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ahoo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hahoo 10瓶;南方有喬木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四十八章 輕兒見到的手上沾著血的鄧節(jié), 見怪不怪, 上前扶著她, 這一扶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都是僵直的。 回到了屋子, 輕兒叫人送來熱水,然后給她梳洗清理,將沐膏輕柔的涂抹在她的發(fā)上。 輕兒沒有說話,鄧節(jié)也沒有, 她像是被抽掉了魂魄, 只呆愣愣地坐著。 許久, 鄧節(jié)才說:“你退下吧。”仿佛非常的疲倦。 輕兒道:“諾” …… 皇城內(nèi), 入宮的第一個夜晚, 玉兒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的,她沒有看到天子,只一個人在殿內(nèi), 幾個陌生的奴婢伺候她休息,她問她們:“夫君呢?” 她們只說:“夜深了,夫人快點休息吧。” 她躺在榻上望著陌生的房頂,望著床榻上垂著瓔珞的穗子, 把被褥蒙在頭上偷偷地抹著眼淚。 “夫人”“夫人”有人輕輕的拍她。 玉兒從被子里探出頭來, 看見了一張年輕的俊秀的臉, 是白日里給她變戲法的小黃門。 小黃門拿出帕子來給她擦了擦眼淚,道:“夫人哭了?” “我沒哭” “嗯,奴婢沒有看到夫人哭。”他笑說。 玉兒這才慢慢地放松警惕,從被子里出來, 她盯著他的臉,說:“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夏卓” 玉兒說:“像個女孩子的名字一樣。” 夏卓笑說:“夫人若是喜歡,拿奴婢當女子也行。” 玉兒笑了,說:“你真是個有趣的人?”又稍稍懊惱說:“天子呢?我的夫君,他怎么不來看玉兒,阿嫂說夫君是玉兒最親近的人,他是不喜歡玉兒嗎?” 夏卓說:“天子不過是累了,天子希望夫人也能早點休息,畢竟夫人年紀還小。”他哄著玉兒躺下。 玉兒似乎很喜歡他,邊躺下還邊脆脆的嚷嚷道:“玉兒不小,玉兒是皇后,今日他們都給玉兒跪下了。”她覺得這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夏卓聽著她說話,哄著她,直到她入睡。這便是她嫁入皇宮后的第一日。 …… 此時,已經(jīng)是正午過后,中常侍正在從冰鑒里取出冰葡萄來,呈給劉昭,道:“陛下今日也不打算去皇后那里看看嗎?” 劉昭正在翻看竹簡,道:“去看什么?”又道:“她身側(cè)的奴婢都是太尉府的,還能虧待了了她?除了那個小黃門。”說起那個小黃門,劉昭放下了竹簡,看向中常侍問道:“那個小黃門叫什么?” 中常侍道:“回陛下,叫夏卓” 劉昭點了點頭,淡淡地道:“讓他好好照顧著皇后,別出了亂子。” 中常侍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昭淡淡道:“朕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他道:“你想說,正是因為皇后身邊都是太尉府的人,所以真才應該去看看,免得讓太尉那邊的人覺得是朕冷落了她。” 中常侍笑道:“陛下真是心如明鏡。” 劉昭笑了笑,道:“你少來拍朕的馬屁。”他說:“你讓朕去做什么?她才九歲,你叫朕陪一個九歲的孩子玩過家家嗎?” 中常侍鮮少聽見從天子的口中冒出這么粗鄙的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兀自的訕笑。 劉昭看罷手中的竹簡,驀地,嘆了一口氣扔在案幾上。 中常侍說:“是宋尚書的書信?”說著取了帕子給劉昭擦手。 劉昭點了點頭,道:“當年宋夫人的事,宋家已經(jīng)知道了。” 中常侍說:“這是件好事,宋家雖然不能真的舉兵反趙,但是至少將他們推到了對立面,太尉大人就是有取而代之的心,這些世族也不會同意的。”中常侍道:“畢竟這些豪門望族誰也不想出身閹黨,□□主母的背德忘倫之輩成為他們的皇帝,這些望族又壟斷了朝中大半的臣子,只要宋家不松口,那么在朝政上太尉大人就屬于孤立無援的狀態(tài),縱使手中有兵,也不敢有禪代的心思。” 中常侍見劉昭仍然愁容不解,道:“陛下還有心事?” 劉昭皺著眉頭,道:“究竟是誰呢?” “陛下何意?” 劉昭起身說:“宋綰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四年了,是誰挖了出來?太尉肯定不會輕易的叫人知道,這個暗中運作的人是誰?”他道:“還有鄧節(jié),昨日大婚,究竟是何人將鄧節(jié)從太尉府中劫持出來送給楊太傅。而他又是為了什么。” 