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你知道就好。”江一鳴不自在地撇了撇嘴,挪開視線,把下巴揚得高高的,極其傲嬌,“混蛋且不知好歹是真的,不過生氣……你想生就生,我管不著。” 以江一鳴別扭的個性,后半句其實算是間接性地退步賠禮道歉了。 翻譯過來的潛臺詞就是:瞞著你確實有我一丟丟的小過錯,但我拒不承認。 鐘晟作為江一鳴語言十級優(yōu)秀畢業(yè)生,自然是聽懂了,他眼神暗了暗,其實在內心深處,他更想把這個小混蛋按在腿上打屁股。 “我看你這個道歉,有賣慘的嫌疑。不過算了,下不為例。你把紗布纏回去,包好了我再給你擦身。”江一鳴說道。 鐘晟頓了頓,看向江小少爺:“……纏不回去了。” 江一鳴:“……我身上這個不就是你纏的?” 他指指自己背上被包得漂漂亮亮整整齊齊的紗布,納悶看鐘晟。這手法可比他好多了,不愧是部隊里出來的。 “我們都是拿戰(zhàn)友練手包扎的。”鐘晟說道,言下之意就是對象換成自己就不會了。 江一鳴:“……” 最后還是包回了最初江小少爺給打的丑結,江一鳴抽抽嘴角,無語地瞥了一眼看起來長得挺精明的長發(fā)公主,怎么做事那么憨憨? “鳴鳴,擦身。”鐘晟惦記著。 江一鳴:“……” 擦完了身,江一鳴惦記著鐘晟身上的傷口包得著實難看,便把人趕出去,找秦姨重新包一下。 他把鐘晟押到秦姨和鐘義的房門前,按了門鈴后就溜走了。 鐘晟:“……” 鐘義睡得一頭鳥窩似的起來給鐘晟開門:“怎么了?” 鐘晟眼角余光看見躲在角落里盯著自己的江一鳴,頓了頓,慢吞吞地開口:“……找秦姨包傷口。” “?” 秦姨從房間里出來,看見鐘晟背上的紗布又亂成了先前的一團糟,輕呼一聲,連忙把人放進來,讓鐘晟坐下,自己去拿藥箱來。 秦姨語重心長地一邊換藥一邊叮囑:“阿姨知道你們年輕人經歷了那么一遭事情,現在好不容易安穩(wěn)下來休息,難免……咳,心潮澎湃,但是你背后傷口不是個小傷,怎么也得休養(yǎng)個一周兩周再做吧?” 鐘晟:“……” “噗嗤。”門外小少爺一聲悶笑沒憋住。 江一鳴聽到想聽的了,想想鐘晟這會兒尷尬的小臉色,江一鳴的心情就大好,也不在意他們倆被誤會成做那啥事情,心情大好地哼著小曲兒跑開了。 鐘義無語地把自家兒子提溜起來,丟出房間外:“讓你去兵營里訓練那么多日子,連給自己包個傷口都要找別人,我看你是要回爐了,明天我就給你聯系你前教官。” 鐘晟:“……” 門“砰”地一下,貼著鐘晟的鼻尖關上。 過了幾秒,門又開了,秦姨從里頭遞出一卷紗布和繃帶,拍拍鐘晟的肩膀:“年輕人,不要急,夜多著呢。” 鐘晟:“……” 沒吃著還被人誤會吃著了,有點想吐血。 最后鐘晟還是自己一個人找了個角落,悄悄給自己包扎好了回去,冒充是秦姨給包的。 只是想撒個嬌而已,怎么那么難。鐘晟嘆了口氣。 一行人在這個暫時休憩點停留了兩天后,啟程回去了,估計要是再多留兩天的話,江家人就得耐不住沖來了。 江一鳴又在家里待了整整一個星期,江爸江媽江家大哥天天整整齊齊地在家里報道不說,就連夏老爺子也從郊區(qū)另一頭過來了,也不知道怎么這回就如此大動干戈。 江一鳴壓根就不知道在直播期間,江家、夏家還有鐘家把那幾個參與嘉賓和陳鶴寧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那些所謂的故事都被翻了出來——說實話,藏得并不是那么好,但是三家人有志一同地選擇了替那幾人藏得更深。 那些人的故事與現實自然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極端結果,只是過程仍舊雷同,能叫人猜到幾分對號入座。 