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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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大昌最年輕的撫國將軍,他保護著大昌數以萬計的子民,是大昌最堅固的城墻。 威震千里,堅不可破。 十四歲那年初春,霍昭凱旋回城,兩邊簇擁著成片的百姓,舉國歡慶。而那一天,也是沈柔嘉第一回違抗父親的命令從家里偷偷溜出來。 人群太過擁擠,她在兩邊成千上萬的簇擁著的百姓中被擠來擠去,從清晨就在那守著,到頭來卻僅僅只看見了霍昭的一個背影和一個不甚清楚的側臉。 他高坐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身上,身上穿著泛著銀光的的盔甲,身姿挺拔如松,氣質剛毅攝人,長劍掛在腰間。沒有多余的動作,面對兩邊震天的呼喊不為所動,但僅僅是出現在他們面前,人們便能感受到他帶來的厚重的安全感。 沈柔嘉看不見他的正臉,但是可以想象的出來,他一定有著一雙沉如黑夜的眸子,在這初春的日光里熠熠生輝。 第2章 意識在混沌中沉沉浮浮,四肢被束縛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適的,忽然一個撞擊,腦袋撞在了什么東西上,沈柔嘉微微皺了皺眉,疼痛把她從昏迷中拉醒,接著她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她好像處在一個四四方方的木制隔間里,說是隔間又有些不太合適,它更像是一個狹小的儲物間。 地上很潮濕還有點點的霉痕,味道很難聞,又腥又臭也就罷了,還攜裹著一種常年不通風的潮濕腐爛的味道,濕意很重,冷的讓人瑟瑟發抖。 這味道差點讓沈柔嘉吐出來。 意識漸漸回籠,沈柔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怎么了。 她動了動身體,才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根本動彈不得。這個地方很是狹小,狹小到就算她沒有被綁住也站不起來,高度很低,她就是坐著也得低著頭。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在移動,甚至在一上一下的起伏。 頭還很痛,但是她無暇顧及這些。 這是在哪?抓她的人是什么人?他們要干什么? 巨大的恐慌從內心深處蔓延出來,沈柔嘉將自己縮在角落里,一雙清水般的眸子里盡是無措和對未知的恐懼。 柔軟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唇色有些蒼白,膚色如雪,眼睫微微低垂著,輪廓柔和,彎成絕美的弧度。 她知道不能就這樣下去,但手腕被緊緊的綁著,她動了動,根本無濟于事。 她呼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兩只手不停的扭動著,麻繩綁的很緊,摩挲著皮膚出其的疼。 她是最怕疼的了,從小到大也沒有經歷什么讓她疼的事情,痛覺一陣一陣的傳來,鼻頭開始不自覺的酸澀,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半天,也沒見什么成效。 她看著自己手上被綁的很緊的繩子,結打的并不是很死,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弄開。 動了動嘴唇,猶豫了片刻,沈柔嘉開始試圖用牙齒扯動繩子。 刺鼻的腥臭味直入鼻腔,繩子還有些潮濕,上面不知又占了什么不知道的東西,黏黏的,沈柔嘉閉著眼睛,只覺得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終于,沈柔嘉扯對了地方,一用力,終于將自己手上的繩子解開了。嘴里還殘留著那種味道,她惡心的直反胃。但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將自己手上的繩子掙脫開后就開始結自己腳上的繩子。 沈柔嘉從小便是嬌生慣養,皮膚很嫩,手腕上有一圈觸目驚心的紫紅色勒痕,解了半天,終于把腳上的繩子解開了。 但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門就哐當一聲粗暴的打開。 