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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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雁行要親的,不但要親,更想咬他吃他,但克制住了,說:“我媽在。” 陳荏反應了好半晌,驚跳起來:“什么?!” 林雁行抱住他,將他用力按向自己:“我媽還在呢!” 陳荏這才看見他腳下不遠還躺著一個人,穿著淺灰色的戶外裝束,在這雨夜里幾乎和河床融為一體,但能看出來那是個身量適中的女子,仰面向上,半長的黑發(fā)披散在卵石上。 陳荏整張臉都嚇褪了顏色! 他是什么眼神啊!居然連這么大一活人躺在邊上都沒看見,抱著人家兒子就親,而且親那么久! 這他媽突破道德底線了,禽獸行徑啊! 林雁行慌忙用唇貼上他的面頰,安慰說:“沒事沒事,我媽暈過去了,她沒看見!” 陳荏哆嗦著問:“沒……沒看見?” “保證沒看見,”林雁行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些微轉過去,“我媽摔傷了,我找到她時,她已經意識不清了。” 陳荏臉色蒼白:“擱下我,快去瞧你媽!” 林雁行松開手,貪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腳趟溪水往他媽身邊劃去,陳荏忙不迭跟上。 兩人一左一右蹲在方明明身邊,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女士已經沒了往日的風采,一張原本俏麗的鵝蛋臉被雨水泡得腫脹灰敗,好在氣息尚在,嘴里時不時發(fā)出無意識的呻吟。 林雁行再度發(fā)起愁來,抓起邊上的一只背包懸在他媽臉上方,為其遮雨。 陳荏說:“我來。” 林雁行將包給他:“我媽頭部和脊柱好像都有傷,一會兒咱倆試試能不能托著背把她平抬起來,慢慢移到地勢較高的地方去。溪水一直在漲,我找到她時水離她還有一段距離,這會兒已經到腳邊了。” 陳荏問:“你找到她多久了?” 林雁行看了一眼夜光手表:“不到二十分鐘。我琢磨她不會亂跑,只會去我說的兩個地兒,不在山洞就在溪邊,我先去洞里找沒有,又沿著岸邊來回找了幾遍,直到朔溪而下才看見,也不知道摔這兒多久了。” 從上方溪岸往此處看,視線會被灌木遮住大半,要不是林雁行腿長,陳荏剛才也發(fā)現(xiàn)不了。 林雁行嘆氣:“我老跟她說人到中年別逞能,別一個人單獨行動,結果她還當自己二十歲呢。” 陳荏說:“她也不知道路會塌啊。” 林雁行說:“她是從高處失足墜落的,我原本想把她背到岸上去,結果搬動時她迷迷糊糊地喊疼,我就不敢動了。我上過戶外急救課,教練說如果一個人脊柱受傷,必須用醫(yī)療器械固定身體后才可以搬動,否則可能引起嚴重的后果。” 陳荏懂,尤其是人的頭頸部受損,有時候不搬動沒事,動了反倒會造成傷者高位截癱。 “你為什么不求助?”陳荏問。 “因為我還沒想出好辦法來。”林雁行苦笑,“我沒手機,想背她走,卻怕造成損傷;想跑到山下找人,又不放心把她單獨留這兒,只好一邊替她擋雨一邊想辦法。” 陳荏問:“你帶照明工具沒?” “我有手電,不然怎么上的山?”林雁行指著溪流,“但是我剛才察看周圍情況時那玩意兒掉水里了,說好防水的,結果還是滅了,你從上面滑下來的時候,我正在石頭縫里摸著呢。” 