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帶球就跑真刺激、我給男主當嫂嫂、我的小怪物甜妻、當民國大佬姨娘暴富后、娘子,求驗尸、今天的黎總也沒有變可愛[重生]、末世吃貨生存手札、[我英]捕夢網 完結+番外、白月光求生記[快穿]、我寵著你呀
當然,他的理由是為了給孫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是要兒子不做負心漢,是為了能對得起親家。 道德的制高點站上去,就下不起來了。 爺爺說服了別人,也說服了自己,將兒子和兒媳壓得不能抬頭。 “其實,我錯了。”魏宇道,“等我長大意識到錯誤的時候,已經沒辦法挽回了。” 爺爺最常說的一句話,離婚不離婚他不懂,他只要曉得家和萬事興,從來沒有破家而發跡的。 因此,不相愛的夫妻被強行捆綁在一起許多年。 最后,家庭成了戰場,家人成了陌路。 魏宇看著賀云舒,“都想兩全,反而什么都全不了。” 大概是聊天增進了關系,他直言道,“如果大人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還是不要再湊一起了,對孩子的影響反而更負面。” “分離是一時的,血緣是怎么都斷不了的。” 賀云舒當真是頭一次聽說魏宇的私事,嘆為觀止之余,難免起了點同情心。 她便忍不住道,“不是你的錯,這跟你沒關系。” 魏宇就沖她一笑,“安慰我呢?” 她低頭,喝飲料。 “我不能為你做任何決定,只是提供一些經驗供參考。”他道,“別的事,再慢慢來,總是——” 賀云舒怕他提別的事,就打斷道,“結婚離婚傷神傷人,我覺得實在沒意思,也不想再來一回了。” 話說得明白,也是她真心所想。 愛過怨過恨過,心牽扯著魂,痛連接著命,她保證不了自己還能再愛一回。 可若是不愛,再跟人說長久,豈不是害人? 對方是關浩或者葉喬,還能厚著臉皮說玩玩,但若是魏宇,賀云舒拉不下那個心。 魏宇自然聽明白她的意思,顯出幾分落寞,但也沒再說什么。 賀云舒吃完晚飯,獨個兒上樓寫文章。 夜深人靜,整理好思緒,終于搞完了一部分。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靠近晚八點,她一點點的煩躁起來。 情感告訴她該去接孩子們,可理智卻主控了她的身體,讓她不能動彈。 她給方洲打了一個電話,要求和孩子們通話,并陳述了今晚不能見面的理由。 一個補償的方案,明天會陪足一整天玩耍。 小熙委屈地答應了,小琛卻放聲大哭起來。 方洲立刻換了電話,有點沉郁道,“孩子們很失望。” 賀云舒強忍了不忍心,道,“你不該給他們希望,應該想辦法打斷他們的情緒。而且,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如果不這樣,后面怎么告訴他們離婚的事?” 第五十六章 賀云舒 方洲第一次發現,同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所謂的人, 是他的兩個兒子。 所謂的道理, 是mama要工作, 不能天天陪著。 方洲帶他們玩籃球, 告訴他們男子漢的勇氣, 教他們如何從失敗中站起來。 可惜了,他在兩個小娃面前是爸爸,不是公司領導, 人家根本不配合。 小琛不甩他的話,只問, “那以前mama為什么能天天陪?” “以前你們還小, mama耽誤了工作來陪伴。現在你們長大了, 可以自己玩,mama就要抽時間處理別的事情。” 小熙不如小琛激動, 但冷不丁來了一句,“為什么爸爸在玩, mama在工作?” 這問題方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就說,“我們都要工作,有時候爸爸忙, 有時候mama玩。” “不對。”小熙認真回答,“以前都是爸爸加班, 為什么突然變了?” 方洲只好轉移話題, 將他們硬□□, 去看小朋友跳舞。 