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被光抓走的人(200收加更)
休整片刻,傅朗邀請她再戰。傅星推脫說人多口雜,還教育他一番,說:“哥哥你要注意身體,不要縱欲過度。” 才一次就縱欲了? 他好笑地捏她鼻子,強行摟在懷里又親了親,才把人放走。 傅星心虛,腳步也快,好在她的房間和傅朗的房間離得不遠。 傅家眾人歸時已晚,傅正國的“有話要說”,也被迫改到了明天。老人精神不似年輕人好,一場宴會真真假假下來筋疲力盡,但他還是將傅朗叫進了書房。 “今晚,有些風聲傳到我耳朵里。”傅正國面前是一杯熱騰騰的大紅袍。 傅朗不動聲色,內心警惕起來。 “你和阿嚴,不太對付。”傅正國正色道,“那孩子,性格不太好,你要是和他相處不來,就離遠點。” 傅朗輕笑一聲,執著那柄紫砂壺,為自己倒了一盞熱茶:“阿嚴還年輕,氣盛。” “你們才差一歲多,天壤地別的兩個人。” 傅嚴有著傅筠年輕時的影子。 放蕩形骸,但絕頂聰慧。除卻做的那些混賬事,傅筠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可惜太不爭氣,生于豪門,明明掌握著常人不能有的機遇,偏偏只會縱情聲色、貪圖享受,浪費了那一張好皮囊和好腦子,連發妻都能辜負。 好在為他留下了一個更優秀的孫子、和一個漂亮的孫女。 他愛傅朗,但無法超過他愛傅筠。當年他清楚知道傅朗無辜,可盛怒之下還是將還沒有生存能力的一雙孫兒逐出家門。 兩三年后他醒過神,開始后悔,嘗試著去彌補他們。天不遂人愿,經此一役,孫子傅朗已經闔上心門,再裝不下任何人;而一直被他忽視的孫女傅星更是冷心冷肺,祖孫倆一年只有過年和中秋才能見上一面。 他們傅家都對不起翟月希。 想到翟月希,傅正國嘆了口氣。 二十年前,京城翟家的那位風華絕代的名媛翟月希,在所有人不理解的情況下,幾乎是下嫁給了不學無術的傅筠。 原因無他,傅家這種頂級豪門,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搭上關系。再優秀的女兒,最終也只能淪為一個可以漫天要價的維系工具。 傅筠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就算翟家和傅家旗鼓相當,可翟月希配傅筠,人人都道可惜。 有點可悲,又有點無奈。 翟月希初嫁進來的一兩年,她天生性格的溫柔小意,的確是栓住了傅筠。可欲望是無限的,傅筠用他被家庭賦予的權利,繼續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翟月希漸漸顯露出了她性格里的另一面,她如同一座大山般沉默下來,堅韌、不肯逆來順受。強硬地拒絕傅筠“一起玩”的邀請,拒絕他的親近。 強對上強,注定兩敗俱傷。 一次婚內強暴,他們有了傅朗。 傅正國將二兒子和兒媳婦的不幸福看在眼里,他不干涉兒孫的生活,只是對傅筠發出嚴重警告:玩得再瘋家里都能兜住,只是不許離婚、不許再得罪翟月希。 一九九五年冬,翟月希順產降下一個八斤重的健康男嬰,那天京城漫天大雪。 傅筠不知所蹤。 翟月希被推出來時,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發絲濕了又干,黏在干裂發紺的唇上。母家的人站在生產室外,翟月希的母親哭得雙眼通紅,都顧不上看新生兒一眼,就急匆匆地跟著進了病房。 而傅家不過是傅正國帶著老管家自己。 翟月希早在懷孕九個半月時就進了私人醫院的特護病房,醫生檢查身體后算好了生產的日子,傅筠是知道的。 翟月希抱著最后一絲希冀,等著傅筠,從白天到晚上。 傅正國面色不虞地在病房里枯坐,派人去找傅筠,最后在一位三線小明星的床上找到了他。 這位年過半百的中年人,鐵骨錚錚、摸爬滾打半生,歲月在他身上刻出的深邃痕跡。傅正國緊緊握著翟月希的手說,是我們傅家對不起你。 傅筠踏著暮色到達病房的那一刻,她認命了。 心死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忍著側切的痛,一字一句地告訴傅筠。