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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富二代在娛樂圈捉妖擒邪[重生]在線閱讀 - 第8節

第8節

    八卦圖自古以來就被用作除兇避災的圖案,可陰陽魚的旋轉顛倒,不亞于直接扭曲了原來的用意。

    不僅沒法除兇避災,更甚者招致禍亂,為非作惡。

    江一鳴揭下那張黃符,撕得粉碎。

    符力貼在他的指尖上,發燙又沾著黑氣,江一鳴半瞇起眼睛,指尖輕輕一彈,將那股黑氣彈飛出去,沒了承載的符紙,黑氣很快消散在空氣里。

    這間屋子里的東西似乎已經不在了。

    可能是這張黃符增強了對方的鬼魂力量,讓它不僅僅只是被束縛在死亡的地方,可能整幢大廈都成了那個東西的活動區域。

    江一鳴在心里暗罵一聲,真能給他增加工作難度。

    就在江一鳴大步離開排練室的時候,他聽見樓上先前彩排的舞臺區傳來薛珂的喊話,他眉頭微皺,立馬往逃生梯的方向跑去。

    跑過走廊中間的電梯時,電梯無人按下卻“叮”地一聲打開,露出無害空蕩的電梯廂,里頭暖黃色的燈光穩穩亮著。

    要是這會兒有人在江一鳴的邊上,只要那人看過一部恐怖片,大概都會尖叫著拖住江一鳴千萬不要進去。

    在鬧鬼的大廈里,走進一個無人卻自己打開的電梯?

    這是要怒送一血啊!

    但是江一鳴身邊沒有人,江一鳴一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彩排的舞臺區在十四樓,他在八樓。

    讓他爬六樓?不可能的哈。

    電梯門在江一鳴走進去的瞬間,啪地合上,空氣像是在兩邊金屬門合上的時候被迅速擠壓,發出一聲類似詭譎怪笑的氣聲,一晃而過。

    江一鳴呵出一聲輕笑,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紅線,纏在自己的小指上,指頭勾了勾,在碰上14樓的按鍵時,就聽見一聲接連的“噗噗”從按鍵區傳出,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擠爆了一樣。

    自古紅繩不僅代表姻緣,也代表辟邪,四五六歲的孩童去祭掃祖宗的時候,總是會在手腕上系一根紅繩,就是因為這個。

    江一鳴,堂堂前一國國師,點睛起龍脈,調水改國運,折騰的都是江山社稷的大事兒,如今電梯里的這點小把戲恐嚇,還真不怎么能為難到他。

    他輕哼一聲,手指在14樓的按鍵上敲了敲,就聽見電梯井里傳來“嗡嗡”的運作聲,把人平安帶上了14樓。

    電梯門一打開,江一鳴就看見薛珂的那個小助理,被一只肚子破了還往外掉腸子的鬼纏住了。

    他瞇瞇眼,剛走出電梯門,門就飛快合上,和剛才一樣,無聲無息又下到了八樓去。

    看來那顛倒的八卦陣果然招來了這附近其他的鬼魂,不僅僅只有這幢大廈的“原住民”。

    江一鳴再看那個已經能顯形出來的鬼魂,再看小助理臉色慘白得仿佛隨時隨地都要暈過去的模樣,他微搖頭,顛倒八卦圖確實增強了鬼魂的力量,至少讓它能直接被人看見了。

    就在前一晚,這東西只能通過排練室里的鏡子顯出模樣、嚇唬人。

    薛陽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對面的電梯開了又合上,還有一個年輕人從電梯里走出來。

    要不是薛珂帶著哭腔、罵罵咧咧的聲音還在另一頭時不時地扯響,薛陽此刻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失去意識了。

    他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人”,那道氣聲還在他耳邊一遍遍地重復。

    薛陽渾身發抖,不住地后退,回過神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立馬松開對方的手,但是卻沒想到,他的手被眼前的“男人”反握住,拽得他生疼。

    他終于忍不住尖叫起來:“你放開我!放開我!”

    薛陽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清朗溫潤的聲音,如同山澗清泉叮咚,又像是遠遠地從天邊傳過來。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真。急急如律令!”

    只聽那道聲音低低一喝,自己眼前那個五臟六腑掉了一地的“男人”渾身一晃,陡然僵硬,身形一下子變得半透明起來。

    在薛陽眼里,此時此刻忽然出現的江大少不亞于天降神兵,超級英雄。

    薛陽又使勁一抖手腕,終于從那只鬼的拽握里掙脫出來。

    他抱著手連滾帶爬地跑到江一鳴的身后,渾身發抖:“江少!江少!真的有鬼!”

    江一鳴看了薛陽一眼:“不然你以為我剛才在干什么?”

    薛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一鳴一把提溜到了身后去。

    薛陽頭一回覺得自己一米八的個頭那么容易被人提起來。

    江一鳴表示這不算什么,任重遠那185cm的身高,都讓他提小雞仔似的提起來了呢。

    在國師面前,身高不是問題,除非你指著鼻子說他是個小矮子。

    那一定會體驗到來自國師的小心眼報復。

    江一鳴擋在薛陽的面前,小指上綁著的那根紅繩松松垮垮要掉不掉的。

    他咬破中指指腹,擠出一滴鮮血,嘴里輕念:“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逕達九天!”

    他話音落下,指腹上的鮮血便凝成一顆渾圓的血珠,從指腹上悠悠懸浮起來。

    江一鳴目光一冽,手指發力,血珠徑直彈向鬼魂。

    “男人”額頭中心正中一發,猛地往后仰倒,在落地的剎那又倏地化成了灰,無影無蹤。

    薛陽張大了嘴看著眼前這幕,覺得自己像是在看老舊的除魔港片,大概是林正英這類的——他其實沒有看過——只是這一幕對薛陽來說,沖擊力可太大了。

    “你還好么?”江一鳴轉身問薛陽。

    薛陽依舊保持著大張著嘴的傻樣,沒有回過神,直到江一鳴不耐煩地挑起一側眉頭,又重復問了一遍,他才猛地回過神:“我、我還好。那個東西呢?它死了?”

