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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古代好男人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夏日的太陽總是遲遲不肯離去,此時夕陽西下,恰好有一束橘色的光斜照在傅修蒼白的臉上,他微微瞇起眼,神色難辨,只是嘴角卻彎了起來,帶著治愈人心的溫暖,他說:“無濁來了,可是讓我好等?!?/br>
    沈清一步一步地走進去,在書桌前站定,傅修上下打量地看著他,臉上滿是挑剔,連聲音中都帶著戲謔:“曾經(jīng)風(fēng)華無雙的沈狀元怎么混到如今這個樣子了?沒有我的看顧你就這么慘???”

    沈清也不甘示弱:“曾經(jīng)尊貴無比的四皇子如今怎么成了一個病美人啊?沒有我的幫助你就這么弱?。俊?/br>
    兩個人彼此對視著,空氣似乎都凝固了,片刻之后,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有著碧海青天,有著蒼茫孤月,有著無限的暢快與豪情。

    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

    三人開始說起當(dāng)前的形勢,沈清聽完后道:“也就是說你的確是生病了,但卻是因為被方淑妃下了毒,所以將計就計,任由著他們鬧?”沈清想著果然還是被害了啊,還是被女人,真慘啊。

    傅修剛開始知道被方淑妃下了毒之后很是憤怒,如今倒是平靜下來了,可以從容面對:“從方家被貶為庶民之后,方淑妃就變了性子,開始變得謹(jǐn)慎小心,在朕面前也是小意恭謹(jǐn),時間長了朕也不怎么提防她,那天她過生日,朕去她宮里坐坐,二皇子為朕端了一杯酒,朕喝了之后第二天就發(fā)起熱來,連太醫(yī)也只診出是感染風(fēng)寒所致,可是連續(xù)幾天都沒有好轉(zhuǎn),朕就覺得不對勁,然后吃了宮里珍藏的解毒丸,情況才開始好轉(zhuǎn),這次聽說你回來之后就通過宮中暗道來了這里,想著當(dāng)面說比較清楚?!?/br>
    沈清心想這方淑妃該是有多大的恨意才能想出這樣殘忍的法子啊,讓親兒子給自己老子端毒酒喝,人間悲劇啊,他問傅修:“皇上是想藏在幕后,把那些魑魅魍魎一網(wǎng)打盡嗎?”

    傅修發(fā)現(xiàn)方淑妃不對勁時完全可以把她抓起來,怎么著都可以找到線索的,只是那樣估計就有很多漏網(wǎng)之魚了,還可能是大魚,所以傅修就一不做二不休,自己裝病,讓那些心思不正之人一個個地蹦出來,最終一次性解決,不是正好。

    傅修的確抱著這樣的心思,只是沒想到最后真是瑞王叔蹦了出來,他問沈清:“你臨走時通過季白交給我的信里寫著提防瑞王,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瑞王不對勁的?”

    “只是懷疑,沒有確鑿證據(jù)”,沈清開始說起往事:“去江南查榮家案子之時,程景從榮之華那里偷過一個賬本給我,可是我發(fā)現(xiàn)那個賬本不怎么對勁,怎么說呢,那個賬本是從土里挖出來的,應(yīng)該帶著一些泥土氣息,可是程景給我的賬本卻沒有那種感覺,我當(dāng)時就懷疑賬本被人換了,而按照當(dāng)時的情況,賬本只能是被傅仲換的,這是其一。”

    “其二,方天賜被殺之時,傅仲以向高亭討論武功為由攔住了他,這個可能是個意外,也可能是傅仲在背后做推手?!?/br>
    “所以,我覺得瑞王應(yīng)是參與了江南之事,最后卻讓榮家背了鍋,還試圖混淆局勢,提防他是很有必要的?!?/br>
    傅修和季白聞言都思索起來,季白沉聲道:“看來我們要跟瑞王較量一番了,他如今選擇出手,恐怕已是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我們必須要小心應(yīng)對,而且我們要抓緊時間了,皇上身上的毒要壓不住了?!?/br>
    沈清看向傅修,面帶驚詫,傅修倒是很坦然:“這種毒很厲害,銀針測不出,太醫(yī)也看不出來,宮里的解毒丸只能緩解一二,最終恐怕還是要找瑞王要解藥的,方家不會有這樣厲害的毒藥。”

    時間悄然而過,窗外已漸被夜色吞噬,沈清點燃一根蠟燭,熠熠燭火中,他的神色和聲音都格外認(rèn)真:“傾盡全力,端看最終鹿死誰手吧?!?/br>
    第86章

