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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刀在線閱讀 - 第43節

第43節

    莫三刀臉色陰郁,抿唇不應。

    花夢重新躺下,望著天花板,道:“鬼婆婆給我服了軟骨散,你是個生來就愛對女人好的男人,一定會幫我去取解藥來的,對吧。”

    莫三刀眼皮一跳,看向花夢,又驚又氣。驚是沒料到鬼婆婆還是對她用了手段,氣是她這番話說得陰陽怪氣,綿里藏針。

    花夢固執地盯著頭頂上的那一截橫梁,靜候莫三刀的反應,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很生氣似的拉開門離開了艙房。

    花夢回味著那記重重的關門聲,心中既痛且快,想笑一笑,卻又發現根本笑不出來。

    她想,她一定是猜對了。

    ***

    莫三刀回到甲板上,被眼前的場景一震。燭火幽暗,月色凄迷,映照著血跡斑斕的甲板,那些原本聚集在這里的合歡宮宮女已經銷聲匿跡,四下僅剩峨眉、武當兩派弟子忙前忙后的身影,莫三刀望著他們衣上沾染的血,強壓著心中的寒意,向近旁的一個峨眉弟子問道:“鬼婆婆在哪兒?”

    那弟子轉過頭來,看清莫三刀,雙眸驟亮。莫三刀臉上神色也微微一變,道:“是你啊。”

    這人正是常玉。

    夜色中,她仍是那副柔柔的眉眼,令莫三刀想起他與花夢初次見面的情形,忍不住腹誹,她演技可真是好,分明是個倨傲又囂張的人,學起常玉的和婉羞赧來,卻可以假亂真,這世上,真是再沒有比她更會騙人的女人了。

    “你找合歡宮的鬼婆婆?”常玉歪歪頭,盯著失神的莫三刀,出聲問道。

    莫三刀回神,道:“嗯。”

    常玉好奇,卻看他臉色嚴肅,因而沒有追問,只道:“師父下令將她帶入我們的船艙內看押,我帶你過去吧。”

    莫三刀點頭,道:“有勞了。”

    合歡宮的這艘沙船已被系在峨眉派的三桅帆船后,常玉帶著莫三刀,略微施展輕功,便飛到了前頭的大船上。夜闌更深,江風在人臉上刮出絲絲沁骨的涼意,莫三刀向常玉道:“合歡宮中的那些宮女呢?”

    常玉道:“師父說,留下鬼婆婆一人帶路即可,其余宮女即刻正法,以免留下后患。”

    莫三刀雖已料到,但此刻聽來,心中還是不住地發寒,他轉頭,望向船下漆黑又洶涌江浪,聲音低沉:“扔江里了?”

    常玉回“是”,月光里,眼神清澈見底,毫無纖塵,卻愈發地令莫三刀感覺寒冷。

    峨眉、武當是根正苗紅的名門正派,早些年因不齒于花云鶴雄踞江湖,與少林一起宣告隱退,雖不問世事,大權旁落,卻博得了高風峻節的好名聲。莫三刀先前看他們為給六門聯盟、長風鏢局討回公道,不惜親自出山,在英雄堂內與花云鶴爭鋒相對,尚且暗暗佩服,可眼下想來,卻覺齒寒。

    到底是誠心誠意主持正義,還是借勢打壓蓬萊,以給自己卷土重來的機會?

    莫三刀望著月夜下那不住激蕩著的層層江浪,眉頭深鎖,這些葬身于浪中的少女,明面上是合該被清除的江湖邪佞,實際上,不過是助人登上武林盟主寶座的奠基石吧。

    不及多想,路已經到了盡頭。這是甲板底下最偏僻的一間艙房,空間逼仄,濕氣很重,內里光線昏暗,雜物堆積,看起來應該是船底的一間倉庫。鬼婆婆蜷縮角落里,手腳皆被鐵鏈纏縛,垂著頭,默無聲息。

    莫三刀看向常玉,再看了看門外嚴格看守著的兩個峨眉弟子,道:“能容我跟她單獨談談么?”

    常玉似乎有些懼憚鬼婆婆,人雖進了艙內,兩只腳卻是生根似的扎在門檻邊,手扶著門,隨時要走的姿勢,聽了莫三刀的話,如蒙赦般地迅速點頭,道:“好,我與師姐們在外面守著,你若有事,叫我們便可。”

    房門關上,艙內愈發顯得封閉狹窄,莫三刀站在原地,望著角落里蜷縮著的那團黑影子,上前一步,無聲地跪了下來。

    鬼婆婆低垂的腦袋微微一動,待抬起眼來,看到正在向自己磕頭的莫三刀后,冷聲罵道:“我還沒死!”

