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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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碧燃臉上的神色算不上好看,甚至還憤怒的有些扭曲,她腰還有些疼,但是一轉頭看見還高坐在馬上的陸婉夏便收斂了幾分臉上的怒意。 可眼里還是有些厭煩,這人撞了她的馬車讓她在大街上這么丟臉不說,居然張口就喊她江姨娘,這些年被喊沈夫人喊慣了,如今乍一聽這個稱呼卻覺得刺耳的不行。 更何況,她不認識陸婉夏。 只是這樣既然可以在京都元生街上縱馬,便顯然不可能是什么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直覺讓她收斂了自己的脾氣,盡量寬和的問:“敢問姑娘是哪位啊。” 坐在馬上那姑娘見她絲毫沒有要下馬的意思,這樣的位置令江碧燃很不舒服。江碧胖才問出這句話,就見坐在馬上那姑娘唰的一下變了臉色,毫不留情面道:“江姨娘這是不知道我的規矩嗎,人人見我都得道一句陸將軍,在下最不喜別人喚我姑娘二字。” 江碧燃被說的喉嚨一哽,但一說陸將軍,江碧燃便反應了過來,姓陸的將軍又是個女人,這特征也太過明顯了。 知道了陸婉夏的身份,江碧燃臉色便和緩多了,就連嘴角也掛上了得體的笑容。 “原來是陸將軍,方才是妾眼拙了。” 陸婉夏姿態尤其高傲,直接道:“現在知道也不晚。” 江碧燃神色僵了下,隨即道:“既然是陸將軍那便肯定是無意的了,我家老爺同陸將軍父親私交不淺,此事便就如此了了,陸將軍您就去忙吧。” 江碧燃可謂是把姿態放的很低了,論備份陸婉夏還是江碧燃的小輩,真要論起來,沈家不一定就真的不比陸家,但陸家世代從軍,她見這陸婉夏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不想給自家老爺添麻煩,自覺還是少惹為妙。 這事本來就是她吃虧,江碧燃以為這樣不說與陸婉夏交好,至少可以留個好印象,但萬萬沒想到,這個陸婉夏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惡劣! “走?呵,江姨娘可真是說的輕巧啊,你的馬車撞了我的馬,還想這樣一走了之?” 這蔑視的眼神里直接干脆的透露著,行事如此小家子氣不愧只是個姨娘。 江碧燃被這句話說的一愣一愣的,她們家馬車都翻了,馬都驚成那個樣子了,陸婉夏毫發無損,連人帶馬都無比淡定,居然會說是他們家撞了陸婉夏。 任是脾氣再好的人這個時候臉色都有些難看了,江碧燃倒還算沉得住氣,沒有當場變臉,而是臉色略顯為難的把車夫叫了過來,問道:“方才是我們家的馬撞了陸將軍嗎?” 車夫已經嚇得不行了,顫顫巍巍道:“不…不是啊,夫人,我就是好好的趕馬走著,是陸將軍的馬不知道怎么,突然就……” 江碧燃唇角勾了勾,對這個回答頗為滿意,然后看向陸婉夏,道:“陸將軍也聽到了,這事……” 陸婉夏不屑的嗤笑一聲,道:“姨娘問的是自家的車夫,說話自然向著你自己的馬。” 說罷,陸婉夏拍了拍自己家的馬頭,道:“小小,你說剛才是誰撞誰?” 只見那頭棕紅色的馬半晌都沒反應,正當江碧燃準備開口說話得時候,那頭棕紅色的馬很隨意的搖了搖自己毛尾巴。 陸婉夏很滿意:“這你都看到了,我家馬說她是無辜的。” 江碧燃從未見過這等不講理的人,當下便驚的說不出話來,不可思議半天,江碧燃才道:“陸將軍此舉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陸婉夏不以為然:“江姨娘這是打算倒打一耙不認賬嗎?小小可是陪我上過戰場的馬,我不能就這樣讓她受欺負。” “我也不是什么蠻不講理的人,這樣,江姨娘給我的馬道個歉,這事就算過了,怎么樣?” 江碧燃長那么大沒被人這么坑過,當下氣的臉都黑了,嘴角的笑意也繃不下去了,恨恨道:“陸將軍可別欺人太甚。” 陸婉夏道:“哦?姨娘這是不愿啊,那我只能明兒下朝的時候跟沈大人說道說道了。” 