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他竟是滅世boss 第130節
書迷正在閱讀:葉先生每天都想跟我告白、重生后我成為了心機美人、白月光覺醒1999、穿成七零白富美、軍婚發糖:彪悍俏軍嫂的八零年代、傅太太、穿成暴君的炮灰前妻、女王制造商[重生]、千歲千歲千千歲、結婚三年我都不知道對方是大佬
宗凜太陽xue突突跳動,拳頭緊攥,望著幽暗的虛空片刻, 還是扇動骨翼,來到沈諳面前。 他有些事情, 要問沈諳。 關于沈訣的從前。 以他的記憶力,很快就想起了七年前報紙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位神秘人a。 報紙照片里, 神秘人a那雙顯眼的紫色眼睛,和他今天看到的沈訣, 一模一樣。 當年,他身受重傷回到研究院,感染值臨界,被沈訣救了回來,但沈訣卻被他失手重傷。 研究院為他提出了“伴侶計劃”試圖安撫他的感染值,被他拒絕。 他去醫院看望沈訣。 再之后的事情,超出了他人生二十多年所有的經驗之外。 他與剛剛認識的青年研究員相識。相知。相戀。 而研究院異種出逃事件,就發生在他答應沈訣嘗試成為情侶的第二天。 那天,全城警報聲響動,城里所有清剿隊都緊急出動,尋找出逃異種。 只是,因為有“空間”序列異種潛入城市,加上研究院內鬼的隱瞞和協助,清剿隊尋找了半日,仍舊一無所獲。而城市各個地方卻接連傳來被異種入侵破壞的消息。 水源被污染,畜牧場被入侵,工業基地停擺。 他當時傷勢未愈,感染值才剛剛從墮化的危險線降下來,本不該動用“靈魂”序列異能。但危機當前,已經由不得他顧及自己。 然而就在這時候,觀測中心卻忽然傳來異種出逃已經被解決的消息。 神秘人a。 一個陌生的代號躍入了人們視野。 能夠轉瞬之間把一場足以動蕩城市的大危機解決,并且沒有驚動其他任何人,這份能力令人震驚。 城市為此曾開過一個緊急研討會議,想要確認神秘人a的身份。然而,他們很快就排除了城內當天有過活動蹤跡的所有異能者。他們都不是神秘人a。 有人提出,或許神秘人a是異種——畢竟在錄像里,那些被神秘人a像牽狗一樣牽回來的異種們似乎對它十分聽話,小學生排隊似地乖乖排成一排,大氣也不敢出。 可矛盾來了。如果神秘人a是異種的話,一個異種,又怎么會出手幫助人類呢? 于是這個選項也被排除了。 整件事成為了一個玄之又玄的未解之謎。 后來,事情過了三年又三年,已經很少再被人提及。 而在這些年里,他和沈訣結為伴侶。兩人從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親吻,到摸索著深入了解對方的一切,相互交融,相偎相依。 現在回想起,宗凜才恍然發覺,沈訣竟然已經隱瞞了這么多年。 而他似乎從來沒有完全了解過自己的愛人。 宗凜殷紅眼瞳垂下。 他看著與愛人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少年異種,道:“告訴我,十年前,你在‘深巢之卵’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說到這,他頓了頓,有些艱澀道:“你在‘深巢之卵’之中墮化,成為‘滅世之形’,那小訣……你哥哥又是什么時候墮化的?” “你說錯了,不是‘深巢之卵’讓我墮化。”沈諳道。 即使狀態狼狽,面對這個拱了自己親哥的男人,他稚嫩的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露出兩顆尖尖的犬齒,“是它自不量力惹到了我,讓我徹底覺醒。我吞噬了它。” 宗凜捕捉到關鍵詞,“覺醒?” “嗯哼。” 沈諳用鼻腔哼出一個音節,“你知道‘滅世之形’,究竟是怎樣誕生的嗎?” 宗凜快速思索。 根據城市的資料顯示,沈訣和沈諳出生在一個流浪者家庭。 父親沈如卓,母親薛靜,都是城市流浪者,沒有固定居所,靠參加野外工作維生。 “流浪者”的后代是無法取得城市居民身份的。因此流浪者一般不會選擇孕育后代。 但也有部分流浪者,會選擇將孩子先生下來,養在城市外,等到自己有了住所,再把孩子接回城市。 根據城市記錄,沈如卓和薛靜在最后一次參加野外任務前,用所有的積蓄買了一間小房子,把兩個孩子接進了城市。 隨后就出了事。 沈訣當時才七歲,弟弟沈諳尚在襁褓。沒有能力獲取資源點的兩個孩子,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沈訣只能選擇賣掉房子,用得來的資源點找了一個流浪者“黑屋”租住并維持生存。 在沈訣十七歲,弟弟十歲那年,沈諳覺醒了極其罕有的“死亡”序列的異能。 