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極其響亮的一聲。 時眠:“滾!” 這一巴掌倒是把李慧慧打清醒了些,卻依舊還是迷迷糊糊的。她被打的懵了一瞬,隨即撒潑起來:“你打我!你這個賤人竟然、然打我……嗝……我要殺了你!” 時眠:“許兒,找兩個人把她送回李府,告訴李老爺,我們時府明日上門!” 說完,時眠撿起地上的面紗,抖了抖灰塵,親手給笪御帶上。 笪御望著時眠,眼里有星星閃爍。 面紗下,他薄唇微動,最終沉默。 時眠冷笑著,視線圍繞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不遠處的崔明媛身上:“你們該看的也看到了,可還滿意?” 茶樓中大多數人都看見了那驚鴻一瞥。 不少男子捂著胸口,一臉呆滯。 但是女子不同,回神之后更多的事忌憚和嫉妒。 不知誰忽然說了一句:“容貌絕色還帶著面紗,不是故意不給崔姑娘面子嗎?” 崔明媛臉色更加難看,嘴角的微笑再也掛不住了,她緊著反駁道:“笪姑娘帶不帶面紗是她的自由,算不上的。” 裴穗瑤郁悶了,她討厭時眠,連帶著討厭笪御。 她琢磨著方才所有人都在不滿笪御帶著面紗,所以想故意再提起這件事,好再膈應膈應時眠她們。 而且裴穗瑤明明記得這件事就是這位崔姑娘率先提起的,現在怎么又變卦了呢? 這讓裴穗瑤對崔明媛有些不滿,于是她果斷的調轉了矛頭:“可是你開始的時候特地問了他為何要帶著面紗!現在又說是他的自由,你真是反復無常!父親說反復無常的女人都是壞女人。” 崔明媛一時沒忍住,蹭的站了起來,尖聲呵道:“裴穗瑤!” 裴穗瑤正好正對著她的臉,被嚇到了,她哪里是肯受人欺負的:“你干嘛那么大聲!耍猴啊!” 崔明媛單手撐著桌子,氣的臉色緋紅,胸|脯起伏。 該死!該死! 調查得來的消息中,裴穗瑤因為珍寶閣的事情分明就是與時眠不對頭,這裴穗瑤腦子是生銹了嗎,當下竟讓幫著時眠對付她! 再看笪御那邊,樓中多數男子漸漸都往他那里聚去,就連齊斯那個家伙瞅著那兒也目不轉盯的! 蔓枝那個賤婢為何從未與她說過笪御有如此絕色! 該死!那庭深哥哥豈不是也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時眠望向崔明媛的目光沉沉,聽到裴穗瑤的話倒是有些意外,忽而撞進了另一個男人的眼中。 裴衍。 男人眼中似乎有清泉流動,有水波蕩漾。 不過裴衍看的不是她,時眠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笪御。 她微微一怔。 這個時候時眠發現有好些人在偷偷往這邊移動,她不動聲色的靠近了笪御,牽住他的手,低聲說道:“玉jiejie抓緊我,莫要走散了,稍等一會我們就回去吧。” “恩。”笪御大手緊了緊,與時眠的手心相握,他不自覺的有些微微出汗。 這邊人越聚越多,笪御側了側,大半個身子遮住時眠,望向周圍的眼神黑沉。 背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連帶著笪御撞向時眠,他長臂下意識一攔,將人擁入了懷中。 一旁的之桃趕緊上前推開想要靠近的男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把人瞪走了。 笪御此時還是懵懵的,懷中的人渾身帶著馥郁芳香,臂膀和胸|膛傳來軟軟糯糯的觸感,讓笪御不知道把手放在那里才好,只能僵硬的虛摟著她的腰。 好、好想摟上去。 不行! 齷齪! 笪御咬著嘴里的rou,心底暗暗唾棄自己。 時眠從他懷里出來,掩著袖子偷偷揉了揉,暗道玉姐胸膛怎的這么硬。 回頭給讓許兒找些秘籍過來,聽說木瓜湯多數人都在喝,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就在這個時候,全菊靠近崔明媛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什么,崔明媛的怒氣瞬間就平息了,甚至眉開眼笑,變臉猶如翻書一般,她的聲音里暗含激動:“放她進來。” 時眠因為一直在看她,雖然聽不見她們說了什么,卻看見了她的變臉。 牽著笪御的手緊了緊,她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有些催促道:“我們走吧。” 