一閃而過,嘆了口氣,隨即認(rèn)命似的又閉上了雙眼, 不再看她。 梅香靠在她的身上,春蔥似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這薛夫人胸前的雞頭 軟rou,輕聲道:「夫人見是我,很是失望嗎?」 薛夫人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并口不言。 碩大白嫩的羊脂玉兔隨著手指上下不斷變換形狀,梅香柔聲道:「王青那到 底掌握了什么,能讓你這般自甘下賤?」 薛夫人沉默良久,方才輕聲道:「……是一本書。」 「那是什么?」梅香不禁奇道。 薛翰林府中藏書無數(shù),單單就這靜致齋中便是琳瑯滿目,圖冊卷軸,書畫史 籍不計(jì)其數(shù),是什么書能夠攪的府中如此天翻地覆? 梅香雖跟著薛湘靈識得一些字,但畢竟年幼識淺,全然猜不到方向。 薛夫人輕輕睜開雙眼,凝視著她,疑道:「你不知道?」 梅香皺著眉搖了搖頭,薛夫人卻不再回答。 梅香不禁憤然,心中冷哼一聲 ,暗想:「我雖然不知道什么書,卻知道此刻 你支配做我的一條狗。」 手中驀地用力,不待薛夫人呼痛,已然低頭咬住了她的嘴唇。 舌尖伸入頂開薛夫人的貝齒,將自己的口水輸送到其口中,手指不斷向下?lián)?/br> 弄,在兩腿之間光溜溜的陰門處打著圈,輕輕戳弄著蛤口。 薛夫人扭動玉體,想要躲閃,又不敢用力掙脫,口中吞咽著流入的少女香津, 膩聲輕吟不斷。 見此刻薛夫人浪蕩模樣,梅香心中鄙夷之心更甚,想要凌辱蹂躪其之心如火 沸騰,猛地翻身坐起,兩手捉了薛夫人的一對金蓮,伸出赤足用力踏在了她的玉 蛤之上。 「嗯……啊……」 薛夫人兩腿夾緊,汁液噴濺,想要轉(zhuǎn)動身軀,雙臂腳踝卻仍被繩索所縛,金 蓮亦捉住,無從借力,直痛的泣淚齊下。 梅香低頭看著自己沒有纏裹的腳掌,雖然白嫩纖細(xì),足趾修長,但始終不為 風(fēng)俗所容,為人瞧不起,又覺得掌中薛夫人的金蓮盈盈一握,不由心中有些失落。 自己雖然占據(jù)主動,但始終是一個下人,只因?yàn)樽隽搜诀撸毯蛩齻兡概?/br> 因而沒有纏足,而薛夫人雖眼下一幅浪蕩姿態(tài),卻是一生都在豪富之家長大,纏 裹的金蓮秀足盈盈不過三寸,顯然無需管什么cao勞閑事。 梅香冷哼一聲,腳掌狠狠踏住了薛夫人的如花俏臉,足趾用力鉆入了她的檀 口之中,不斷捻動。恨恨道:「從今夜開始,你就是我的一條母狗,這輩子都是 一條母狗!」 薛夫人口中吮吸著沾滿了自己愛液與汗水的足趾,腥咸難忍。自己身為一府 至尊,卻被一個身份低微、年齡比自己小了一半的丫鬟踩踏于腳下,任意蹂躪, 又不由心中悲苦萬分,淚水忍不住的簇簇而落。 口中卻喃喃道:「……我是母狗……這輩子,都是一條母狗……」 一陣寒風(fēng)吹過,書齋窗格扇動,桌上的殘燭登時熄滅,只余下一絲青煙裊裊 回旋,隨即消散。 一夜就如此過去了。 翌日午后,聽說王青等幾個家丁要隨大管家薛良出府去辦置丹崖山的上元燈 會事宜,不在府中,梅香略感松了一口氣,心中不斷盤算如何應(yīng)對王青所求。 正月十五在即,府中花燈也做的差不多了,大件的燈盞自有工匠制作,自己 家人札的小燈也只夠用做沿街的燈棚之上。 薛湘靈應(yīng)徐府尊繪了六副燈景圖,這是要貼在丹崖山頂?shù)幕糁系模?/br> 來人已經(jīng)收去。 