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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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苗頭是指什么?”裴君越被褥下的手攥得有些發白。 “就是他說他有一點喜歡我。”沐沉夕忍不住笑了起來,滿眼都是甜蜜。 “許是騙你的。” “反正我是信了。”沐沉夕瞧著裴君越臉色鐵青,以為他是余毒未清,“罷了,說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 “你長這么大,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怎么可能懂這些。”沐沉夕頓了頓,“對了,王孟齊三家,如今王家大勢已去。要分化孟家和齊家,我倒是有個主意。” 裴君越還在氣惱她說的話:“我碰過,東宮里都有三個良娣了。男女之事,我懂的比你多。” 沐沉夕抱拳:“失敬失敬。” “你——”他頓了頓,瞧著她嘻嘻哈哈半點沒有醋意的模樣,有些氣餒,“算了,你有什么主意?” “孟氏和齊氏,擇一人成為你的太子妃。” 裴君越愣住了,被褥下的指甲幾乎嵌進了rou里。良久,他咬牙道:“沐沉夕!你還有良心么?!” “我也知道,以你的婚姻大事來謀算大局,確實有些…不妥。所以也只是提議。” “我不考慮!”裴君越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以后太子妃之事,你半點不許摻和!” 沐沉夕被捏得有些痛,用力掙脫開來:“好好好,是我思慮不周。你當我沒說。阿越,你好生歇著,我先回去了。” 裴君越瞪著她的背影,雙眼有些發紅。他明知道她的謀劃是可以助他鞏固儲君之位,可是…可是… 沐沉夕轉身大步離去,走的時候腳步有些虛浮,腦袋還在屏風上磕了一下。 他又好氣又好笑,手里攥著那小藥瓶,良久緩緩攤開了另一只手。掌心四道深深的血痕…… 沐沉夕溜回府中的時候,已經是萬籟俱寂。唯獨是夜曉,孤身一人坐在屋頂上,抱著胳膊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他身為謝云訣的貼身侍從,幾乎是寸步不離。沐沉夕倒是有些擔憂,屋頂上睡覺,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摔下來。 她躡手躡腳回去,謝云訣已經睡了。于是她小心翼翼除了鞋襪,摸黑想要翻到床的里側。 一只手已經撐到了謝云訣身體的另一側,忽然他攬住了她的腰,用力抱住了她,借力翻身將她攏在了懷里。 沐沉夕正要解釋自己為何晚歸,一抬頭,卻發現他并沒有睜眼,朦朧之中還在睡著。 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好努力縮小身形,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謝云訣湊近她,將頭埋在了她的脖頸之間。呼吸落在鎖骨上,她的指尖都有些顫抖,卻什么也不敢做。 她現在就是有那個賊心,也沒有那個賊膽。謝云訣還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再惹他生氣,說不定他真能與她和離。 剛成婚那會兒她還不在意,可是如今食髓知味,一點點沉淪了進去。于是患得患失,不愿放手。 謝云訣朦朧中聞到了她身上的龍涎香的味道。這樣的時候,她去的,只可能是東宮。 第36章 套路 謝云訣閉著眼睛, 發狠似的摟緊了她。 今時今日他才明白,當初他對她冷漠拒絕時,她是怎樣的心情。人的心不似權位和財物, 謀算便可得到。 若是她的心不再屬于他了,他該如何才能重新挽回來? 沐沉夕聽著謝云訣的呼吸漸漸平穩, 偷偷蹭了蹭他的胸口。這么抱著有些喘不過氣,她想稍稍讓開一些, 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以至于第二天謝云訣醒來, 就看到沐沉夕睡得沉沉的,但一張小臉憋得有些發紫。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趕忙松了開來。沐沉夕驀地睜開了眼睛, 瞧見是他, 又哼哼了一聲, 將頭抵在他胸口重新合上了眼睛。 他揉了揉懷里的小腦袋, 只覺得像是養了一只兔子, 溫柔可愛。 可惜這兔子身上隱約還能聞到龍涎香的味道,他推了推她:“去沐浴。” 沐沉夕揉了揉眼睛,嘟嚷道:“時辰還早呢,我再睡會兒。” “嗯?” 只是簡單的一個音節, 沐沉夕立刻坐起身,麻利地翻身下了床,光著腳,一溜煙跑去沐浴了。 她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挺香的, 洗澡也很是勤快。謝云訣這潔癖總是不定時發作,讓人摸不著頭腦。 