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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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本是閉眼等死,忽然之中聽見了這熟悉的聲音,她感覺脖子上的涼意消失了,睜眼看時,那少年恭敬的半跪在地,朝著不知何時已然來到的黑衣人行禮,“拜見尊主。” “你是....”阿梨絕不可能聽錯那聲音,看著那隱藏在高大黑袍下的面目,“葉師兄?” 來人摘下帽子,不是葉庭生卻是誰?他朝阿梨微微一笑,“阿梨,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葉師兄,你...怎么變成這樣了?”阿梨看著眼前的男子,熟悉的面容里帶著些滄桑,只是眼里當(dāng)初那溫柔的笑意一點都尋覓不到,變成了漠視一切置身事外的冷淡。 葉庭生淡淡的朝跪著的少年道,“月榭,起來吧。你做的很好。” “不,尊主,大哥他...” “我知道,看見日照不在這里,我就明白了。”葉庭生打斷了他,緩緩道。 蘇月榭哽咽了兩聲,咬著牙紅了眼眶。 “別忘了你還有你的弟弟星城,還有全村的人都在等著你,你要背負的責(zé)任遠不止一條人命,明日便啟程去看你弟弟吧。” 蘇月榭眼睛亮了起來,臉上露出極幸福喜悅的笑意,“多謝尊主。”忽瞥到一旁的阿梨,立刻警戒道,“但是她....” “她會和我們一起去。放心,我曾告訴你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相信,但是對我而言,她是為數(shù)不多的值得我相信的人。”葉庭生轉(zhuǎn)頭看向阿梨。 蘇月榭雖然還有疑竇,但是他仰慕的尊主既然這么說,便也放松了警惕。 葉庭生來到阿梨面前,后者的臉上并無害怕驚恐的神情,只是疑惑不解,他微微一笑,“想問什么便問吧。” “方才你出現(xiàn)時,我只覺得你好陌生,可是你對我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還是那個葉師兄。”阿梨笑著看他,“葉師兄,這三年你過得怎么樣?” 葉庭生也笑了,“我本以為你會怕我現(xiàn)在的模樣,阿梨,你知道嗎,自從離開點蒼山之后,我好久沒看見這么溫暖的笑容了。” 他將自己離開點蒼山,成立白夜閣的事情悉數(shù)說給她聽,“他們都是家境貧寒,流離失所的孩子,我挑選其中有資質(zhì)的教他們武功,成為合格的夜閣子,他們接受的是常人難以做到的訓(xùn)練,而賺來的錢就能讓他們贍養(yǎng)家人,安定下來。日照和月榭為了他們的弟弟還有全村的人接受了這次的任務(wù),只是我沒想到日照會喪命,更沒想到竟然會遇見你。” “那個孩子死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阿梨無奈而憂傷的搖頭,“日照,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他應(yīng)該是個多么善良溫暖的少年,他的死我難辭其咎。” 葉庭生看著她微蹙的眉頭,水光含霧的眼睛,聽著她溫柔歉意的聲音,不覺癡了,“不怪你,他們既然接受了任務(wù),就做好了隨時殞命的準(zhǔn)備,至少在他死前,他還是看見了這個世界的美好和善良。阿梨,你這三年是怎么過的?” 他剛才已然看見了她身上的鞭痕,內(nèi)心懊悔不已為何沒有早點去解救她。一想到上官灼三年前對她做的事,她被困在魔宮的這三年該有多么痛苦和絕望,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痛。 阿梨默默望著他,扯出一抹笑,“葉師兄,你知道嗎?如果今夜沒有遇見你,我可能已經(jīng)一死了之了。” 葉庭生聽她這么說,愈發(fā)心疼,“阿梨,我真后悔沒有早點找到你。” 阿梨搖頭輕笑,“我不想講這些了,葉師兄,你有沒有覺得,此情此景,就像三年前我們上山為大師伯采藥的那個時候,我好想再回到那個時候啊。” “是啊,我記得那個時候,你穿著一襲白衣從山洞里走出來,美得就像一幅畫,我給你摘了你喜歡吃的酸棗,呵,可是林師弟偏偏說你喜歡...”葉庭生忽然停住不說了,因為阿梨的眼眶已經(jīng)盈滿了淚水,他有些黯然的垂下眼眸,但只是一瞬,他繼續(xù)道。 “他現(xiàn)在是點蒼山掌門,你若是想見他,我可以帶你去。