于是與此相同的,江家自然想到了他們的小兒子,那個故事不管是真是假,不管發(fā)生在什么時候,江一鳴都是他們的寶貝命根子,誰也不能用這個來傷害到他。 ——看看最初那個小姑娘的反應,聽聽那幾個故事,想也知道這個過去經歷對任何當事人來說,都談不上美好。 如果網絡可以查到那些嘉賓的故事,那么順藤摸瓜的,總有人會想去了解江一鳴,與其這樣,不如索性他們替那幾個嘉賓把過去藏得干凈利落一些。 江家還想到了江一鳴從小就有的噩夢,他們甚至在想,或許那個噩夢的根源就和這個“過去”有關,只不過他們誰都不明白,那些村莊、大水,是怎么發(fā)生的,甚至哪怕動用了他們三家的人脈關系,也沒人查得出這件事情。 不過查不出就查不出吧,江家反而松了一口氣,他們三家都查不到的事情,估計沒人查得到了——江家人寵孩子一定是教科書級別的反面例子。 等江一鳴回到家了,江爸江媽江家大哥都進入了十級戒備的狀態(tài),每晚都小心地聽墻角,關注著小少爺晚上的好眠。 要是放在以往,估計又是噩夢連連,誰都喊不醒的那種,他們咨詢過不少醫(yī)生,可沒人拿得出什么好法子,只告訴他們,這樣連續(xù)又深沉的噩夢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物理傷害。——為此,這幾天江家可以說是緊張極了。 可出乎意料的,江小少爺夜夜好眠,反而比江爸江媽江家大哥休息得都要好。 經此一次,徹底放下心結的江小少爺,看著自家爸媽和大哥三個人的黑眼圈,茫然地問道:“你們失眠了?” “鳴鳴不做噩夢了?”江潯川微微張嘴,看著眼前比自己精神還好的弟弟,愣了兩三秒后,高興地一把抱住,“好了?!” 江一鳴這才反應過來,其實他的噩夢情況……在這之前就好了不少,只是很少回家,可能只有長發(fā)公主清楚。 而這一次……說真的,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纏繞了他那么久的噩夢,這一次居然始終沒有光顧過。 他恍惚了一下,然后笑起來,點點頭:“不做噩夢了,以后都不做了。” 第220章 裝神弄鬼第二百二十天 裝神弄鬼第二百二十天 江家這幾天忽然像是雨過天晴似的,尤其是江潯川公司里的那些員工, 感受尤其直接——老大每天都給他們定奶茶喝呢! “是不是談成什么大樁生意了?” “一定是!沒看到老大天天笑瞇瞇的。” “太好了, 今年年終獎一定少不了!” “老大真好, 每天都有一杯奶茶喝, 我上回逛商場見過,一杯要四五十呢!” “那么貴?” 頓時一群只拿死工資的打卡上班族換了一種眼神, 崇敬地看著放滿前臺的下午茶, 怎么說也有四五十來杯了吧?一天就是他們小半個月的工資? “老板真大方!” “老板威武!” ——其實奶茶只是小秘書喜歡喝,江潯川偶爾發(fā)現后,天天都買一杯來討好小秘書。這兩天也就是心情大好,普天同慶, 雨露均沾, 發(fā)放一周就停。 “真好, 我弟弟現在不做噩夢了。”傻哥哥看到自家秘書抱著一沓文件進來, 就迫不及待地和對方分享。 “半小時前我進來的時候, 您就和我分享過這個好消息。”嚴柯無語地看了眼對方, 又掃了一眼江潯川的桌面, 臉沉了沉,“同樣, 半小時前, 您桌子上攤開的文件也是這一份。” 江潯川:“……” “對了嚴柯, 今天的奶茶剛送來,去冰全糖不加料的,我給你拿進來了。”江潯川立馬換了個話題, 起身把給小秘書準備好的奶茶拿來,天天一杯。 ——他連上任女友愛喝什么都不記得,現在為了討好小秘書,連這樣細致的小愛好都記住了。 江大哥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自己請來的秘書,自己含著血淚用。 