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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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琢磨還好,稍微一琢磨,就越不對勁。 她有點心虛,不接腔了。 不想姐妹那邊卻半起身沖不遠處招手,“這邊,給你占了位置。” 賀云舒覺得不妙,略一轉頭,果然看見魏宇端了一個滿滿當當的餐盤過來。 她低頭快速地刨了幾口飯,想盡快解決吃飯問題,避免久坐尷尬。 魏宇卻來得快,貼著她旁邊的空位坐下來,笑吟吟道,“今天的菜不錯啊。” “是不錯。”姐妹道,“新換的廚師,現在掙表現吧。” 單位供應三餐,有需要的職員都可以刷卡消費。比起市場上的飯店來,味道算中規中矩,但勝在價格實惠且量足干凈。 “吃沙拉嗎?”魏宇將餐盤上一小盤花花綠綠的水果沙拉推出來,“這個很新鮮。” “我不要。”姐妹問賀云舒,“你吃嗎?你最近仿佛在減肥,不吃rou是不是?” 賀云舒確實有點戒rou了,春天來,要漂亮,腰上的rou松得沒法看。她道,“我差不多夠了,再吃就撐。” 姐妹嫌棄,“貓一樣,吃一點點,能飽嗎?” 魏宇接了一句嘴,“吃飽吃好身體才好,你確實有點太瘦了。” “吃吧。”他將那小盤挪賀云舒面前了。 賀云舒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挺了幾秒鐘,還是吃了。 給領導面子,維護和諧關系。 魏宇淺笑了一聲,開始和對面的姐妹聊起來,多半是一些工作上的閑雜事。 沙拉好吃,賀云舒卻有點食不知味,畢竟魏宇的存在感實在不弱。她筆挺地坐著,總想不要表現得過于生疏,也不能過于親近。然從這位置,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的側顏,很飽滿的額頭和挺直的鼻梁。眼睛亮又黑,拉出細長的線條,微微往上勾了一點弧度,顯出幾分清貴的樣子來。 其實也是一枚大帥哥了。 賀云舒吃得亂七八糟,直到胃腸隱約脹痛起來,才住了口。 就見姐妹拿了魏宇的卡,去買飲料。 明顯被小恩小惠給支開了。 她放下筷子,對著半空的沙拉盤發呆。 魏宇依然坐得端正地吃飯,兩人肩膀的距離有一拳寬。 然若有心人從遠處看,可明顯見到男性的身軀微微向女性的方向偏了一點角度。 身體姿態顯露真心,細微之處可見端倪。 魏宇輕聲問了一句,“云舒,我是不是給你造成了困擾?” 第五十五章 分離的痛苦 賀云舒當然在躲魏宇。 她明明聽見他的問話,但裝懵沒回答, 實在慫得不是本性。 連帶的, 那天下午的班沒上好, 文章也寫得七零八落。 不僅錯別字連篇, 更不提邏輯性。 她寫了刪, 刪了寫,最后一片空白。 只好加班。 然而晚上該她看護兩個孩子了。 賀云舒最不愿意的就是求方洲,可這會兒, 卻不得不拜托。 “做會議資料,要加班寫東西, 可能會回去得很晚。”她努力讓聲調正常,“對不起,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 “沒事。”方洲異常寬厚,“我再帶孩子們去體育館玩就是。” 居然又去那地兒。 賀云舒沒忍住, 問了一聲, “最近怎么連續去?” 方洲沒回答,只問, “你能不能早點做完事,來這邊接他們?他們本來不是很開心, 但要是能見到你, 一定——” 她只好道,“我盡量, 但保證不了。” “行, 電話聯系就好。” 賀云舒掛了電話, 手機丟包里去,埋頭在電腦面前坐了一個小時。 食堂那邊看見燈亮,打座機來問要不要留晚飯,她說要。 便下樓吃飯。 也太tm巧了點,又遇上魏宇。 這回想裝看不見都不行了,畢竟食堂里就稀稀落落幾個人而已。 她只得端著托盤走過去,魏宇則笑道,“想吃什么?我請客吧。” 她隨意點了一個素菜,一個湯菜,一個點心。 魏宇則點得比較多,排骨和鴨rou一份,還有兩份飲料等等。 這次是相對而坐了。 “今天精神不好?”魏宇將熱奶茶推給她。 她道,“昨晚上沒睡好,有點失眠。” 魏宇指了指眼睛,道,“早晨看見你眼睛紅,是有什么為難的事?” 這一下就讓賀云舒尷尬了,她在單位的形象是大方可親的有錢太太,從來不生氣和傷心落淚。 “我問得太過了?”他又問,“越界了嗎?” 賀云舒道,“沒有,謝謝領導關心。” “下班時間,叫我魏宇吧。”