你們本來就是夫妻,天意弄人分開了這么久,好在現(xiàn)在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阿梨閉上眼睛,眼淚就滾了下來,“我早已是殘花敗柳,還生育了其他男人的兒子,我哪里還配做他的妻子。我只希望他過得幸福,能有一個好姑娘替我好好照顧他。” 葉庭生知道她難過,便不再提及她的傷心事,等她哭得累了,他布陣將她護在其中,就如從前一樣,“安心睡吧,我在這里守陣。” 阿梨朝他感激一笑,很快就沉沉睡著了,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么安穩(wěn)過。葉庭生無比眷戀的看著她的睡顏,知道在陣內(nèi)蘇月榭聽不見他說話,他緩緩開口,聲音是不尋常的溫柔,“阿梨,你是我見過最純潔最干凈的女孩,讓我一輩子為你守陣,可好?” 天上依舊下著雪,還未到二月,天氣嚴(yán)寒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春意,阿梨眉心微蹙,“葉師兄,上官灼一定會派人來找我,我怕我與你們同行會連累了你們。” “若是正面相抗,我必定敵不過天冥訣的威力,但是若論隱匿行蹤,伺機而動,他卻比不上我。”葉庭生朝她寬慰一笑,遞給她雪影衣,“穿上這個,渾身和雪化為一色,他的魔教爪牙便找不到我們。” 阿梨點點頭,穿上了衣服,葉庭生本想幫她取下被簪子勾住的衣帶,卻在看清那金簪的模樣后收回了手。 她的心里還是放不下送她簪子的那個人,不過沒關(guān)系,無論多久他都愿意等,待她穿戴好了朝她溫然一笑,“我們走吧。” 蘇月榭的家在嘉康城外的貧民窟,雖然嘉康城作為帝都,極盡繁華,然而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是歷來的常態(tài),蘇家村便是與這繁華笙歌格格不入的凋敝破敗。 還未進村,便能看到瘦的皮包骨的人用手從骯臟的泥水里大口大口的喝水,活著仿佛已成了他們最大的愿望。 生病的人,死去的人滿地都是,那景象猶如人間地獄般慘烈。 阿梨在遇見林云瀟之前雖然日子也過得清貧,但也不至于如此悲慘,更別提后來輾轉(zhuǎn)的點蒼山和魔教,此情此景倒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見識到。 “怎么死了這么多人?”蘇月榭看見滿地的尸體,喃喃自語,像是想到了什么,飛快的朝一處破敗的屋子跑去,“星城!星城!二哥回來了!” 聽見了喊聲,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孩子從屋里跑了出來,營養(yǎng)不良的臉上一雙眼睛卻放出了神采,“二哥!我在這兒!” 蘇月榭看見蘇星城安然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抱住他瘦弱的身軀拍了拍他的肩。 “二哥,大哥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蘇星城左右看看,奇怪的問。 “大哥走了,以后二哥來照顧你。”蘇月榭的語氣里褪去了悲傷,仿佛在陳述一個理所當(dāng)然的事實。 蘇星城眼眶立刻就紅了,也許是自小看過了太多生死,他沒有像同齡的孩子那樣不懂事的吵鬧大哭,而是用力的點點頭,默默垂下頭流淚。 阿梨不可置信的搖搖頭,“我竟不知,人間還有這么悲慘的景象。” “你在魔教錦衣玉食,殺人就如家常便飯,自然不會知道。”蘇月榭對阿梨仍有敵意,到底還是少年心性還未成熟,忍不住出言譏諷。 “月榭!”葉庭生皺眉剛想為阿梨辯護,卻被阿梨出言阻止了。 “葉師兄,他們大哥的死到底有我的責(zé)任,我不怪他。”阿梨柔聲道。 蘇星城聽了這話,捏緊了小拳頭怒目圓睜,“是你害死了我的大哥嗎?” 阿梨還未說話,只見蘇星城眼睛一翻,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弟弟!弟弟你怎么了!”蘇月榭叫不醒他,緊張的不行,“你別嚇我,二哥只有你這么一個親人了。” “讓我看看他。”阿梨剛想去搭蘇星城的脈,卻被蘇月榭避開了。 “你走開!” “月榭,阿梨是點蒼山最有醫(yī)術(shù)天資的弟子,要想救你弟弟,非她不可。”葉庭生出言解釋。 蘇月榭不說話了,阿梨見此便上前去查看,只見蘇星城臉色蠟黃發(fā)白,脈象虛浮,手臂上布滿了白點。 葉庭生看見阿梨緊蹙著眉頭,便知事情不妙,“阿梨,怎么樣?” “他的癥狀和地上那些人是一樣的,等到他手臂上的白點蔓延全身,就藥石無靈了。”阿梨聲音有些沉重,“這是一場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