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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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荏笑道:“這有什么呀,你都十八了,擱哪兒都成年了,現(xiàn)下只能看書過過干癮,我覺得都委屈你了!” 他說得真情實(shí)感,可聽在林雁行耳朵里更要命了! 那貨從衛(wèi)生間一閃而出,滿臉惱羞成怒,指著說:“cao,你再笑!!” 陳荏憋住。 林雁行羞慚氣惱,全身肌rou都僵硬了,以他的出身和長相想要什么天仙沒有?偏偏就看上這么個遲鈍的兔崽子,不敢流露半點(diǎn),天天裝沒事人! 江淑惠能抱著男朋友在學(xué)校里親嘴兒,他敢嗎?他離遠(yuǎn)了不舍得,靠近了畏懼,命門都給扣住了! 小兔崽子知不知道自己攥著他的心啊? 松了心落下,緊了不過是疼,要是扔開了,那心會碎的! 要不是正讀高三,要不是絲毫不敢打擾他沖擊985的計(jì)劃,他林大公子能把無處排遣的燥火投向小簧漫啊?! 他瞪著陳荏那張又白又嫩的小臉兒,愛恨入骨地想:等高考結(jié)束你拿了t大或者隨便什么牛逼大的錄取通知書,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辦了!看你丫還笑,辦得你哭! 陳荏憋笑了一會兒終于停了,還是妖精似的半撐著頭,幽幽地說:“可惜了,滿紙大乃子大屁股,我還沒看清。” 林雁行又狠狠窘了一下,怒道:“再說我弄死你啊!你他媽還真有點(diǎn)兒本事,李阿姨天天給我收拾床,她都發(fā)現(xiàn)不了,怎么讓你給找出來了?” 陳荏壞笑:“緣分唄,林少爺。” “不學(xué)好!”林雁行罵他。 “我不學(xué)好?”陳荏指著自己鼻子,“我可沒看。” 林雁行吼:“你他媽給我純潔點(diǎn)兒,我能看,你不能,你還小著呢!” 陳荏好奇地問:“愛看啊?” 林雁行居然想了一會兒,回答:“一般。” “嗯?” 林雁行說的是真話,他沒那么愛。 都大小伙子了,他不和陳荏呆一塊兒的時候——比如暑假——籃球隊(duì)那幫荷爾蒙爆棚最高最帥又最會玩的男生們怎么可能不湊在一起看片?林雁行似乎是他們當(dāng)中最穩(wěn)的那個。 也沖動,但不強(qiáng)烈,反正不像他朋友們那樣躁動不安氣喘如牛。 別人輪流跑廁所,他安躺在床上吃薯片,末了還挑剔:“下回別買東洋的,男的丑且猥瑣肚皮上一攤rou,看著倒胃口,女的叫得又假又尖,讓我耳朵疼。” 哥們兒說:“誰讓你寫影評了?看關(guān)鍵!” 他慢騰騰說:“關(guān)鍵也沒啥啊,哦,那孫子真他媽小,比老子小多了。” 所以那本r18也是哥們兒借給他的,因?yàn)椴惶信d趣只拿出來翻過一兩次,偏偏運(yùn)氣太寸,被陳荏找出來了。 他覺得放在以前他或許會喜歡那些又綿又軟,滿身暄乎rou的女優(yōu),但現(xiàn)在沒感覺,甚至還會拿她們來跟陳荏比,長得沒陳荏好看,膚色沒陳荏白,腰沒陳荏細(xì),腿沒陳荏緊實(shí),屁股……他沒敢剝過媳婦兒的褲子。 總之哪兒哪兒都不如他媳婦兒! 所以那些線條夸張的性征對他而言意義不大,他就喜歡他白板似的媳婦兒,每一寸都喜歡。 陳荏還以為他說“一般”是因?yàn)橹卸嗄暌孀樱謫枺骸澳阕鲞^那事兒么?” 林雁行罵道:“你問上癮了啊?沒有!” 