日子一切如常,薛小姐依舊每日讀書游樂,梅香、菊友等丫鬟仆婦依然忙碌 著府中雜事,只是每日清晨薛小姐給母親問過安后,夫人總要留下梅香單獨(dú)安排 一些事宜,卻又不知忙的是什么。 眨眼幾日,便到了上元佳節(jié)。 千門開鎖萬燈明,正月中旬動地京。每年正月十五,丹崖山元宵燈景乃是登 州一絕,上元節(jié)這幾日,城中開放宵禁,鄉(xiāng)村夫婦住的遠(yuǎn)的大多在白天進(jìn)城,鉆 燈棚、走燈橋,等到入夜一齊欣賞丹崖山銀河倒掛的人間奇景。 薛府眾人自然不用跟鄉(xiāng)民一樣起個大早出門。但薛湘靈、菊友、梅香等年輕 女孩還是打一早就興奮異常,盼著夜晚快快到來。 待到了午后,府中開始安排登山觀景事宜。本打算多帶幾個家人,防止山上 人多給沖散了,但府衙里來了人通知,今年各家各戶需禁煙火,禁車馬以及豪奴 開道,這是徐府尊擔(dān)心自己今年初次cao辦盛會,上山人多了,煙火一起容易走水, 豪奴車馬開道則易引起糾紛。 這樣一來卻是人越多越不好上了。薛夫人等一行人除了薛家母女外,只帶了 大管家薛良,王青等兩三個家丁,再就是梅香、菊友兩個丫鬟,其余家人如也想 要觀燈,則可自行結(jié)伴上山,不必都鬧哄哄的湊到一起了。 夕陽西下,道路兩旁均掛起燈盞,北邊丹崖山下還搭起了燈棚,只是尚未得 令點(diǎn)燈。 薛府門前停了兩架馬車,薛夫人和薛湘靈各乘一輛,到了山下再步行登山。 所幸丹崖山并不算高,否則薛夫人伶仃小腳就走不了了。 來到府門外,薛良和幾個家丁在忙著套車,薛夫人在后等待,王青卻站在薛 夫人身旁,朝著梅香眨了眨眼睛,四下一掃無人注意,竟伸手偷偷掀起了一角薛 夫人裙擺,隨機(jī)放下。 梅香吃了一驚,此時菊友正在一旁攙扶著薛夫人,所幸她只顧著看人taonong馬 車,王青又動作極快,沒有發(fā)現(xiàn)。梅香心中暗恨:這狗才屬實(shí)膽大,眾目睽睽之 下也敢如此,需早日想個辦法除之才可。 待看到裙擺一開之下,薛夫人竟然是光著兩條腿,更是周身一震。眼見得薛 夫人雙頰酡紅,拿手 背在身后不住地遮擋裙擺,羞愧難當(dāng)。 周邊眾奴仆家丁俱都在忙碌各人之事,誰能想得近在咫尺之處的裙內(nèi)春色? 梅香心中登時了然,難怪王青如此上心要躥騰薛夫人一起上山觀燈。其實(shí)觀 燈是假,觀景才是真。 看到王青朝自己擠眉弄眼,心中說不出的惡心難忍,當(dāng)即扭過頭去不看。 待車馬齊備,一行人乘車便驅(qū)至丹崖山下時,天色已頗為昏暗,兩側(cè)燈盞林 立,每隔一段,便有差役或者家丁在一旁等候,這是準(zhǔn)備點(diǎn)燈的人。 府衙差役不夠,徐府尊一早就向各富戶借了人,薛家也出了幾個家丁。 一路上人流涌動,各家各戶張燈結(jié)彩,城內(nèi)小兒手提小花燈追逐嬉鬧,街道 兩旁各色攤點(diǎn)小吃,燈謎字畫,古玩玉器琳瑯,熱鬧非凡。 到了山下燈棚處,忽聽有人高喊一聲道:「點(diǎn)燈!」 跟著又有數(shù)十人一起大叫:「點(diǎn)燈!點(diǎn)燈」 隨即成千上百的民眾一起高呼:「點(diǎn)燈!點(diǎn)燈!」 就見從十王廟開始一直到登州府衙,一盞盞燈逐次亮起,再往上亮至山巔的 蓬萊閣,往下延伸至山腳,燈火光怪陸離,變幻無端,忽而姹紫嫣紅,忽而青綠 碧翠,將夜空映照得流離絢彩,妖麗難言。 從山顛一直照亮到城內(nèi),真如星河倒掛,火樹銀花,浴浴熊熊,無數(shù)燈火依 草附木,似乎整個登州城都要燒了起來。 