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他眼里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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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海推開她,用力將火甩滅。 步兵正要開火,但明海大聲喊:“不要開火。” 緊急關頭,雇傭軍隊長A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同樣穿著白袍,白須飄飄的老者。明海對蘇聽說:“我找了當地人來問問情況。” 她就站在他身邊,聽他和來人交談。幸好這位老者會說伊朗語,和明海的交流沒有太大問題。 而明海蹙眉,一對淺色眼睛變得深邃難懂,纖長的眼睫輕顫,像在計算著什么。他人高挑,是天生衣架子,此刻穿著當地白袍,異域紋飾點綴其中,還真是好看得像畫里人一樣。蘇聽承認,自己的確是好色之徒,她喜歡看明海,這個男人長得很美。 感受到她的視線,明海看向她,不可察地搖了搖頭。他那眼神里明明白白昭示著三個字:欲心重! 呵,被他看穿了。蘇聽眼睛一彎,笑了。 然后明海走了過來,牽著她手,說:“走吧,進山洞看看。” 一起進去的,還有那個白袍老者,設計師哈里森,和身手最好的A。 山洞很深,里面漆黑,火把只能將兩邊照亮一點點。隨著越走越遠,山洞越來越開豁。 蘇聽已經能透過火光,看清山壁里的圖畫。圖畫原始簡樸,有著超越年代的古遠,畫工精細,像在記述什么事件。 明海告訴她:“老者說,這個山洞里祭祀著當地天神。” 蘇聽蹙眉:“涉及宗教?” “嗯。”明海答。 這就意味著施工遇到了非常大的難題。當地人會為了他們的崇拜和信仰不惜以命相拼。“可是當地政府明知道這樣居然還批合同。”她覺得很不可理喻。 明海說:“一切為了利益。” “那你打算怎么辦?” 明海聽了她的話,沒有回答。 一路上,哈里森都在那哼哼哧哧說個不停,勸得煞費苦心,大意無非是讓明海不要答應當地人的任何要求。還說如果避開這里,改道建路和搭建管道,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資金方面就是一大困難。 明海一直很安靜。那個老者也很安靜。 越往更深的地方走,地勢又產生了變化,剛才還是很寬的,現在山洞反而變窄了。再走一段,已是到了盡頭,一間簡單的石室而已。也沒有太多擺設,但有一個形似供臺的大石頭,上面放有一部當地經文,兩旁山壁繪有圖案和設有香燭,再無其他。 老者簡單講了一些歷史,明海始終很安靜。 明海站得筆直,雙手交叉置于兩邊肩膀,安靜地聽。 老者說完后,開始禱告。 明海也跟著禱告。 半個小時后,明海說:“蘇聽,我打算改道。并把這里的地皮賣回給當地居民,以象征性價錢。”說完改用英語把話復述一遍,A打了個電話給同伴,言語之間,蘇聽聽明白了,是讓同伴把這里的地契拿來。 蘇聽一直很淡定,此刻見明海一雙明亮的眼睛躍起火光,顯得生動、神秘,又暗暗較勁,還帶著不易察的興奮。 她點一點頭,說:“好。按你自己心意行事。如果做人不能隨心所欲,有什么意思。” 當然一出到山洞,老者把明海的話告訴了大家,一眾人扔掉武器高興得跳起舞來,還有人跑到明海面前來,親吻他腳上的皮靴,叫他:“老爺。” 那架勢,看得蘇聽是大開眼界,決定把今天所見所聞寫進微博里去,和大家一起分享。 明海沒回答什么,只是靜靜地站著,接受他的親吻。 而哈里森急了,想要搶過文件,被明海一個眼神示意,A鉗制著他雙手。老者取過文件,雙方簽了合同,蓋紅手印。 “天神會保佑你的。”老者對明海說。 明海雙手交叉置于雙肩,微一躬身還禮:“但愿吧!” 紅色的直升飛機離開了,帶著伐木刀。大貨車也離開了。所有人都散去了。這里又恢復了寧靜。 明海站在山頂,山風吹拂他面,又冷又澀。 他將搭于肩膀的白色圍巾也學蘇聽樣子圍著頭和臉,只露出一對眼睛。 他是混血,所以眼部輪廓非常深邃迷人。 蘇聽輕聲笑,說:“哎,你現在還真是仙氣十足。” 很少有男人能將白色袍子穿得那么好看又飄逸的。 明海不理會她揶揄,執著她手指向遠處,說:“那里就是里海。” 只能看到淡淡的一點水影圈兒。 蘇聽說:“我相信你這樣做總有你的道理。” 明海指著里海方向回答:“里海兩岸的巴庫和東岸的曼格什拉克半島地區,以及里海的湖底,是重要的石油產區。