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對話
“冥……” 楚雨凝輕輕地念了一遍,她感覺這個字非常熟悉,接著大量的不屬于她的陌生記憶,紛至沓來,頭痛欲裂。 冥能夠感受到她靈魂的異動,一種奇妙的聯系,開始建立,這讓他有些意外,一時間也弄不明白是什么情況。 靈魂深處 叮咣~ 記憶的枷鎖,被不斷掙斷,然后消失,涌入楚雨凝的腦海,一根接著一根,這里的冥看著這個情況,嘴角一咧。 “原以為要等你成為小世界之主,才是吾解開束縛之日,沒想到這么快你就打開了引子,讓記憶開始復蘇,真是有趣~” 想到這里,他又想起來那個男魂,然后笑道 “楚冰,你終究沒能護住她!” 這段記憶太過悠長,那是自永恒紀元開始,貫穿今古的無數載的記憶,那是無法承受之重。 在這段記憶面前,楚雨凝那總共才三十多年的記憶實在太少,簡直就如同不存在一般,這就會導致一種結果,那就是她這三十年就如同南柯一夢,到時候她會以冥的記憶為主導,楚雨凝這一人格不過是自己萬世輪回中的一個替身而已。 楚雨凝抱著腦袋,她現在頭痛欲裂,意識也逐漸迷蒙,她有一種感覺,如果這個過程不被誰強行阻止的話,她恐怕就要不存在了。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昏昏沉沉的,但是她不敢睡,她怕一但睡著,再醒過來,就不是她了。 “誰……誰來救救我……” 昏暗之中,她下意識地亂抓,然后抓到它的衣角,這個時候她已經神志不清了,也不知道是誰,她只是下意識地道。 “冥,救救我,我不想……” 說完她就昏迷了過去。 冥則是看著昏過去的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原來她就是自己。 “原來如此,難怪汝能來到彼岸天。” 很快冥注意到她靈魂的氣味開始變了,這意味著什么,它很清楚,于是它閉上了眼睛,伸手在她眉心上一點。 它看到了這樣一個畫面,無邊的黑暗之中有一個小小的靈魂蜷縮著,一根又一根的鎖鏈,將她束縛,稀釋著她的魂力,恐怕要不了多久,這個靈魂就要消散了。 不過對這一點,它不甚在意,活的太久了,讓它對很多事情都是麻木的冷漠的,哪怕這個人是它自己。 接著它又發現了一人,或者說一魂,這讓它來了興致,同樣那一魂也發現了它,對此它顯得十分震驚。 “你是冥?”那一魂詫異道。 “汝不也是?”那人則是饒有興致地道。 見此魂沉默了,它想到了很多,記憶被翻開,它想起了曾經的自己,與面前這人完美重合,然后它對著那人道 “汝可知道盤古。” “自然,他現在就在三途河畔,怎么……汝想說什么?” “……吾覺得,汝或許可以……” 那個字它說不出口,而那人似乎也猜到了它想說什么,當即收起了笑意,審視了一下它,道 “看樣子,這一戰,吾敗了。” 那魂點了點頭,道 “所以汝逃吧~” 對此那人沉默了一會道。 “沒想到一場失敗就讓汝變得如此……” “失敗?并不是因為失敗,而是因為失敗之后被囚禁,那段歲月太過漫長,汝若是經歷過,汝也會明白的。” “哦~是嗎?” 那魂點了點頭,對此那人卻是笑著道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吾未經歷過,所以不明白汝在說什么。” 接著它語氣一變,冷聲道 “況且汝與吾,終究不是一個人,因為吾斷無可能,不戰而逃!” 那魂一愣,然后灑然一笑道 “汝說的不錯,是吾思慮不周,堂堂地司之首,豈有不戰而逃之理。” 對于這句話,那人笑了,看來未來的它固然失去了很多,但它還是明白自己的,不過想到那個弱小的魂魄,道 “那么汝現在又在做什么?” 那魂一想就知道它在問什么,于是它道 “重獲自由,吾不想被繼續囚禁了,所以吾想了一個辦法。” 說著寫了一個天書文字,那人一看,笑意漸散,最后冷聲道 “沒想到汝居然會怕死?” 那魂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見它承認,那人道 “沒想到汝居然墮落至此,汝可記得尸族?” 那魂陷入了沉默,是啊,尸族擁抱死亡,它知道它從不會真正的死去,因為它是神魔,現在的死,不過是未來的生。 尸族認為自己在混沌活的夠久了,看遍了混沌的每一處地方,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無趣,所以它想要重新開始,以一個嶄新的姿態,摒棄過往,這個想法它早就有了,曾求助冥,但讓神魔死去,就是冥也做不到,直到盤古的出現,讓它看到了曙光。 那人看著那魂陷入了沉默,冷笑一聲,道 “如果汝就是吾的未來,那么抱歉了,吾恐怕不會如你所愿。” 說完消失在這片空間,獨留下那魂陷入沉思之中,最后喟然一嘆。 “歲月長綿,千萬億載,沒想到,就是自己也與那時的不同了。” 這樣想著,它想到了天族,那個給楚雨凝石板的天族,恐怕它并不是為了救它,畢竟連自己都在不經意間變成了曾經所唾棄之人,那天族恐怕也不會例外。 接著它又想到了楚冰,想到了他的所作所為,它發現或許楚冰才是與他最相近的人,因為他不曾覺得它的所作所為有何錯之有,都是為了活下去,不像過去的自己,說它墮落,也同樣認為天族與它是同胞,但有一點不一樣,楚冰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歲月帶來的改變,畢竟通過神魔的記憶前往過去的時空,那絕對不可能是現在的楚雨凝能夠辦到的。 想到這里,那魂道 “楚冰,汝比吾看的透徹,汝明白像吾這等存在,唯有自己才能打敗自己,但是……吾不會認輸的。” 而另一邊結束了對話的冥,來到楚雨凝那邊,此時這個弱小的靈魂已經幾近透明,原以為不過是“無關緊要之魂,但現在看來…… 冥右手一揮,黑色的枷鎖又縮了回去,然后他走了過去,將她輕輕抱起,抹去她關于冥的記憶,然后離開了這片空間。 回到彼岸天之后,冥看著還在沉睡的楚雨凝,目光柔和。 “雖然不知道汝是如何來到這里的,但是汝對于吾來說已經非同一般,那么吾必定護汝周全。” 這時一位不速之客,來到了場間。 轟~ 盤古左手一松,黑龍的尸體,砸到了地上,大斧一揮,道 “冥,來戰吧!” 冥看了眼盤古,笑道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不過現在有件事需要先解決一下。” 盤古皺眉,道 “什么事?” 冥指了指楚雨凝,盤古這才投以目光,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是……” “不錯,來自汝的新世界,也是另一個輪回的吾。” 盤古看著冥,道 “可否讓我仔細看一下。” “自然~” 盤古認真的看了一遍,她的情況,盡收眼底,自然也就明白冥是什么意思了。 “盤古,吾希望汝能夠幫吾一個忙。” 盤古想了想,點了點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