陳荏說:“我也沒有。” 林雁行氣樂了,隨即臉色突變,滿是護(hù)食的戾氣:“你他媽休想!” 有我在,誰他媽敢碰你,我剁了誰! 陳荏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害怕那事兒。” 林雁行愣住了。 陳荏微微一笑,細(xì)白的牙咬住下唇:“可嚇人了。” 第78章 你看我,記著我 “嚇人?”林雁行重復(fù)他的話。 陳荏點(diǎn)頭,眼神很沉:“嗯。” “為什么?”林雁行有點(diǎn)兒慌。 他愛這個人,恨不得天天捧著摟著抱著親著,他要對這個人做太多難以啟齒的癲狂的事兒,現(xiàn)在都一筆筆地攢著,可這個人居然說那些事兒可怕,那他該怎么辦? 陳荏攤開手腳躺在床上,目視天花板,那上面有一盞相當(dāng)華貴的燈,視線移動能感覺到熒光璀璨,宛若星辰。 然而陳荏透過它卻看到了繼父家廚房的那只25瓦白熾燈泡,昏黃的,油膩的,有一種陰惻惻的臟。 他愿意給林雁行講這個故事,但是需要一點(diǎn)準(zhǔn)備。 “林雁行,你小時候……”他突然頓住了。 林雁行不會有同樣經(jīng)歷,他父母從他生下來后就分居了,六歲時他mama拋夫棄子出國,林總就算在外面養(yǎng)再多小情兒,也絕不會把人帶回家,小徐總就更不會了。 算了,直說吧。 “我五歲時候,跟著mama嫁到了姓孫的繼父家。”陳荏緩緩開口,“我那時太小了,換了個陌生地方非常害怕,總是貼著我mama,像個小跟屁蟲,每天晚上不敢睡覺,想要mama陪。” “孫國光因此恨死我了,”陳荏望向林雁行,“因?yàn)樗砩弦瞿鞘聝海愣桑俊?/br> 林雁行挪到他身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兩人一蹲一躺,靠得極近。 陳荏仰躺著繼續(xù):“他每次要做那事兒,就把我從床上拎起來關(guān)到門外,夏天什么都不給,冬天給條毯子,讓我到沙發(fā)上睡……” “可我哪里敢睡,一個人呆在黑黢黢的客廳特別害怕。有一次我縮在門邊,可能鬧出些動靜,忽然聽到里面床響聲停了,孫國光連件衣服都沒披就沖出來踹了我一腳,又狠扇了我?guī)装驼疲f我偷聽,說我惡心,小小年紀(jì)就知道耍流氓,長大以后必定要當(dāng)勞改犯。” “不……”林雁行眼神里全是痛,痛得心臟連跳動都吃力。 陳荏慘笑:“我被打得差點(diǎn)兒暈過去,但mama沒出來管,可能因?yàn)樗瓫]穿衣服。” “再后來我就到廚房蹲著。廚房在整個房子的北面,更冷更小,頂上有一盞25瓦的白熾燈,用電線懸下來,掛在人頭頂,鬼火似的……” “我夠不著那燈,但夠得著開關(guān),在最森冷最漆黑的夜里,在怎么都阻止不了發(fā)抖的時候,我會把那盞燈打開亮堂一會兒……” “但只能一會兒,因?yàn)榧依锏碾娰M(fèi)是孫國光交的,他很計(jì)較,mama常常不許我開燈,所以我上學(xué)以后都是在外面把作業(yè)寫好了才回去,以免要用他的電。” “再后來媽生了弟弟和meimei,我也徹底不能進(jìn)房間了,在廚房安了床,反倒好受些。但是那老房子隔音不好,門板又薄,門上還有氣窗,所以偶爾還是能聽見。” 他問林雁行:“你覺得嚇人嗎?我特害怕聽到那些聲響,男人的,女人的,床的,每一種都像抽耳光的聲音,你知道孫國光的那條狗玩意兒多惡心嗎?像是……” 林雁行猛地捂住他的嘴:“別說了!” 陳荏幽深如海的眼睛望著他。 “別說!”林雁行狠狠皺著眉,“忘掉!” 