江碧燃問此言,心里氣的已經恨不得直接走人了,但是陸婉夏的話讓她冷靜了下來。 她并非就是真的怕陸婉夏了,只是這事實在不好傳出去,沈之梁的正妻是長公主,他還在享受著大駙馬的待遇,后院便不能出現什么事,否則遭殃的還是他們自己家。 她臉上又端了得體的笑容,道:“這事是妾不對,老張,去給陸將軍的馬道歉去。” 那車夫連忙跑到了陸婉夏的馬前,點頭哈腰的對著馬道歉,樣子十分狼狽又滑稽。 “江姨娘,我說的是你來道歉,你叫個車夫是什么意思?” 江碧燃神色不改,話卻是從齒縫里蹦出來的,道:“將軍說的是,妾這就去。” 旁邊圍了不少的人看笑話,只見江碧燃臉色極為難看但又不得不笑著的朝那匹棕紅色的馬走了過去,然后微微彎著腰,開口:“這位…馬大人。” “……方才是妾管教不言,家里的馬…才沖撞了您,還望您見諒。” 江碧燃才說完,就聽見了人群中傳來譏笑的聲音,想她何時受過這種屈辱,手指攥在一起,指節用力已至泛白,但還是強忍著對陸婉夏道:“將軍您看這可以了吧。” 陸婉夏點了點頭,仿佛是勉強覺得還行,便道:“行吧。” 說完,陸婉夏便策馬走了,從頭到尾都沒從馬上下來,態度極其囂張。 ………… 江碧燃已經好久沒有這么生氣了,她想不到今天居然會那么倒霉,碰見個絲毫不懂禮儀的女人。 她心里千般怨氣但是撒不出來,只能回到府里逞威風。 就連宿沁也被江碧燃的怒火波及了,因為還和沈柔嘉親近被罵了半天。 關于江碧燃今日里在大庭廣眾下丟臉,沈柔嘉自然是也聽說了,雖然這個陸將軍做的確實過分了些,但是如果對象是江碧燃,她反倒還覺得這位陸姑娘做的對了起來。 但她想不到,江碧燃在外面丟臉了,居然可以把火燒到她這來? 當天晚上,沈柔嘉又被父親叫到了書房。 原因是江碧燃找了沈之梁,說宿沁同太子的婚期越來越近了,總住在東廂那個小破地方也不是辦法,左右青玉閣已經因為宿沁被翻新過了,不如就讓沈柔嘉和宿沁換換地方住。 沈之梁提出讓她住去東廂的時候,沈柔嘉被自己父親的理所當然氣笑了。 “父親,你怕不是忘了,我才是沈家嫡出女兒。” 沈之梁不覺得這有什么,道:“那又怎么樣,你又嫁不出去了,住在哪不是一樣,怎么,就你身嬌rou貴非得住在西廂才行?” 沈柔嘉不想同沈之梁在扯些什么其他的,沉默了一瞬便直接道: “父親,您是不是忘了,您去世多年的妻子是誰。”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沈之梁的臉色果真變了,她看著沈柔嘉的目光里除了憤怒還有些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沉聲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沈柔嘉道:“我什么意思父親不清楚嗎,我如今反正孑然一身什么都沒有了,父親可要想清楚了。” “孑然一身,什么都沒有?” 沈柔嘉攤了攤手,道:“難道不是嗎?” 有些人就是天生比較賤,單方面對人冷酷絕情的時候恨不得立馬撇清關系,如今人家自己不把你當回事了,心里卻又不好受了起來。 沈之梁就是這樣的人。 沈柔嘉畢竟是他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有沒有感情尚且另說,這個女兒一直對他畢恭畢敬,從小到大都很是為他省心,在被綁走前,他是比較滿意的。 他現在的感覺有些難以形容,他可以對一個依賴他的人口出惡言甚至拋棄他,但是如果有一天這個人主動不要他了,那感覺就又不一樣了。 他張了張嘴:道“你……” 沈柔嘉打斷他,道:“父親還要換嗎?” 沈柔嘉的話給沈之梁敲了一個警鐘,她現在確實什么都沒有,但是她母親是長公主這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那是即便長公主已經死了,依舊可以給沈柔嘉帶來庇護的身份。 沈之梁心里已經做了決斷,但面子上有些掛不上,便道:“小嘉你竟然如此刻薄,當初你母親教給你的東西你都忘了嗎?” 沈柔嘉神色毫無波瀾,道:“沒忘,只是覺得那些東西應該用在該用的地方。” 