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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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祝承乾cao心國事,無暇來管教扶意,只命下人將清秋閣廳堂的家具擺設全換了新的,大夫人則因曾親手墮了女兒的孩子,沒資格對這件事指手畫腳,扶意一時免去了來自公婆的為難。 不過這件事,老太太的處理方式,扶意并不能完全贊同,她想著報官由衙門裁奪,并借此機會讓翠珠與夫家合離,可最終竟是打發了那家人一百兩銀子息事寧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翠珠暫時養在后院她娘的屋子里,離著主子們住的地方很遠,這家里一年中生老病死的下人就不在少數,也談不上什么晦氣不晦氣。 祖母說,翠珠愿意之后留在扶意身邊服侍,但公爹不答應,認定了那丫頭不吉利,于是折中了法子,回頭等翠珠身體好了,留在園子里侍弄花草。 這一切都好說,扶意不服的是反過來給那家無賴一百兩銀子,那畜生打死了自己的孩子,還得了好處,這算什么道理。 但她也明白,息事寧人對家里的重要,那天祖母就說,貴族人家不興打官司。 轉眼,祝镕離京三天,該是約定好回家的日子,扶意早早就等著,哪怕聽下人說他入宮或是去了禁軍府也好。 祝承乾亦如是,家里宮外到處派了人守候,一有消息就要通報他知道,但最終還是失望了,兒子空手而歸,并沒能帶回來那父子倆的頭顱。 祝镕此行,本就不是去殺什么人,不然也不會惦記著要帶扶意一道出門,只是他究竟去做什么,扶意不知道,祝承乾也不知道,只有皇帝一人明白。 就在祝镕進宮交差,預備離宮時,遠遠看見前方侍衛在追捕什么人,他立刻加入陣營,另有慕開疆帶人從后方包抄,一行人直逼到宮墻下,他眼睜睜看著那人影翻墻而出。 皇城的墻,四五丈高,有些功夫從里面翻上去不難,可翻下去,外面是護城河,過了護城河才是京城街巷,就算是祝镕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當眾人沖到城墻外,登上小船進入護城河,早已不見刺客蹤影,岸邊沿路的血跡走了沒幾步,就消失了。 祝镕和開疆沿著血跡追到盡頭,開疆嘖嘖道:“好家伙,是個練家子,幾十個人都抓不住他。更膽大的是,竟然大白天闖宮,這太陽還沒落山呢,也是要了我們的命了,我們怎么向皇帝開交?” “只能據實稟告,廷杖還是牢獄,橫豎是逃不了了。”祝镕冷聲道,“總不能讓屬下去當替死鬼,往后誰還跟我們?” 皇城關防失守,大白天放了賊進來且全身而退,追究責任,祝镕和慕開疆難辭其咎。 這一邊扶意還盼著丈夫早些回家,結果人沒等回來,竟然傳來消息,丈夫和慕家公子因失職之罪,遭皇帝廷杖重則。 扶意嚇得心驚膽戰,不知如何是好,徘徊在清秋閣門外,便見公公換了官袍,急急忙忙要進宮去。 他見了扶意,冷聲道:“不要愣著,準備醫藥,等我把人接回來,你要好好伺候。” 第254章 平理的傷 消息傳得極快,大老爺離家后,東苑和西苑分別來人送了東西,一些棒傷藥止疼膏等等,只有老太太是派李嫂傳的話,命眾人不必慌張。 一個多時辰后,祝镕才被接回來,下人們備了各式長凳、轎子想要將三公子抬進來,但祝镕扶著爭鳴的手,自己就走進來了,看起來雖傷得不輕,但也不算重。 祝承乾跟在一旁,滿臉怒色,見了扶意也是沒好氣地吩咐:“照顧好他,必要的時候,請太醫來家里。” 扶意答應下,祝镕向父親欠身說:“兒子先歇著去,父親也請早些休息。” “你啊……”祝承乾嘆了一聲,有什么話也不急在今日說,只道,“趕緊進去躺著,有傷要說出來,別憋出了病。” 扶意便不等公爹走開,就上前來攙扶丈夫,祝承乾負手而立,平日里都是孩子們目送他離開,今日看著小兩口進門后,他才離去。 祝镕一進門,不及脫下衣裳,就趴在了榻上,扶意碰也不敢碰,顫顫地問:“镕哥哥,打哪兒了?” 祝镕側過臉看妻子,苦笑道:“還能打哪兒,屁股啊。” 扶意抿著唇,雙眼通紅,是忍耐著才不哭的,但聲音已是變了調:“等一等,我給你上藥。” 