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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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了晃手機,“有種東西,叫網購。” 方洲偏頭去看后備箱,還沒看清楚里面滿滿當當的箱子裝的是什么,賀云舒一把將后蓋拉下來。 她道,“別婆婆mama拖延時間,得抓緊了。” 他一邊換衣服鞋子一邊問,“所以,今天又是請的年假?” “嗯。”賀云舒有點不耐煩地看著他。 他將脫下來的西裝外套塞車里,又用力有點皺的夾克,很不習慣道,“二手的吧?” 說對了,確實是二手的。 賀云舒幫他將白襯衫的領口翻出來,又正了正衣領,退后一步看,稍微有些不如意。畢竟是過了三十歲的男人,再不是二十歲時候的風華正茂,穿不出那種浪蕩和意氣來。 她的不滿意,全落入方洲眼中。 他看著她問,“你在看什么?” 賀云舒不想回答,邁步走向市場,“走吧。” 方洲跟上去,對周圍嘈雜的環境并不嫌棄,反而很適應。方家最開始做的是長途客貨運輸,在城四面搞了好幾個大車場,進進出出都是各樣型號的車。他從很小的時候,便被方老先生帶著出入,沒到拿駕照的年紀就學會了開各種車。汽油味,洗不干凈的機油,沉重的鑄鐵構件,高高的車架,改裝后的各樣重型車,如數家珍。 他很自在地穿行在人車之間,偶爾拉著賀云舒離開狂奔的運貨小面包。這處建材市場不僅為建筑業服務,也為本城廣大業主服務。舉凡采購各種家裝的材料和設備,來這里準沒錯。 “所以,你決定買媽推薦的房子,準備要裝修了?”他問。 賀云舒看他一眼,“媽給你說了?” “昨天下午的時候,問我有沒有想好買哪個。我說要看你的意思,得你挑個喜歡得才行。” “是嗎?” “是的。” 賀云舒笑了,真是有意思的自主權。小區限定好了,朝向也約定了,什么都選好了,只等她點頭便是喜歡。 她沒接口,只指著市場外面一家吃食店道,“餓不餓?喝碗牛雜湯吧,我請你。” 就當是昨天那頓午飯的回禮。 方洲還沒回答去不去,手機便響起來。他摸出來看,簡東的名字在屏幕上瘋狂跳動,便要接。可手指剛上去,賀云舒的手便從旁邊伸出來,一把抓了手機按斷。他很不贊同地看著她,她將手機丟自己隨身包里,道,“我以為,這個時間該是我說了算。” 怒火在方洲心里跳,欲發而未發。 他十萬分地想不通,賀云舒到底在玩什么。 可賀云舒當沒見他的不開心一樣,徑直走向牛雜湯店,“這個店開了二十多年。最開始只是路口的小店鋪,供來往大貨車司機吃飯和休息的。后來這片做成五金建材城,就干脆買了最靠邊的店鋪,打通三間成現在的規模。他家的湯是真正熬過夜的湯,不是用調料勾兌的那種。現在天冷,喝一碗能暖和一整天。” 方洲踩著她的腳印往前走,果然看見一家有點規模的飯店。已經過了飯點,但門口寬敞的水泥地上停滿了車,廳堂里也坐得半滿不滿,更有不少的外賣員在接送外賣份額。只是,再走得近點兒,就能嗅見一陣陣的牛rou味。經年累月,那種食物油脂沉積在地面、桌面、門縫或者天花板上的味道。 談不上臭,但也不能算好聞。 賀云舒掀開門簾子進去,望一眼里面,走去柜臺點單。 “一碗牛雜,加辣。”她偏頭問方洲,“你呢?牛rou還是牛雜?湯還是干鍋?或者來點飯?” 方洲中午吃的公司食堂,正宗泰國香米還堵在胸口沒消化。不過,他還是開口道,“一碗牛rou湯就好。” 少少地喝一口,就當給她面子,消解她的怒氣。 賀云舒果然滿意了,要了一碗牛rou湯,摸出自己的手機付賬。她道,“不好意思,你請我吃大餐,我只好請你吃路邊店。” 他道,“吃什么不重要。” 她卻一笑,領著他去了靠窗的座位,問服務員要了熱開水,將碗筷重新燙了一次。 