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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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克勞瑞絲晚上做了一個夢。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過夢了,在她記憶里,她隱約記得夢境從未像這樣清晰過。 她回到了江湖世界。 那個有蘇青的世界。 她在離開那個世界之前其實也好奇過,蘇青將來會過得如何。 不過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總歸讓他看到江湖險惡能到哪種程度,能活下去就行。 她睜開眼的時候身體在狹小空間里,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 這是在……哪里? 她努力睜開眼四處張望,什么也看不見,她沒有力氣,抬起胳膊的時候觸碰到了一塊硬物,像是木頭。 夢境有些過于真實了。 她心底存疑繼續(xù)在頭頂上方的木板上摸索著,她大膽的猜想著這是一塊棺材板,存放她之前尸體的棺材板。 這就有意思了,她還沒想到自己做夢能如此貼合現(xiàn)實。 有人來了,她聽到有人跟她講,于是雙手也放下了,在黑暗中聆聽外面的動靜。 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我應(yīng)該帶你去看的。” 她沒記錯的話,這是血宗新上任的宗主聲音,較之前的陰陽怪氣,現(xiàn)在的正常了很多。 頭頂?shù)墓撞纳w發(fā)出了被挪動的聲響,她立馬閉上了眼。 她很緊張。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她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罵過他的,江遺。 “下次讓我再見到你,我打得你爸都不認得你!” 以上就是她說過的話,囂張的過分。 誰卻知道為什么這個人留下了她的尸體,難不成想鞭尸? 她全然忘記她在做夢的事情了,周圍的種種發(fā)生的過于真實,她緊張的甚至覺得這具尸體還有心跳,而且跳的很快。 之前還覺得江遺手指冰涼,現(xiàn)在在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時候感受到了人體的溫度。 他冷笑一聲,將阮顏從棺材里抱出來,“但是現(xiàn)在也來得及。” 什么來得及? 她沒有任何思緒,垂下去的手臂被江遺重新?lián)苹兀瑢⑺耆珨R在了自己的懷中,大步走了出去。 她的尸體本不應(yīng)該存在這個世界的,每次換世界之后系統(tǒng)都會將她的軀殼銷毀,盡顯人道主義。 江遺抱著她坐上了一輛馬車,有人給她換了身衣裳,她曾偷偷地瞄了一眼,大紅色,艷麗逼人。 果然是血宗的喜好,穿衣裳都穿大紅色,江遺身上還一套。 她的腦回路還沒有往成親上頭走,畢竟誰會傻了吧唧和一個尸體成親,用腳指頭想都不可能。 換好衣裳的阮顏不知道臉上被抹了什么東西,但是她能感覺有人給她梳了頭發(fā)。 好像回到了過年被母親打扮去親戚家拜年的時候。 她好久沒有過過年了,末世沒有這樣的條件,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恩賜。 她突然陷入了回憶,連什么時候被江遺抱在懷里都不知道。 他夸了阮顏一句,“從未見過你穿大紅色,很好看。” 阮顏繼續(xù)裝死,她被攏在了江遺的懷里貼著他胸膛,馬車防震做的很好,至少她沒有感覺到抖。 馬車里很暖和,江遺從身后的矮桌拿了一杯酒,很清冽的味道,阮顏覺得味道有些熟悉,但是沒想起是在哪里聞過。 江遺在喝酒,他喝了兩口,嘴唇都被染艷了。 “從前你不喝酒,我以為你是不喜歡喝,”他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偏偏說個不停,“師父死了便死了,這不是還有我么,為什么偏偏要去送死?” 