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微風(fēng)拂過,吹落了樹上的花瓣。 海棠花瓣悠悠的從他眼前掉落,他瞳孔一縮。 他剛才把時眠忘在書房了! 時眠坐在椅子上,一時有些呆滯。 剛才怎么了?為何玉jiejie跑的那么快? 她正想著呢,笪御又回來了。 時眠:“你剛才怎么了?” 笪御臉色一僵:“人有三急。” “原來如此。”時眠恍然大悟,理解理解。 笪御再坐下就做到了時眠對面。 時眠也沒注意。 許兒拿了披風(fēng)回來,低聲和時眠說了一句,公子來信了。 時眠一愣,然后沖笪御招呼了一聲便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怎么辦,我好喜歡男主角。 嬰……我想去搶男主,哈哈哈…… 第23章 時眠回到自己的院子,前院的小廝送來一份厚厚的信,時眠接過。 封面上寫著兩個大大的“時眠”。 時眠目光微沉:“爹爹呢?” 小廝:“老爺還在武場未回。” 時眠揮手讓人走了。 打開信,信中說道:會試榜單已經(jīng)下來,時庭深進士十七名,他還需在涼安再留數(shù)日參加殿試。信中還說,讓時南昌和時眠放心,他對今年的殿試有信心,讓他們不必擔(dān)心。 時眠算了算日子,此時殿試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上一世,時庭深高中探花,一路騎著高頭大馬,載譽而歸。 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兩日,他便到家了。 時眠捏著信件的指腹一白。 按照上一世的軌跡,哥哥中榜之后皇上直接就給了官職,翰林院侍講士,從五品。 由此可以看出來皇上對他的重視。 但是,這也代表著,他們將要舉家遷進涼安。 去了涼安之后,玉jiejie離開了時府,爹爹死在了戰(zhàn)場,許兒沒了性命,她也命喪渝崖,時府亂了,天下也亂了。 涼安。 時眠討厭那個地方。 崔明淑是在時庭深前一日到的宣陽。 她到了崔府之后,第二天就將壽宴的帖子發(fā)了出去。 時庭深回到宣陽的這天,時眠收到了壽宴請柬。 這天街上車水馬龍,從涼安回來的送榜隊伍和時庭深一起踏進宣陽城門,金色的嗩吶和紅色的大鼓喜慶的演奏著,奏樂響徹了大大小小的街道,宣陽的人家紛紛好奇的從窗子中探出頭來。 帶頭人尖著嗓子叫道:“新科探花郎,時庭深衣錦還鄉(xiāng)嘍!新科探花郎,時庭深衣錦還鄉(xiāng)嘍!” 那人的嗓門又尖又高,將好些府內(nèi)的年輕姑娘們都給叫了出來。 有些聚在街頭,有些聚在巷尾,有些害羞的掩臉,有些癡癡的看著馬頭。 總之,時庭深一襲紅衣,青絲飛舞,纖長的手指勒住馬繩子。他騎在馬上,腰部筆直,氣宇軒昂。面上帶淺淺的微笑,朝街邊的人們微微點頭示意,神態(tài)和顏悅色,沒有半絲不耐。 他這番態(tài)度不光贏得了街坊老少的好感,隊伍后面的馬車中,金公公也滿意的點點頭。 不驕不躁,寵辱不驚。 時府的大門敞開,紅炮噼里啪啦炸響,時南昌聽到消息趕忙從武場跑回來,焦灼的等在在門口。 時南昌第七遍問道:“公子怎么還沒到?” 麻良擦了擦腦門的汗:“街上人多,公子走不快。再等等……再等等……” 時南昌其實也清楚,不光人多,時庭深還帶著一大批人馬,能走的快嗎? 可是他就是著急啊!他兒子成了探花郎!雖然不是親兒子,但是他早就把是時庭深當做了親兒子! 這是何等榮耀之事! 時南昌雖是武將出身,對舞文弄墨的事情一竅不通,卻羨慕的很。再加上他夫人馬惜玉就是個琴棋書畫,歌詞詩賦精通的人,連帶著他對文人的更有好感。 半天人還沒到,時南昌又著急了。想到時眠還沒來,又問:“姑娘呢?她哥哥馬上就到了,人呢?” 麻良:“姑娘剛收了個帖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趕過來,老爺別急。” 話音剛落,時眠到了,笪御也跟著一起出來,畢竟這么大的事,他總要恭賀一翻。 沒多久時庭深的紅棕馬漸漸出現(xiàn)在街口。 時南昌連忙迎了上去。 一家人好好的打了招呼之后,金公公從馬車上下來,隨身小太監(jiān)捧著一個竹簡,金公公拿起打開:“新科進士時庭深接旨!” 