祝镕連連搖頭:“不成,那地方,不愿給你看,你把爭鳴叫進來,讓他……” 扶意輕聲道:“我們是夫妻啊。” 祝镕一愣,倒也不是忘了他們是夫妻,終究是新婚,且短暫地分別了三日,他二十郎當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雖然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實則覺得自己丟臉極了。 于是在扶意的面前,也想強撐幾分面子,怎好將自己如此窘迫狼狽的模樣,原原本本展現在她眼前。 可他們是夫妻,那地方,扶意又不是沒見過。 見丈夫沒有再拒絕,扶意便徑自繞過屏風,丫鬟們已經等在門外,捧著冰水、熱水、手巾、膏藥等各樣東西。 “你們不必在邊上。”扶意道,“把東西放下,就退出去。” 眾人領命,進門放下東西,不敢四處張望,匆匆就出去了。 扶意命香櫞關上門,便轉過屏風,先解開了丈夫的衣衫,縱然她十分小心,布料摩擦時,祝镕到底是吃痛地吸了口氣。 褪下衣褲,見臀上一片紅腫,一些地方已出現瘀血,明日一早必定更難堪,扶意的心像是被揉碎了,但冷靜下來,先用冷帕子為他敷上。 冰涼的帕子可鎮痛,祝镕頓時舒坦了,一只手胡亂摸著,抓到了扶意的手。 “老實趴著才好,拉我做什么。”扶意想要掙脫開,但手指越纏越緊,她不得不挪到床頭,屈膝蹲在在床邊問,“做什么?” “怪丟人的。”祝镕說,“讓你看見那地方。” 扶意沒忍住,眼眶濕潤了,低下頭說:“什么丟人,我只心疼你。” 祝镕笑道:“我還有媳婦疼,開疆這會兒不知怎么被他娘排揎,慕伯母雖也疼兒子,可哪能像你這樣溫柔體貼。” 扶意說:“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擠兌你的好兄弟,就算郡主去不得身邊,郡主難道就不心疼?就你有媳婦,就你稀罕吶?” 祝镕眼里只容得下妻子,笑著說:“就是稀罕,誰也沒你好。” “還拿我開心,人家都要急死了。”扶意總算沒那么悲傷,起身再給換了一塊冷帕子,人到了眼前,她就不再那么慌張,小心體貼地照顧著,祝镕的臉色比剛進門時好多了。 她把方才東苑西苑送來的膏藥,擺給祝镕看:“用哪個?” 祝镕選了其中一瓶活血化瘀的:“明日早上再給我用,今晚先冷敷。” 等扶意再回到床邊,祝镕神情凝重,又道:“既然嬸嬸們送來膏藥,你稍后去回句話,就說我沒事。” 扶意說:“都派人吩咐的,不必我過去。” 祝镕搖頭:“不過是打個幌子,扶意,你替我去西苑看一看平理。” “平理怎么了?”扶意問。 “說來話長,但你一定要看見平理,親眼看見他。”祝镕叮囑,“有什么事,見過他,我再向你解釋。” 扶意能猜到一些緣故,但不敢往深處想,一時分不清,平理在哪一邊,更覺得那血氣方剛的少年,會在正義的一邊,可她又不希望家里的兄弟姐妹卷入這么大的風浪了。 幾經冷敷后,祝镕的疼痛緩解不少,原也打得不重,不過是給今天的事一個交代,皇帝也沒辦法,總要有個處置的態度。 他漸漸感到困倦,但心里惦記太多的事不敢睡,扶意再三哄他放輕松些,在妻子的柔聲細語里,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扶意取下了冷帕子,為他蓋上輕柔的蠶絲被,出門來召喚下人守著:“沒有公子的吩咐,不要進去打擾,公子睡下了。” 待離了清秋閣,先到東苑,二夫人沒說幾句話,就要扶意趕緊回去,一路送到門前說:“你這孩子也太講究禮數,回去照顧好镕兒要緊。” 扶意辭過后,再轉去西苑,剛好是廚房傳飯的時辰,三夫人要留侄媳婦用晚飯,還是慧之說:“嫂嫂要照顧三哥哥,您留她做什么。” 三夫人挺著碩大的肚子,十分愛笑,叮囑扶意自己也要保重,一面吆喝下人:“叫公子來吃飯,他回來半天了,悶在屋子里做什么?” 慧之忙道:“我去找,下人去催一準挨罵,最近某個人氣大得很。” 三夫人對扶意則說:“既然不吃飯,就早些回吧,缺什么膏藥的過來拿。你家這弟弟三天兩頭闖禍,從他出門念書起,我就cao不完的心,對付跌打損傷,嬸嬸都成半個大夫了。” 扶意答應了镕哥哥,要親眼看見平理才能走,正想著如何找借口再多留一刻,剛好三老爺回家來,扶意便向三叔請安。 祝承哲問她:“是怎么打起來的,镕兒可說了?” 