    莫三刀邊磕邊道:“以前你沒死的時候,我也沒少給你磕頭。”

    鬼婆婆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阮岑在蕭山上弄的那假墳一事,頓時氣結。

    莫三刀磕完三個頭,起身道:“第一個,是為‘師娘’二字;第二個,是為誤幫蓬萊城引出合歡宮;第三個,是為軟骨散的解藥。還請師娘成全。”

    鬼婆婆盯著莫三刀,倏地嗤笑道:“你知道這世上,什么樣的男人最令女人恨嗎?”

    莫三刀皺眉,一頭霧水。

    鬼婆婆眼神凌厲,冷冰冰地道:“不給人希望,又給人希望。”

    莫三刀在感情上雖然遲鈍,卻也不至于愚鈍,當即意識到自己又被人夾槍帶棒地諷刺了一頓,胸中登時又氣悶又委屈:“那我就該眼睜睜地看著她中毒,明知自己可以相助,卻也袖手旁觀?”

    鬼婆婆道:“她與你有何干系?你怎么就不能袖手旁觀?”

    莫三刀兩只虎眼瞪著鬼婆婆,暗暗地冒火。

    鬼婆婆視而不見,繼續道:“你是一定要殺她爹的,對吧?”

    莫三刀震了震,鬼婆婆道:“你既與你師妹有了婚約,又答應了你師父要殺花云鶴報仇,就該干干脆脆地與她撇清干系。眼下別說她只是中了軟骨散,就算是真的命垂一線,也絕不該是你來出面替她求情,除非……”

    莫三刀莫名地有些緊張:“除非什么?”

    鬼婆婆雙眸雪亮,盯著他道:“除非你心里有她,關心則亂,情不自禁。”

    莫三刀臉上驟紅,心跳大亂,張口道:“我沒有!”

    鬼婆婆哼笑兩聲,閉目不答。莫三刀暗自調息,沉聲道:“我是會去取花云鶴的性命,但我也會竭力護她周全,兩者俱是受人所托,與兒女私情無關!”

    鬼婆婆微微睜開眼來,口吻懷疑:“受人所托?”

    莫三刀后知后覺說漏了嘴,忙圓道:“船上的合歡宮宮女已全被剿滅,你如今身陷囹圄,即便牽制住她,也難逆天改命,還不如給她解藥,因善遇之,另謀生路。”

    鬼婆婆冷笑道:“我害死了她心心念念的哥哥,她會給我生路?”

    莫三刀恨不能咬了自個的舌頭。

    鬼婆婆雙眼如炬,早便看出了他的破綻,施施然道:“你去見花云鶴了,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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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咻嘿咻抽芽中!

    ——

    白彥:“你喜歡她。”

    莫三刀:“不,我不喜歡。”

    鬼婆婆:“你喜歡她。”

    莫三刀:“不,我不喜歡……”

    風元嵐:“我喜歡她。”

    莫三刀(刀收不回來了):“你敢!!!”

    第55章 心上人(八)

    莫三刀心中一悸, 抬起的雙眸中寒意涌動,鬼婆婆看得分明,愈發篤定道:“你跟他做了筆交易, 他教你‘九鬼一劍’心法, 助你練成‘歸藏三刀’, 你跟著他的女兒花夢, 確保她安然無恙。”

    莫三刀呼吸漸重,心里涌起陣陣不安, 鬼婆婆輕笑道:“看你這反應,這筆交易,恐怕是背著你師父偷偷做的了。”

    提起阮岑,她那雙深陷的眼睛里掠過一絲惘然,聲音也微微暗啞下去:“他還是那么優柔寡斷么?事情都做到這一步了, 竟還要留有余地?哈哈,原本以為, 他只是在‘情’字上不給人痛快,沒想到,在‘恨’字上也是如此……”

    莫三刀聽到最后,面色愈發凝重, 他不懂鬼婆婆所說的“留有余地”、“不給人痛快”究竟何意, 但想到既然已經被她猜中,再藏著掖著也是無趣,不如索性認了,順水推舟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問個清楚, 便在鬼婆婆對面坐了下來, 道:“我師父為什么不告訴我,練成‘歸藏三刀’前提是學會‘九鬼一劍’?”

    鬼婆婆喃喃說完, 對上面前那雙固執的眼睛,臉上神色似冷非冷,似笑非笑。

    莫三刀深吸一氣,道:“他害怕我向花云鶴學藝之后,便無心再幫他報仇?”

