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書迷正在閱讀:超凡黎明、情難自控(強占)、七零年代福星高照、[希臘神話]男神女裝的可能性、和霸總假戲真做 完結+番外、主播天天秀恩愛[星際]、豪門老男人撩又甜 完結+番外、誰家Omega如此粘人、我家女神是學霸[娛樂圈]、全世界的動物都愛我
突然郁明踹門而入,林雁行猛地撤開,一顆心砰砰亂跳,轉頭怒斥:“干嘛?!” 郁明小心翼翼關上門,很委屈的樣子:“我干嘛?我犧牲自己救了你們,說不定明天班主任就要把我叫進辦公室了。” 林雁行倒是恩怨分明,立即改口:“明子,謝了啊。” 郁明擺手,坐到陳荏床頭:“都是朋友,談什么謝呢。” 他觀察陳荏:“這小子睡得可真香啊,不過讓他睡吧,他這陣子天天晚上做題到十二點,正缺覺呢。” 林雁行問:“做管清華的題?” 郁明點頭:“管老師真是對他寄予厚望。” “啊呸!”林雁行罵道,“那叫寄予厚望?那叫自個兒完不成的事就強加給孩子,最糟糕就是這種家長!” 郁明問他:“不說管老師了,你現在往哪兒去?” 林雁行看手表,才八點多,晚自習還有一個多小時結束。他和陳荏先前是跟英語老師請的假,沒對班主任張老太說。老太太有晚自習結束前十分鐘到教室轉圈的習慣,看到有人缺席一定窮追猛打,他得趕回去點卯。 “我回教室,”林雁行說。 郁明說:“行,那一起走。就讓陳荏在這兒睡,一會兒張老太問起來,我就說他病了。” 許久,陳荏突然驚醒,掀開被子坐起來,小臉熏紅,愣怔地望著床簾頂棚。 ……他剛才好像干了些什么…… 干了什么呢? 嘖,這腦子…… 似乎……仿佛……好像……親了林雁行? 不記得親哪兒了,不會是嘴吧?那也太混賬了。 他醉得快醒得也快,雖然頭暈腦脹,但那股叫人迷幻的醉勁兒已經過去了,他還記得一些場景——不是全部——但記憶里有林雁行突然放大的臉。 林雁行的瞳仁漆黑明亮,里面全是他的影子,除了打啵兒還有啥事能貼那么近? 真親了? 他怎么會做這種事? 怎么能對小心肝脾肺腎下手啊cao! 這他媽有損……也不知道有損什么,有損職業道德!以后你還想不想跟他混了?! 他以頭撞床柱,嘴里嗚咽有聲:“錯了錯了錯了……” 撞了兩下又頭暈,直挺挺倒下去,捂著臉申吟,濕軟無奈:“不能啊……” 他喜歡林雁行,就好像博物館員喜歡展柜里的一件珍寶,每天守著它、欣賞它,可從沒想過去偷,換個詞:獨自占有。 這種喜歡特別純粹,就是要對方好,好就足夠了,不要饋還感恩。 可他越線了,在意識不清之際掀開展柜玻璃偷摸了珍寶一把,盡管對方寬宏大量不計較,或者只是不屑于計較,但他心亂如麻。 他在床上扭來扭去,那叫一個羞! 林雁行沒喝酒,是清醒的,所以應該被他嚇壞了吧? 他好像還對林雁行說了什么,可惜想不起來,總之自己捧著對方的臉瞎胡鬧,月光竹影里他沒看清林雁行的表情,多虧沒看清,否則他現在該直接拿刀抹脖子了! 林雁行也是,黃花大閨男怎么就不掙扎? 說不定稍微掙扎一下他就醒了,醒了他就不亂來了! 死了死了死了…… 終于,他蓬頭亂發地坐起來,認命地想:親都親了,下一步就是粉飾太平,但愿林雁行能配合他,不然往后沒法相處。 全身被酒精熏軟了,他積攢了好久的力氣才支撐著下地,因為喉嚨發焦,急需喝水。 他找到書桌上自己的杯子,轉身蹣跚往前,門邊鏡子下整齊排放著舍友們的暖水瓶,可連晃好幾只都是空的。 學校水房的提水時間是固定的,不到時間不讓進去,晚上九點半后水房會開一次,大家都習慣了下了晚自習才去提熱水洗漱。 不會吧……一點兒都不剩? 他頭痛得哼哼唧唧,胃里跟有小火燒燎似的。 此時門突然開了,他嚇得仰天一跤,還踢翻了一只空水瓶。 林雁行端著一保溫杯蜂蜜水站在門口,見地上倒的是他,趕忙跨上一步扶起:“怎么啦?” 陳荏大半個身子被對方攬在懷里,仰起臉說:“我……” “你睡得好好的下床干什么?”林雁行責備,“喝醉了還不老實!” “我渴了,找水……”陳荏壯著膽子,生怕林雁行一個巴掌扇下來,要算那強吻的帳。 “讓你喝酒,給你!”林雁行擰著眉頭將蜂蜜水遞過來,他就是為這來的。 蜂蜜水解酒,而江淑惠她們常年在學校備蜂蜜,美容養顏外還防止便秘,所以林雁行去到教室,心急火燎捱到張老太離開,就端著愛心蜂蜜水過來了。 “趕緊喝!”他催促。 “謝謝。”陳荏沾了沾杯子,發現溫度正好,輕聲問,“這哪來的?” “你別管,”林雁行說,“喝干凈!” 陳荏又咽了兩大口,總算胃里舒服些,忐忑地問:“那個……我醉了,沒做奇怪的事吧?” 