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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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又菱希望一切都能順利進行。 * 第二天一大早周又菱就去了醫院,專程來探望付老爺子。 八點過后,醫生已經查過房,付老爺子靠在病床上,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這個時間點,病房里只有陪護人員在付老爺子身邊。似乎是付老爺子特地不讓其他人來,專門把這個時間留給了周又菱。 見到周又菱,付老爺子朝她招手,語氣輕柔道:“過來。” 周又菱走過來站在付老爺子身邊。 付老爺子看了看周又菱,說:“這三年,委屈你了。” “爺爺……”周又菱的眼眶突然發熱。 付老爺子的眼眶也跟著有些發紅,他說:“昨晚勛州和我談了很多。你在付家這三年,老實說我們的確是讓你受了委屈。” 周又菱沒有說話,默默地聽著。 付老爺子說:“你們都是成年人了,你有自己選擇的機會,我已經老了,不想再把自己的意愿強加在你的身上。但我希望,即便你和勛州離婚了,你依然是我的好孫女。” 周又菱原本以為今天和付老爺子見面會是一場硬仗,就連今早出門時mama容慧英都幫著想法子,還說是要和她一起來見付老爺子。 可周又菱沒有想到,爺爺不但沒有對她生氣,更沒有阻攔。 “如今的時代已經不是我們那個時候了,開心和快樂才是最重要的。”付老爺子拍了拍周又菱的手,“既然是你自己做的決定,那就高興一點。人生的道路還很漫長,這不過是一段小小的插曲。既然走彎了道,及時走正路便是。” …… 付老爺子對周又菱說了很多的話,反倒是周又菱一直很少開口。 這場談話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周又菱沒有一絲不耐煩,都在認認真真地聽著。 談話接近尾聲,病房門被推開,付之清帶著女兒姜莎進來。 坐在椅子上的周又菱下意識起身,朝付之清喊了聲:“姑姑。” 付之清沒有理會周又菱,而是直接走來詢問付老爺子:“爸,今天好點了吧?” 姜莎也問:“外公,你不生氣了吧?” 付老爺子看到這二人之后臉色沉了沉,淡淡說:“我死不了。” “呸呸呸,別死不死的,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調養身子。”付之清說。 姜莎看到一旁的周又菱,問:“嫂子,你真的要和我表哥離婚啊?” 周又菱抬頭看著姜莎,一時之間也不想回答。 姜莎又說:“女人嘛,哭二鬧三上吊。嫂子你鬧騰了就行了,別到時候真的跟我表哥離婚了后悔。當初死皮賴臉要嫁給我表哥的人是你,現在要鬧離婚的人也是你。真是有意思呢。” “死皮賴臉?”周又菱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辭。 姜莎哼了一聲:“難道不是嗎?說死皮賴臉都是好聽的。” “姜莎!”付老爺子大喝一聲,“你怎么對你嫂子說話的?” 姜莎沒有想到老爺子居然那么大反應,嚇得縮了一下,不再出聲。 “真的當我是個死人了嗎!”付老爺子氣得大口出氣,他轉頭對付之清說:“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在我面前公然地欺負她的嫂子!” “爸,你別生氣。”付之清連忙過來攙扶付老爺子,“莎莎一向心直口快,其實沒有什么惡意,這點其實你知道的,干嘛那么生氣呀?” 不說還好,一說付老爺子似乎更加生氣了,他大掌一揮將床頭柜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掃,茶杯碎了一地。 “跪下來道歉!” “跪下來跟你嫂子道歉!”付老爺子又重復了一遍。 不久前付之清對周又菱所說過的話,現在付老爺子原封不動地送給了姜莎。 第21章 病房門外其實早就站了好些付家人。聽到病房內的動靜,很快有人推門而入。 首先進入病房的是付老爺子的大兒子付之庸。 付之庸最不喜歡沾惹是非在身, 但他關心付老爺子的身體, 立馬上前勸道:“爸, 別氣到自己身子了,有話好好說嘛。” 大伯母也跟著進來, 連忙找來掃把清掃地上的陶瓷碎片。 二伯母一向是站在付之清這一頭的, 進門第一句話就是:“爸, 莎莎不懂事,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付之強也跟著老婆道:“就是就是,這些晚輩嘛都是這樣的,沒有一個是不讓人cao心的,您別放在心上。” 俞婉容最后一個進門,她手里端著一個保溫瓶,保溫瓶里是一大早熬好的海鮮粥。 她依舊謹言慎行, 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把保溫瓶放在了床頭柜上, 沒有開口。 付老爺子膝下有三個兒子, 一個女兒。大兒子付之庸、二兒子付之強、三兒子也就是付勛州已逝的父親付之銘,第四個女兒便是付之清。 自幼付老爺子是最疼愛自己這個女兒付之清的,如此一來養成了付之清十分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性格。