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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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坐到桌前,咬著筆頭皺著眉頭開始做管老師的卷子。今天他提前回宿舍了,此時距離熄燈還有半小時,來得及把選擇和填空做完。 “陳荏,謝謝……”郁明在他身后說。 “不用。”陳荏埋頭算題。 過了片刻,他聽沒有聲響,轉過身去見對方還在原地戳著,表情是一貫的有點木。 “陳荏,軍訓時那事,我向你再次道……道歉……” “郁明。”陳荏用筆尖指著他,“你知道嗎?我看人很準的。” 一個人在染缸里翻沉久了,不準也得準。 “你毛病挺多,但不是壞人。”陳荏說,“倘若這些天被欺負的人是我,你會幫我說話么?” “我……?”郁明遲疑。 陳荏說:“你不會,你不敢,你多慫啊,但你真不是壞人。你至少不會想著法子使壞,不會帶頭欺負我,也不會落井下石,但有些人會。” 他笑:“所以別老問我為什么幫你,就當我是閑的。換了班上任何一個人遭受欺凌,只要我覺得他不壞,我也會幫。” 他戴上mp3耳機埋頭做題。 mp3是林雁行的,那天他根本沒拿回去,從此之后使用權就歸了陳荏。陳荏還給他,他不收,說這mp3已經被自己淘汰了,誰要誰拿去聽,他現在用他爸從美國帶回來的ipod。 陳荏好久沒聽到這么懷舊的名稱了,悶頭笑了半晌。 林雁行當然不明白他為啥笑,每個禮拜還特別負責地幫他下載新歌,雖然對于陳荏來說都是老歌了。 陳荏有時候去管老師的電腦里下,林雁行還生氣,還爭寵,說管清華臭老土,一點音樂品味都沒有。 第二天陳荏開始替郁明單獨交作業,一次兩次沒人發現,一個禮拜后就有人回過味來了——郁明這是找了個幫手啊! 籃球訓練時就有人問林雁行:“哎,林帥,你那同桌你也不管管,怎么就跟耗子精混一塊兒了?也想鉆耗子洞?就不嫌臭?” 林雁行眼皮子一挑:“你嘴巴放干凈點兒,誰他媽鉆耗子洞?” 郜山說:“嗐,那倆本來就是一個洞的,你去高一男生宿舍看看,那倆住一窩!” “洞你媽x。”林雁行說。 郜山惱了:“林雁行,你為誰罵人呢?!” “我為誰你管得著嗎?” 郜山一下子沖上來了,跟林雁行頭頂頭:“林雁行,你他媽怎么回事?郁明不地道這話是你先說出來的,哥們兒替你教訓他,你倒上來就罵人?!” 林雁行睨著他,一臉橫行霸道。 他是什么出身?在大院跟他爺爺住那會兒說是小霸王都算夸他了,后來是他爸給他上狠規矩,不符合要求就吊起來打,這才表現出五講四美三熱愛。 他真橫起來郜山完全不是對手。 “我就罵你了,怎么著?”林雁行揚下巴。 郜山暴怒:“那我也罵!耗子精就是耗子精,可惜都是公的,要是一公一母,還能下一窩小的!林雁行,你他媽跟陳荏那瘦剝皮耗子精混一塊也不嫌寒磣,他是拉屎不臭還是撒尿不sao啊?!” 林雁行一拳就掄上去了! 多虧高二和高三的幾個男生就站在一旁,籃球隊長猛地將郜山拉開,其余幾人架住林雁行,連聲勸說:“算了算了,犯不著!” 籃球隊長在高三就讀,雖然已經板上釘釘要作為特長生被招入某重點大學,但平時訓練耽誤了學習,文化課成績差得有點多,可能過不了省控線。為了全力沖刺高考,他即將在寒假前卸任,但只要沒畢業,球隊里的事就是他說了算。 他狠狠地撞在郜山胸口,幾乎將他搡在地上:“你丫有病啊?都是同學什么耗子不耗子sao不sao的?下回再這樣我把你丫踢出籃球隊你信不信?!” 郜山吼:“林雁行也罵人!!” “你就該罵!”籃球隊長指著他,又指第一個提起這話頭的球員,“多大的人了還欺負同學,羞不羞啊?人家是吃你家的了還是用你家的了,你罵人耗子精?!” 林雁行也說:“郜山,你們罵誰我管不著,罵陳荏不行!我哥們兒用得著你來罵?你什么東西?” 郜山針鋒相對:“他是你哥們兒?我看是他媽你爹吧!犯得著這么護著?!” 林雁行飛起一腳,被籃球隊長眼疾手快抱住腿! 籃球隊長身高將近兩米了,又是中鋒,林雁行和他比起來還是小雞仔。 “不許打架!”他怒吼,“誰敢在籃球館里打架,往后就別想進來了!林雁行,你丫混世魔王啊?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 林雁行咆哮:“我他媽就護著!我軍訓時割了手,是他天天幫我搓衣服洗餐盤!他擔心我去山洞走岔了路,出來找我爬了好幾個山頭!我有時候訓練太累上課睡覺,他幫我抄的筆記!我生日那天的長壽面都是他請的!我領他的情怎么了?!誰他媽給你臉了你在背后作踐他?你是幫我洗過一雙襪子還是代寫過一個字作業?!他sao也是sao我,和你有半毛錢關系?!” “……”籃球隊長在扛著林雁行倆肩膀不讓他動手,心想這的確是個爹,小爸爸! 他怒斥:“郜山!人生在世誰沒有幾個朋友,你罵人朋友干嘛?