陳荏責問:“你整個兒趴在水里摸啊,嚇死我知不知道?!” 林雁行用討?zhàn)埖谋砬槌蛑骸皩Σ黄稹!?/br> 陳荏掏出口袋中的備用手電,擰亮了扔給他:“看看你媽的瞳孔。” “我看過了,對光線有反應。”林雁行說。 “那還是淺昏迷,得趕緊送醫(yī)院。”陳荏說,“好在我?guī)Я耸謾C。” 結果他摸遍了口袋也沒發(fā)現(xiàn)那只陪伴他整個高中生涯的挪雞鴨手機。 過了片刻,林雁行把那玩意兒從溪水了撈了出來——盡管廠方號稱其堅如磐石,這下也成了磚了。 陳荏又說:“你在這里陪她,我上去喊人,小徐總就在附近。” 他轉身要走,林雁行驚叫起來:“你背上怎么了?!” 陳荏不解,側頭一瞧才發(fā)現(xiàn)半邊衣服在剛才的跌落中磨沒了,樹根和礫石在他雪白的肩背上橫七豎八地亂刺亂抓,造成的結果倒也不是鮮血淋漓,因為血都在雨水里失盡了,只暴露著相當駭人的創(chuàng)面。 這下他感覺到痛了,低低叫了一聲:“哎喲……” 林雁行飛快地脫衣服,他穿了件面料薄爽透氣的淺色t恤,雖然沾了些泥巴,但經過溪水的沖刷后并不臟。 他舉著衣服想蓋到陳荏背上又下不去手,生怕弄巧成拙,造成更嚴重的感染之類,只語無倫次地問:“我衣服……我該干嘛?” 陳荏因為劇痛而扶住肩:“你受過戶外訓練,我又沒受過,我不知道。” 林雁行完全慌了,他發(fā)現(xiàn)他媽受傷后都沒這么慌! 心痛,疼惜,揪心,憐愛,歉疚……所有的滋味翻涌上來,最后統(tǒng)統(tǒng)化成了憤怒,針對自己的。 “所以你為什么要來啊?!”他甩下那件無辜的t恤,炸裂出聲,“我不想你來啊!” 陳荏牽動了一下嘴唇:“這是皮外傷,不會死人的。” 林雁行知道。 他也知道他媽的情況更嚴重,優(yōu)先等級更高,可他媽不用在三天之后高考啊! 他不愛哭,這可會兒居然淚光盈盈,陳荏是他的心病,陳荏傷了就是他的心傷了,一顆rou長的人心能抵得幾次? 他舍不得! “你氣死我了,”他抽鼻子,“你不聽話……兔崽子……” “我不來能找著你嗎?”陳荏無力地說,“別嚷嚷了,上去喊人。” 想了想又改口:“不喊也沒事,我的頭燈掉在岸上了,小徐總看見會過來的。” 他落下頭燈原本是失誤,現(xiàn)在反倒省事兒了,而且那燈上有發(fā)聲裝置,每隔幾分鐘會響起短促的蜂鳴,在這嘈雜的雨天里仍有一定穿透性,以小徐總的機靈會發(fā)現(xiàn)的。 林雁行將手電豎著放置在一塊巖石上,周圍堆砌鵝卵石固定,讓雪亮的燈柱筆直向上,并且調至頻閃。 燈光閃動才能提示他們所在,否則當光線在上空漫反射后,救援者可能會以為那是遠處的天光——大城市周圍從來沒有真正的黑夜。 林雁行決定等待十分鐘,如果救援還不到,他便上岸找人,現(xiàn)在他不能丟下兩個傷患。 陳荏抱著膝蓋蹲在方明明臉側,他和林雁行商量過了,決定一寸都不挪動傷者,這是最保險的做法,如果運氣好,方明明在溪水漲到脖子之前就能獲救。 陳荏用手為方明明擋雨,林雁行站在他身后,赤果上身,將t恤一側頂在頭上,另一側撐開,遮住身下的兩人。 t恤衫早濕透了,但聊勝于無,總比直接被冷雨澆淋好受。 陳荏也脫下破爛的校服扔在一邊,他現(xiàn)在身上是濕的,衣服還好脫些,就怕到了醫(yī)院,血跡將衣料黏在皮膚上,那勢必要再承受一撥撕裂之苦。 林雁行低頭凝視著他的背脊。 