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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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勛州了然地點點頭,問周又菱:“不放心裴泊為人?” 周又菱點頭。 付勛州笑:“那我帶你去會會他。” “現在?”周又菱兩眼放光。 “嗯,現在。” 下午送周又菱來到柏家之后,付勛州掉頭就去了趟裴氏集團。不出付勛州所料,裴泊自然是在集團辦公。 約裴泊吃一頓飯,對付勛州來說不是一件難事。 周又菱聽聞馬上就要見到那個裴泊,一臉激動,連忙要從馬路牙子上站起來,卻不料腿一麻,整個人直直地朝付勛州撲了過去。 付勛州也是毫無準備,只能是下意識護著周又菱,當了她的人rou墊子,兩個人一起倒在路邊。 周又菱撲在付勛州的身上,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這樣的姿勢有什么不妥。她似乎只看到了他眼底的寵溺,讓她十分受用。有那么一刻,周又菱突然□□熏心,居然很想吻住付勛州的雙唇。 反倒是付勛州,伸手輕輕拍了拍周又菱的后背,提醒她:“這里人多,親密的事情我們晚上回去做。” 周又菱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臉頰爆紅。 付勛州躺在地上,笑著朝周又菱伸手:“來,拉我起來。” 周又菱看了看付勛州的手掌,害羞地伸手握住。 兩手交握的那一瞬間,周又菱的心跳居然很快,像是十六七歲偷偷談戀愛的學生那般,小鹿亂撞。 * 約定的地點就在附近的一家料理店。 裴泊比周又菱和付勛州早到了十幾分鐘。 見面后,裴泊主動朝周又菱打招呼:“嫂子好。” 周又菱紅著臉想否認,付勛州已經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寵溺道:“坐。” 周又菱落座后,付勛州直接坐在她的身旁。 這一次見面,讓周又菱對裴泊的印象不錯。 裴泊說話有禮貌,言行舉止大方,不是輕浮的人。 周又菱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對裴泊說:“我是柏令雪的閨蜜,不過今天來見你的事情,她還不知道。” 裴泊淡笑:“明白。” 周又菱問:“你明白什么?” 裴泊說:“這還不簡單,作為柏令雪的閨蜜,嫂子自然是想了解我配不配得上她。而我既然會來見嫂子,也是想告訴嫂子,我會待她好。” 周又菱對于裴泊有這番自知之明表示贊賞。 總體來說,這頓飯讓周又菱對裴泊這個人也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覺得他還算是靠譜。 臨別時,周又菱口頭警告裴泊:“要是你以后辜負了令雪,小心我找你算賬!” 一旁付勛州也跟著附和了一句:“還有我。” 周又菱沒好氣看付勛州一眼,付勛州朝周又菱揚揚眉。 裴泊點頭道:“放心。” 見裴泊這一臉誠懇的模樣,周又菱也算放心。 回去的路上,周又菱的心情總算好了很多。她上車后連忙和柏令雪視頻,把今天見了裴泊的事情告訴她。 周又菱安慰柏令雪:“放心,以后裴泊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是你強大的后盾。” 一旁的付勛州也跟了一句:“還有我。” 周又菱這次忍不住側頭來懟付勛州:“哎,有你什么事啊?” 付勛州十分不要臉地來一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視頻那頭的柏令雪見周又菱和付勛州在斗嘴,也好奇地插了一句:“你們和好了?” 付勛州:“嗯。” 周又菱:“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 周又菱白了付勛州一眼,轉頭又和柏令雪聊了幾句,見柏令雪的心情還和往常一樣輕松,她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掛斷視頻,周又菱深深嘆了一口氣。 付勛州問:“還有什么心事?” 周又菱搖頭:“沒有了。” 此事,窩在周又菱身上的比熊狗小白已經睡著。 周又菱在外奔波,這會兒想到了在家里的兒子周燃,現在只想快點回家見兒子。 “想兒子了?”付勛州一下子猜中了周又菱的心思。 周又菱輕哼一聲:“那你能不能開快一點?” 付勛州道:“當然是安全第一。” 于是原本一個小時就能開到b市的路程,付勛州愣是開了一個半小時還不止。 周又菱氣得牙癢癢,“我決定了,年后無論如何一定要去學駕照!不會開車也太被動了!” 