陳荏側(cè)過身子,拉下他的手。 那手突然霸道地攬到他后脖頸,順著他流暢的脊梁滑下去,停在腰上掐緊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與痛惜。 “別記著這事兒,”林雁行細(xì)碎地央求,“算我求你,哥求求你,別記著,忘掉!” 陳荏舉起手臂遮住了臉。 他那時候不懂,但能記事了——童年不幸的孩子記事特別早,因?yàn)槟遣皇鞘拢莻粯稑兑患加玫队没饎澰谄つw上烙在骨血間,留下一個個看不見也愈合不了的疤,經(jīng)年累月地流膿。 他后來終于懂了這樁事,便開始與人類的本能相斗,他清冷孤獨(dú),溫柔但絕不繾綣,不愛人也不讓人愛,雪山頂上的冰都比他暖。 但本能逃不過,他二十多歲時還是試了一次,不是主動,但也談不上被迫。 對方特別賣力特別投入,瘋了似的夸他美,他那時候的確極美,柔韌而修長,躺在床上像一塊羊脂玉。 他有感覺,但一完事兒就跑了,因?yàn)檫€是害怕。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真過分了,來了就脫褲子,提上就不認(rèn)人,夠渣的。 “行,我這就忘。”他撤開手臂,視線模糊地對林雁行笑,“我只是覺得……” 林雁行突然把頭抵在他的頸窩里,寸頭毛扎扎的讓他又痛又癢,他想讓開些,可林雁行雙手緊緊扣著他,那運(yùn)動場上煉出來的強(qiáng)健手臂和結(jié)實(shí)的大身板熾熱又堅(jiān)定。 他略微掙扎,對方不松開,他便軟了。 “怎么了?”他用臉輕輕蹭著對方的頭發(fā)。 他知道這個動作過分親密了,可他忍不住,林雁行火燙,而他冷,需要靠著林雁行才能將心里的冰化開些。 林雁行抬起頭,俊美的眼睛里含著水光,居然哭了。 陳荏嚇了一跳要撐起來,又被壓下,牢牢摁在席夢思床墊上。 “林雁行你放……” “忘了沒?”林雁行痛疚地問。 “嗯?” “把那些忘了。”林雁行眼眶微紅,不容置疑地說,“我倒數(shù)十秒,十,九,八,七……” “林公子,”陳荏勉強(qiáng)一笑,“就算科幻電影里拿儀器清除記憶也沒這么快呀,要不你給我來一悶棍?” 林雁行是想悶他,不是用棍子而是用嘴,親他那冰涼而淺淡的唇,親到他幾乎斷氣,大腦缺氧緩不過來,把掌管那段記憶的地方悶壞死了都成,反正下輩子自己養(yǎng)他。 他終于明白了陳荏為什么愛哭,因?yàn)樗睦飰褐枚嗪枚嗟臏I,稍微一戳就往外滲。 聽這人說,在沒遇到他之前從來不哭,那以前是什么樣兒的?打碎了牙和淚吞么? 媳婦兒哎…… 林雁行又將頭埋下,肩胛骨聳立著,壓抑著他灼眼的心痛。 他好他媽痛,也好他媽愛,他為什么不早幾年碰到這人,把他從絕境里撈出來?為什么要等到高中? “你別哭啊。”陳荏輕輕說,“我能說出來,就表明我已經(jīng)看開了,” 林雁行說:“我沒哭。” “你看我眼睛。”陳荏說。 林雁行抬頭,陳荏并未閃避,而是注視著他,漆黑的眼瞳粲然有光:“你看,我現(xiàn)在不怕與人對視了。其實(shí)我以前膽特小,多大了也不敢跟人說話,更不敢瞧人眼睛。上初中那會兒,班上有好多的同學(xué)到畢業(yè)了都不知道我長什么樣,拍出畢業(yè)照來還拿著問呢,說這人是誰?” 他勾起嘴角:“那是我,因?yàn)槲易谝慌牛匠?偸轻斣谧簧峡磿瑥牟徽f話也不抬頭,所以他們都不認(rèn)識。” “從小被嚇著了?”林雁行手指輕擦過他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