    這十八年來,阮岑于他,永遠是忽冷忽熱,若離若即,可縱然如此,他心中也從無一絲不滿、怨恨,滿心滿眼想的,只是快快長大,學成刀法,替他報仇雪恨,如若阮岑真是因為害怕他倒戈而不一直不透露學成“歸藏三刀”的玄機,那他心中,恐怕會有些失望了。

    鬼婆婆冷笑著道:“我連他為何不給我痛快都弄不懂,又怎么知道,他為什么不肯給你痛快呢。”

    莫三刀望著鬼婆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黯然嘆氣,心知纏問也沒有結果,只好岔開話題,道:“你先前說,這次冒充蓬萊城殺人并不是為了我師父,那是為了誰?”

    鬼婆婆雙眸微虛,有些戒備。

    莫三刀道:“滿江湖都在盛傳合歡宮聯合喚雨山莊陷害蓬萊城,真是如此?”

    鬼婆婆哼道:“你天天跟那姓白的小子在一塊,不知道去問他嗎?”

    莫三刀輕笑道:“他那個情種,滿心想的都是進不歸山去見水含煙,可不像是對他義父的圖謀有所了解的樣子。”

    鬼婆婆聽他直呼“水含煙”三字,眉尖略蹙,道:“我動蓬萊城,自然是奉了宮主之意,至于喚雨山莊是否與宮主有所來往,我不清楚。”

    這個回答,真是密不透風。莫三刀低頭,道:“花云鶴讓位,江湖各派傾巢而出,合歡宮只怕是抵不過這股洪流了,你可想過如何脫身?”

    鬼婆婆似是沒意料到莫三刀會過問起她的安危,微微一愣,才道:“到底是誰要脫身,還不一定呢。”

    莫三刀抬眉,迎上她幽冷、尖銳的目光,心中一動。

    聽聞紅葉堂進入不歸山后,再無音信,看來,鬼婆婆是決心要在不歸山上孤注一擲了。

    莫三刀了然,隨口又叮囑了鬼婆婆幾句,她畢竟是自己的師娘,如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定然不會推辭。說罷,他起身離開,將要開門,鬼婆婆忽向他擲來一物,他揚手接住,一看,是個小小的白瓷藥瓶。

    鬼婆婆道:“給她服下后,帶她離開,不要進不歸山。”

    這話乍一聽,像是關切花夢,細一想,又像是擔心自己。莫三刀懵懵懂懂,權當是鬼婆婆被自己方才那話打動,慈心大發,把那藥瓶放入衣襟里,道:“她是個比牛還倔的女人,我盡力。”

    ***

    離開倉庫,莫三刀謝過常玉,徑直回到合歡宮的沙船上去找花夢,誰料開門后,榻上又是空空如也,隔壁幾間房也未見其他門派的人,莫三刀低誶了聲,掉頭又往甲板上去尋,終于在船后的欄桿下,看見了那抹背影。

    此時天色熹微,魚肚白似的一線天光連亙著蒼茫大江,把原本墨水一樣的江流映照成冷冰冰的灰白色,幾顆殘星垂在中天,像一行將落未落的淚,花夢就坐在那“淚”下,鬢發被江風吹得紛亂,纖瘦的身體也被吹得有些弱不勝衣。莫三刀的心沒來由地提了提,想到先前鬼婆婆的話,一時失去了上前的勇氣。

    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有人這么直截、熱切地向他表達愛意,沒有任何迂回輾轉、委婉掩藏,就像一碗剛剛燒開的酒,烈得令人心驚。

    他是個多么愛酒的人,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一碗酒前望而卻步。

    細想來,很是沒出息。

    花夢望著江上的粼粼波光,漠然道:“有話就說,沒話就走,一聲不吭地站在那兒,是什么意思呢?”

    莫三刀身體微僵,皺著眉走上前來,把懷里的藥瓶遞給她。

    花夢偏頭一瞥,抬手接過,倒出解藥來吃了,吃完后,發現莫三刀還沒走,想抬頭去看他,可又不準自己去看他,遂繼續冷著嗓子道:“怎么,我吃的不是解藥,是毒*藥,所以要站在這兒,等著給我收尸?”

    莫三刀臉色一沉,正要罵她,猛然瞥見她臉上的淚,心里一揪。

    江風寂然,從彼此身前默默地吹過,掀動心中往事。

    這已然不是莫三刀第一次看見花夢哭了。

    他深吸口氣,在花夢身旁坐了下來,沉聲道:“把眼淚擦了。”

    花夢不動,莫三刀道:“我要是再給你擦眼淚,可就真不是個男人了。”

    花夢神色微變,道:“你是不是見不得女人流淚?”

    莫三刀道:“是。”

    花夢不料他答得如此果斷、堅定,輕笑道:“那我偏不擦了。”

    莫三刀轉頭,看向花夢,熹微里,她一雙鳳眸仍是那樣明亮,帶著淚水,明晃晃的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