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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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中的情意蘭沁禾無法跟銀耳細(xì)說,況且她也知道和慕良私會實在是件駭人聽聞的事,別說銀耳,換成兩個月前的她肯定也是絕不贊同的。 “我?guī)憧戳巳耍窍胝埬銕臀乙患隆!彼D(zhuǎn)身看向銀耳。 “主子請吩咐。” “請你幫我去置辦給他的聘禮。” 銀耳心中沉沉地嘆了口氣,難道這事果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么,竟已到了下聘的地步。 “單子我已經(jīng)擬好了,等回去就交給你,最好能在過年前置辦妥當(dāng)。”蘭沁禾停了下來,拉住了銀耳的手,“好jiejie,我這輩子從沒這么喜歡過誰,你就寵了我這一回吧。” 她見銀耳還是沉默,于是紅了眼睛背過身去,小聲地哽咽道,“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斷不是那種輕浮魯莽的人,對慕良我是猶豫再三,多少次狠下心想要忘了他。可但凡有一日見不到他,我就渾渾噩噩什么都提不起勁,一見了他我才覺得日子有點滋味。”她抬起袖子拭淚,“我也沒辦法,若是不能同他在一起,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 銀耳大驚,連忙去拉蘭沁禾,“好端端的說什么死啊活的,奴婢答應(yīng)您還不成?單子您給奴婢,奴婢保證年底前全部辦齊。” “真的?” “真的。”銀耳繞過去要給蘭沁禾擦眼淚,“主子快別哭……” 她繞過去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蘭沁禾臉上哪有半點淚痕,笑意倒是裝滿了整雙眼睛。 “主子!”銀耳一甩帕子惱怒了起來。 “好jiejie,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蘭沁禾握住她的手,開朗道,“不許反悔呀。” 銀耳又氣又無奈,這都是跟哪個小蹄子學(xué)得功夫,變得這樣蔫兒壞。 她氣了一會兒,心中又柔軟下來。 蘭沁禾是蘭家的嫡長女、唯一外姓王,往上有父母看著,要孝順穩(wěn)重;往下有弟妹靠著,要成熟堅強(qiáng);外頭又有天下的權(quán)貴們盯著,里頭又有宮里的太后皇上皇后瞧著,無時無刻不得端出賢良得體的形狀,哪怕是同那些王公貴族一塊吃酒玩牌時,也要時刻注意著分寸。 她從小就不像個孩子,長大了更是沒有任性的資格。 早些時候,蘭沁禾還能對著殷姮撒撒嬌,如今形勢曖昧,殷大人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主子只有在自己面前稍稍放松片刻了。 銀耳不免有些心疼,一邊嘆息一邊應(yīng)了下來。 剛想到殷姮,就聽見北邊傳來一陣馬蹄,兩人望去,赫然是剛升了尚書的殷姮攜著幾位戶部、吏部的堂官朝這邊趕來。 她看見蘭沁禾后勒住了馬,“正說怎么不見西寧郡主的蹤影,原來是在這兒躲懶來了。” 一身銀色騎服的殷姮翻身下馬,笑著走了過來,行禮道,“微臣見過西寧娘娘。” 第57章 同殷姮一道來的有她從前在吏部的部下,更多還是戶部的幾位堂官,蘭沁禾一眼就看見了自己升為戶部侍郎的學(xué)生楊士冼,以及楊士冼邊上同級的秋家嫡孫秋瞿。 殷jiejie才進(jìn)去不過幾日,倒是上下都一團(tuán)和氣了。 她扶著行禮的眾人起身,略笑了笑,“幾位大人收獲如何?” “我們倒沒什么,不過殷大人射中了一對雪狐,還有一只紫貂,精貴的東西都在她那邊呢。” “哦?”