時庭深跪下:“草民接旨。” 其余人嘩啦啦一起跪下。 金公公:“門下:時家兒郎時庭深。今中三鼎甲之探花,文采斐然,君姿灼灼。才高八斗,博學(xué)多才,實乃國之棟梁人才,特,許翰林院侍講士,從五品,擇日上任。另賞黃金百兩,良田百畝,錦稠十緞,及珍寶無數(shù)。愿君盡誠竭節(jié),忠心為國,莫忘皇恩。大渝己酉年四月。” 時庭深:“臣叩謝皇恩。” 眾人:“叩謝皇恩。” 一陣兵荒馬亂過后,時府門口終于安靜了下來。金公公走到時南昌跟前,湊耳道:“將軍,皇上有密旨于你,暫請移步。” 時南昌神色沉沉,點頭。 第二天的時候,時府大開宴席。席面從府東開到了府西,就連下人們都飽餐了一頓。 主席面上,時庭深坐在時眠身邊。時眠送上準備好的禮物,恭賀道:“恭喜哥哥高中!” 時庭深溫潤的笑道:“謝謝眠兒。” 笪御也送上一副字畫。 這一場宴席,時眠心事重重,也無心吃席。她看向自家爹爹,不知道金公公與他說了什么,一副憂思過慮的模樣。時南昌是一個不會掩飾情緒的人,但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總歸是面上帶笑應(yīng)承著眾人。 時庭深對此眸眼深深,淺淺的吃了一口酒。 崔府老爺崔宏方攜帶家眷前來恭賀,淑妃崔明淑坐著架攆停在時府門口。 眾人嘩然。 時府的大子不得了,皇城的貴妃娘娘都來為他慶賀,想來前途不可限量,于是眾人變得更加熱情了。 崔明媛跟在自家jiejie身邊,抬頭探腦的朝里面瞅著,可惜人太多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時庭深。 淑妃寵溺的點了點她的腦袋:“瞧你猴急的,女兒家要矜持!” 崔明媛吐了吐舌頭:“jiejie……” 淑妃:“好了,我?guī)闳ァr府總是要給本宮些面子的。” 穿過竄動的人群,崔府一家走到了正廳。崔宏方一見到時南昌和時庭深,立刻就上前抱拳,說著喜慶的話。 對時庭深說道:“好!好!好小子,棟梁之才!” 時庭深:“多謝崔伯父夸獎。” 他們男子在左邊吃酒,女子在右邊吃茶。 好不熱鬧。 淑妃帶著崔明媛上了主桌,主桌上除了時眠和笪御,還有不少宣陽內(nèi)有名的貴女,大家都在談?wù)撨@探花郎。 時眠身邊的人尤其多,無不例外都在打探時庭深的消息。 人越聚越多,笪御皺了皺眉頭。他一個大男子混在一群女眷里已經(jīng)夠難受的了,人還這么多,他眉頭越皺越緊,就快繃不住了。 淑妃和崔明媛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淑妃:“這位就是時姑娘吧?” 淑妃不是一個人,她的身邊跟著兩個宮女,一個嬤嬤,以及數(shù)個下人。加上穿著打扮與宴上的女眷們大相徑庭,宮里出來的人在氣勢上就比她們強上一截,女眷們不由自主的散開來。 時眠認得她,上輩子在宮中見過。 淑妃娘娘,皇上的心頭好。 但是此時她應(yīng)該是不認識淑妃的,于是時眠起身:“您是?” 淑妃朱紅的蔻丹劃過巾帕,她笑道:“本宮是崔老爺?shù)拇笈业没噬隙鲗櫍n以淑字,冠四妃之一。” 時眠盈盈一拜:“原來是淑妃娘娘,方才多有不敬,萬望莫怪。” 淑妃親親熱熱的握住時眠的手,將她扶起:“無礙。你與本宮家meimei同歲,小時候我還見過你呢,你可喚本宮一聲jiejie。” 時眠不著痕跡的收回手,淡淡的笑道:“您可別折煞我了,禮數(shù)不可費。” 淑妃也不在意這個,她捏著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將帕子扔給了一旁的宮女,那位宮女連忙拿著帕子細細擦拭了椅子過后,淑妃這才蓮步輕移,走到笪御對面坐下:“這位就是笪姑娘吧,本宮都聽明媛說了,是位絕世罕見的貌美女子呢。” 她話音一頓,細長的眉毛一挑,像是想到什么嫣然一笑:“絕世罕見,本宮真是羨慕。也不知道將來何等風(fēng)姿的公子是才能配的上姑娘。” 時眠神經(jīng)一崩。 前世她與笪御交集少,笪御基本上沒有在外人面前露過面,更別說碰上淑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