    傅修在宮外不能久留,三人商議起此后的計劃來,如今大魚都浮到水面上了,是時候收網(wǎng)了。

    季白道:“如今我們需要做兩件事,一是找到瑞王謀反的證據(jù),如今明面上是皇上病重,朝廷危機,瑞王出面力挽狂瀾,若是我們不能證明瑞王有謀反之意,貿(mào)然抓他的話,皇上很可能落下一個心胸狹隘誅殺功臣的名聲,再往壞處想,若是抓捕不成,反倒給了瑞王起兵造反的正當(dāng)理由,那時候就真的是情況危急了。”

    “二嘛,自然就是調(diào)遣軍隊了,只是瑞王這十幾年的經(jīng)營,不知道往軍隊里滲透了多少力量,我們在選擇軍隊支援之時要慎之又慎,一個不小心反倒引狼入室了?!?/br>
    沈清贊同季白的觀點,補充道:“證據(jù)其實并不難得,瑞王走到今天這一步已是沒有回頭路了,若是按照他的計劃,皇上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龍馭賓天之時,就是他大權(quán)在握之時,但若是此時皇上的身體開始好轉(zhuǎn)會怎樣?”

    沈清看向其他兩人:“瑞王會著急的,就算他能沉得住氣,他手底下的人也會按捺不住的,所以我們就只管等,等著他們自己撞上來。”

    季白一笑,對傅修道:“是這個理,所以皇上你最近可以出去曬曬太陽了?!?/br>
    傅修也高興:“最近整體在床上悶著,都快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了,你們看看我現(xiàn)在這皮膚,可比無濁白多了。”

    沈清暗暗吐槽一句:比我白也沒我好看……

    “那軍隊呢?”沈清倒是比較擔(dān)心這個問題:“京城附近有東西南北四大營,皇上選擇哪一營入京勤王?還有禁軍統(tǒng)領(lǐng)陳琪如今怎樣?他處在如此重要的位置,瑞王會想盡各種辦法對付他的?!?/br>
    傅修答道:“陳琪心中有數(shù),不必?fù)?dān)心,至于軍隊,我會讓心腹之人手持虎符前往東郊大營,東郊大營的范三友是可以信任之人?!?/br>
    “瑞王必定也會防著這一手,恐怕城外通往四大營的路上已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沈清沉吟著,之后說道:“我倒有一個法子?!?/br>
    ……

    時間進入到五月份,皇宮這邊慢慢傳出皇上病情好轉(zhuǎn)的消息,太醫(yī)診過脈之后也說康復(fù)指日可待,傅修不僅在宮人的攙扶下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還特意召見了瑞王,聲聲感激之言,之后便是流水般的賞賜送到了瑞王府。

    皇上病情一好,籠罩在京城上方的烏云似乎都散了去,可是背地里的波濤洶涌,卻在不斷地滋生蔓延著。

    而沈清這邊與四個侍衛(wèi)喬裝一番準(zhǔn)備出城,他們所料不錯,京城中以出了江洋大盜為由,對出城之人嚴(yán)加排查,是進來容易出去難,只不過傅修給沈清的侍衛(wèi)中有一個叫周大的,帶著沈清幾人就混入了一個婚嫁隊伍,還與人家有說有笑的,真跟一家人一樣的,等到排查之時,守門人看一眼眾人,問著最前面的大執(zhí)事:“這可都是你的人?”

    大執(zhí)事是個看著很是憨厚的漢子,此時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可不是,都是我們鄉(xiāng)里的年輕小伙,趁著這次蔡大戶家里娶媳婦,特意來京城這邊見識見識呢?!?/br>
    周大他們都露出一個畏畏縮縮外加羞澀靦腆的笑,一副地地道道的鄉(xiāng)下人樣子,沈清覺得這都是人才啊,自己也不能拖后腿,于是佝著身子,右手無意識地扣著褲子,憨憨一笑:“這京城就是好,姑娘們一個個都俊的很,那臉白的跟我們村頭張寡婦的屁/股一樣樣的?!?/br>
    周大四人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

    眾人都哄笑起來,那守門人笑完之后覺得這就是一群土包子而已,就擺擺手就讓他們走了,到了城外之后,沈清幾人就往東大營急急趕去,沈清還問周大:“剛剛那個執(zhí)事怎么愿意替咱們掩護?。俊?/br>
    周大哈哈一笑:“他本就是咱們的人,今天的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沈清聽后便不再多言,從京城到東大營騎馬需要半天的時間,到了下午又下起雨來,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升騰起一陣陣的雨霧,沈清幾人路過一片竹林,雨水打在竹葉之上發(fā)出嘩嘩的聲響,順著葉片灌進人的脖子里,帶來一陣一陣的涼意。