她沐浴完,濕漉漉地自水中出來,換了身里衣,回到臥房之中。 “過來。” 沐沉夕巴巴地跑了過去,謝云訣遞給了她一個香囊。她接過來聞了聞,笑道:“你身上也是這個味道。” “喜歡么?” “喜歡。” “以后天天帶著,不許摘下來。” “不摘不摘。”沐沉夕忙不迭應了,“你…你不生我的氣了?” “生氣。”他捏了捏她的臉,“氣你去何處都不告知我。” 沐沉夕正低頭掛香囊,聽了他的話,又抬起頭來:“我昨晚去了東宮。” 他手上一頓,對上她還有些濕漉漉的眼睛:“去…做什么?” “給太子殿下送點藥。” “待了多久?” “半個時辰。” “太久了。以后有什么東西要帶給他,交給我便可。” “好。”沐沉夕這會兒怕他生氣,說什么都是一口就答應。 叮嚀正巧收拾完屋子出去,瞧見絲蘿,忍不住將她拉到一旁,滿臉愁容:“絲蘿jiejie,說句大不敬的話,我覺得我們家夫人…也太逆來順受了些!” “又怎么了?” “公子說什么都是好好好,是是是,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她還是傳聞里那個七歲就能殺金國太子的巾幗英雄么?” “我也覺得不像。” 叮嚀一路走一路搖著頭嘀咕:“太慫了。” 絲蘿捧了謝云訣新洗好的官服進屋,正要幫公子換上。便見謝云訣張開胳膊,對沐沉夕道:“替為夫更衣。” 沐沉夕正要去吃最后一只灌湯包,聽到這話,立馬將灌湯包丟下,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謝云訣面前。 絲蘿方才還覺得叮嚀杞人憂天,這會兒親眼瞧見她言聽計從地替公子更衣的模樣,頓時也憂心忡忡。 這可不行,她雖是公子的貼身丫鬟,可是夫人待她不薄。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夫人這么卑微下去! 沐沉夕沒有這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以前在家中,娘親生氣的時候,她爹都是這么哄好的。 若是她爹爹做錯了事情,譬如喝了太多的酒歸來。娘親都是連人帶被褥的丟出去,她爹也不敢去書房睡。裹在被子在門口坐一夜,第二天娘親氣就消了。 她這回做的事,可比喝多了酒嚴重多了。謝云訣都沒有將她連人帶被子丟出去,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 想來哄夫君和哄媳婦兒也是一樣的,只要好好表現,謝云訣很快就會消氣。 謝云訣看著她這乖順的模樣,記起了此前看的《御女術》,第一條便是言聽計從。他懷疑,沐沉夕看過這本書。 沐沉夕巴巴地將謝云訣送到府門口,目送著他遠去。轉頭開始琢磨,是不是該準備個禮物送給他。以前她爹若是惹了娘親生氣,就去買些胭脂水粉綾羅綢緞的。但娘親最喜歡的,還是爹爹親自去郊外摘的一大捧野花。 她在家琢磨了半晌,忽然想起,有一年鐘柏祁回長安省親。來府上拜訪的時候,給她爹帶來一罐蛇酒,她爹很是喜歡。 后來她入宮時候向陛下提起此事,陛下一臉酸意:“這小子,都沒給朕帶。” “這酒很好么?” 陛下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這酒啊,男人都喜歡喝。不過你一個丫頭片子就算了,千萬不能偷喝。” “為什么?” “會長胡子。” 沐沉夕不明白為什么這酒會長胡子,不過記住了一句話——男人都喜歡喝。 于是她忙完府里的事情,抽了空背了個竹簍子出去捕蛇。東郊臨水的山上有不少蛇。 小時候她調皮,為了嚇唬夫子,在桑落的帶領下,拉著裴君越去那邊捉過。桑落對這些很熟悉,教了她不少法子。 她在東郊待了幾個時辰,捉了三四條扔進了竹簍子里。 回來的時候,叮嚀也剛回來,好奇地瞧著那竹簍子:“夫人,這里面是什么呀?” 沐沉夕壞笑:“你打開看看。” 叮嚀不疑有他,揭開了蓋子。 下一刻,她慘叫著跌坐在地上。沐沉夕將簍子放下,想要拉起她。她連連后退,驚恐地看著她:“夫人饒命——” “怕什么,幾條蛇罷了,又沒有毒性。”沐沉夕捏出來一條晃了晃,“你看,它這小眼睛多可愛,還吐信子。” 叮嚀已經是面無人色。她家夫人,除了在公子面前慫,其他時候剛猛異常。 沐沉夕見她害怕,便麻利地處理了這幾條蛇。又尋了一些好酒來泡進去封上。 辦完了這些,她發現還有一條小白蛇,十分罕見,于是留下來準備養大一些煲湯。 傍晚,謝云訣回來。卻不急著下馬車,夜曉詢問道:“公子可有何吩咐?” “去告訴沉夕,我回來了。” 夜曉滿臉疑惑,這幾步路還要告知她做什么?公子這行事做派實在有些奇怪。 然而夜曉剛把此事告知了沐沉夕,她就一陣風似的跑到了門口,掀開了車簾,甜甜地叫道:“夫君回來了?” 謝云訣掀開車簾緩緩走了下來,握住了她的手。 “夫君政務辛苦,晚膳已經備好了。” 謝云訣的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了一圈,又低頭打量,發現她鞋底沾了些泥。 又溜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