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這場不幸婚姻的最后維系紐帶,是那個剛剛降生,躺在嬰兒室的保溫箱里的小孩。 雪后初霽,翟月希披著厚厚的毯子,望著窗外的月亮。 那樣明亮、皎潔的月亮,像她,又不像她。 只有一顆啟明星在月亮身畔依偎。 她自作主張,給孩子取名叫朗。 月朗星稀,她希望這個帶著她的愛降生的孩子,能像月亮那樣,擁有一個干干凈凈的人生。 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翟月希沒有錯過他任何時候的成長經歷。 她的阿朗,超出尋常小孩的聰明,求知欲又強,天天摟著一本啟蒙的算數畫冊,纏著翟月希給他數兔子。 懷了星星,是她想給兒子找個伴。 她忍著惡心,借著酒勁,和傅筠做了一次,一發即中。 只有她和兒子的家里太安靜了,傅朗太省心,幼兒園放學回家就看書,偶爾會要翟月希陪他玩數字游戲。 誰知道,幾個月才回家一次的傅筠,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翟月希終于崩潰了,她大哭著撕碎了結婚證,指著傅筠的鼻子發泄她多年來的怨恨。 離婚。 可是一向疼愛她的母親死活不同意,勸她為了孩子忍耐,甚至放出了“你要是離婚就別再進翟家的門。”這樣的話。 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經那么聽話,做一個乖女孩,同意家里給她的婚事,即便再不情愿,她做到了家里期望她的每一件事。 為什么還要逼她? 這是翟月希人生中第一次,違背了家里的指令。 她說:“好,不回就不回。” 她如今有了她要保護的人,她年幼的兒子,和她尚未降生,還不知性別的血rou。 好在她名下不動產甚多,租出去后每個月的租金可觀,養孩子不太費力。 2002年夏天,傅星出生。 傅朗踮著腳看嬰兒車里皺巴巴得像小猴一樣的嬰兒,哇地一聲哭了。 翟月希不解,問他哭什么。 傅朗嚎啕道:“mama,為什么meimei這么丑。” 與此同時,小嬰兒好像聽懂了一樣,跟著她那個罵她丑的哥哥一起哇哇哭。 傅星好像是記仇一樣,后天營養充足下蹭蹭蹭地長了起來。皮膚也褪去了長時間泡在羊水中的浮腫和新生兒黃疸,rou眼可見地變得雪白。 傅朗的態度從一開始的嫌棄,逐漸演變成了沒有meimei吃不下睡不著。 小傅星在哥哥懷里長大,特別愛笑,天天圍著傅朗轉。 就像翟月希所期盼的,成為家里的開心果。 對比之下,年少老成的傅朗就不那么可愛了。 家里發生了搶奪傅星大戰。 小姑娘甜甜軟軟,又愛哥哥又愛mama,在中間周旋得很好。 就是學會說話太早,傅朗一句話能問出她十句來。有了傅星的家里熱鬧起來,天天雞飛狗跳,嘰嘰喳喳。 翟月希去世那年,傅星還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她哭著問哥哥,mama去哪里了,為什么看見她哭也不來抱抱她。 十三歲的小小少年在靈堂前,緊緊抱著他的小姑娘,第一次對死亡有了概念。 是今生今世的緣分已盡,是生生世世不能再見的懲罰。 上帝給了人類去愛人的能力,又殘忍地剝奪他們愛的人。 “星星,mama不會回來了。以后只有你和哥哥。”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當年的少年,如今已長成了成熟的男人。而那個哭著問為什么mama不來抱她的小女孩,也在男人的庇護下,平安地長大。 mama說阿朗是月亮。 其實她才是月亮啊。 她溫柔而無言,保佑著她一雙兒女。 ———————————————————————— 又是一波回憶殺。 傅筠這個渣男 渣爹 he tui 另外跟大家說一下,從下章開始會開一條主線,和前面寫過的小堂妹有關。有點沉重,一些meimei可能接受不了。不要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