沈之梁握緊了拳頭,喝道:“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沈柔嘉聲音依舊是輕柔的,相對于沈之梁的暴怒她顯得要淡定的多,看著沈之梁的眼睛道:“那父親眼里還有我這個女兒嗎?” “我倒想問問父親,您這樣聽從江姨娘的話,是什么意思?” “您這是寵妾滅妻嗎?” 啪! 這句話仿佛是一道利劍一般一下子扎在了沈之梁最脆弱的地方,他當即便抬手給了沈柔嘉一巴掌。 沈之梁下手沒有個輕重,沈柔嘉的側臉很快的便紅腫了起來,他打完便有些后悔,手掌微微顫抖著,道:“沈柔嘉,你記得姓的是沈!” “你母親已經去世了,何來寵妾滅妻?!我今日不同你計較,這種話我也不希望再從你嘴里說出來。” 沈柔嘉摸著自己有些發疼的側臉,舔了舔嘴角,還好沒有流血,她神色已經很淡,看著沈之余,目光仿佛有了某種特殊的穿透力。 她道:“父親,你知道我這一路都被什么人打過耳光嗎?” “我被那些人綁走,那群窮兇極惡的歹徒打過我,那些人是為惡人,后來他們將我買到偏遠的西南山區里,那家女主人也打過我,那個人是為賤人。” “我不怕被打,能活下去,我就很滿意了,被打我都習慣了。” “而今天,父親你打我,你這個人,是為親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沈柔嘉:“陸姑娘” 陸婉夏:“來了,干嘛呢嫂子。” 江碧燃:“陸姑娘。” 陸婉夏:“媽的給老子滾!” 。感謝在20200229 23:31:31~20200301 23:58: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h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懶得起名 9瓶;皮 5瓶;狗牙、昭昭 2瓶;江河山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7章 沈之梁被沈柔嘉這話說的愣了一下,隨即怒極,吼道:“我是你父親,我打你天經地義!” 沈柔嘉看著暴怒的沈之梁,只覺得這樣子丑陋至極,她的側臉還在疼著,并不想再同他說什么了。 對于這種人,說再多都沒什么用。 “父親想怎么認為便怎么認為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沈柔嘉說完便自己轉頭出了書房,關上門以后,她甚至可以聽見書房里茶盞被摔落地破碎的聲音。 冬日的冷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從遙遠的北方轟轟烈烈而來,攜裹著枯葉與寒冰的氣息迎面吹了過來,方才臉上的火辣辣的疼因著這刺骨的風緩解了些,書房里的爐子烤的她有些難受,如今出來了,反倒清醒了些。 她獨自一個人走在會青玉閣的路上,路兩邊的草地上種的四季常青的樹木,昨天夜里下了一場雪,樹葉上壓的全都是厚重的細雪,幾天前還沒開的臘梅今天也開了,艷紅的梅猶如遺世而獨立的紅衣美人,點點的雪覆在花瓣上。 因為有了純白的雪,映襯這黑夜也不那么漆黑了,沈柔嘉伸手拂去了面前一朵梅枝上的雪,看著這夜色里絕美的紅梅,覺得自己與這諾大的沈府,這十幾年的牽絆可能也就只到這里了。 她好像從小到大都不是一個有主見的人,這些年似乎做的唯一一件由自己全部決定的,并且堅持到底的好像就是同于大哥在一起。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如同一個工具一般扮演著沈家溫良賢淑的大小姐,她做什么事情,出發點都是沈家而非她自己,她這個人好像也在沈家這十幾年的養育之中,漸漸變得一無是處,如今拋卻了家庭,她似乎什么都不是了。 她也是一個正常的有七情六欲的人,她恨清容騙她背叛她,她恨那些男人肆意欺辱她,她恨江碧燃,她恨宿沁她恨這府里每一個譏笑她的人,她甚至恨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