阮顏心底一驚,青年含了口酒俯下身來,她唇上抹了口脂,這樣顯得有活力多了,至少比躺在棺材里強。 兩唇相貼,江遺將酒渡入她的口中。 阮顏將液體頂了出去,酒水沿著唇角流到了脖子里,冰冰涼涼的,散著酒味。 江遺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啞著嗓子,“我尋你尋得好苦,阿顏。” 阮顏這才確定面前這個江遺是之前養(yǎng)的崽子,那個會替她報仇的江遺。 太奇怪了。 這個夢。 她想睜開眼又覺得沒力氣,想向往日那般輕聲呵斥都不能。 才到她腰高的崽子長大之后也沒怎么管過,光顧著追攻略對象去了。 如今敢喚她阿顏了,師母都不喊了。 馬車緩緩?fù)O铝恕?/br> 江遺將帕子伸進她衣裳里擦掉流進去的酒,阮顏領(lǐng)子大開,外頭的風(fēng)微微一刮就覺得冷的很。 他只是稍稍給她整理了,重新?lián)Q了個動作抱著她往外走去,聲音變涼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在這里惹的人到底有多喜歡你,讓你愿意為他去死。” 應(yīng)該是在下雪,她被抱著眼睛都不敢睜開,生怕被江遺發(fā)現(xiàn)。 江遺一身紅衣站在天下會門口,本就翩翩公子模樣,他望著門口張燈結(jié)彩掛著紅幡,里頭正發(fā)生著喜事。 “阿顏你瞧瞧,你喜歡的那個人正和別人成親。” 阮顏差點抬起狗頭去瞧。 門口的守衛(wèi)正招待前來的客人,江遺懷里抱著一個穿著喜服的姑娘,雖然被紅蓋頭遮了臉,但瞧他的架勢也不像是來祝賀的。 “請問閣下是否帶了喜帖?” 江遺瞇眼一笑,“我是新郎,帶什么喜帖。” “什么?不是蘇青成親嗎?” “這人到底是誰?!” 門口的賓客都轉(zhuǎn)過身看他,吵吵鬧鬧的都擠在門口看熱鬧。 大廳的蘇青同樣一身喜服,他不說話,起身往外走去。 “有人在外面鬧事!” “蘇青,你別出去!” 他像是沒聽見一樣走了出去,堵在門口的人給他讓了條路出來,蘇青望著面前這人,眼神鋒利的像把刀。 他拱手,“在下蘇青,請問閣下有何事?” “聽聞蘇青大俠大婚,”江遺假笑著摟緊了阮顏的身體,“帶我夫人前來討杯喜酒喝喝,不介意吧。” 阮顏:……總覺得好像當面被綠? 蘇青落下眼,吩咐一旁的管事,“去給這位公子倒杯喜酒喝。” “噯。”管事進去端酒去了。 沒過一會管事端來了酒,他上前準備遞給江遺,被他的話制止了。 “我要喝新郎官的酒,難不成是你今天大婚?” “這……”管事回頭看了江遺一眼。 蘇青沉默著走上前來接過了那杯酒,朝著江遺的手邊遞去。 阮顏蓋得紅蓋頭往下挪了一點,露出被脂粉掩蓋青色的皮膚。 死人。 蘇青收回了目光。 江遺覷了一眼杯盞里的酒,也不接,他嗤笑一聲,“不是這種酒。” 一而再再而三挑釁,蘇青蹙起了眉。 管事上前擋在面前打哈哈,“今兒是我們天下會cao辦喜事,這位少俠若是想喝酒進里頭喝,這么多人瞧著,著實不好看……” 江遺一手抱住阮顏,他臉上沒有笑,右手揮出一掌將管事打飛在地,語氣猖狂,“我就是要你不好看!” 蘇青杯盞一扔,就要拔劍。 蓋頭本來就滑,江遺身體幅度大了,蓋頭也掉了下去,阮顏頓時覺得不好了。 這夢做得也忒尷尬了些。 蘇青的動作硬生生的止在半空。 “阿顏……”蘇青哆嗦著唇,就要上來搶人。 江遺見不得他那副深情的模樣,阿顏不過死了多久,他神魂歸位時間太短,連救她一回都不行,這會憋悶的氣正足著,對著蘇青就是一掌。 “蘇青少俠可是說錯了,”江遺懟人功夫一流,“這位是我夫人,可不要沾親帶故的,惹得她生氣。” 他看到蘇青生氣的樣子大笑起來,馬車上的酒瓶拴在他腰上,他取下來遞給蘇青,“這是我和夫人的喜酒,她對我說很后悔遇上你,命也給沒了,臨到頭喜酒還是要請你喝上一杯,免得在奈何橋上忘了這條命!” 渾身控制不住的發(fā)抖,蘇青紅了眼一言不發(fā)的過來拉阮顏的胳膊。 不會的。 他在崖下找了很久,除了宋庭的尸體只看到另一攤血跡,阿顏沒有死的,蘇青絲毫沒有懷疑這件事情,她會活的好好的,只不過找不到他在哪里而已。 這場成親從頭到尾都沒有新娘。 他堵上了自己的名譽想要把她逼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