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賀澄說:“那之后呢?就睡在這里了?”他看著桌子上還有兩個空酒瓶,氣憤地說:“還把我的酒喝了!” “不止是酒,還吃了點桃子蘋果什么的?!鳖櫱G之說,“哎呀,你別那么小氣,我今天晚上就把你那冰箱重新填滿?!?/br> 賀澄瞪了他一眼,過去推醒了蕭良節:“小子,醒醒,該上學去了!再不起來小心遲到!”他一看就知道這小子還在上高中。 對于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學生來說,“遲到”就是比世界末日還可怕的事。蕭良節尤其不能接受,因此哪怕是宿醉未醒,在聽到賀澄說他快要遲到的時候,還是騰一下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慌慌張張地要拿校服穿上。他剛剛醒來,還以為自己是在家里,一邊想著今天的床怎么這么窄,沒有小不點的呼嚕聲叫他起床,一邊下意識說道:“嬸子,我先走了,不吃飯了?!?/br> 顧荊之說:“還是得吃的。” “都說了不吃……”蕭良節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聲音不太對,不是羅麗麗的聲音,而是一個男人。他衣服穿了一半,茫然地抬起頭后,自動忽視了賀澄,就看到顧荊之站在他面前,這時他斷了片兒的腦子才重新記起,他昨天晚上是跟著顧荊之到他們公司來了。 慢悠悠把胳膊伸進另外半只袖子里,他說:“我昨天一晚上都沒回去嗎?” 賀澄翻了個白眼,說:“你都已經站在這兒了,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哦。”蕭良節整了整衣領,“你是賀總對吧?!?/br> 賀澄:“……”感情根本沒認出來他是誰。 “吃點東西再走吧。”顧荊之說,“我給你做了點早餐,有煎蛋、牛奶還有三明治,你昨天晚上光喝酒了,沒吃多少東西,如果今天早上再空腹去上學的話,估計你撐不到中午放學就會餓暈過去?!?/br> 蕭良節心道:“哪有那么夸張?!?/br> 面上卻是十二分的乖巧:“好,謝謝荊哥?!?/br> “要不要再送送你啊?!辟R澄甩著車鑰匙問。 “啊?”蕭良節愣愣地看著他。莫名覺得賀澄對自己很有敵意。 他回答道:“不用了,這里應該離學校更近?!?/br> 吃過飯后,蕭良節在嚴厲說明不用送他去學校之后,揮手告別了顧荊之。 新的一天已經開始,顧荊之伸了個懶腰,對賀澄說:“走吧,賀總,又到了打工的時候了?!?/br> “荊之,”賀澄說,“那小子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啊,他誰???” 顧荊之說:“你不是沒見過啊,上次去六中演講的時候,你不就跟他見過了?” “哈,當時演講的時候有那么多學生呢,我哪能全都記住?!辟R澄往沙發上一癱,“你也是,沒事隨便帶人來公司干什么?” 顧荊之瞥了他一眼:“我怎么覺得你在故意找茬?。磕闶裁磿r候說過,不能帶外人來公司了?那要是這樣,大周小賈他們天天帶著女朋友來公司撒狗糧,照你這么說,他們是不是得被罰款,而且還得被罰得褲衩子都不剩?” 賀澄驟然笑了出來:“我沒那個意思,你說話別那么沖?!?/br> “你最好沒意思?!鳖櫱G之說,“別躺著,干活了?!?/br> “哎哎哎,你等等?!辟R澄說,“那小子的閑事咱們就不聊了,說點正事——沈良時下個月不是要結婚了嘛,你準備送點什么?” 顧荊之說:“這也需要問問我的意見?” “我不是想問你的意見,是想跟你搭個伙,或者干脆以全公司的名義送個貴重的禮物?!辟R澄說,“畢竟沈良時那個家世,咱們送的禮他肯定看不上,還不如以公司的名義來送,這樣顯得有逼格一些。” “沈良時本來也沒讓咱們送什么新婚禮物吧?!鳖櫱G之將臟盤子摞在一起端進了廚房的水池子里,一邊洗一邊說,“到時候帶個話不就好了?!?/br> 賀澄說:“非也非也。沈良時是沒說,但我們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他畢竟是咱們公司的投資人,得伺候好了,你說對不對。” 顧荊之卻不認同他的觀點:“咱們能給沈良時最大的回報,就是做出一個完美的項目。其他的都是虛的,你剛才說了,沈良時什么都不缺,他也最討厭阿諛奉承。結婚這事,他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們,那就表示,他并不覺得咱們這些人有多重要,結婚的時候是否到場,是否送禮,他完全不在乎?!?/br> “怎么會呢……” “怎么不會呢?!鳖櫱G之說,“在沈良時心里,你覺得除了云容,誰還能占有一絲地位?” 賀澄看著他:“行,你說得有理,你說得太對了!我完全被你說服了。” 顧荊之也回看著他,末了,他嘆了口氣,說:“沈良時的婚禮自然會有無數高門顯貴前仆后繼,到時候必定是門庭若市,咱們就別去湊那個熱鬧了?!?/br> …… “荊哥,你什么時候聯系的?”蕭良節轉過頭,看著顧荊之,“我怎么一點都沒發現呢?!?/br> 顧荊之差點大呼冤枉:“我什么都沒干?!?/br> 兩人正眼神對峙的時候,羅麗麗一把抓住了蕭良節的手,像是找到了失而復得的珍寶,激動得差點哭出來:“你……你這孩子,天黑了也不回家,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我能有什么事?!笔捔脊潚觊_她的手,不自在地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把自己弄丟了。而且我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在荊哥家里坐坐,等我想回去了,自然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