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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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荏點頭:“真怕,捧起飯碗挨罵,洗澡挨罵,就算什么都沒做也會突然挨上一下,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要了我的命。按理說我親爹曾是麗城的著名混子,手下最多時有上百號人,我不應該是這種畏畏縮縮的性格,可我直到上初中都只敢拿余光偷偷瞧人。” 但他在初中其實是平靜的。 那是麗城最差的地段初中之一,里面裝滿了混賬東西,他們逆反、憤怒、暴戾,互相撕咬,前程渺茫,可他們不欺負弱者,尤其陳荏這種與世無爭的弱者。 陳荏上小學時還被同班孩子推打過,說他是野種,是拖油瓶,到了初中反倒沒有了。 偶爾一次被人堵在墻角里要錢,嚇唬要揍他,還被路過的小混混同學解救了,說你們欺負他干嘛呀?他挺可憐的,現在挨你們的揍,回去還得挨他后爸的揍,別缺德了,放他走吧。 那幫堵他的學生便松了手,他嚇得渾身發抖,低頭就跑。 陳荏后來挺懊悔這件事,當時應該勇敢一點,向解救他的同學道個謝。 好多年后他才打聽到這人死了,在街頭起爭執被人捅死的,死得窩囊且無聊。 可對于陳荏而言,他仗義執言,是個公道人,所以陳荏長大后每年清明、忌日、鬼節和大年三十給親生父親燒紙時,也給這人燒一份,燒的時候還絮絮叨叨地囑咐: 爸,你照顧鄭佳偉呀;鄭佳偉,你好好跟著我爸混,我爸當年手底下十多個場子,總有你安身立命的地兒…… 他微側過臉,問林雁行:“你知道我人生中最勇敢的一件事是什么嗎?” “是什么?” “是反抗孫國光和我媽,跑來讀了高中。”陳荏說,“我把命都賭上了。” 可他當年的高中是怎么樣的?表面光鮮的煉獄,他真正被霸凌是從所謂的名校十一中開始。 但這些沒必要說了,已經被抹去了,他現在很好很好。 林雁行心里難受得不行,這些他都知道,他媳婦兒餓著肚子來上高中,搞得胃痛不已幾乎暈厥。 他媳婦兒挨了牛rou湯店潑婦老板娘的一巴掌,被打得滿臉是血,只為了要六百塊錢。 他媳婦兒請他吃了一碗清湯生日面。 他媳婦兒在他的生日宴上一言不發埋頭苦吃,好似餓死鬼投胎…… 許久,陳荏輕拍他,“林雁行,讓我起來,我這樣不好受。” 他被箍得太緊了,雖不至于喘不上氣,但身上的有擦傷,被碰到畢竟疼。 可這只是說得出口的理由,說不出口的是林雁行溫熱又強硬的氣息籠罩著他,低而磁的聲音近距離敲打著他的耳膜,他感到燥和癢,而且從內而外地軟綿。 他有些不知所措,漸漸地開始渴望,他突然驚覺自己迄今仍害怕那事兒,但并非無可救藥。 他喜歡林雁行的味兒,真好聞,叫人沉醉與悸動。 他是冷感的,看小簧書都不一定能熱乎,很難嘗到悸動的滋味兒,可林雁行能治他。 他甚至想勾著林雁行的后脖子將他再度拉下來,貼到最近,交纏廝磨,在對方熾烈的手底熔化,像一灘水般蒸發。 但不是現在——他們大敞著房門,保姆李阿姨隨時隨地能進來。 也不是這種關系。 他知道林雁行對他好,但生怕那是善良,是同情,是哥們兒之間的仗義。 他想等以后有機會把這份感情講清楚,說我喜歡你,我要收了你,你來給我治治心病……還有那隱疾吧。 林雁行如果說治,他就摟著他往床上滾,試試老林家的祖傳猛藥。 林雁行如果嚇跑了,邊跑邊罵你神經病啊老子是男的你他媽也是男的咱倆不是一條道兒老子還要當大明星呢,老子的黃金鳥怎么能讓你丫碰?校門口電線桿子上貼的都是老中醫,你隨便找個試試! 那他就不治了。 x冷淡嘛,又不會死人。 “讓我起來。”他再次央求。 林雁行抬起手肘,陳荏從他臂膀下挪出來,攤著膝蓋坐在床中央,兩側膝蓋的擦傷已經開始結痂,顏色轉深,皮殼轉硬,弄得整條腿都緊繃繃的。 他開始換話題:“這床真大,有一米八吧?你一個人睡真他媽浪費了。” 林雁行手底下驟然空了,正失落呢,聞言怔怔瞧著他,心想:不大,往后再添一個你。 陳荏又轉向窗外:“我去看看你那露臺,上面有什么?” 林雁行伸長手臂攬著他的腰,輕輕松松將他弄下床:“沒啥,一對椅子一張圓幾,我爸不要了才扔給我。” 陳荏被這個動作又嚇了一回:“林雁行,你別老是……” 現在還不是治病的時候呢,別老做多余動作,讓你開方子的時候你再開! 結果林雁行突然走去把門反鎖上了,然后開始脫衣服。 九月夏末衣服穿得少,他只一下就把自己的校服上衣剝了,接下來是褲子,褪到腳邊后踢開,接著手按內褲邊緣。 