湯來,兩個大海碗。 賀云舒的牛雜飄在濃郁的汁水中,撒了一把香蔥和香菜,赤紅的辣椒油沾在碗壁上,令人垂涎。方洲的則清淡了很多,只一碗可見底的清湯,幾片切得極薄的牛rou,看起來很沒滋味的樣子。可賀云舒知道,只有最會吃的人才會點牛rou湯,那清湯看著清澈,其實滋味最足最鮮美不過。 果然,本來很不開心的方洲,吃了一口便有些緩了面色。他道,“云舒,你要什么只管開口,我能給的都會給。可公司的事非兒戲,許多安排影響的不只我一個。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會議室,十幾個人等著商量事。我一走,簡東壓不住場,這會兒恐怕吵翻天了。” 她捧起大碗,小心地喝一口湯水,爾后放下。濃郁的牛rou味道充斥口腔,鮮辣的味道直沖鼻腔,鼻尖冒出一點點細汗。 她看著他,道,“關我屁事。” 她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包括他好不好。 方洲怔了一下,賀云舒卻一點抱歉也沒有的道歉,“不好意思,說臟話了。不過,你不覺得在這市井場合,冒一兩句罵娘的話,那氣質才能配得上嗎?” 他沒說話,抽了一張紙巾,擦了她鼻尖的汗。 她沒避開,很安心地享受他難得的照顧。待他擦干凈后,她道,“你怎么不吃?” 方洲丟了紙巾,用湯勺慢慢吃起來。 賀云舒靠在椅子背上,隔著時光看對面的人。待他吃了一半,她問,“好吃嗎?” “挺好。”他道,“物有所值。” 她開心地笑起來,兩頰淺淺的笑渦浮動,隱有玉光。 他盯著那酒窩多看一眼,“喝完湯,去哪兒?” 賀云舒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隨意道,“逛逛市場,等時間差不多了,去你公司吧。” 跟他一起喝牛雜湯的滋味,好像也不過如此。 方洲眉高高地揚起,來了又去,玩什么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趙舍:老板又跑了。 簡東:問題大了。 方洲:又煩又爽,只能偶爾為之。 賀云舒:其實也不咋樣。 今天的第一更來啦 感謝在20200217 10:24:13~20200218 10:16: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saint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止歸零、料見青山 3個;撓頭的琥珀、愛熙、雪、言汣、乙方、十一、biubiu白菜優選買買買、八□□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美好如初 20瓶;羅羅不是小九、楚紅 10瓶;日光傾城 9瓶;十一 8瓶;白茫茫、阿蕾蕾 6瓶;酸溜溜、kany 5瓶;林紫達、菲菲 3瓶;( )、會飛的森林、ponyoju 2瓶;serenaliu、聰明可愛的熱心網友張、l、嘉嘉愛喝茶、蘑菇、宗師級不健康少女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二十章 口味 賀云舒第一次見方洲, 驚為天人。 自此后, 那些言情也不太看得下去。 書店老板問她, “怎么不幫我看店了?” 她回, “我幫著盯著對面車場啊, 要是他們老板來了,我馬上通風報信,大家一起去堵人。” 車場和小區之間的協調相當麻煩, 當地社區和派出所也有參加,但是根本沒定出章程來。小區人不愿意經常斷水斷電,車場老板更不樂意做無限賠償的冤大頭, 爭執不下就卡住了。 賀云舒自告奮勇,當個通風報信的小跟班,盯梢。 其實,主要是為了看方洲。