山下數(shù)千居民起先都是一靜,屏氣凝神,完全被眼前壯麗景色震懾,繼而人 群中又爆發(fā)出了一陣陣歡騰之聲。蓬萊丹崖燈會,人間奇景,果然來此不虛。 再往上走,馬車就上不去了,薛夫人等人下了馬車,菊友、梅香攙扶著,王 青、薛良等人在旁結(jié)隊(duì)而站,防著被人流沖散。 薛湘靈等人望著漫天燈火,興奮不已。梅香四下搜往,想看看小姐手繪的燈 景圖掛在哪里,卻沒有找到。 薛湘靈見狀,便笑道:「山下沒有的,咱們家的都在山頂呢,你札的那幾個 小燈也給掛上面去了。」 梅香兀自四下張望,忽然用手朝遠(yuǎn)處一指,笑道:「小姐你看,小姐你看那 邊!」 順著梅香手指指出,卻也是是一行車馬,想來也跟自己家一般,不知是哪家 富戶,忽見車旁立著一個青年公子,清新俊逸,儀表堂堂,倒是認(rèn)得是前幾日在 望仙樓中碰見的周庭訓(xùn),正在同旁邊的人說話,顧盼自如,神采飛揚(yáng),顯是頗為 興奮。 梅香笑道:「等會在山上若是碰到周公子,真要嚇?biāo)惶!?/br> 薛湘靈雙靨倏地一紅,啐道:「咱們躲著他走,嚇?biāo)魃酢H羰钦J(rèn)出來,沒 的惹麻煩。」 朝山上一眼望去,都是涌動人頭,自山腳往山巔涌去。薛湘靈等人也被人群 裹挾而上,雖然薛良等人在旁護(hù)衛(wèi),也仍然是被擠的東倒西歪。 此時被人群裹挾,想下也下不去了。菊友個頭有些矮小,在人群中被擠的 「哎呦哎呦」的,邊走邊笑道:「這可不叫看燈了,全是在看人。」 薛良道:「咱們先讓道路旁等一會,等這一窩蜂人上去,人流就慢下來了, 咱們不急,等會再上。」 眾人都稱善,又費(fèi)了好大勁,這才沖破了人流,慢慢退到了路旁。 菊友笑道:「這些人也真是,還在山腳呢,就一股腦往上搶,好像山上有什 么寶貝撿,完了就沒有似的。」 薛良道:「習(xí)俗就這樣,這就叫搶先,不過咱們就不去和他們掙這個了。」 四下一往,卻吃了一驚道:「夫人呢?你們誰瞧見了?」 清點(diǎn)人數(shù),卻是少了王青、薛夫人和梅香,想來是給人流不知道裹挾到哪里 去了。 當(dāng)下幾個家丁高聲呼喊王青、梅香名字,但是人頭躦動,熙熙攘攘,哪里還 能聽得見? 忽然一個家丁指著山下處叫道:「瞧見了!瞧見了!他們還在山下呢,沒跟 上來。」 薛良墊著腳一看,果然王青等人還在山下駐足,這才把心放寬,嘆道:「夫 人行走不便,還好沒跟著擠上來。是了,菊友你不是跟在夫人旁邊嗎?」 菊友撓了撓頭,說道:「剛才這么多人都往上沖,梅香姐怕夫人跌跤,就跟 我一起扶住了,不過我倒是沒拉住,給人群擠了上來。」 薛良皺眉道:「想來還是你自己貪玩。」 薛湘靈笑道:「現(xiàn)在想下也下不去了,倒不如分頭上山。也幸好梅香和王青 跟著老夫人,倒也無礙,一會大家在山頂蓬萊閣匯合就是了。」 她自己倒是存了個心思——沒有母親跟著,自己倒是少了一些拘束。 梅香、王青在山下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薛良等人繼續(xù)朝著山上走去,對望一眼,俱是 心領(lǐng)神會,一人一邊,攙扶著薛夫人向著人流稀少處走去。 薛夫 人面色慘白,心如刀剜,柔腸似絞,心中隱隱可以猜到接下來等待自己 的將會是什么。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