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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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持續(xù)一個月,劇組不光要過年,也正好度過塔里木盆地最嚴寒的季節(jié),等回暖了再重返片場。 托宋迢迢的福,昭夕是徹底不想回四合院了。 張口閉口,全家都在詢問“地質高材生”的情況,她又不是程又年,上哪兒信口開河,找那么多專業(yè)詞匯忽悠人去? 孟隨倒是一副喜聞樂見的樣子。 昭夕看了他就來氣。 孟隨和昭夕是親兄妹,昭夕隨父親姓,他隨母親姓。 家里倒沒有什么傳宗接代、血脈相承的說法,這么分配姓氏問題,純粹是當初祖父母和外祖父母打麻將,說好第一個孩子跟贏家姓,第二個孩子再歸輸家姓。 結果外公一個清一色杠上花,贏走了他這個大孫子。 為躲避家人的垂詢,昭夕很快回到國貿(mào)的公寓,和小嘉一起收拾屋子。 物業(yè)那堆滿了四面八方送來的禮物。有品牌方的各類新品,還有她之前預訂的衣物包包。 沒事就出門和陸向晚聚聚,兩條浪里小白龍吃喝玩樂聊八卦。 年前忽然接到mama的電話,說是爺爺生病了。 昭夕一聽就急了,“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 “昨天在院子里曬太陽呢,睡著了,太陽下山都不知道,吹了冷風,夜里就燒起來了。” 老年人身子骨弱,一生病,各種癥狀都來了。 高血壓,氣喘,風濕,偏頭痛。 昭夕緊急趕往醫(yī)院,看見爺爺孱弱地躺在病床上,枯瘦的手背上扎著留置針,眼淚都快出來了。 好在不是什么大病。 爺爺啞著嗓子兇她:“看看你這什么樣子,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命不久矣——” “呸呸呸,怎么盡說胡話?”昭夕趕緊打斷他。 爺爺又笑了,“你可別小看老頭我,好好養(yǎng)養(yǎng),過幾天又是一條好漢!” 昭夕一邊擦淚,一邊撲哧笑出了聲。 老人家這一病,來的人不少。 他年輕時是個實干派,在制片廠做了不少事,成全了不少藝術家。說不上桃李滿天下,但在這首都大小也算是個人物。 病房里比喜宴還熱鬧,人來了一撥又一撥。 后來老爺子干脆裝睡,偷偷跟昭夕說:“就說醫(yī)生要我靜養(yǎng)……這群人,鬧得我頭疼。” 結果還是出了岔子。 宋迢迢也是老人家看著長大的,每天下班都來探望,好死不死提了句:“哎,昭夕不是處對象了嗎?您老人家生著病,幾百年不聯(lián)系的學生都趕來了,那對象怎么不來?” 爺爺笑道:“年輕人,還搞研究,都忙著呢。” 可轉頭就問昭夕:“是啊,你那對象怎么不來看我?” 昭夕:“……” 這下全家人都看著她,宋迢迢也在一旁虎視眈眈。 昭爸爸問:“他不知道爺爺病了?” “咳,我怕影響他工作,沒說。” “那也該說說。好歹在處對象呢,連你爺爺病了也不來表示一下,我看對你不太上心。” 宋迢迢倒是沒說話,嘴角的一抹笑意說明一切。 昭mama也憂心忡忡看著她,仿佛在說:瞧吧,我就知道我的傻女兒又被人騙了。 昭夕迫不得已,慢吞吞拿出手機。 “我這不是正準備告訴他嗎?” 往常輕若無物、隨身攜帶的手機,這會兒重如千鈞,十分燙手。 宋迢迢下巴一努:“那就趕緊的呀。” 昭夕咬牙笑笑,想發(fā)條信息讓程又年別接電話吧,卻礙于宋迢迢在旁盯著她,沒法發(fā)。 她只能硬著頭皮撥通語音電話。 剛響了三聲,迅速掛斷。 “可能在忙,我一會兒再給他打。” “你這才打了三秒鐘,他怕是根本來不及接吧?” “你不知道啦,他們這種搞研究的工作性質,一般忙起來都接不了電話的,畢竟——” 話音未落,手機響了。 昭夕低頭一看。 來自程又年的回撥。 “……” * 整個病房,萬眾矚目,都在等她接起這通電話。 宋迢迢還催促她:“接啊。愣著干什么?” 她上輩子是不是刨了宋迢迢的祖墳,這輩子要經(jīng)受這種折磨? 昭夕萬念俱焚,還只能打起精神接起電話。 “喂,親愛的?” 那頭陷入奇異的沉默。 片刻后,程又年問:“你打錯電話了?” 余光看見宋迢迢的耳朵都豎了起來,昭夕不動聲色離她遠了些,側身甜蜜蜜地說:“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了呢。” “……吃錯藥了?” “對啊,我吃過午飯了,你呢?……開了一上午會,這會兒還在忙?你也太不愛惜身體了。” 昭夕拿出影后演技,跺腳,撒嬌,渾然天成。 程又年又沉默片刻,終于發(fā)問:“你旁邊有人?” “嗯嗯。”她“歡樂”地回應。 “要我配合演出?” “嗯嗯,是的呢。” “……你繼續(xù)。” 程又年放下樣本,換了只手拿手機,側身朝羅正澤比了比手勢,示意他先繼續(xù),然后才離開實驗室,在走廊上停下來。 整整一上午沉浸在實驗里,這會兒才有功夫休息片刻。 他眼里難得浸潤上幾分笑意,聽電話那端的人做作又浮夸的表演。 昭夕終于松口氣,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這家伙挺上道。 還挺配合的嘛。 “爺爺生病了,想著你工作忙,也沒來得及跟你說,怕你擔心。” “嗯。” “嗯?你要來看爺爺?” “?” 可以不看嗎。 程又年笑容一僵,又有了那種熟悉的,不祥的,非常難忘的預感。 “可你之前不是說這一陣都抽不出空來啊。還是算了,我跟爺爺說說就行,心意到了就好,隔一陣等他出院了,你來家里探望他。” “……嗯。”這還差不多。 病房里,一旁的宋迢迢才不按常理出牌呢,聞言忽然笑了,對昭夕眨眨眼,“這哪能算呀,長輩生病,他又不是住在研究所。晚上下班總能來一趟呀,這里離地科院又不遠。” 昭夕:我日。宋迢迢你不說話會死嗎? 扭頭就看見爺爺期盼的目光。 老爺子頭發(fā)花白,眼巴巴望著她,仿佛在說:再不見孫女婿,我命不久矣。 “……”她緩緩地吐出口氣,“行吧,既然你堅持要來,一會兒你下班了我去接你。” 程又年:“什么?” 不是,剛才不是還說的好好的,是什么令你改變心意了? “嗯,那就這樣,一會兒見,親愛的。” 昭夕沒有給他說話的余地,很快掛了電話。 幾秒鐘后,在全家人滿意的目光里,她接到兩條新信息。 【包工頭】: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嗎? 【包工頭】:以后少聯(lián)系。 程又年站在走廊上,低頭凝視屏幕,很快看見回復。 【暴躁女導演】:我拿生命求您了。 【暴躁女導演】:爸爸請再幫我一次。 【暴躁女導演】:爸爸! 他原想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