陳荏驚問:“你干嘛?” 林雁行盯著他,有些猶豫。 陳荏叫道:“干嘛呢?別脫!” 林雁行一狠心把內褲甩了! 陳荏嚇得仰天一跤跌倒,好在后面就是床,他倒在床上撐坐起,故作鎮靜地問:“你熱?” 說實話兩人以前在學校澡堂子洗澡時沒少互相打量過,開過各種出格玩笑,但此一時彼一時,林雁行心態變了,隨后是陳荏。 陳荏真怕他亂來。 “我不熱。”林雁行站直了身體,“你多看看我,我好看。看過我以后,把那些丑的臭的惡心的忘掉,就記著我!” “……”陳荏瞠目結舌。 林雁行的確好看,他年輕而強壯,有著鼓鼓的胸膛和硬邦邦的腹肌,四肢修長而健壯,何況他還有一張堪稱絕色色臉。 他又帥又出挑又有錢,不說不動都像一張畫兒,可這會兒瘋了,在家當暴露癖呢! 好在他還知道羞,臉都紅透了,但仍然昂著頭說:“你看看我!” “行了知道了,你漂亮!”陳荏耳朵尖泛著粉,抓起床頭的睡衣扔給他,“快穿!” 他接是接了,但執著地問:“記著我了嗎?!” 陳荏咬著下唇,唇色潮紅,困窘之下只好說:“記著了!” “記著多少?”林雁行非得有媳婦兒的一句準話才肯套褲子。 陳荏只得說出那著名的三個字:“我好了。” “什么叫做好了?” “你大爺的!快穿上!我真好了!!” 第79章 小師弟 林雁行一時激情,熱血沖頭,在(未過門的)媳婦兒面前剝得連內褲都不剩,之后才覺得羞愧難當,把陳荏往房間外面趕。 陳荏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自己情緒恢復了,又過夠了眼癮,就笑嘻嘻地夸小浪蹄子下三路長得挺好。 林雁行又羞又怒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長得再好,還不是為了伺候你? 你他媽王八蛋,我都沒好好看過你下三路,有種扒下來給我瞧瞧? 陳荏笑了一陣,聽到書包里鬧鐘響了,趕緊回自己的臨時房間做題。 從高一上學期被管老師納入麾下起,他維持的就是高三的刷題節奏,真正到了高三,別人叫苦不迭,他已經習慣了,一天不做幾張卷子渾身難受。 多虧林總和小徐總不在家,否則看到這樣的情景又要痛斥林雁行,說你看看別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你自己,羞愧不羞愧? 林雁行怎么會羞愧?他現在跟有了主的狗子似的,誰夸陳荏就等于夸他,心里樂著呢! 陳荏做完一張卷子出來,見他也抓著本書坐在客廳沙發上,傻愣愣的不知道干啥,便問:“怎么呢?” 林雁行跳起來,一邊逃竄一邊指著說:“你丫臭流氓!老子都被你看光了!” “……”陳荏心里直罵兔崽子,“你他媽有種剛才別脫啊。” 林雁行吼:“你丫別過來!” “我不過去。” “過來老子辦了你!” “我說了不過去……”陳荏問,“辦……辦啥?” 終于回過神,笑著斥責:“老子辦你。” “我要辦你!”林雁行發誓,“等著!” “你也等著。”陳荏和這兔崽子斗嘴從來不示弱。 導致的結果是后來林雁行老是一邊心疼一邊往死里辦他,說是為了報高中的仇。 這事兒聽起來挺矛盾的,心疼是因為愛,往死里辦也是因為真他媽愛啊! …… 陳荏就這么在林雁行家暫住了下來。 林雁行除了第一天爆了一下衫,往后都老實得很,也不搶著幫陳荏擦身,生怕自己擦著擦著就抱著人家的脖子親一口,那就玩兒蛋了。 不過就算他要擦,陳荏也不讓,自從上回在學校宿舍嘗過此人的手勁后,陳荏發誓這輩子都不讓他碰自己的背。 當然做那啥時可以碰,但是不能戴搓澡手套。 林雁行下三路那么牛逼,再加上搓澡巾,到時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周后,陳荏身上的痂掉得差不多了,雙側膝蓋和手肘都活動如常,加上郁明和張磊磊傳來消息,說那只從食堂來的大耗子果真只是路過,這幾天銷聲匿跡,您老可以回來了。 于是周日上午考試結束后,他就回林雁行家收拾包包,李阿姨百般挽留,但他堅持要走。 他總覺得來了以后李阿姨一人照顧兩個高三生,雖說還是早上五點起床做飯,晚上十一點考慮夜宵,但畢竟多添一個人就添一倍的麻煩,自己又不給人開工資,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林雁行理解他,也不強攔,只默默地看著他收拾,在邊上幫點兒小忙。 吃了午飯,閑來無事,林雁行突然提出要外頭逛去。 陳荏反對,說:“哪有高三生逛街的?” 林雁行說:“就公園玩一個小時,高三生也得偶爾放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