蘭沁禾往殷姮身后的侍衛(wèi)看去,果見籠子裝著什么,打開一看,她微微吃了一驚。 這三只獵物不僅是上等的皮貨,最妙的是都是被射穿了眼珠子死的,沒有傷到一點點皮毛。 殷姮見她驚奇,攬著蘭沁禾的肩膀道,“天氣冷了,這兩只雪狐我打算給你做個肩坎,那只紫貂做成滾邊的披風(fēng)給萬閣老送去,蘭老爺子那兒我到一時想不出該送些什么。” “你廢這個心思做什么。”蘭沁禾嗔了她一眼,“獨(dú)我有父母長輩,你母親和祖父呢?” “他們不習(xí)慣穿皮的,我回去單做兩件衣服給他們。”殷姮笑著,“你這會兒要去做什么?不如和我們一塊兒同行,正巧楊大人也在。” 被提到名字的楊士冼低了低頭,以示恭敬。 蘭沁禾擺手,“我正要去找納蘭丫頭,她第一次來,少不得惹人擔(dān)心。” “也好。”殷姮上了馬,“聽說昨日她又被繼母兄弟欺負(fù)了,你去看看也好,我們就先走了。” 蘭沁禾目送幾人遠(yuǎn)去,心中頗有些凝重。 殷姮在朝中的名聲一直很好,這她是知道的。只是從今日的陣仗來看,她是有野心將戶部收入囊中的,就似從前她收下吏部一般。 那是個極有手段的人,她將陳寶國扯下去,明面上幫王瑞掃除障礙,可王瑞收下多少門生,比殷姮有資歷的大有人在,偏偏她就坐上了戶部尚書的位置。 能周旋于兩位閣老、皇上和眾臣之中,殷姮早已不是十幾二十年前那個只顧尋覓藥香、夢想游遍九州的姑娘了。 就是同她一道長起來的蘭沁禾,也不能摸透她的心思。 殷jiejie這三個字,恐怕早已悄悄死去,只留下一個新的殷大人,長袖善舞、堅強(qiáng)且冷漠。 蘭沁禾向著另一個方向行去,一路上順手射了只幼鹿,又按照蓮兒說的逮了兩三只兔子,將就著了事。 都是些圈養(yǎng)的獸類,放出來肥嘟嘟地臥在地上,見了人都不怎么怕,打起來怪沒意思。 蘭沁禾走了兩圈,偶爾見到奇珍異獸也撿了兩只,可就是不見納蘭玨的蹤影。 銀耳猜測,“估計是先回去了吧,納蘭小姐練馬術(shù)不久,騎一會兒就該累了。” “你說得對。”蘭沁禾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畢竟有侍衛(wèi)跟著,這圍場四處又有軍隊,不至于出什么大事。“那我們也該回去了。” 當(dāng)晚回去,眾人聚在一塊兒,按功行賞。 前頭的三位公主重心放在自己的世子身上,照例和前幾年打得獵物差不多,唯有九王爺瘋狗一樣騎著馬到處亂轉(zhuǎn),派出去的偵察兵都有七.八個,一有好東西就放信號彈召他過去,跟打仗似的熱鬧。 他帶回來了一頭花豹、三四只獐子和一頭麋鹿,毫無意外地拔了頭籌。 “來來來,新鮮的鹿血,咱倆干了。”他獻(xiàn)寶似地推了一碗給蘭沁禾,“這可是好東西,指不定你今天喝了,明天就添喜事。” 蘭沁禾不忍拂他的好意,接了過來,“又不是靈丹妙藥,我就是想添,也得有個對象才行啊。” “嘿,你瞧瞧,下面烏央央一片人,找個對象還不容易。”九王爺自己咂摸了兩口,扭頭看向身后的婢女,“我要蜜餞。”這玩意兒也太難喝了。 他忍著味兒又喝了兩口,接著把碗一推,抓起蜜餞往嘴里塞,“什么破東西,爺不用它也能金槍不倒。” 蘭沁禾咳嗽了兩聲,“在外面呢。”說什么渾話。 上頭皇帝正在看籠中的獵物,這會兒天黑了,中間擺了火,遠(yuǎn)處正在烤牛羊,一會兒就該到吃飯的點。 蘭沁禾忍不住又往納蘭家的席位看去,依舊沒有看見納蘭玨。 她有點坐不住了,怎么人還沒有回來,那丫頭到底跑哪去了? 正打算起身去找,忽然遠(yuǎn)處傳來了幾聲異動,接著人聲嘈雜起來。 蘭沁禾一扭頭,就見一個碩大的黑乎乎的身影從木欄門口緩緩移過來。 赫然是一只棕黑巨大的熊瞎子! 兩旁的夫人小姐們掩著唇,男人們睜大了眼睛,剛有人要喊護(hù)駕,就看見從低垂著的熊腦袋下面又頂出一個腦袋來。 “那個……是納蘭玨?”九王爺張著嘴巴,看著小小的姑娘背著一頭比她大的熊走了過來。 