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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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后江淑惠給陳荏帶來了三件毛衣和兩條羊毛褲,還有一件款式略微過時但卻相當厚實的針織外套,說是店里的庫存,不是人織的,是機器織的,所以不是百分百羊毛,因為太軟的線會被機器扯斷,讓陳荏別嫌棄。 陳荏怎么會嫌棄,差點把惠惠兒抱起來轉圈! 他心想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姑娘,要不把她從鵬鵬手里搶過來吧? 那鵬鵬有啥好的?不就是高點、壯點、黑點?他陳荏現在只是欠缺一點青春發育,五年后艷冠夜場,保證不讓她吃虧! 但又拿林雁行怎么辦呢?新歡舊愛,很難抉擇啊! 林雁行看著那堆絨線衣,氣得口鼻歪斜,不停往桌上拍錢說:“買去!買去!不缺錢!” 陳荏笑罵道:“你傻不傻?這有什么好爭風吃醋的?” 一霎間,林雁行就像被一道閃電從頭劈到了腳,思維里那層膜清清脆脆地裂開了——對啊,他在爭風吃醋啊! 第30章 圣誕晚會 林雁行晚上做了個夢。 夢里的“我”是一名小學四年級女生,叫林美琪,不要問,問就是x啦啦小魔仙。 林美琪有一個好姐妹陳美雪,兩人同班且同桌,一起手拉手上下學,一起嘬奶茶。 突然有一天,班上來了個轉學生管莉莉把美雪搶走了,美雪再也不和美琪一起吃飯睡覺嘬奶茶講故事了! 美琪太失落了,她抱著深藍色的腦袋偷偷哭了,亮晶晶的淚珠滴在了純潔的魔仙裙上…… 林雁行猛然坐起,活活被自己惡心醒了! 他捂著激跳的胸口,終于想通了一件事—— 他的敵人是黑魔仙小月不對……他沒有敵人,他就是個神經病! 他不應該干涉美雪交朋友,美雪有美雪的人生! 他神清氣爽去學校,覺得一扇通往他精神深處、自由心靈的門打開了,結果進教室第一眼就看見陳荏和惠惠兒湊一塊兒嘀咕,于是那門又關上了。 還是不爽。 “說什么呢?”他沒好氣地問。 “在聊圣誕晚會。”江淑惠說,“高一年級其他幾個班都要搞圣誕晚會,咱們班于是也跟張老太提議了。” “張老太不會同意的。”林雁行說。 張老師是出了名的古板守舊,最煩這種無謂的集體活動,倘若只浪費一晚上也就罷了,可之前還得排練準備,搞得班級里人心浮動,好一陣子靜不下心來學習。 江淑惠說:“她同意了。” “咦?” “但是有條件,”江淑惠說,“咱們班這次語文期末考試平均分必須全年級第一。” “這誰能保證啊?”林雁行撓頭。 陳荏笑笑:“先辦了再說嘛。” 林雁行轉向他:“你干嘛這么高興,你要在晚會上表演?” 陳荏連忙搖頭,他比誰都害怕這種活動,恨不得縮成針尖般大小,以免被主持人看見。 江淑惠努嘴:“喏,文娛委員回來了,看她那喜滋滋的樣子,張老太一定同意她使用班費了。我勸她少買點兒氣球彩帶禮炮玻璃貼紙吧,到時候不好清理。” 在這種需要拋頭露面的場合,愛出風頭的孩子和不愛出的往往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撥,彼此都有著輕微的嫌棄。 一方嫌棄另一方太蹦跶太吵鬧,影響旁人,最后演出來個四不像。 另一方嫌棄這一方與己無關,啥事不做,偶爾還說風涼話。 陳荏和江淑惠顯然屬于“啥事不做”那一方。 林雁行剛要說話,忽聽文娛委員大聲喊他名字,他轉過頭,文娛委員說:“林雁行,這次圣誕晚會你和我一起當主持人好嗎?” “呃?”林雁行指著自己。 “我來寫串場詞,你只要負責說!”文娛委員笑問全班,“大家支持不支持?” 支持,怎么能不支持?教室里轟然喊“同意”,高一(1)班就這么一對帥哥靚女,靚女雖然只中上,帥哥可是頂級的。 “我不同意。”林雁行說,“我沒時間。” “就你了!”文娛委員帶著點兒武斷地說,“距離圣誕節沒幾天了,為了班級榮譽你也得上啊!” 她當然喜歡林雁行,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堂而皇之在一起,要緊緊抓住。 不論什么晚會,男女主持人排練的時間總是最長的,不但自己練,別人練的時候也得陪著,據說春節聯歡晚會的那些主持人都得排練好幾個月呢! 林雁行還是不答應,但拒絕得不夠徹底,被文娛委員遞交了名單,班主任張老太親自指定他為男主持人。 他于是更忙了,上課之外不但要練球,還得陪小姑娘唱唱跳跳。 好在很快節目單確認,班上的文藝骨干都出了節目,有男有女,他總算不是萬花叢中一點綠。 他也有節目,吉他彈唱,這是他日后圈粉的一記大招。 