    這時跑在最前面的周大猛的勒緊韁繩,因太過突然,馬蹄高高揚起,伴隨著一聲長鳴,沈清等人也隨之停下,馬兒在原地打轉(zhuǎn),噴著鼻息,似乎很是不安,竹林中縈繞著雨打竹葉的聲音,帶著嘈雜,卻透出一絲詭異的安靜。

    這時突然從前方傳來破云之聲,尖銳的、凌厲的,帶著凜冽的殺意,周大一聲怒吼:“有埋伏”,就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撤,四名侍衛(wèi)將沈清圍在中間,一邊駕馬奔跑,一邊揮舞刀劍,形成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呐鲎猜曇宦暯又宦?,竹林中一時間刀光劍影,滿是肅殺之氣。

    傅修派給沈清的自然都是好手,而沈清這幾年也勤加鍛煉,光是從廣東到京城這一路,馬技就提高不少,此時不至于拖后腿,可即使如此,斷后的兩個侍衛(wèi)也中了箭,一人連帶著馬直接倒在了地上,馬兒高聲嘶鳴,悲哀凄苦,響徹天際,而另一人趴在馬背之上,口吐鮮血,苦苦掙扎。

    瓢潑大雨中,箭入皮rou的聲音那么清晰,仿佛就響在沈清耳側(cè),沈清從來沒有如今這般覺得急迫,慌張,甚至還有一絲害怕,他的后面似有死神在追趕,好像一秒鐘,或是一刻鐘之后,那冰冷的箭頭就會穿過他的身體,凝固他的血液,讓他葬身這陰冷潮濕的竹林之中。

    可是他不能死,他的肩上還承擔(dān)著家國重任,他的家人正對他翹首以待,他還要守護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

    沈清此時迸發(fā)出了無窮的求生意識,他望后一看,箭雨已經(jīng)停歇,有十?dāng)?shù)名黑衣人在暴雨之中揮刀趕來,他們都蒙著面,但是露出的一雙眼睛里卻有著嗜血的光芒,沈清對著僅存的兩人喊道:“分開跑?!?/br>
    周大不愿意:“大人,你先走,我們殿后”,說著就讓開道路,吼出一聲:“坐好了”,一馬鞭就甩在沈清的馬屁股上,而他們兩人卻留了下來,靜靜地看著那群黑衣人上前,雨水打在他們身上,猶如打在鋼鐵般的雕像之上。

    ……

    瑞王府內(nèi),外面的雨下的是又大又急,而瑞王爺傅訾正坐在書房之內(nèi)烹茶,他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今年雖然年過五十,卻保養(yǎng)得宜,看著不過四十出頭,此時他的面前放置著一套碧青色翡翠茶具,色彩透亮溫潤圓滑,實乃精品,他夾起小巧的茶碗,認(rèn)真用沸水沖淋著,眉眼平靜,似乎正做著這世間最為重要的事情,霧氣彌漫中,他的面龐也帶著一絲朦朧之感。

    門外傳來敲門聲,傅訾喚一聲“進”,一個長相平常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弓著身子低眉垂眼:“東大營那邊目標(biāo)出現(xiàn)了,如今受了重傷,生死未知,不知去向?!?/br>
    “如此就好”,傅訾仍然是不緊不慢的:“那本王就可以好好過端午節(jié)了?!?/br>
    永嘉四年的端午節(jié)來的悄無聲息,這是一個盛大的節(jié)日,皇上的身體逐漸康復(fù),瑞王也不戀權(quán)柄開始退居幕后,這簡直是一個君圣臣賢的范本,整個朝廷散發(fā)出一種繁榮興盛的大國氣度,晚上的宮宴也是一片祥和,幢幢燈光下,酒籌交錯歡聲笑語,仿佛人人都處在最好的時代。

    深夜的皇宮開始沉睡,凌晨丑事末,人最疲乏的時刻,皇宮上空突然有煙花炸開,伴隨著尖銳的嘶鳴之聲,緊接著就是不盡的喧嘩聲,吵囔聲,皇宮開始驚醒,就像是一個帶著萬鈞之力的巨石投入湖底,激起無窮無盡的波濤和震蕩。