可惜,一時半會的開心都是虛假繁榮,當時間走向晚八點,賀云舒rou眼可見地不來之后,兩個小娃繃不住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大眼睛里的眼淚跟不要錢一樣落下來,嘴巴里除了mama就聽不見別的話。 為了不打擾他人,他一手抱一個出體育館,心情也更加煩躁起來。 回家的路上,他一邊聽娃在后排的動靜,一邊開車,差點撞上路旁的鐵欄桿。 緊急剎車后,娃因為猛然的抖動哭得更兇,他自己卻懊惱得要死。 這個狀態實在過于糟糕,方洲打電話讓幺姨立刻來幫忙,簡直是一場狼狽。 終于回到家后,幺姨和清姨一人抱著一個哄,千辛萬苦才將人安撫下來。 方洲摸了摸額頭的汗,再看看在阿姨們懷里抽泣著睡著的的兩張稚嫩面孔,問,“以前也會這樣嗎?” 幺姨搖頭,欲言又止,卻還是說了,“沒這樣要過爸爸,但等時間再久點,會習慣的。” 方洲看著兩個阿姨弄好娃,在家里呆不住,下樓抽煙。 小區深夜依然人多,遛狗的,夜跑的,散步的,躲在綠化帶里打電話的。 煙頭在黑夜里明滅著,那些微光仿佛他現在的生活,只是靠著自己的一口氣勉強燃燒而已。 明明和以前一樣,用錢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怎么就偏偏要自己去做了呢? 其實是賭氣,想證明她能做好的事自己也可以。 然孩子不是工作,不是東西,情感的培養需要非常漫長的時間。 他連著抽了三根煙,感覺氣還是不夠平,便出小區門,繞著周圍的小街散步。 因是在市區內,夜排擋的生意相當紅火。 燒烤攤冒著熱氣,火鍋店還開著大門,水果店的老板也在為客人做切配。 方洲漫無目的地行走,突然僵住了。 燒烤攤的小鋪旁邊,一字排開的許多塑料桌椅板凳,其中一張坐著的,不正是賀云舒? 而她對面笑得燦爛的男人,恰是葉喬。 兩人似乎坐了許久,桌面上的不銹鋼盤里放了許多烤串。 賀云舒撿著rou串吃,偶爾喝一口豆奶。葉喬給她倒酒,她手略擋了一下。葉喬戲著臉拿了自己的酒杯,湊到她面前。 她似乎屈服了,盯著杯口冒出的許多泡沫,低頭去喝了一口。 方洲站著看了許久,直到背心的熱汗全部變涼。 婚姻是一個契約,她別有用心而來,又單方面撕毀了走。 按道理,他是可以放開手的。 可不論算了多少賬,做過幾百遍的橫向對比,面臨著虧本和破產的風險,還是不愿清場退出。 他將手里的煙頭捏熄了丟開,兩手用力地從額角的頭發直插上去。 再抬頭,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踩著夜燈和黑影,他走到桌旁,道,“真巧啊。” 葉喬和賀云舒同時抬頭,兩雙眼睛直瞪瞪地看過來。 一雙里面盛滿了驚詫,一雙里面滿是火光。 方洲用腳勾了一張凳子來,對著那些火光問,“不介意多個人吧?” 賀云舒自然不介意,畢竟請客的是葉喬。 她開車回小區已經很晚了,電話聯系幺姨,那邊說孩子已經睡著了。雖然很惦記和想念mama,但千萬千萬承諾了明天的時間,所以最終也接受了。 大概,也是累了。 她松一口氣,渾身的勁兒xiele。 又嗅著外面夜宵攤子的燒烤味道,迫不及待地要找點東西填肚子。 也是巧了,葉喬在消失整整一天一夜后,居然給她電話了。 “被叫過去加班了,手機又沒電。”他道,“昏昏沉沉一整夜,睜眼就是第二天。充好電開機,才發現你給的短信。” 賀云舒現在能比較輕松的對待他了,開玩笑道,“你這人嘴里從來沒句實話,說謊編的理由全看心情。” 葉喬笑嘻嘻,“什么急事呢?沒我不行的那種嗎?” 她很無所謂道,“沒有。” “你現在哪兒呢?要不,見個面?” “樓下吃東西。” “等著,我來請客。” 葉喬果然來了,還是那個sao包的氣質,從頭到腳。 賀云舒內心空虛,也感受不到他的sao情,道,“我的已經好了,你要吃什么自己拿。” 葉喬只要了酒。 賀云舒的酒量其實不錯。 成年后,父親就拎了啤酒教她喝,說女生不一定要喝酒,但一定要會。 可這會兒,她只想豆奶甜甜暖暖,便撥弄著豆奶瓶子里的吸管,一大口。 葉喬卻嫌棄地給她準備酒杯,“別裝了。滿上,滿上——” 她就撥開了,叫葉喬給自己,“你先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