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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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料者母小姐說,里面夾著自殺女孩的絕筆信。 錄音和視頻形成不了證據鏈,說林雁行早年害死過人也是母小姐的一家之言,但謠言永遠比辟謠傳播廣,壞消息永遠比好消息跑得快,熱搜里“#林雁行渣男#”的tag很難剝離。 林雁行團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法完全自證清白,因為該信的人早就信了,不信的人就算把真相摔在他們臉上還得繼續黑。 最后公司只好將林雁行保護性冷藏起來,暫停一切演藝活動,原本要簽約的項目也延期。娛樂圈更新迭代快,對于一個正當紅的演員來說,幾個月的損失就不可估量。 而爆料者母小姐——一名奮斗多年仍然籍籍無名的十八線女演員——據此名聲大噪,一下子接到了好幾個家庭撕逼狗血劇的邀約,很快以刁蠻媳婦的固定形象在圈里混出了頭。 如果那位母小姐就是今天母小雅,那林雁行即將赴約的就是一個鴻門宴。 不用懷疑怎么會有人將錄音和視頻暗藏七八年后才拿出來爆料,可能她一開始搞這些并沒有特殊目的,僅僅留作紀念,但后來在利益的驅動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陳荏合上練習冊:“我去吧。” 林雁行問:“你去干嘛?人家約的是我。” 陳荏說:“可我想去。” “為什么?”林雁行皺眉。 原因未免太難解釋,陳荏只好反客為主:“為什么不要我陪?” 林雁行果然上鉤,有些情急地說:“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要你陪?” “那就一起去。”陳荏站起來收拾書包。 林雁行和母小雅約在對方學校附近的一個廣場,從十一中過去要轉兩次車。林雁行不明白此行的兇險,一路都在逗陳荏說話。 陳荏問:“夏炎炎的什么遺物要給你?” 林雁行搖頭:“我也不知道。難不成是照片?我和她沒單獨拍過照片啊,都是和劉堅一起。” 陳荏問:“劉堅是夏炎炎的男朋友嗎?” “不是。”林雁行說,“劉堅不喜歡她那類型,嫌太鬧騰。她另外有男朋友,也是她們學校籃球隊的。” 他想了會兒,補充:“但是我覺得那男的特別不靠譜,夏炎炎告別儀式的時候他竟然沒去,夏炎炎算是瞎了眼才看上這種人。” 夏炎炎過世后,其的家人為她在殯儀館舉辦了一個簡短的告別儀式,她的老師和同學都去了,與她關系好的幾個孩子都哭得如淚人一般,健美cao教練更是哭得站不起來,唯獨缺了她的小男友。 林雁行仗義,看不上這種無情無義的行徑。 陳荏完全相信他會說出母小姐爆料錄音里的話,因為那天在水晶棺前與夏炎炎告別的時候,他幾乎抽泣著說過同樣的言語: 夏炎炎我對不起你,早知道你走的這么早,我不該老罵你傻大妞,應該多陪你玩會兒,多請你吃幾頓飯…… 陳荏頗有深意的看著他,問:“你覺得世界上有壞人嗎?” “當然有。”林雁行說。 陳荏問:“那你知道人會壞到什么程度嗎?” 林雁行愣愣的:“為什么這么問?” 陳荏笑笑,沉默了。 如果母小雅是爆料人,那么謠言里那個受害者的原型必定就是夏炎炎,因為不論林雁行在高中有沒有女朋友,以他的人品都做不出讓女友懷孕、墮胎,以及翻臉不認人這種事。 母小雅爆出黑料時,夏炎炎已經去世多年,夏家不會想到那所謂的受害姑娘就是指她,不可能出來辟謠。 母小雅害人的成本如此之低,林雁行澄清的付出卻如此之高,陳荏不允許整件事情重演。 約定地點的廣場上有一座漢白玉雕塑,十年前曾是是麗城的地標性建筑之一,因此不少人知道。 今天天寒風大,廣場上無遮無攔行人稀少,陳荏和林雁行從公交站臺出來走了不到兩百米,隔著大街就遠遠看見雕塑下站著一個女孩。 陳荏拽林雁行的袖子:“你別過去了,我去。” “干嘛?” 陳荏實在找不到理由,只好說:“我……我想認識她。” 這句話太糟糕了,林雁行頓時怒了,放下臉說:“你再說一遍。” 陳荏硬著頭皮:“給個機會吧?” 林雁行一把揪住他往回走,順便想把他那張清秀的小巴掌臉摁在水龍頭底下清醒清醒! “給什么機會?” 陳荏心想我早去早回,不跟你在這兒拉扯,于是轉身就跑,林雁行劈手沒抓住他,正拔腿要追,陳荏回頭央求:“讓我一個人去行嗎?” 林雁行氣急敗壞,如果用一句話形容他現在的心情,那就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白菜往豬嘴里跑。他醋意橫生,指著雕塑下的女孩低聲問:“就那樣的,你也能看上?” 母小雅的長相陳荏已經記不太清了,其實上輩子他還看過她演的電視劇,印象中是一張沒啥辨識度的網紅臉,五官線條銳利,轉折突兀。 “誰說我看上她了?”陳荏咕噥一句,穿過地下通道去見母小雅。 母小雅正在東張西望,顯得很期待,陳荏刻意放緩腳步,回憶是不是這個人。 ……不過也沒啥好回憶的,母小雅闖蕩娛樂圈必定整過容,而且還整得挺俗濫。 “母小雅?”陳荏開口。 母小雅一驚,看清陳荏的臉后問:“你……你是誰?” 陳荏說:“我是林雁行的同桌,他今天被老師留堂來不了,讓我來替他拿東西。” “啊,是嘛……”母小雅臉上的失望顯而易見。 她長得并不難看,有一種略帶土氣的漂亮,但兩只眼睛之間的距離很近,顯得不那么忠厚,對照她日后的所作所為,頗有些相由心生的意思。 “你要給林雁行什么?” “噢,是……是一本科幻。看署名是林雁行以前送給夏炎炎的,后來她又轉送給我了。現在炎炎走了,我覺得林雁行應該想拿回去留個紀念吧?”母小雅一邊翻包一邊說。 陳荏笑:這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借口,是為了見林雁行一面臨時想出來的,但不得不承認這女生相當精明,比林雁行那些糟心的后援團會動腦筋。 他說:“好,我替你轉交。” 可母小雅卻停下了,捂著帆布包不動:她是以還書為借口來見林雁行的,正主還沒見到呢,怎么能把東西交出去? “你……真的是林雁行的同桌?不是騙人?”她問。 陳荏心想:得,兩清了,明明一起吃過飯,但我不記得她,她也不記得我。 “真的是。”陳荏說,“上次夏炎炎告別儀式我和林雁行一起去的殯儀館,怎么沒看見你?” 他就是這么一提,沒想到母小雅搖頭說:“我沒有去。” 見陳荏盯著,她欲蓋彌彰地解釋:“因為我和她是好朋友,我怕看見她那樣……心里難受。” 陳荏挑眉,心想好朋友不是這樣的。 好朋友是刀山火海、披荊斬棘甚至披枷帶鎖也得出現,也得跪下澆一杯送行的水酒,燒一刀買路的紙錢,說一聲“走好”。你最后一面都不去見,反倒惦記著利用人家留下來的一本書,倒是極為冷血聰明了。 母小雅說:“要不……我還是直接把書給林雁行吧?我有他的手機號,我和他下次再約。” 陳荏冷冷地笑:下次?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 “你喜歡林雁行是吧?”他問。 母小雅頓時臉紅了:“不,沒有,我只是想負責任一點,畢竟這是夏炎炎留下遺物,我……” 陳荏打斷:“喜歡就承認,別找借口,喜歡他的人多著呢,輪不上你。” 他說得惡毒而冰冷,與剛才的柔聲細語判若兩人。 母小雅吃驚地抬起頭,望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只覺得一股冷森森的涼氣逼來。 “別自命不凡。”陳荏的臉像是上了霜,“給了你見面機會又怎樣?你是能收住林雁行還是能代替夏炎炎?勸你別動這些歪腦筋,放林雁行一馬,也讓夏炎炎入土為安。”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展現出這樣的惡意,針對一個女生,一個什么壞事兒都沒干的人,但他不后悔。 他就是要威脅她、恫嚇她,讓她好好地當母小雅,而不是那個用卑劣手段踩著別人往上爬的“母小姐”! 誰敢傷害林雁行,不管公母,他都不會放過他們! 母小雅顫聲說:“你……你怎么這樣說話,無憑無據的,我什么時候要收林雁行?” “那你錄音干什么?”陳荏問。 母小雅的帆布包沒有拉鏈,剛才敞開的瞬間,林雁行看到一個亮著的顯示工作狀態的小綠點,不是老式的mp3,就是錄音筆。 母小雅的反應證明了是錄音筆:“胡說八道我沒有錄音!我……我……” 她叫得越大聲就越捂緊了包,越顯得底氣不足。 陳荏殘忍地說:“打算和林雁行說幾句話,錄下來回去反復聽么?跟蹤狂才做這么可怕的事兒,今天來的是我,如果是林雁行本人,你覺得他會怎么想?” “我沒有錄音!”母小雅嘶吼起來。 陳荏毫不退讓:“你包里還有什么?是不是有相機,打算偷拍他是嗎?” “我沒有!” “給我看!” “我不給,你神經病!你有什么資格看我的包?!” “別他媽裝蒜!”陳荏窮追猛打。 以現在的情況看他蠻橫無理,是神經病,但他知道自己沒錯,他寧愿更神經一些,只要能避免那個未來! 他硬是將帆布包從母小雅肩上扯了下來,母小雅拼命抵抗,帆布包落地,物品灑出,有紙巾、鑰匙、平板手機、潤唇膏、科幻書、錄音筆,還有一只傻瓜相機。 陳荏冷聲說:“真是相機。” 母小雅抽了他一巴掌! 站在対街的林雁行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這一巴掌,跳起來往過街的地下通道沖去! 他不懂那兩人為什么會突然撕起來,為什么居然還有人敢打陳荏! 他心急如焚地跨下臺階,以百米跑的速度沖過通道,正要向上跑時被陳荏叫住,后者快走幾步,幾乎是投進了他懷里:“我沒事,別緊張!” 林雁行順勢扣緊了對方的背,但很快被掙開,因為地下通道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不能擁抱甚至不能牽手。 “怎么了?!”林雁行所有的焦慮都寫在臉上。 陳荏說:“沒怎么。” 林雁行急遽地瞥向周圍,眼睛里似有劍影,隨后他拉著陳荏跑起來,他要找個沒人的地方逼問,他知道怎樣讓這小王八蛋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