果然,當時眠她們還未走到門口,一個瘦骨嶙峋的女子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闖進了雨軒茶樓。 那女子滿臉污穢,看不清模樣,身上的外衣不知被什么撕的七零八碎。可以看見露出的胳膊、腰腹等等地方傷痕累累,上面的黑泥混著干涸的血漬附在傷口上,狼狽無比又極其虛弱。 女子指甲里烏黑烏黑的,看見時眠跟笪御的一瞬間,猙獰的撲了上來! 笪御第一時間將時眠往身后一攔,抬腳將人踹了出去。 “撲通”一聲后,那女子趴在地上咳了幾聲血,再抬眼,滿是恨意和惡毒。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時眠:“你上次都摟過我了,這次一樣呀。” 笪御(眼神閃爍):“上次只是安慰,這次不一樣。” 這次他有旁的想法了。 你們猜猜最后撲上來的人是誰?第一個猜對的人有獎哦!(其實很好猜的。) ps:這章劇情點比較多,建議多看兩遍好加深印象,有一些是鋪墊后面的劇情的。 第19章 春芳一雙掩在劉海中的雙眼通紅。 那日在時府花園被抓后,刑罰掌事當場給了他們二十個板子,打的春芳只剩了半條命。 而后又是湯水湯藥的喝了兩天多,她剛喘上來氣,就被押解著出府。 她和另外兩人本來盤算著半路逃跑,結果還沒行動就被發現,本來他們都絕望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被送去了無鹽莊。 春芳想到時眠平日的脾氣,看著圍墻聳立的莊園,她終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想來不會死了。 進了莊園之后,他們被扔進了一個小院子。 雜草叢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下一刻,一只黑色的大狼狗猛地從房里竄了出來,和她一起的小廝根本沒反應過來,被狼狗一口咬斷了脖子! 緊接著秋芳也被撲倒,皮開rou綻,血rou模糊。 熱騰騰的鮮血從他們的脖頸洶涌而出,澆灌了滿院子的雜草。 草木蔥蘢。 春芳眼看著狼狗就要撲上自己,那狗忽然頓了一下。春芳驚懼中,身體快于意識,趁機躲進了狼狗竄出的那個廂房中,從房中的窗戶中逃了。 然而春芳在驚心rou跳中,并未注意到剛才突兀的響起了一聲哨音。 春芳逃了。 她準備逃離宣陽,改名換姓。 她躲在破廟里,當天半夜卻來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她不認識,也從未見過。 男人告訴春芳,有人要殺她,讓春芳幫他完成一件事情,他便保她性命無憂。 春芳不信,然后男人捂住她的嘴躲進破廟的門板后面。 緊接著兩個黑衣人拎著大刀出現在破廟里。 黑衣人轉了轉:“春芳不在。” 另一個人應道:“趕緊追,應該跑不遠。” 等人離開了后,男人松開她,說:“他們是來找你的,答應我,或者死。” 春芳答應了。 但是她留了一個心眼,她注意到男人的腰間有一塊暗紅的三角令牌,上面有一個燙金的“金”字。 春芳不知道是誰要殺她,她能想到的只有——時眠。 先打了她二十個板子,又打算將她送進醉紅樓。 結果去了莊園,給了她一線希望,卻再次將她推向死亡。 想到剛才的大狼狗,春芳狠狠打了個寒顫。 他們所有人都被騙了,時眠根本就是個蛇蝎心腸的人! 那個道貌岸然的女人! 春芳冷冷的笑,鼻翼放大,上唇抖動,她的眼神就一只垂死的柴狗,死死盯著時眠,吐出的話卻在攻擊笪御:“笪姑娘你好狠那!” 她自然恨不得食時眠的rou,喝時眠的血。但是那個男人不允,只□□芳今日上茶樓,往死里攀咬笪御。若是沒按要求做,那個男人便不會再保她了。 自那日之后,她又碰到了兩次“殺手”,男人都幫助她安全度過。 于是比起時眠,春芳選擇了性命。 時眠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想上前質問,笪御卻攔住了她:“靜觀其變。” 春芳趴在地上,突然哀嚎起來:“各位公子姑娘,那位笪姑娘哪里是時府的表親,她是時老爺的小妾啊!” “什么!” “我的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