    “不,沒有,只是暫時被打退了而已。除非我找到它為什么能留在這兒的關鍵東西。”江一鳴說道,他打量著薛陽,確定眼前這個年輕人確實沒什么問題。

    江一鳴覺得薛陽看起來比他這個身體的年齡還小,染成棕黑微卷的短發,有點像自己的翻版,除去個頭比自己還高一截。

    他讓江一鳴想起上輩子的幺弟,他沒能救下的幺弟。

    于是江一鳴罕見地顯得“溫和”,他問道:“不是叫你們早點離開的么?”

    “薛導還在調試設備。”薛陽抿抿嘴,他又看向江一鳴,張了張嘴,看起來好像有不少好奇想問的。

    只不過江一鳴“惡名在外”,臺里都說江大少出了名的毒舌尖刻,看他直播的時候把段費氣得臉都綠了就知道此言非虛,薛陽猶豫著又把好奇咽了回去。

    “嘖。”江一鳴聽見薛陽說的,皺了皺眉,又問,“他現在在哪里?”

    被江一鳴一提,薛陽冷不丁才想起來,連忙向那一片漆黑的舞臺區張望:“薛導?薛導?你在哪兒?我們來找你啊!”

    舞臺區那兒的薛珂聽見動靜激動起來,剛想應話,但是話到嘴邊忽然又一個激靈。

    “我們?”他疑惑地低聲重復了一遍,這幢大廈除了自己和薛陽外,還有什么人?

    說話的人是薛陽嗎?

    薛珂被自己嚇得一個哆嗦,不敢出聲了。

    他抱著自己高價又精細的新設備,在一片漆黑的舞臺區里摸索前進。

    懷里的定焦設備屏幕上還是一片雪花,右上角顯示的23:44分的時間從燈泡爆開后就沒有再動過了。

    薛珂借著屏幕發出的熒光,勉強看清腳下的路,小心翼翼地跨過臺階,往出口的方向挪去。

    但是走著走著,薛珂卻覺得這條路仿佛怎么也走不完似的,他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冷汗,又抬頭看了眼,離出口那個發著綠光的標志還有一半距離。

    他又回頭看了眼,距離大舞臺也有一半的距離。

    他像是被卡在了半中央的位置,薛珂心里發虛,硬著頭皮繼續往上爬。

    “你待在這兒,他可能是被困在鬼打墻里了。”江一鳴閉眼心算了一下,隨后吩咐薛陽道。

    薛陽聽見“鬼打墻”那三個字就害怕,連忙點頭:“……江少,你等會兒還回來不?”

    “會帶你們出去的,放心。”江一鳴心軟地安撫了一聲,解下小指上的紅繩丟給薛陽,“綁上,沒必要怕。”

    薛陽低頭看看自己下意識接下的紅繩,抓在掌心里捏了捏,然后學著江一鳴的樣子,聽話地綁在自己的小指上。

    江少把自己手指上的紅繩摘下來給他,那江少的意思是……紅繩代表江少,江少就在身邊?

    薛陽看了不少戀愛腦的小說和電視劇,冷不丁腦子里就冒出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并為此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朵。

    “紅繩辟邪,不管怎么樣都不能摘下,聽明白了么?”江一鳴看薛陽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不在狀態,他皺了皺眉又叮囑了一句。

    薛陽:“……哦。”

    薛陽聽見自己的戀愛腦碎成一片一片的聲音。

    第9章 裝神弄鬼第九天

    裝神弄鬼第九天·魂鎖古錢

    江一鳴看了眼一片漆黑的舞臺區,毫不猶豫地抬腳跨進黑暗里。

    薛陽猶豫了一秒,見江一鳴的身影快要全部浸沒在黑暗里,連忙伸長脖子出聲:“江少!注意安全……”

    他聲音又消在了喉嚨里,有些訕訕地撓了撓后腦勺,估計對方聽見了也不會搭理他。

    但是出乎意料的,薛陽聽見一聲輕笑,和很輕的一聲“知道了”,像是清風拂過。

    小助理登時整個人就精神起來,摩挲著指間的紅繩,心里想,江少也沒傳聞里那么不好相處嘛。

    何況段費那個老禿驢,誰跟他共事都有怨氣,江少只是脾氣耿直,敢想敢說。

    薛陽在心里這么想著,看向那片漆黑黑的舞臺區,在心底給江一鳴打氣。

    江少沖鴨!

    江一鳴還沒意識到等他拖著薛珂出來后,自己會收獲一個小迷弟。

    舞臺區的那一片黑,有些不同尋常,像是能把所有光和聲音都吸收進去似的。

    江一鳴剛一踏入其中,就感覺到像是有什么東西,悄無聲息地附上他裸露在外的皮膚。

    他皺眉嘖了聲,那種被黏附住的感覺就霎時褪了下去,好像被警告、又忌憚什么似的。

    他在找薛珂,一片黑暗里,即便是他也沒法分辨出具體的方向。

    江一鳴閉上雙眼,憑心感受,一切細微的動靜在他雙眼不受干擾的時候,被無限放大,傳入耳中。

    找到了。

    他驀地睜開眼。

    薛珂還在原地,又或者說,他以為自己走了很遠,但是抬頭、回頭一看,綠色出口示意牌和舞臺依舊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就好像他從沒有移動過一樣。

    薛珂抱著自己的高價儀器,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