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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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魏西延,兩人抵達(dá)西郊的水云澗。 水云澗是坐落在半山的莊園酒店,自帶溫泉,屬于豪華會所,只對會員開放。 昭夕來過這里幾次,均是和投資方見面。 世嘉影業(yè)的幾位爸爸到得比他們還早,寒暄過后,很快進(jìn)入正題。 昭夕對他們所說的選題很感興趣,便也不端著,單刀直入,說了自己的很多想法。同時也說了傅承君當(dāng)年的故事,坦言自己因此對這個選題更心動了。 金主把編劇也帶來了,對方是業(yè)內(nèi)著名的故事好手,昭夕也曾看過她編劇的影片。 雙方再一交流,故事的確是好故事,拍出來不僅意義深遠(yuǎn),還能作為給老師的獻(xiàn)禮。 談得七七八八了,昭夕好奇地問起:“鄭總怎么會想把這個故事交給我?” 鄭總笑了,說:“前不久公司談的電視劇項目,找來了梁若原出演男一號。我們和小梁合作過不少次了,偶爾也會聊聊天,一起吃個飯。” 昭夕一愣。 “當(dāng)時恰好說起這個故事,是他推薦了你,還說白唇鹿的故事對你來說別有意義,聽說是和你的恩師有淵源。要不,我也不敢來找你啊,畢竟以前找過那么多次,回回都給我拒了,這大過年的再拒一回,我臉上可不好看啊。” 眾人都笑起來。 可鄭總顯然是高興的,畢竟這一回,梁若原說對了,昭夕還真的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在現(xiàn)在這種行業(yè)不景氣的時候,如果真能請來昭夕執(zhí)導(dǎo),這對世嘉來說,倒真是一件好事情。 昭夕有口碑,有票房保證,不缺熱度,更不缺來自昭家的資源。 當(dāng)然,昭夕也是高興的。若沒有梁若原牽線,也許真的會錯過這個故事。 離席后,回城的一路上,魏西延和昭夕都在熱絡(luò)地談著席間的事,最后認(rèn)為這個項目可行度相當(dāng)高。 如今好故事太少,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能落在頭上的機會也很渺茫。 昭夕感慨:“不愧是老同學(xué)啊,關(guān)鍵時刻,還是梁若原夠意思。” “那可不是。之前群演墜馬骨折,也多虧他來救場,大老遠(yuǎn)跑塔里木給你拍個西域第一美男……” 魏西延忽然一頓,隨即壞笑起來。 “哎,他別不是在追你吧?” “……” 昭夕回想著本科時候的那些事,還有逢年過年梁若原永遠(yuǎn)在第一時間抵達(dá)的祝福,包括朋友圈里從不缺席的評論與點贊…… 咳。 師兄,你真相了!!! 按理說,有這層關(guān)系在,就該避嫌了。 可眼下的的確確承了他的情…… 昭夕思量一路,還是決定要請梁若原吃個飯。 但是平白無故,就他們兩個人一起吃,難免尷尬。畢竟她也知道對方對自己有意思,再竄個兩人的局,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所以昭夕思來想去,第二天給魏西延、梁若原和陳熙都發(fā)出了邀請。 前者是她研究生師兄,插科打諢最在行了,后兩位是《烏孫夫人》的演員,又是她本科時代的同學(xué),趁著過年,大家一起打打牌、吃吃飯,這不是挺好的嘛。 順便就感謝梁若原的好意了。 魏西延倒還記得,在電話里問她:“前一陣在塔里木那會兒,你不是聽見陳熙跟梁若原說你壞話了嗎?” “也就閑得八卦了一嘴吧,女人嘛。”她表示不怎么在意。 “心真寬。” “沒辦法,我從小就在男人的贊美和女人的嫉妒中長大,要是再不把心放寬點,鉆牛角尖都能把自己折騰死。” 昭夕攤攤手,表明自己很大度。 魏西延:“夠了。再說吐了。” “嘖,說實話也不受待見,以后不跟你交心了。” 魏西延:“你這不叫實話。你這叫自我迷失,對自己的錯誤認(rèn)識就跟你這兩年息影后的體重一樣,那叫一個膨脹——” 昭夕:“我膨脹不要緊。但你再往下多說一個字,《烏孫夫人》能到你手上的片酬就會縮水一分。” “一次縮多少?” “比如剛才這五個字,一個字少一萬。” 魏西延:“……” 師妹,是個狠人! * 程又年的春節(jié)就過得比較平淡了,沒有那么多的同學(xué)聚會,有他也大半給推了。 