他吃一口菜,慢慢道,“你離婚,肯定有很多為難的事。在辦公室不好說,同事那邊也不方便說,我這邊你倒是可以吐一吐苦水。起碼我能幫你調個假什么的,譬如今天,你要實在接不下來那報告,也可以找我說一聲。” 她道,“不是接不下來,工作其實不飽滿,是我自己腦子有點亂。” “我說的就是這個,不要硬撐。” 魏宇的關心太明顯,賀云舒在考慮怎么說。早晨他問她是否給她造成了困擾,她含糊著沒回答。這會兒看來,魏宇根本就不準備糊弄過去。他看著柔和親切,實則很有些直指目標的意思。 畢竟是同事兼領導,賀云舒就不能跟應付葉喬那樣吊兒郎當,只好拿出正經的態度同他說話。 “婚是離了,但還有很多麻煩的事情要處理。”她一邊吃一邊道,“兩個孩子的監護權歸男方,我每個周去探視,假期也會跟我過一段時間。不過,孩子們現在太小了,一時間怕習慣不了分離,所以我們有個過渡期。” 魏宇聽得認真,捕捉到所謂過渡期的信息后嘴角往下壓了壓,“過渡期?” “嗯,住隔壁,早晚輪流管著孩子。孩子們跟我太親,馬上全天不見會不適應,所以我會在這段時間偶爾說加班或者出差不回去,讓他們習慣單親陪護。”她道,“定了三個月的期限,還不知道效果如何。” 離婚,總是孩子可憐。 他們還不懂道理,只講感情,大多數都只想爸爸mama在一起,不想分開。 “離婚太倉促了,我只想速戰速決,他可能有別的想法,因此沒和雙方長輩商量見面,直接協議領證了。到目前為止,我沒有和公婆見面交流過這件事的看法,他也沒去見過我父母解釋。只是兩邊的長輩見面兩三次,有過這方面的討論。可能是,他們已經接受了,但我們自身還沒太走得出來。其它事不理,只孩子這個事,得配合著安置好。” 魏宇沒發表看法,只問,“過渡期是他提的?” 賀云舒看他一眼,點頭。 他緩緩地吃著飯,道,“人過生活,一天復一天,沒有明確的界線。可心情變化卻有一個張弛,或者沉積。有時候某種生活告一段落,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安靜一下——” 魏宇說得委婉,賀云舒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可惜方洲抱定了要挽回和復合的心,絕對不會給她留時間整理心情,習慣單身生活。 “可能會交淺言深,但想說的是,千萬不要被別人的節奏帶跑了。” 設置一個過渡期,說是為了孩子,其實還是為了大人。畢竟越過渡,越過不去。 “你還挺有經驗的啊。”她苦笑。 魏宇點頭,道,“我就是這樣長大的。” 賀云舒聽到了魏宇的故事,和她不同版本的離婚糾纏。 魏宇非本地人,老家在海城。他父母親是長輩介紹結成夫妻,但也經歷了自由戀愛,算是家世年齡相當的佳偶。家庭有支持,夫妻有學歷有技術,社會地位也很不錯,按理應該是能過好生活的小家庭。可當真生活在一起后,便有了諸多摩擦,互不妥協,吵得厲害。 每次吵架,傷筋動骨之外,還要驚動各路兄姐長輩,兩邊勸說。 一開始的時候還能手牽手回家,可吵得多了就生怨氣,怨氣一起,就怎么都看不順眼對方了。 長輩發話,說生個孩子應該會好。 魏宇就出生了。 他道,“我不是他們計劃中的孩子,只是為了應付爺爺的要求,用來改善夫妻關系的。” 沒孩子的時候,矛盾九十九;有了孩子后,就十倍數翻成了九百九十九。 魏宇吃什么,穿什么,學什么,什么時候學,都能成為吵架的話題。 他還是個懵懂的兒童,就親眼見著家里被砸好幾回。 各種玻璃和瓷器的碎片子,飛濺去房間的各處,代表著兩人不同的怒火值。 甚至有一回,他的額頭被劃出一條口子,流了好多血。 父母親各自推諉責備,爺爺盛怒,叫奶奶將他接出去生活。 如此,父母親得了自由,反而消停了一段時間。可再沒等多久,就爆出人私下離婚的消息。 魏宇自然是不愿意的,他還沒大到懂道理的時候,就對爺爺說要爸爸和mama永遠在一起。 爺爺是老派人,固執又講死理。他認定了夫妻結婚就不能離婚,也認定了父母是要為兒女,一旦有人持反對意見,必然遭到他強力的打壓。他本就不愿兒子媳婦分開,又兼聽了孫子的話,便如同得到了一把巨大的尚方寶劍。 他開始發出家長的威力,言語上要求兒子復婚。 拒絕后,就付諸行動。 他阻攔兒子升職,叫親近的戰友壓著兒子的提拔;又聯系兒媳婦的單位,陳述人品和德行的關系,離婚則是一個人是不是好人最大的驗證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