劉昭說:“你不覺得,這個藏在暗處的,看似是幫助我們,卻難以捉摸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嗎?” 中常侍也陷入了沉思,道:“確實如此?他到底是貪圖什么呢?” 劉昭面色一沉,道:“甚至連他手中有多少籌碼,我們也不知道。” 中常侍沉默不語,驀地,劉昭道:“罷了”他說:“同我去一趟皇后那里。” 中常侍笑道:“陛下又決定去看看皇后了?” 劉昭一只腳邁出了門,淡淡地道:“你說得對,樣子總還是要做給他看的。” …… 風平浪靜了幾日,這日趙翊下了朝,回了府,程琬也跟著他一同進了府,最近北邊呂家的事讓趙翊格外掛懷,幾乎整日都在想著何時北上,進了屋,脫了外裳,道:“繼續(xù)觀察的河北的動向。” 程琬說:“屬下知道,主公放心,一有時機,屬下必立刻告知主公。” 趙翊說:“汝南張表呢?” 程琬回答:“似乎是聽到了主公南下的消息,已經(jīng)在襄陽一線增派了不少兵力。” “帶兵的是誰?” 程琬道:“長子張琪,不過……” “不過什么?” 程琬回答:“還有一個人屯兵新野。” “何人?” “劉邢”程琬回答。 “哦”趙翊說:“我怎么聽聞此前,這個人在穎都。” 程琬回答:“是的,他是皇室宗親,幽州太守劉瑜曾是他的遠方表叔,按資輩算,從前曾和主公的父親興兵討伐過蔣騰,不過他手下沒有什么兵,一直不成大器,此前在穎都城里,沒有什么官職,一路上收兵買馬湊了幾千人手,最后輾轉(zhuǎn)到了張表那里,便將新野割給了他,讓他屯守。” 驀地,程琬一笑,道:“這此前是張紡屯兵的地方,張紡歸順了主公后,張表就將這地方讓給了劉邢。” 趙翊斜靠著憑幾,一只手揉著額頭,聽完,道:“義臣怎么看?” 程琬說:“主公既然準備聲東擊西,佯攻荊州,那就要做出佯攻的樣子,才能叫人信服。”又笑笑,道:“不過也不能徹底惹惱了張表,畢竟他手上有荊州九郡,不如就攻新野。” “新野”趙翊喃喃重復。 程琬說:“張表和鄧紀雖然關系不睦,但荊州與江東畢竟唇齒相依,疆域呈犬牙交錯之勢,唇亡齒寒,如若主公南下,想必江東上下也會震動。” 程琬說:“鄧家如今雖然中立,但態(tài)度也著實曖昧不清,所以主公還請慎重思考。” 趙翊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忽然道:“讓你查的事情如何嗎?” 程琬一怔,問道:“主公指的可是那個桓文嗎?” “嗯” 程琬說:“臣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可是只有一個名字,臣實在是……是沒有頭緒。” “與鄧家有關”趙翊淡淡地道。 程琬若有所思地說:“若是江東鄧家……主公此前不是命司馬將軍去查過嗎?” 趙翊揉著額頭的手停了下來,眼眸深了深,他此前確實讓司馬煜查過鄧節(jié),也確實如鄧節(jié)所言,沒有聽聞過還有桓文這么一個人。 程琬道:“而且江東有名的桓姓大族也不過那么幾戶,屬下已經(jīng)查過了他們的族譜,上數(shù)三代,下至建安二年新出生的孩童,都沒有叫桓文的。”他又一笑,興致沖沖地道:“不過往上數(shù)四代倒是有一個,家在柴桑,只不過要是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百零三了,主公……” 趙翊聽程琬說的,只覺得頭如斗大,打斷到:“行了”他放下了抵在額頭上的手,道:“你也辛苦了,還是北邊的事情要緊,這件事不急,先擱置在一邊吧。” 程琬道:“諾” 就在此時,外面的奴婢進來通報,道:“大人,楊掾?qū)俚搅恕!?/br> 程琬饒有興趣的看了趙翊一眼,笑道:“賠禮道歉的來了,主公。” 趙翊道:“讓他進來” “諾” 不一會兒一個玉面長身的年輕男子就跟著引路的奴婢進來了。 楊敬先是向趙翊施了一禮道:“太尉大人”又轉(zhuǎn)頭向程琬微微頷首示意。 程琬自然也以微笑回之。 趙翊道:“楊掾?qū)倏墒怯惺拢俊?/br> 楊敬面色凄然,上前呈遞給了趙翊一卷竹簡,道:“屬下是來請辭的。” “哦?”趙翊瞥了一眼案幾上的竹簡,道:“為何要請辭?” 楊敬回答道:“屬下父親年邁,需人照顧,臣得父親養(yǎng)育,方能成人,所以此時臣想侍候父親于榻前,以盡人倫孝道。”他誠懇的回答。 趙翊默了默,道:“這封請辭書,楊掾?qū)龠€是先拿回去吧。” “太尉大人”楊敬驚詫地道。 趙翊笑說:“楊掾?qū)贊M腹經(jīng)綸,卓爾不群,不報效朝廷可惜了。”又說:“楊太傅年邁,感念你的一片孝心,我會向陛下請示,讓老太傅常留京師,也便于你盡孝。”他問:“楊掾?qū)儆X得如何?” 楊敬一撩衣袍,跪地道:“屬下謝主公體恤。” 趙翊微微笑道:“你滿腹才華作為一個小小文學掾?qū)僦鴮嵖上Я耍院蟊憔蜕鲋鞑尽!?/br> 楊敬叩謝道:“謝主公恩典。”說罷又起身施了一禮離開了。 楊敬離開后,程琬方才道:“大人將他升為主簿,是想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