十一歲,沈諳被征召入城防所,派往“深巢之卵”一去不返。 但如果按沈諳所說,那時候他就已經是異種,那么沈諳真正墮化的時間點是什么時候?他為什么沒有被城市發現?沈訣呢? 沈諳忽然撇過頭。 “看來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不明白,哥哥究竟為什么會選擇你成為伴侶。” 難道是圖他長得高大身材好? 沈諳悄悄用眼尾瞅著,這人類其實也沒多高大——雖然在人類中已經算是不錯,但是異種里比他長得更高更大身材更好的可多了去了。 他轉回目光,冷冷道:“‘滅世之形’只有在世界即將走向毀滅的時候才會出現。我們從出生起,就是天生的序列一,執掌毀滅與死亡。” “只是‘滅世之形’有一個特性,在作為‘卵’剛剛誕生,力量還不夠充足的時候,本能會讓我們偽裝成接近我們的生物。直到短暫的幼年期過去,才會覺醒進入成長期,明白自己的身份。” “沈如卓和薛靜,他們在野外執行任務的時候,被空間亂流卷到了我們的‘卵’附近。他們帶走了哥哥。后來,哥哥又回來找到了我。” 沈諳頓了頓。 有一點他沒有對宗凜說。在沒有覺醒的時候,他們其實是不會意識到自己和其他人類有什么不同的。甚至會把自己也當成一個人類。 那些年幼時候舉目無親的困苦,因為流浪者身份在城市遭受的排擠、欺騙與欺凌,以及后來被城防所征召,兄弟被迫分離,被強加的所謂“責任”和“奉獻”,他們都真實地經歷過。 可是憑什么。 他們本就該是世界之王,憑什么要他們屈服于人類不公的秩序?憑什么要他們遭受困苦?又憑什么要他們不得自由? 他要看到哥哥立于世界之巔,看到哥哥對那些曾經以不公待他的人類帶向毀滅,看哥哥坐上至高的王座,享受所有生靈的恐懼和膜拜,孤獨而自由地,俯瞰這世間。 誰都不能夠阻止他們。 沈諳看了面前白發男人一眼,咬著牙想。 就算是哥哥的伴侶,也不可以。 . 荒蕪沒有人煙的世界,高聳的神殿矗立著,混沌籠罩的天空中,到處是巨大的漩渦。 這時候,一個漩渦中,龐大的巨大的黑暗從中涌現。這黑暗在半空中盤旋扭曲,最后縮小成為一個修長的黑色人形。 沈訣走進破敗的神殿里。 神殿大門,一顆小小的石頭忽然蘇醒,蹦了過來。 小石頭臉上有兩顆黑豆似的眼睛,朝著他眨了眨,欣喜道: “您回來啦。” 沈訣沒有回答。 他走兩步,停一步,甚至后退一步,有些艱難,似乎正在克制著什么。 小石頭眨眨眼,道:“您這次出去,沒有吃飽嗎?” 沈訣:“……閉嘴。” 小石頭卻不閉嘴,而是圍繞在他身邊左右蹦跶,很高興的模樣,然后滿懷期盼地道:“您什么時候吃了我?” 這是這個世界最后的生靈。一顆序列九的異種小石頭。 因為是石頭,所以壽命很長很長。直到現在也還活著。 他當初從無意識的吞噬中醒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這么一顆石頭了。大概是因為太小太硬,竟抵擋住了“死亡”的覆蓋。 “您吃了我吧。” 小石頭仍在對著沈訣喋喋不休。 “一個石頭在這里,這么多年,您又不喜歡和我說話,真的好寂寞啊。” “之前那個傻大個也被您吃了,唯一陪我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您就吃了我吧。” 沈訣不回答。他慢吞吞地走進了神殿,走過那些開滿了的晶瑩的血色晶花,邁上高階,坐在王座上,閉上了眼睛。 . 城市。 祝無憂正在用盡全力拉弓,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不斷血絲從嘴角溢出,順著下顎滑落。 黑暗的消退并不是這次突如其來的災禍的終結。 建筑群中,那只序列二的金色的巨大異種仍在恣意破壞著城市。巨尾橫掃過建筑,四爪出擊,不斷拍打。 地面震動,祝無憂幾乎站立不穩,再一箭射出,卻引發了異種更大的震怒。巨大的翅膀展開向他揮擊而來。 旁邊的輔助攻擊手,簡明澤的空間異能已經耗盡,無法再發動異能“反復橫跳”帶著他進行躲避。這一次異種的攻擊眼看著已經無法再躲。 祝無憂有些虛脫還有些空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難道今天只能到這里了? 使用輔助型的異能強行正面對戰,還是太勉強了嗎? 就在祝無憂看著異種猙獰閃爍寒光的翼翅扇來,無法躲閃之際。 “停下。” 一個淡淡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 金色異種驀然僵在原地。 祝無憂忽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