付勛州調侃:“你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還是請個司機比較方便。” 周又菱:“我偏要學!” 到了小區之后,周又菱下了車扭頭就走。 付勛州幾步跟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那么快干什么?” 周又菱掙扎,反倒被付勛州扣住手,被迫十指緊扣。 周又菱:“放手!” 付勛州:“不放。” 周又菱:“再不放我喊人了!” 付勛州:“你喊。” “嗚……” 第100章 農歷跨年, 周家舉家回了南州市。 周又菱自幼在南州市長大, 對她而言, 那里畢竟是家。而且, 這也是周又菱第一次帶兒子周燃回南州市。會選擇現在帶兒子回去,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 是周又菱知道,即便讓人知道周燃是付家的血脈,也不會有人來跟她搶。至于外頭可能會有什么閑言碎語, 周又菱全然不會放在心上。 周家的大宅早有人打掃過,一家人年三十那天才回去。到家后, 周又菱抱著周燃繞著家里里里外外都逛了一圈。 將近九月個大的周燃, 塊頭比一般同齡的孩子要大上許多。他現在已經形成了自我的意識,還會選擇什么東西是自己喜歡的, 什么東西不喜歡。 周又菱抱著周燃繞著家里走的時候, 周燃這個家伙仿佛也好像能聽懂周又菱所說的話似的,一直很有耐心。 周又菱對周燃說:“木木啊, 這是mama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以后你也在這里生活好不好?” 周燃嘴巴里“嗷嗚”了一聲,接著又叫了一聲“mama”, 好像是在回答周又菱:“好的mama。” 說起來,周燃說話應該算是早的,八個月的時候已經會清晰地發出mama這兩個音節。但讓周又菱怎么都沒有想到的是,周燃第一聲開口叫的,居然是“爸爸”。 思來想去, 周又菱覺得,大概是付勛州這個家伙老是往她家里跑,往她家里跑就算了,每次還抱著周燃一個勁的讓他喊爸爸。 周又菱上午回了南州市,下午柏令雪就特地來找她。 柏令雪說:“好歹我是木木的干媽呀!怎么都要給我干兒子包一個壓歲紅包。” 周又菱本想說不要,但據南州市的傳統習俗,孩子的壓歲紅包不能不收。 于是周又菱代周燃收下,順便對柏令雪說:“那我等你生個大胖小子呀!以后可以和周燃當哥們兒。” 柏令雪連忙搖頭:“不不不,我恐懼生孩子。” 或許是自幼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家庭環境里,以至于柏令雪常常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柏令雪見著父母帶弟弟出去外面游玩而把她一個人鎖在家里,那個時候柏令雪就希望自己沒有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后來上學結實了周又菱,柏令雪才知道,有的人家里會把女兒當寶貝捧在手心。 大年三十的下午,陽光明媚。 周燃正在午睡,周又菱和柏令雪坐在自家的草坪上曬太陽。 這一塊就那么大點的地方,相隔幾公里開外便是付家的祖宅。 “大年初六結婚嗎?”周又菱問柏令雪。 柏令雪點頭:“算算日子,一個星期都不到了。” 周又菱問:“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基本上都是裴家在忙活的。當然,我媽為了面子,也給我準備了不少嫁妝。”柏令雪自嘲一笑。 周又菱拉住柏令雪的手,問她:“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呀?” “這個啊?”柏令雪算了算,“起碼有十年了吧,還真的記不清了。” 周又菱說:“高一的時候分到一個班認識的吧,那會兒幾歲來著?” 柏令雪:“十五歲?” 周又菱:“那就不止十年了。” 柏令雪笑:“時間過得真快啊,我還記得,以前我們聊的都是什么夢想啊,未來啊。現在聊的是結婚啊,孩子的。該不會再過十年,我們聊的是孩子的學習啊,孩子的感情吧?” “每個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都要去做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吧。”周又菱說。 “大概吧。” 我們曾經都以為自己與眾不同,甚至能改變這個世界。到后來才發現,我們不過是蕓蕓眾生里最普通的一個。又或許,只有我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存在,才能襯托那些與眾不同。 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