快跟林雁行道歉!” “我偏不!”郜山嘴犟,“他跟陳荏那娘娘腔混還有臉了?我看著都膩歪!憑什么我道歉?!” 林雁行危險地瞇起眼:“你他媽說誰娘娘腔呢?” 陳荏輕聲細語的時候確實多,那一是因為他的個性;二是因為他心理早已成年,過了比嗓門的年齡。 但這不代表他娘,他好像從來沒什么扭捏的舉動,反正林雁行沒見過。 都是人格侮辱,但當年罵一個男孩兒娘娘腔可比罵耗子精嚴重,林雁行一下子就炸毛了,結果他還沒動,籃球隊長抬腿一腳就把郜山踹了出去。 “郜山!你嘴里塞屎了?!” 其他隊員看出隊長真來氣了,攔的攔,勸的勸,把幾個人分開。 兩名高年級球員把郜山推到角落,罵道:“你丫才入隊幾天啊?連隊長的話也敢不聽,不想混了?!” 郜山當然想混,但有些人就是炮筒脾氣管不住嘴,明知道話說出口都是自己遭殃,但還是圖一時之快,什么難聽往外蹦什么。 另兩人則把林雁行拉到一邊,說:“跟那種人吵什么呢?你是下任隊長的料子,好好練球說不定就跟咱們隊長一樣特招重點大學,專業隨便選!你別因為打架吃處分!” 林雁行說:“這孫子太他媽氣人了!” “有數,隊長整治他呢!” 籃球隊長果然說:“郜山,這次和美城的友誼賽你別去了,反正也輪不到你上場,你在家好好反省吧,想想該怎么和隊友、和同學相處!” 郜山不敢再說什么,抓起衣服往球館外走,經過林雁行時連屁都沒放一個。 他徑直去找他那幫哥們兒,揚言要報復。 其他人說:“報復林雁行?算了吧,你碰他干嘛呀?你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另一人則說:“郜山你省省吧,你看不慣郁明那耗子精,大不了多揍他幾次,別牽扯到林雁行頭上,否則那幫女生們一人一口唾沫也淹得死你!” 郜山暴躁地說:“現在不是林雁行的事,也不是耗子精的事,是那個叫陳荏的傻逼!” 有人不了解,問:“陳荏是誰?” 郜山怒道:“那是林雁行的一條狗!” “打狗也得看主人。”朋友中有冷靜些的,說,“我要是你,就繞著狗走。” “……”郜山咬牙,“好吧,先滅鼠,殺耗子儆狗!” 第23章 荏哥也有刺兒 林雁行跟著十一中籃球隊到美城打友誼賽去了,他還沒打上首發,作為主要替補參賽。 友誼賽一共打兩場,一場和美城九中,一場和國際中學,一天一場,加上教練安排在美城旅游一天,所以一共是三天。 林雁行離開三天,郁明便挨了三天揍。 第一天是做值日倒垃圾,被幾個人從身后突襲,用紙簍扣住腦袋推進了垃圾房。他好不容易爬出來,又被踢回去,反復幾次,弄得渾身臟污。 第二天他挺老實地坐著,教室里有人打鬧,突然跑來掀翻了他的課桌。 他連人帶桌子摔在地上,一聲不敢吭收拾課本,結果被郜山指著說爬在地上的樣子真像耗子。 郜山朝他扔粉筆擦,他只好麻木地承受。 對方扔了還扔,半節自習課他都被人當成靶子,臉上身上哪兒哪兒都是白灰。唯一可能救他的陳荏被管老師喊去了,直到下課才出現。 第三天,他趕在晚自習前十五分鐘去澡堂洗澡,原以為時間這么短不會遭遇什么,結果被人偷走了衣服和鞋。 他無法出來,碰不到人,還沒膽子求救,只能在浴室角落從晚上六點半蹲到了十一點半。要不是陳荏見他沒回宿舍四處尋找,要不是學校澡堂關門但不鎖門,他估計就得蹲到明天早上。 陳荏這下真生氣了。 十五年前他也曾遭受過同樣的待遇,想來分外憎惡,但他不在學校洗澡,沒被迫挨過凍。 將近十二月,就算在溫潤的麗城,夜間氣溫也會降到十度以下,郁明光著身子在空曠的澡堂子里一呆好幾個小時,不得肺炎就算幸運了! 郁明蒙著被子痛哭,陳荏在床沿坐著。 “我……我堅持不下去了,”郁明哭道,“我想暫時休……休學……” “休你大爺。”陳荏說。 “那你說……你說我該怎么辦?” 陳荏也想不通事情在郁明身上為什么進展得這么快。 他遭受的校園暴力比起郁明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發展到頂點也用了幾個月,而不是像這樣火山噴發。 “你是不是又做啥了?”他問。 郁明哭:“我能……能做啥啊?上……上禮拜a老師那邊我也道過歉了,他也沒說啥啊……” “那就跟你沒關系。”陳荏說。 他就算有兩個腦子也想不出和林雁行有關系。 “不管了。”他說,“總之明天有誰再對你動手,你把他搞殘了。” 郁明一驚:“什么?” 陳荏挑眉:“不搞殘他,你往后還得挨揍。” 郁明說:“你在說啥呀……你開玩笑是吧?” “我當真的。” 陳荏把墻角邊一小塊碎瓷片掰下來,捏在手里用尖端對著郁明。 “都到這時候了,不管對方是誰,你都必須讓他吃苦頭。如果被圍毆,你就盯著其中一個人打,打到他殘為止。如果你做不到,至少給他放點兒血,讓他痛,這樣往后你才能清靜。學校這鬼地方就是野蠻叢林,弱rou強食,你得亮爪子了。” 他將瓷片扔進垃圾桶,以免不小心硌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