沈柔嘉嚇得身子一瑟縮,又往角落里縮了縮。 外面那人彎腰進來,是一個留著胡子身材很是魁梧的男人,他一進來沒有多余的廢話便直接拉住了沈柔嘉的腳,沒費多大力氣就把沈柔嘉往外拖。 這突然的變故讓沈柔嘉滿目驚慌,她不停的蹬著腿,試圖擺脫這個人:“啊,你,你做什么!你放開我。” 沈柔嘉從來都未曾被這樣冒犯過,那人長的便是一臉兇樣,被人這樣抓著腳更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沈柔嘉的抵擋簡直就是螳臂當車。 她被拖了出去,乍一接觸到晝里的光亮讓她有些不適應,那人將她拉出來便松開了手,沈柔嘉連忙將自己的腿收了回來,手腿并用的往后退著,有些語無倫次,但還是故作鎮定道: “你做什么,你……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倘若我父親……” 啪! 男人一巴掌扇到了沈柔嘉的臉上,左邊的臉頰迅速的紅腫了起來,口腔里有血味蔓延,唇角也流出了鮮紅的血。 血色被白皙的皮膚映襯的格外明顯,女孩雙眸有淚水盈眶,臉頰紅腫,美人落魄,模樣分外惹人憐惜,但男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臭娘們,廢話什么,都什么時候還父親!” 沈柔嘉被這一巴掌打的懵懵的,意識混沌了片刻,她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過來,又往后退了退,道:“你們…你們想做什么?” “繩子被你自己解開了?臭女表子還他娘挺膽大,怎么著還想逃跑……” 男人話沒說完,后面便傳來另一道聲音,:“劉剛,你他娘干什么呢?!?/br> 劉剛轉過頭來,道:“過來看看這娘們。” 來人走了過來,看了眼坐在地上縮在一起的沈柔嘉,見女子頭發凌亂,嘴角還在流著血,微微皺了皺眉,道:“你打她了?” 劉剛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這娘們rou嫩,沒用勁兒就紅成這樣。碰她一下就叫的跟要上她一樣,吵死老子了?!?/br> 劉剛目光從沈柔嘉身上掃過,尤其在她手腕上的鐲子和頭上的發釵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道:“大哥,我瞅著這小娘們也是個富貴人家人來的,身上的貨值不少錢啊。” 劉威順著劉剛的目光的看過去,女孩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在陽光下閃著細光。 劉威看了眼劉剛,道:“給她弄下來。” 兩人一起走近沈柔嘉,影子投射下來,沈柔嘉退無可退,滿目淚痕,慌張著哽咽道:“你們不要過來……” 忽然想到了什么,沈柔嘉慌亂的自己用手取下自己頭上的釵子,又開始取自己的鐲子,但這個時候不知怎么也取不下來,她把釵子放在地上,又開始取自己的耳環,道:“都給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兩人并不聽沈柔嘉的話,劉剛過來直接就扯住了沈柔嘉的頭發,頭皮被扯的生疼,她被迫揚起頭,看著男人猙獰的嘴臉,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道:“放過我……” 劉剛低頭將自己的口鼻湊在沈柔嘉的脖頸上猛地吸了一口氣,女孩身上的味道成功取悅了他,他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然后眼里滿是色|欲的道:“好香啊?!?/br> 沈柔嘉哭著掙扎,但是四肢都被禁錮著,她根本動彈不了:“你……你走開!” 劉剛的眼神讓她懼怕,但她只能如同魚rou一般任人宰割。 少女的脖頸白如瓷器,容色傾城,劉剛突然一下親在了沈柔嘉的脖頸上,不僅如此,他甚至還伸出舌頭肆意的在少女的脖頸上□□,手也開始在沈柔嘉的胸部上亂抓。 突然的侵犯讓沈柔嘉猛地睜大眼睛,她奮力的動著身體企圖掙脫:“啊,你你……滾開!你放開……” “劉剛!” 一旁的劉威皺著眉將埋頭在沈柔嘉身上的劉剛叫起來,道:“你忘了我交代過你什么嗎?!” 劉剛黝黑的臉被燥熱弄得有些發紅,他舔了舔嘴唇,道:“嘖,我這也是控制不住啊,你看這女人,誰他娘忍得住。” “不想要錢了?” 劉剛有些悻悻,道:“行吧行吧,咱快點?!?/br> 他指了指自己的□□。道:“你看我,要炸了?!?/br> 不僅如此,他還強制性的抓起沈柔嘉的手往自己襠部引,一臉yin邪的問:“滿不滿意?” 