倒不是他為人清高孤傲(多少有一點),只是初高中同學(xué)都在津市,但大家發(fā)展不一,差距也漸漸大了起來,曾經(jīng)也接受過邀請,事后才發(fā)現(xiàn)多年后再聚首,尷尬且無話可說。 大家都愛聊工作,可他的工作與眾人不一樣。 提起地質(zhì),大家也只會開開玩笑,要么說他是黃金礦工,那么說這輩子不知道誰三生有幸能找他當(dāng)老公,畢竟他掐指一算,就知道哪里有礦。 程又年:“……” 知道又怎么,還能自己拿上鏟子去挖嗎? 他在家宅了好幾天,閑來無事,除了陪父母聊天、幫忙下廚,就待在自己的房間里看看書。 后來不知怎么想起,從小丁那里拿回了平板,打開播放器,找到了昭夕的電影。 他重新看了一遍《木蘭》,然后找到了她作為導(dǎo)演僅有的兩部作品。 從黃昏看起,再抬頭時,已是夜深人靜。 兩部電影分別是《江城暮春》和《如風(fēng)》。 《江城暮春》,講述了一個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少年,年少時父母離婚,母親遠(yuǎn)走高飛,父親酗酒后就會對他拳打腳踢。 他總是充滿渴求地站在學(xué)校門口,望著那些衣衫整潔和父母道別的孩子,自己卻躲在陰影里,尚且?guī)е赣H施暴后留下的痕跡,鼻青臉腫。 多年后,他終于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為了一名工程師,過上了富足的生活,結(jié)婚生子。 卻仍會在夜深人靜時淚流滿面。 寂寞的夜里,程又年怔怔地看著發(fā)光的平板,半晌不語。 他想起當(dāng)日她說過的那句話,難道美貌與才華不能五五開嗎? 耳機里,《江城暮春》中備受家暴折磨的少年終于長大成人,作為工程師站在頒獎臺上,接受屬于自己的獎?wù)隆?/br> 主持人問起,在眾多了不起的成就里,他最引以為豪的是哪一樣,是某座大橋,還是某座大廈。 當(dāng)初的少年,如今已是中年,在聚光燈下沉默許久,才開口。 他說他最引以為豪的,是憑借自己的努力,終于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那是他曾經(jīng)最大的奢望。 如今最樸實無華,卻最心滿意足的成就。 仿佛應(yīng)了毛姆的那句話,“我用盡全力,過著平凡的一生。” 《江城暮春》用激烈的少年時光,與平和的成年視角,講述了這樣一個簡單又不平凡的故事。 誰都以為在那樣慘烈的經(jīng)歷之后,會有轟轟烈烈的結(jié)局,因為快意恩仇才令人滿足,因為快餐時代需要這樣的故事。 可工程師在領(lǐng)獎臺上微微笑著,眼里是未曾落下的淚光,唇邊有一抹溫柔的笑。 背景音樂驟然響起,女歌手的聲音低沉沙啞,緩慢而深情地唱起李宗盛的那首老歌: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像朵永遠(yuǎn)不凋零的花陪我經(jīng)過那風(fēng)吹雨打, 看世事無常, 看滄桑變化。 屏幕前,程又年久久不語。 是他過分自大,至今才窺見冰山一角。 原來在眾人夸耀的美貌之下,她的的確確有獨屬于她的才華。盡管那與復(fù)雜的數(shù)學(xué)物理無關(guān),與實干枯燥的定理數(shù)論無關(guān),但她講述的故事,和她心中的少年,絲毫不比他的世界暗淡。 昭夕。 昭夕。 他在清冷的夜,放下平板,望著天花板沉思許久。在多年后的今天,想起了年少時的夢,和這些年的世事無常,滄桑變化。 第37章 第三十七幕戲 隔日,天氣晴好。 為了感謝梁若原,飯局在即,昭夕吃過中飯就往外跑。 見她成天不著家,爺爺重重地哼了一聲。 “好不容易過個年,一年到頭也就這幾天在家了。你倒好,成天往外跑。” 孟隨在一旁看報紙,順便閑閑地自夸一波,“就是。不像我,每天在家陪著您,誰是親的誰是外面撿來的,一目了然。” 這兩天,因為洗碗大任的歸屬權(quán),兄妹倆沒少擠兌彼此。 戰(zhàn)火依然還在蔓延。 昭夕噎了噎,換好鞋子,抬頭沖爺爺笑瞇瞇說:“這不是程又年要回來了嗎?我去給他買新年禮物呢。” 下一句,理直氣壯:“您要真不想我去,那我不買就行了。” 爺爺?shù)拿碱^頓時就松開了,喜氣洋洋地問:“是嗎?小程要回來了?” “是啊,就這兩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