    御書房內(nèi),傅修和季白罕見地并排坐到了地上,傅修問季白:“無濁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季白透過門窗望向遠方,似乎能看到那一刀一箭的廝殺,他的聲音低沉篤定:“無濁肯定沒事的,他后面一直有人跟著,若是他出事了,自有人上報,如今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br>
    “總是我對不起他”,傅修突然想起父皇臨終前的話,他說他這一生對不起很多人,自己當(dāng)時聽了,只覺得自己不會那樣,可沒想到,自己第一個對不起的就是最親近的兄弟。

    “皇上”,季白的眼睛猶如天上最亮的星:“這次無濁會回來的,我們也會勝利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嗯”。

    這時御書房的門被打開,陳琪一身血的走進來,半跪行禮:“皇上,西華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大量叛軍攻入,臣等力有不逮,難以抵抗,罪該萬死?!?/br>
    “無事,你已經(jīng)盡力了”,傅修站起身來,雙手背后:“朕也該是會會這位王叔了?!?/br>
    瑞王傅訾進入御書房的時候,傅修正站在重重侍衛(wèi)之后,面色鎮(zhèn)定,沒有一絲慌亂,傅訾微微歪著頭,面帶笑意:“皇上,你知道這世上什么最可怕呢?”

    “皇叔想說的是人心嗎?”

    “就是人心,還是女人的心”,傅訾一直都是一個很優(yōu)雅的人,他的袖口繡著小而精巧的桂花,明黃色的絲線勾勒出星星點點,清新淡雅,他此時以一個謀逆者的身份站在這御書房之內(nèi),眼看著皇位即將到手,卻不帶一絲自得和狂意,反而像一個諄諄教導(dǎo)的長者,他說:“你其實就是太心軟了,你鏟除了榮家,結(jié)果還讓榮家的女人坐著太后之位,你解決了方家,卻不去剝奪他們的巨額財產(chǎn),于是榮太后、方淑妃紛紛要來與我合作,要是沒有她們,我怎么會有如此多的兵馬利器,怎么能打開這皇宮巍峨的大門呢?”

    “但凡你有你父皇的三分狠心,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的地步?!?/br>
    傅修并不對傅訾的話作出評論,他只是問:“皇叔為什么要走這一步呢?”

    “為什么啊”,傅訾臉上露出思考的樣子,之后說道:“其實你是一個不錯的皇帝,我并沒有對你不滿,我一直不滿的只有你的父皇罷了,他做皇帝的時候,我每時每刻都想殺了他,把那把龍椅奪過來,后來他死了,這份怨念應(yīng)該消失了吧,可是并沒有,奪皇位似乎已成了我的一個執(zhí)念,總覺得這一生不做這么一件事,就跟白活了一樣,于是我就這樣做了?!?/br>
    “而為什么那么恨你父皇,是因為他殺了我的母妃啊?!?/br>
    傅修瞳孔劇烈一縮,傅訾開始講起往事:“這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母妃是一個很好的女人,雖然身處皇宮這骯臟不堪的地方,但她卻有著最為純凈的心,會帶著我看晚霞、看桂花,會親自動手給我做衣服,可是啊,純潔的人在皇宮注定是活不長的,我們無意與人爭,可是別人卻偏偏不放過我們,就因為當(dāng)初我得到了你祖父的幾分看重,先帝就給我下了毒藥,沒想到卻被我母妃誤食了。”

    “你知道是什么毒藥嗎?就是服下以后沒有絲毫中毒的痕跡,可就是會纏綿病榻,不日死亡?!?/br>
    傅訾的眼中有著滔天很意:“我后來巧合間也得了這種毒藥,我多么想給你父皇喂下啊,可是他提防我甚深,我一直沒有機會,后來方淑妃跟我合作之時,我就想著讓你喝下也不錯?!?/br>
    傅訾說到這里突然無聲笑起來,眼角有光,卻一閃而過:“皇上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是無能,不能找你父皇報仇,就報到了你這里,其實我也這樣覺得呢”,傅訾看向左側(cè)隨風(fēng)搖曳的燭光,眼神飄忽,聲音微弱:“我真的是無能啊,但凡我從小懂得藏拙的道理,我的母妃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早……”

    屋外突然起了風(fēng),燭火晃動,風(fēng)聲蕭瑟,傅訾的聲音被吞沒其中,化出似悲似愴、似嗚似咽的哀鳴。

    第87章

    諾大的御書房中,兩方對陣,溫暖的燭火映在戰(zhàn)士們的寒甲之上,空氣中充滿了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栗,仿佛有一根隨時可能崩斷的弦,傅修問傅訾:“皇叔真的想做皇上嗎?”