沈柔嘉手指握著拳,她根本不敢去面對這些,她閉著眼睛,腦海里混沌一片,只知道不停的喊叫。 “你給我滾!你們……你們……” 又一巴掌落在了沈柔嘉的臉上,鮮血再次流了出來,沈柔嘉確實如同感受不到一般繼續的喊叫著。 “我他娘最討厭女人吵了?!?/br> “別廢話了,把她身上值錢的東西扯下來。” 說罷,劉威便開始動手取沈柔嘉頭上的發飾,劉剛見劉威開始動手,當下也撇撇嘴,不再廢話幫著劉威一取沈柔嘉頭上的東西。 上面有些許東西并不像發釵那樣好取,需要些技巧,但劉威顯然沒有那樣的耐心,直接就用蠻力生扯,頭發被扯掉很多,終于,帶著細碎寶石的發飾別扯了下來。 “cao,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br> 手上的白玉鐲子被男人生取下來,沈柔嘉手都痛的麻木了,但那些人并沒有適可而止。 他們堅信沈柔嘉身上肯定還有其他的,便開始不停的在她身上亂摸。 她只覺得極其的屈辱,看著在她身上摸索著的男人,她甚至在想就這么去死算了。沈柔嘉哭喊著,但這些哭喊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出其的蒼白無力。 不僅僅是她身上帶著的首飾,連她身上穿著的紅色斗篷都被拽了下來。 這兩人終于離開了。沈柔嘉嗓子都有些沙啞了,兩人一離開,她便蜷縮在了一起,抱著自己的膝蓋小聲的抽泣著。 劉剛拿起那鐲子,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br> 劉威掂了掂自己手里的發釵,道:“應該是吧,看這娘們嬌貴樣,也不像是個窮逼?!?/br> 劉剛勾著唇角一笑,道:“行了,把她塞回去,長成這樣也是可惜了?!?/br> 接著,劉威便鉗住沈柔嘉的胳膊,動作粗暴的將她又拖了回去,再次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周邊再次恢復了寂靜。 沈柔嘉僅僅的抓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從眼里滑落,指節有些泛白,眼眶紅彤彤的,壓抑著持續的哭聲,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顯得絕望而痛苦。 衣襟被扯開,露出了里面白嫩細膩的肌膚。頭發很亂,絲絲錯雜的粘在臉上,唇角還在流著血,臉頰紅腫著,手上的紅痕觸目驚心。 脖頸上有劉剛留下的紅痕甚至還有口水,沈柔嘉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的自己的脖子,皮膚被磨得發紅沈柔嘉還是沒有停下。 這一切都猝不及防。 她學習倫理綱常,學習女性可為不可為,遭遇此番,她只覺得自己骯臟無比,從小到大她就連和男性說話都沒有說過幾句,更遑論遭受這樣的屈辱。 父親是朝中重臣,從小到大雖然沒怎么陪過她,還總是對她很嚴苛,但她明白父親是愛她的,府里四個姑娘,給她的是最好的,沒有因她母親去世而改變什么。她習詩書,學綱常,長那么大遇見的最大打擊就是母親去世。手指微微擦破一點皮就會有一群人上來噓寒問暖,她周邊的每個人都是知書達理,謙和溫柔的,她活在沈家的羽翼之下,活在一個人人和善的世界。 前幾天她才同父親吵過架。 賜婚的圣旨下來,她并不同于沈府的其他人一樣歡慶,她是不想嫁給太子的。 但是她不敢忤逆父親,也不敢違抗圣旨,全府的人都在為沈家即將更上一層樓而歡喜,只有宿沁發現了她的低迷。 沈柔嘉生來性子便怯弱軟糯,宿沁雖然名義上是她的meimei,但是卻更像她的jiejie,一些事情她處理的不好宿沁會提醒她,她想做什么宿沁也會幫她,這次也不例外。 宿沁告訴她,倘若真的不想嫁給太子就同父親說說吧,圣旨雖然下來了,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更改,陛下向來待人溫和,父親若是同陛下商討,也不是沒有轉機。 入了皇宮,一輩子就鎖在了那朱門綠瓦里,接受皇帝雨露均沾,承擔后宮明刀暗箭,同過往劃清界限。 這樣的生活,好,也不好。 可能不能成功是一說,至少要為自己渴望的掙扎努力過,這樣即便是不成功,有的也只是無力,而非是遺憾。 所以猶豫再三,她還是去找了父親。 結局是可以預見的無功而返,父親很生氣,沈柔嘉從未見父親那樣生氣過,直接沒有聽她把話說完就命人將她關進了禁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