嚴柯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奶茶,再看看一臉討好、像只小哈巴狗的江家大少爺,他瞇了瞇眼警告:“希望這不是您為了偷懶工作而討好我。” “不是!當然不是!”江家大哥一口否認,覺得自家小秘書藏在眼鏡后的那雙眼睛在審視自己,讓他有種危機感,他立馬堆起滿滿的笑容,看向小秘書,“這些是公司福利,嚴柯你天天幫我處理那么多事物,我給你準備一杯奶茶算什么?” 嚴柯挑挑眉,看著滿眼諂媚一點也沒老板架勢的江家大少爺,他安靜了兩秒后,慢吞吞地開口說道:“那真是太好了,謝謝您的慷慨和體貼。” 努力清空大腦、生怕被小秘書讀出心聲的總裁,掛著滿臉的笑:“嚴柯,把文件放下來吧,我等下就看完了。” “您最好是馬上看完了。再過半小時您就該下班了,如果您還想按時下班回家的話。”小秘書鐵面無私。 江潯川:“……”qaq 他看看堆起來的一摞公文,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能偷懶摸魚,好像也沒做什么,一個白天功夫就沒了? 大少爺心里苦。他是創(chuàng)新型人才,處理公文這種枯燥的事情簡直要了他的命。 半個小時過去,嚴柯回到辦公室里拿文件,就看到半小時前還意氣風發(fā)滿臉是笑的大少爺,像條死咸魚一樣坐在桌前。 小秘書的腳步一頓,該加班了。 小秘書轉頭就要走,偏偏又聽見了江家大少爺的心聲,簡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聽者流淚聞者傷心: ‘鳴鳴嗚嗚嗚大哥不能回來陪你吃晚飯了嗚嗚嗚,還有好多文件怎么都看不完,太難了,我太難了……’ 被迫聽總裁心聲的小秘書:“……” 江潯川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去瞥站在門口背對著自己的嚴柯,見對方有回身的意思,連忙收回視線,一心一意地盯著眼前的公文件,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愈發(fā)濃烈的死咸魚氣場。 嚴柯:“……” “還有多少公文?”嚴柯走回江潯川身邊詢問。 江潯川眼前一亮,立馬說道:“你標著緊急文件的都處理了,就剩一些不怎么要緊的……” “沒有不要緊的文件。”嚴柯皺皺眉打斷。 江潯川立馬改口:“就剩不那么緊急的。” 嚴柯抿抿嘴,看看眼前可憐巴巴的江家大少爺,半晌后干巴巴地開口:“您可以明天再處理這些……”大不了他加班算了,加班費他一定會要求人事做三倍。 江潯川驀地站起來,狠狠熊抱住了嚴柯:“太好了!那我先走啦!嚴柯你也早些下班吧,工作的事情不著急。” 嚴柯扯出一個假笑:“如果我的老板不是一個那么熱衷摸魚的人,那我一定會非常樂意準時下班的。” 江潯川噎了噎,訕訕地摸了摸鼻尖:“明天我一定全都處理完。” “希望您說到做到。” 江大少爺逃也似的下班了,有點點羞愧。 回到家,人都已經來齊了,鐘家都過來蹭了一頓晚飯。 江一鳴才不會說,是他幾天沒見著長發(fā)公主,才找了個借口邀請鐘家全家來吃頓飯呢。 “哥,你脖子上……被人抓了?”江一鳴盯著自家大哥的脖子看,一道還挺新鮮的血痕尤其引人注意。 江潯川聞言摸摸脖子,臉都黑了:“在停車場遇到一個瘋女人,沒事。” 他下班取車的時候,躥出來一個女人,他認識,一個小明星,之前見過幾次面,喝過幾次酒,但也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