    傅訾眼皮一掀,幽潭似的眼中挾著一絲嘲諷:“你以為人人都想做皇帝嗎?我不想,我的兒子也不想,我只是想把你們這一支拉下馬罷了,至于誰做皇帝就讓榮家和方家自己決定吧,cao控權(quán)利者,必將會被權(quán)力反噬,這京城只怕會亂成一團,只是,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了。”

    話說到這里似乎沒什么好說了,傅訾右手一揮,身后如狼似虎的兵士就要上前捉住皇上,只要皇上被他們抓住,這場兵變就成功了,他們不再是叛賊,只會是新朝的功臣,會有大好的前程和榮耀等著他們,只是就在這時,窗外忽有人影攢動,兵甲碰撞之聲不絕于耳,似乎只是須臾間,成倍的黑甲士兵將他們團團圍住,群劍環(huán)繞中,情勢反轉(zhuǎn),傅訾等人反成了被困之人。

    眾人只見一個女子走到了傅修身邊,她的頭發(fā)高高束起,帶著飛揚之態(tài),身穿黑甲,肩覆紅披,一派英姿颯爽,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施家姑娘施宛初。

    施宛初,施家的后人,她帶著虎賁軍來了。

    傅修看著傅訾:“王叔,你看,心軟有時候也是有好處的?!?/br>
    傅訾沒有驚詫,沒有暴怒,只是審視了傅修良久,最終長嘆一聲:“原來,原來沈清只是個幌子啊,你一直想找的就是虎賁軍,沈清去東大營只是為了迷惑我而已?!?/br>
    當(dāng)初沈清幾人出城的時候傅訾就知道了,他府上的人到底是搶過沈清一次的,他偽裝之后也能看出來,傅訾讓人把他們放出城去,也不過是覺得城外更好動手而已,如今看來,自己這是被人涮了啊,他們給他演了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戲,戲本不高明,只是誰又能想到,施家的姑娘會愿意幫著傅修呢。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傅訾露出笑意:“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你到底是比你父皇強一些的,有沈清和施姑娘這樣的人愿意為你賣命,只是可惜了沈清啊,也不知此時是死是活?!?/br>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說,傅訾大勢已去之時,從懷中拿出解藥扔給了傅修,隨后拔劍自刎,等官兵趕到瑞王府的時候早已是人去樓空,今夜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新一輪的大清洗開始了,從宮內(nèi)到宮外,從京城到地方,夏日的暴雨一場接著一場,沖刷著京城的鮮血,沖刷著過去的一切,天晴之時,京城依然是八街九陌軟紅香土。

    只是沈清在哪里呢?他已經(jīng)消失一個月了。

    傅修一次一次地望著東邊的方向,多么希望他的兄弟能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說一句:“我回來了,讓四哥好等。”

    可是一次一次,都是空。

    ……

    六月中旬這一天,程侯爺一家一大早就在郊外等著,將近巳時的時候,終于看到遠處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眾多士兵圍著幾輛馬車正徐徐趕來,林氏兩手交握驚喜道:“回來了,終是回來了。”

    馬車到跟前之后,第一輛馬車車簾掀開,跳下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五官精致絕倫,白皙的膚色在陽光下很是耀眼,程鈺一眼就看出來了,上前扯著嗓子喊一句:“沐jiejie”,沈沐沖著已長大許多的程鈺甜甜一笑,然后慢慢將澄澄抱下來,之后便是扶出大著肚子的程萱,第二輛馬車?yán)锷蛐悴乓蚕聛砹恕?/br>
    林氏望著眼前這一個個鮮活的人,只覺得就像在夢中,拉著程萱又哭又笑,不住問道:“這一路上可好?肚子里孩子怎么樣?每天是否請脈了……”

    “都好都好”,程萱有萬千言語,也只能哽咽著說出這一句,隨后走到程侯爺跟前盈盈一拜:“爹,女兒回來了?!?/br>
    “回來就好”,程侯爺仍然是以前那個樣子,歲月在他的身上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外孫女,只覺得心中有萬千柔情,一把將澄澄抱了起來,輕聲問道:“可知道我是誰?”

    澄澄看看程侯爺,一把小嫩嗓子說道:“知道,是外公,爹爹說外公長得最英俊。”

    周圍人都笑起來,程侯爺內(nèi)心還挺自得,覺得沈清這小子還是會說話的,這時程景也湊上來了,他面容不變,只是嘴唇上蓄起了胡子,看著很是奇怪,此時覷著一張大臉問道:“那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澄澄倒是一點也不認(rèn)生:“是大舅舅,爹爹說,大舅舅長得最不正經(jī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