她只當他是車場的司機學徒,或者幫工打雜,或者開大卡的。畢竟十七八歲的少年,大熱天也穿個破爛夾克衫,天天開不同的車來,那些面包車, 越野車, 跑車就算了, 偶爾還開重卡。什么人開重卡?當然是賣勞力的。 賀云舒這么以為,再看他就更覺得帥氣了,連帶他不同款式的襯衫和套頭t恤, 沾了機油和油彩的牛仔褲都帥得不行了。 書店老板不知她的小心思,就問,“你知道誰是老板嗎?” “開最好車那個一定是,對不對?” 書店老板就搖頭,指著將車停在車場門口,然后爬上爬下的那個少年道,“那個,就是老板兒子。” 賀云舒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板緊跟著抱怨,“毛都沒長齊的小伙子,天天開車到處噪。白天招搖過市,晚上一陣陣地嗚嗚聲,吵得人睡不著。” 小區靠大路,除了日常被進出的大車吵,還要被半夜飆車的不良少年吵。賀云舒熬夜看,經常半夜十二點被尖銳的引擎聲破壞想象,很嫌棄過一陣子。沒想到,居然是方洲?所以,有錢人家的兒子,也開重卡?在她有限的認識里,有錢人家的兒子應該是白皙柔弱嬌嫩張揚且不可一世的,方洲的張揚和不可一世符合,但卻分明健康耐cao□□得很。 原本的好感,又被那種奇妙的反差魅力給加強了,她更覺得方洲無一處不好了。連家中父母抱怨車場老板只顧掙錢,不顧社區人死活的怨言,都不太能進她耳了。 “媽,聽說那家的老板,姓方的啊?”賀云舒打探消息。 “是。”母親給她盛飯,“生意做得蠻大的,這邊的車場管著咱們整個市場大車的進出,不去他家掛個號的都不好做生意。聽說南邊還有個汽運站,往好幾個城去的線都是他家包的。財大氣粗,不講道理,搞得咱們做飯都沒水用,還是不是人了啊?” 不是人的方家被鬧了大半個月,終于拿定主意要和小區談了。 談判那一天,賀云舒起得早,人群里擠了個頭排的位置。剛站好,就見方洲換了一身正經衣裳,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樣,跟社區和派出所來的人說話,完全沒了平時的流氓氣。她看得直瞪眼,懷疑他換了個殼子。然等后面的居民到,他挨個打招呼,清出主事的人,開始一個個對需求和解決方案。 十五歲的賀云舒,以為那時候的方洲二十好幾歲。她低頭看看自己還沒發育完全的身板,簡直辜負時光。 她告訴同小區的同齡好友莊勤,“我喜歡上一個人。” 莊勤沉迷中,萬事不理,敷衍道,“誰啊?長得帥不帥?哪個學校的?” “帥。”做夢被他壓在墻壁上亂親,看見他半張臉就臉紅心跳得要死。他說話的時候動個喉結,她就跟著吞口水。他開著大車到處晃蕩,她就覺得他是闖蕩江湖的浪子,想跟上去浪跡天涯。 “追。” “追不上。”賀云舒嘆口氣。那樣人家里的孩子,怎么可能跟她談戀愛?要是個大車司機家庭出生的,她還能湊上去聊個天,混著當熟人,偷偷摸摸談戀愛;可他是有錢人家的,指不定就要翻個白眼,然后像那天嘲笑她一樣,叫她滾開。 賀云舒畢竟少女初戀,患得患失。 于是,她就抱著矛盾的心情,守在小區門口等方洲開車呼嘯來去,仿佛一景。 九月開學,母親收拾東西送她住校。自然千萬交待好好學生,不要搞早戀,等上了大學后,什么好男人沒有? 她無精打采地答應著,學著沒滋沒味的習,聽莊勤和同學討論哪個男生長得高長得帥,哪個班的誰又是籃球好手。 開學一個周,新生集會,老師說會請本校優秀畢業生演講。 賀云舒腹誹,只怕又是個呆頭呆腦的書呆子,有什么好聽的?她垂著頭,玩弄一張白紙,想讓時間過得快一點兒。可身邊卻開始sao動起來,越來越大的歡呼聲,還有女同學嘰嘰喳喳的鬧。 講臺上的話筒被挪動,廣播里發出噪音。 一個年輕的,溫文爾雅的聲音。 “我是方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