扶意道:“大白天的宮里進了賊,且沒抓住,因動靜鬧得太大,皇上不得不處置,相公他不忍手下的人受罪,就自己領下了全部責任。” 祝承哲道:“我說呢,才回京的人,難道是差事沒辦好?好端端的,怎么打起來了。” 三夫人問丈夫:“你在衙門里,沒聽說什么?” 他擺擺手:“最近亂的很,一天一個花樣,也不知道京城里到底怎么了。” 說著話,慧之帶著她四哥出來了,平理看起來和平日沒什么兩樣,在父親跟前也是畢恭畢敬,之后一家子坐下用飯,扶意不能再杵在邊上,便欠身告辭。 低頭抬頭之間,不經意看見平理想要拿筷子,但右手稍稍動了一下,就沒再挪動,換成了左手,但被三老爺呵斥沒規矩,要他送一送嫂嫂。 “不忙,我這就走了,三叔和嬸嬸請慢用。”扶意匆匆離去,努力記住方才見到的光景,待告訴镕哥哥時,不能添油加醋加入自己的臆測,只能說自己看見的。 不過扶意回到清秋閣,在門外就被興華堂的下人攔下,匆匆趕來,徑直到了公爹的書房,遭到祝承乾狠狠一頓責備。 “一兩瓶膏藥罷了,一家子人不必這么客氣,你走開了,床上躺著的人誰來照顧?”祝承乾怒道,“不許再隨便離開镕兒,回去好好伺候他。” 扶意心里雖然委屈,但這一趟目的達成,心里只盼著早些告訴镕哥哥,至于公公說了些什么,她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出了興華堂就忘了。 回到清秋閣,祝镕還酣睡著,想來這三日在外奔波辛苦,回到京城還沒能坐下喝口熱茶,就挨了頓打,就算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這樣折騰。 祝镕似乎意識到妻子在身邊,緩緩醒轉,說渴了要水喝。 他支撐著身體起來些,身上已輕松了不少,畢竟沒傷著筋骨,皮rou之傷在他眼里都不算事兒。 一口氣喝了兩杯茶,祝镕完全清醒了,見扶意眼角噙著淚花,笑道:“哭了嗎?” 扶意瞪他一眼:“有心思逗我的,不如保重自己。” 說著將枕頭疊起來,好讓丈夫舒服地趴著,便說起她見到平理的光景,一切如實描述,沒添加自己的揣測。 祝镕便道:“這孩子,像是在為誰當差,瞞著全家人。” 第255章 兒子的血衣 扶意去西苑的路上,就想著平理若與今日宮內的事有關聯,他到底是為了誰辦事,可滿腦子除了勝親王府,再想不出別的人來。 聽說平理曾有一晚自稱醉倒在園子里,后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去,事實上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 從那之后,祖母和韻之都說慧之不高興,回京途中,祝镕也提到了。 但今晚,慧之主動去找她四哥,小meimei看起來沒什么異常,更像是擔心下人誤闖進去,而故意找借口,由她去催哥哥,顯然比讓下人去請穩當多了。 但這些話,扶意都放在心里沒說出來。 因為镕哥哥在提到平理為誰當差時,直接避開了勝親王府,是他不知道也好,是他故意規避也好,這件事上,扶意會守住自己的分寸。 果然祝镕不能明著對扶意談起王府的事,見妻子不追問,他便簡單地說:“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想阻攔他責備他,更不愿點穿他。但他一次比一次冒險,今日當真是他單槍匹馬闖進皇宮的話,萬一出了事,全家都會受牽連。” 扶意勸道:“先別急,雖然我也后怕,但眼下暫時相安,且不能說明平理就是白天闖宮的人,我們要冷靜才是。” 祝镕眉頭緊鎖:“二哥離京后,再無音訊,分明說好到了落腳之地,會給我送消息,可你我都已成親了,也無法知會他。剛開始想著,沒有消息也算是好事,至少他們一切安好,但時間久了,心里就不踏實了。再看平理,我甚至擔心,二哥是不是也……” 他沉沉一嘆,沒說下去。 扶意卻道:“若是如此,兄弟們都是有志之士,不論是隨了哪一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都有所追求,豈不比渾渾噩噩過日子強百倍,這才是祝家子弟最榮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