這些都是屬于莫森家族的,但招人紅眼惹人覬覦。” 那頭威武的馬犬在兩人身邊游走,拿鼻子作出嗅的狀態,還低低咆哮像在警告什么。 突然,天空撲下一大團黑影。 蘇聽“呀”一聲,只見一頭鷹落于明海左臂上。 明海摸了摸它的頭,說了聲:“乖。” 蘇聽聽不懂他的話,但知道他是在肯定那只鷹。 “回去吧。鷹在天空上看到有危險在逼近。”明海牽了她手,馬上回到裝甲車上。 車平安地回到了駐地。 *** 明海開會去了。 蘇聽老實地待在房間里。 她剛才就留意到了,這個房間也是特制的,防彈,連窗戶都是防彈式的。 站在五樓,她看出窗外,青山連綿蜿蜒,風景挺美的,還能見到遠處的一些圓拱式阿拉伯屋頂,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住的。 夕陽下,瓦藍瓦藍的琉璃屋頂亮光閃閃,掩映在山林里,十分好看。有點像神跡。 蘇聽坐會書桌前,開始繪畫工作。 她把明海穿著白袍站于山頂的姿態勾畫出來。 明海開的是緊急會議。哈里森建議若要改路趕快開始動工,底下一班設計師已經開始計算施工方案和會遇到的難題。兩個莫森家族的大股東在上報莫森企業的股價一直在跌,而資金鏈面臨的問題,和哈里森這邊有了矛盾,不建議改路動工。 兩方談不攏,吵了起來。 明海忽然說:“關于改路的方案我想暫時擱置。” 這一來哈里森為代表的一方急了。總監阿賈克斯說道:“但我們前期為開采當地石油花費了巨大資金,這里近著西方,從這里出發是最好的,省時省力。如果一切停止,前期投資化為烏有。” 明海笑了一下,說:“先停著吧!” 一眾人面面相覷。 明海拿出手機,打開蘇聽的微博快速瀏覽,只見自己的形象被畫成了一個小人,還加了小故事。 并不完全是他的模樣,但輪廓很像。還有那頭鷹也畫出來了,站在他肩上,馬犬努斯對著山那邊咆哮,畫工粗獷又原始,唯一的精致筆觸勾勒在了他身上。 明海微笑,這個好色的女人。 他掃了一眼評論,ID海象說:聞到了戀愛的酸腐味。 美人尖:說,是不是不爽貓博主的艷遇? 再不相信愛情了:嘖嘖,戀愛的節湊啊! 明海嘴角勾了勾,又笑了。 他往她寫的內容掃去,只見她用調皮的口吻寫到: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是朝廷的鷹犬。 明海:“……” 居然敢用貶義詞! “散會。”明海站了起來,離開會議室。一眾“大臣”們傻眼了。 明海越走越快,最后居然是用跑的,一下子跑回到了那間火紅的門前。原來,他每次推門而入沒有期望,而現在有了。 他心愛的女人在里面。 他打開門走進去,安靜地來到她身邊。 明海身上有一股特別的花香味,蘇聽聞到了抬頭看他,只見他居然滿頭大汗。 蘇聽愣了一下,站起來,拿寬大的衫袖給他擦汗。 明海一把執著她手,沒有說話。 蘇聽整個臉龐都紅透了,當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她手扯了扯,扯不脫,他執得太緊。 他想要她,但并沒有那么做。他開始克制。 蘇聽舉起另一手替他將額間汗擦干凈, 笑他:“多大的人了,還急出一頭大汗,跑過來的?” 明海忽然伏在她頸間,說:“是,我跑回來的,急著看看你。你讓我喘一會兒。” 蘇聽任他抱著,臉很紅很紅。 她手在他胸膛上畫圈圈:“這么會說話。” 明海悶聲笑,執著她作惡的手:“蘇聽,我忍耐力沒有你想的好。” 蘇聽逗他:“你在寺院時不是很能忍耐嗎?” 明海哼了一聲,反倒是笑了。 “你用了什么?身上這么香?”蘇聽吸了吸鼻子,他的那種香其實是淺淺淡淡的香,很好聞。 “我在錦袋里加入了保加利亞玫瑰和合歡花的干花,味道很淡但留香悠長。”明海吻她發:“你就是我的合歡,我將你放在我心尖上。” 倆人站于窗前,相擁共看夕陽。 明海說:“蘇聽,等我們從北極回來,不管這一次能不能找到獨角鯨,你都嫁給我好不好?這次找不到,我們還可以下一次再去的。但我想你嫁給我。” 窗外是古樸的景色,在異國他鄉,他于夕陽里向她求婚。這時,房間穹頂忽然閃過璀璨霞光,蘇聽仰起頭,只見無數霞光析下,空中翻飛的塵埃都像染上了淡粉色,漂亮極了。 太陽下去了,最后一縷紅,透過穹頂,落于明海眼睛里,他淺色的眼睛像最溫暖的落日,她很喜歡。 “好。”蘇聽愿意為了他,再次走出這一步。 她相信,他能給她,她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