她把熊背到了中間放獵物的地方,彎腰松手,巨熊砰然落地,發(fā)出一陣響動,隨之血腥味散開,只見熊的腹部正汩汩冒著血,納蘭玨的背后也是黑紅一片。 她放下了熊往外面跑,過了會兒接著拎了兩只死透了的半人高小熊回來,拋沙袋似的拋到了母熊身上。 她還沒完,又折返回去,拖了一對金錢豹夫婦和一只羚羊,把這些東西堆在一塊兒,跟小山一般。 “你是何人!”皇帝大驚,“我朝竟然還有這般的奇女子,朕之前怎么從未見過你。” 納蘭玨跟個過冬的松鼠似的,剛把獵物堆過來就聽見皇帝問話,她把尾巴掉下來的豹尾踢回去,讓它們整整齊齊地在一起,接著回答了皇帝的話,“我是納蘭玨,納蘭將軍的女兒。” 她覺得皇帝不認(rèn)識自己,貼心地報出自己父親的名字來。 “原來是納蘭將軍的千金,怪不得了!”小皇帝對納蘭玨不卑不亢地態(tài)度和神祗一樣的力量很感興趣,追著問,“這些都是你一個人獵得的?” “是。” “將門虎女,你今兒拔了頭籌,朕應(yīng)該賞你。”皇帝贊許道,“這邊五百兩黃金全部歸你,除了這些俗物,朕還想賞你點別的,如今所鎮(zhèn)撫還缺個副手,你愿不愿意來?” 納蘭玨并不知道所鎮(zhèn)撫副手是個什么官,她扭頭去找蘭沁禾在哪,就見前方的蘭沁禾沖她點了點頭。 “我愿意。”娘娘點了頭,納蘭玨也不管所鎮(zhèn)撫是什么東西了,撩起血淋淋的袍子往下跪,“謝皇上恩典。” “好。”皇帝高興地去看慕良,“你盡快安排一下,不許有人欺負(fù)了她,回去的路上讓納蘭侍駕,朕記得當(dāng)年納蘭將軍也為先皇侍駕過是不是?” 慕良起身,笑著答了,“可不是么,納蘭老將軍回回秋獵都跟在先帝爺身邊,現(xiàn)在又輪到了納蘭小姐,可見萬歲爺是天下一等的伯樂,凡是賢才良將都不會被埋沒了去的。” 蘭沁禾抿了口茶水,怎么慕良在自己跟前就說不出這樣好聽的話呢。 “正是這個道理,只要是好的,朕就絕不會埋沒了去。”皇帝往下看了一圈,接著道,“他們有的人還不知道,慕良你說,把今天下午送來的捷報念一遍。” “是。”慕良轉(zhuǎn)身,對著下方宣讀,“十一月十四日,自沿水灣擊退倭寇炮船九艘、殲滅倭寇三千六百,抓獲倭寇首領(lǐng)松木等三位將領(lǐng),已押送京城于十七日到。” 蘭沁禾放下了茶盞,眸中劃過思索。她道皇上多么慧眼識人,原來這才是封納蘭玨官職的真正原因。 不對! 她忽地朝慕良望去,往日但凡有捷報都是從外面一路報捷進(jìn)來,這一回怎么他們誰都不知道,皇上倒是第一個知道了。 蘭沁禾瞇著眼睛望向了納蘭玨帶回來的獵物,心中有了計較,一等散席之后就叫了納蘭玨過來。 納蘭玨中途去換了干凈的衣服,她聽說娘娘找她,很快便掀開了蘭沁禾的帳子往里去。 “娘娘您叫我?” 蘭沁禾先是扶著納蘭玨的臂膀上下打量了一番,笑著嘆氣,“沒受傷就好,你今天可是嚇到我了,怎么帶回了那么危險的野獸來?” 關(guān)于這件事,納蘭玨誠實答了,“我也沒有想到。一開始我只是騎馬到處看看,不知道走去了哪里,見前面有一頭大熊在吃蜂蜜,它吃了兩口就捂著肚子倒下了,我想著機(jī)會難得,就刺了它的肚子把它帶回來。” “你可真是膽子大,那么大的熊,又是身體虛弱的時候,最是暴躁要人命。”蘭沁禾心驚膽戰(zhàn),“你怎么敢去招惹它?” “它一開始撲騰了兩下,很快就不行了。”納蘭玨說,“然后洞里跑出來兩只小的,被我給順手撿了。” “那對豹子呢?” “我回去的路上遇見的,他們本來追羊追得好好的,結(jié)果追跑得太急,不知道踩中了誰的捕獸夾里。我等到天黑也沒人過來認(rèn)領(lǐng),就用您給的弩.箭射死了拖回來了。” 蘭沁禾聽完,心里暗嘆一聲。 果然是他。 那人記著自己要捧納蘭玨,于是收到了捷報后提前壓住,又安排了獵物,引導(dǎo)著納蘭玨去拿。 他上午同自己出來的,這些應(yīng)該是出來前就安排了,可愣是一個字也不說,一句寵也不邀。 這可真不像個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