他很瘦,但不是那種病態(tài)的、嶙峋骨感的瘦,日復一日的長跑讓他的肌rou充滿韌性,他真是因為消耗太大才胖不起來。 他那么白,白到一絲傷口都藏不住,林雁行痛惜地看著他創(chuàng)口里磨出來的嫩rou,艱澀地問:“……還疼不疼?” “還滲血嗎?”陳荏悶著頭。 “……不滲。” “那就不疼。”陳荏仰頭看他,長長的睫毛上掛著雨珠,“這會兒該更擔心你媽,我什么事兒沒有。” 林雁行突然低喝:“我煩你!” 陳荏不明白。 “你老他媽撒謊!”林雁行的聲音里有懊喪和自責,“有什么疼不能跟我說?!” 陳荏挑眉打量他緊繃的身體,垂下眼睫說:“腹肌不錯。” 林雁行“咔咔”地磨了兩聲牙,突然想到剛才那窒息般的吻,一股燥熱重新升上來,問:“你剛才為什么親我?” 陳荏反問:“你說為什么?” “我……我不知道!”林雁行心亂如麻,“為什么?” 陳荏淺淺一樂:“你還有多少個為什么?為什么我天天等著你來電話?為什么還有三天高考了卻冒著大雨上山來找你?為什么一看見你就從河岸上跳下來?為什么摟著你親……你傻嗎,林雁行?” 林雁行的嗓子一下就啞了,沒了聲音,暫停了呼吸,只剩心臟在胸腔里驚天動地地跳。 他還沒傻到家,所以語無倫次:“你是說……說……我……你知道你在說啥嗎?” “我知道。”陳荏向后捋去濕發(fā)上的水,半晴半陰又美麗的眼睛掃向他,“你討厭我親你?” 他在等林雁行的回答。 其實林雁行已經給過他答案了,那個瘋狂激烈充斥著情熱的吻就是,他做好了被推開的準備,沒想到在推開之前,他被掠奪了個遍。 那一刻他豁然開朗——他和林雁行互相隱瞞了這么久,遮遮掩掩,拖泥帶水,結果卻早就是一對jian夫婬夫。 “不討厭!”林雁行回答問題從來沒這么快過,“我不討厭!我喜歡!真的!你讓我再說八百遍都行,我不討厭,我喜歡!” 陳荏笑起來:“既然喜歡,那干嘛把我嘴都咬破了?” “那你咬回來!”林雁行急促地說,“我讓你咬,咬哪兒都行!我……我……” 陳荏笑得更厲害了:“別胡鬧,你媽在呢!” “哪兒都行,怎么對我都行,想怎么就怎么……”林雁行絮叨著,眼睛如晨星一般亮,他畢竟說不出那個俗濫又羞恥的“愛”字,盡管更羞恥的事兒已經在他腦中預演了幾百遍。 雨還在下,溪水還在漲,他媽還躺著,救援遲遲不來……任何一種情況都慘到極點,可他的心熬不住地要狂歡。 陳荏喜歡他! 你們能想象嗎?陳荏這個禁欲臉冷冰冰的小王八蛋喜歡他! 這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或者……會不會是剛才跳崖那一下把他小腦袋摔糊涂了?他是不是跟他媽一樣半睡半醒? “抱抱我。”林雁行忽然要求,像撒嬌,像得寸進尺,他要再確認。 陳荏聽話地站起來摟住了他的背:“害怕了嗎?你媽沒事兒,我剛才試過她的手腳了,都有反應,所以她就算傷到了脊柱神經,也必定不嚴重。” 林雁行松開了遮雨的t恤衫,但不敢回抱對方,因為陳荏身上有傷,他怕給人碰疼了。 他的手指穿過陳荏的濕發(fā),珍寶似的捧著:“我不害怕,我也不是為我媽。你……認準我了?” 陳荏說:“認準了。” “你別后悔!” 陳荏一笑,圈緊了手臂。 他怎么會后悔?他是粉頭啊。 “真的……別后悔……”林雁行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里,一下接一下迷醉地呼吸著,氣息灼得皮膚gunt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