他演戲之外談不上唱跳俱佳,尤其跳舞,能不把自己絆倒就謝天謝地了,可他那小模樣抱著吉他在舞臺上淺吟低唱,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從敲定他為主持人之后,陳荏在上課之外就見不著他人了,某天將他的主持詞拿起來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知大家有無觀看小學生詩朗誦比賽的經歷?大致就是那感覺。 林雁行要是頂著兩坨腮紅,抓著這本子在舞臺上聲情并茂地背,陳荏就和他分道揚鑣,凈身出戶,孩子也不要了。 林雁行還問他:“這主持詞怎樣?” 陳荏誠懇地說:“特別好。” 林雁行便啐:“哪兒好了,一頁紙上八個‘青春’,青春都被念叨膩了!” 江淑惠則和陳荏一起打毛衣時悄悄地說:“荏荏,還不如你跟林雁行主持去。” 陳荏棒針差點兒戳了眼睛:“你胡說啥?” 江淑惠說:“你比那周鑫靈好看多了,他們都瞎,我天天瞧著你呢。改天我從家里給你帶點兒發蠟,你把頭發抓起來,一定特精神!” “……”陳荏問,“倆男生主持像話嗎?” 又不是鈣吧搞晚會。 江淑惠說:“我不管,你是美人兒。” 陳荏說惠兒你是不是著急嫁人?我可能戶口本不在身邊。 江淑惠也猛啐一口:“姑奶奶只是喜歡你的臉!咱們班一定還有別人喜歡,人人都想跟你結婚?” 平安夜很快到來,正巧是周六晚上,不占用一點兒正常上課時間,張老太比誰都高興。 周六下午自修課,高一(1)班已經無心向學了,一半人聊天,一半人亢奮地爬上爬下布置教室。 日光燈管、電風扇、還有黑板上方掛滿了氣球和彩帶,窗玻璃上則貼滿了代表圣誕的各色貼紙,文娛委員甚至還搬來了一棵圣誕樹立在教室前方,上面綴滿了顏色絢爛的假禮物、金松果和鈴鐺。 林雁行和其他晚會表演者在進行最后的彩排,陳荏照樣在座位上刷題,刷累了就幫江淑惠繞毛線。 后者又神神秘秘湊近了說:“荏荏,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能告訴別人——這次晚會之后,周鑫靈估計得夠嗆!” 周鑫靈就是文娛委員。 陳荏下意識問:“為什么?” 江淑惠說:“鵬鵬在9班,偷聽到他們班女生商量說要整周鑫靈,因為她太過分了,把林雁行當男朋友使喚。” 陳荏撲哧一笑,一句“小丫頭片子”還沒出口,江淑惠的同桌方曉青也附和:“我也聽舍友說了,她是3班的。而且她還說不但在高一別的班,周鑫靈的名聲已經傳到高二高三去了。” “何止高二高三?”江淑惠說,“七中都知道了,我初中時候的好朋友就在七中!” 陳荏問:“她和林雁行主持節目而已,怎么就有名聲了?” 江淑惠說:“荏荏,瞧你這你輕描淡寫的勁兒,林雁行在咱們學校是什么身份地位你還不知道?走哪兒都有人盯著,打一場籃球下來能收到十條圍巾當禮物。我家鵬鵬也打球,除了我還有誰給他遞水壺?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方曉青補充:“這么個人,周鑫靈卻硬要把他攥手里,誰看了不眼紅啊?” 陳荏笑問:“你眼紅?” 方曉青連忙否認,和江淑惠一樣,她對林雁行沒想法。 主要原因是完全夠不上,其次她已經是十一中女生中最幸運的一位,座位居然在林雁行前面,她都害怕自己成為眾矢之,平時盡量少和姓林的說話。 但八卦她是一點兒也不會少打聽的! 她說:“周鑫靈仗著自己是晚會總導演、主持人,把林雁行呼來喝去,她打什么主意人人都能看出來。是吧,荏荏?” 陳荏說:“啊,是。” 江淑惠壓低聲音:“而且鵬鵬告訴我,這次全校各班都在綜合樓排練,人多眼雜的,周鑫靈強拉林雁行男女對唱,又要他和幾個男生給她的獨唱伴舞,還老尖著嗓子喊‘雁行’,‘大雁子’,也不知道林雁行本人怎么想。” 她同桌說:“反正我舍友和幾個高二學姐聽得一身雞皮疙瘩,rou麻死了!‘大雁子’是什么cao蛋玩意兒啊,是吧荏荏?” 陳荏說:“嗯,是啊。” 他聽得都快要睡著了,十五六歲小姑娘的恩怨情仇他絲毫不感興趣。 江淑惠說:“而且有人提醒她還不收斂,這幾天排練后老拉著林雁行吃烤串,笑得花枝亂顫的,多少人看見了,鵬鵬都說這個女生太熱情了,換了他一定受不了!” 陳荏也受不了:“行了,不嚼舌根,你們玩你們的,我寫題。” 他寫了片刻,忽然想起郁明曾經告訴他一件事:林雁行讀初中的時候,郁明班上的英語課代表因為和他多說了兩句話,就被外校來的太妹抽了耳光。 這周鑫靈不會也有同樣遭遇吧? “……” 他咬著筆頭,心想反正與我無關。 約莫四點,教室里已經不剩幾個人,有些去看彩排了,大部分是出校門溜達。 十一中食堂由于菜量少、味道差,長期以來受到學生抵制,最近校方也被煩得受不了,允許學生自行解決晚餐。 這口子一開,食堂晚間徹底沒了生意,除了陳荏這種囊中羞澀的,以及高三學生中舍不得浪費時間的,其余人都涌向了校外,一條流動攤販組成的美食街悄然形成,順便也造福了隔壁的初中和小學。 陳荏要等食堂開門,所以繼續留在座位上。 忽然他聽到林雁行的聲音,接著一只錢包扔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