林雁行要笑不笑地打量他:“哪種奇怪的事兒?” 陳荏硬著頭皮說:“以前有一次散伙會上我喝多了,抱著別人親。” “什么散伙會?” 其實是上輩子周曜去世之后,陳荏離開夜店前的散伙會,那次他喝得夠嗆,也哭得夠嗆,還抱著最信賴的下屬親了一口。 “……初中畢業散伙會。” “親了誰?”林雁行要報仇。 “班主任。” 林雁行問:“班主任男的女的,多大了?” “男的,五十多,體重有二百來斤。” 林雁行笑著啐他:“多虧你下得去口,看他那么大年紀我就不計較了。” 陳荏問:“我剛才沒對你……” “沒有。”林雁行果斷回答。 “沒有?”陳荏狐疑。 林雁行說:“你就是一口氣悶了大半瓶白的,指著天上數月亮,然后閉上眼睛睡覺,是我把你背回來的,你他媽真重,跟秤砣似的。” 陳荏說:“可我明明……” 林雁行滿臉好奇:“你覺得你做啥啦?” 他這么一問,陳荏倒自我懷疑了,他的確記得和林雁行舉止親密,但那不會只是一場白日夢吧? “趕緊把蜂蜜水喝完,醒醒酒。”林雁行說著站起來,“我回教室去了,一會兒張老太點名,我得替你想個理由。” “就說我感冒。”陳荏說。 林雁行正色道:“感冒?陳荏啊,老太太說了,忍別人所不能忍的痛,吃別人所不能吃的苦,是為了收獲別人得不到的收獲!輕傷不下火線,沒有人爬山只為爬到山腰,十年磨劍,只為考場試鋒,區區頭痛腦熱就能讓你有足夠的理由逃課了嗎?我看你還是思想上不重視……” “滾吧,我要睡覺。”陳荏笑罵。 林雁行笑著退出去,門一合上他臉色就變了,變得特郁悶特無奈。 他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被占了便宜不敢說,被撩了sao不敢發作,末了自欺欺人,裝作無事發生。 他知道是因為自己怕,怕陳荏不承認——果然他的預感沒錯,陳荏打算掩蓋這件事,說什么“初中畢業散伙飯親了班主任”,騙鬼呢? 算了,誰讓自己喜歡他呢?干脆就幫他掩蓋了吧,免得他為難。 只是那個吻…… 林雁行輕輕撫摸額頭,深吸一口氣開始奔跑,跑著跑著突然對天吼了一聲! 不管怎樣,那個吻是陳荏主動給他的,不是給郁明,給江淑惠,給任何人,是給他林雁行! 陳荏在耳邊濃烈地喊他的名字,漂亮而幽暗的眼睛盯著他,聲音和氣息那么輕又那么重地擊在他皮膚上,搖撼著所有的神經,沖撞著所有的感官,光是這個就讓他快活,甚至不需要別的! 他相信陳荏不會吻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陳荏待他不一樣,他是特殊的,獨一無二的! 這美好的現實已經超越一切! 第62章 你是來給我當姐夫的? 林雁行拿不準陳荏對自己的感情,是有點兒喜歡呢,還是只是喝多了? 他有時候想主動出擊捅破那層窗戶紙,苦于沒好法子,正糾結間,他那情敵出現了。 說“情敵”不準確,因為那是他的粉頭,按理說是他的人,可是一年多來似乎和陳荏越來越親,用專業術語來說叫“爬墻”。 ——呂霞,自封的“林雁行后援會”會長,目前還沒有卸任,麾下統領某某高等職業技術學校的林雁行粉絲十余人,擅長偷看、偷拍、逃跑、掐對家,好在改邪歸正不盯梢了。 一年多前她被陳荏收拾過,沒成仇家,反倒當了朋友,說到原因,首先陳荏懶得和小丫頭計較,其次這姑娘的性格也大而化之,不扭捏作態。 荏哥當然比林雁行好相處,荏哥冷甜冷甜的,林雁行不拿正眼看她的時候多,所以呂霞嘴上說愛林雁行,但總是找陳荏玩。 高二下學期以來,呂霞跑十一中跑得越發勤快了,每次在附近擼串總是喊陳荏一起,要是陳荏沒空,她就從cao場那邊的欄桿豁口爬進學校,把烤串偷偷送到班上來。 她高一時幫過文娛委員周鑫靈的大忙,后來也沒斷了聯系,加上和江淑惠、張磊磊等人性格相投玩得來,使她已經成了高二(1)班的編外人員,有什么事兒都愛喊上她。 呂霞化了妝像個鐘馗,卸了妝卻不難看,甚至頗為甜美,只要她不穿得稀奇古怪,不把頭發燙得像個獅毛狗,連撞見她的老師都以為那是本校女生,門衛也懶得盤問。 她通常周五或者周六晚上來,到了之后給陳荏發消息,后者等到晚自習下課,便往學校東邊圍墻小吃攤聚集的地方去,和她聊上幾句。 林雁行有時候跟著,有時候不跟,反正呂霞也不是專程來見他的。 這就是典型的掛羊頭賣狗rou,有些人號稱是你的粉,其實只是貪圖你的美色,心里根本不把你當回事! 這天晚上呂霞過來時與往常大不一樣,蓬頭亂發,衣服穿得顛三倒四,左右腳上的鞋子還不是同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