連帶的,付之清的女兒姜莎也像極了她的性格。 “媽……”姜莎被付老爺子這么大喊一聲,不敢動彈,眼下病房里來了那么多人, 她明白有人會給自己撐腰。于是望向自己的mama付之清, 希望mama幫自己說幾句話。 付之清年輕時離婚, 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帶在身邊,對姜莎幾乎是有求必應。 看到自己女兒被呵斥還要下跪,付之清反倒有些不高興:“爸,一大早的你為什么那么置氣?是不是有人在你耳邊吹風了?” 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周又菱對上這位小姑子的視線,很清楚她話里的意思。 看著眼前站著的一群付家人,周又菱心里卻空蕩蕩的,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既然爺爺已經同意了她和付勛州離婚,那么很快她和這群姓付的還有不姓付的都不會再有任何關系。 既然沒有關系,又何必再放在心上? 二伯母很快跟著說:“小孩子家家的難免心直口快的,也用不著下跪吧?” 一旁的俞婉容把保溫瓶打開,岔開了話題,對付老爺子說:“爸先吃點東西吧。” 保溫瓶打開,海鮮粥的香氣迅速在病房里蔓延開。 大伯母夸贊道:“這粥恐怕得下點功夫吧?” 俞婉容說:“從早上五點鐘就開始熬粥了,知道把喜歡吃,所以特地熬的。” “弟妹有心了。” “應該的。” 大伯母又說:“說起這個熬粥啊,我記得又菱是最有一套的。爸爸一向最喜歡吃又菱做的飯菜,等這次爸病好了,又菱也得為爺爺多做點好吃的。” 眼看著姜莎被呵斥的事情就這么被打哈哈過去,但誰也沒有想到,當這碗海鮮粥端到付老爺子面前的時候,老爺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很好很好很好,這就是我們付家的態度。”付老爺子嘴角帶笑,臉上的厲色卻讓俞婉容立馬將那晚海鮮粥放回到了床頭柜上。 不止是俞婉容,眼下整個病房的人都不敢吱聲。 相較于剛才老爺子大怒砸杯子,這個時候的付老爺子才是最嚇人的。 畢竟是曾經叱咤風云的人物,即便剛過完八十大壽,卻威嚴不減當年。 付老爺子轉頭看著俞婉容,說:“剛才你在外面,你自己的兒媳婦被人怎么羞辱的,你都聽到了吧?” 俞婉容微微頷首,沒有出聲。 “你是最聰明的,從來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你這個時候怎么就那么糊涂呢!你的兒媳婦在被人欺負啊,你怎么一句話都沒有?” “爸……”俞婉容張了張嘴,竟一時無言。 付老爺子轉而又看著付之清:“我記得沒錯的話,上個月家里聚會,姜莎半途回來一通哭鬧聲稱自己受了委屈,你便要周又菱立刻回家給你道歉,還要跪下來道歉,你還記得這件事嗎?” 付之清聞言,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她怎能忘記。 “當時你是怎樣的咄咄逼人,你可還記得?”付老爺子笑,“為什么那會兒你就不能原諒這個小輩,不跟她一般見識呢?” 付之清側過頭,終不敢再面對付老爺子。 付老爺子的視線轉了一圈,嘆了口氣:“從始至終,我們付家人就是自私自利、窩里斗,怪不得要教外人看了笑話。” “都怪我,怪我老了,怪我糊涂了。這三年,周又菱嫁入付家,我對你們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以為和氣生財,卻不想,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沒了這么懂事聽話的孫媳婦,這是我自己種下的果。” 整個病房鴉雀無聲,人人都低著腦袋,仿佛做錯事的小孩子。 周又菱望了一圈,突然看到了出現在病房門口的付勛州。 她不知道他何時來,也不知道他到底聽了多少。 周又菱卻突然想到那天小姑逼著讓她跪下的時候,是付勛州出面站在自己的身邊“保護”她。 她朝他淡淡一笑,想說:今天終于有人為我撐腰了。 可已經晚了。 * 離婚似乎已經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俞婉容沒有想到兒子和兒媳會真的到馬上就要離婚的地步,以為這不過都是一場鬧劇而已,所以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吱聲。她甚至以為,周又菱今天一早來病房一趟,一定能打消離婚的念頭。沒想到,付老爺子卻是最支持離婚的那一個人。 俞婉容拉著兒子在一旁勸道:“你去給又菱道個歉,沒有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為什么非得要弄到離婚的地步呢?” 面對母親的溫婉規勸,付勛州無聲搖頭。 其實昨晚付勛州和付老爺子談了很多,他用自己這些年在商場上學來的談判手段,說服了爺爺同意離婚這件事情。 在付勛州的勸說之下,付老爺子不僅同意離婚,甚至非常理解周又菱。這也是一大早他會把時間單獨留給周又菱談話的原因,甚至當面和周又菱道歉。 周又菱從醫院出來,迎面就見到了自己的爸爸mama。 容慧英一臉緊張地拉著問周又菱:“怎么樣?付家人沒欺負你吧?他們同意離婚了吧?要不要媽現在就上去給你討個公道?” 周之山畢竟是見過大世面,拉了拉妻子的手:“你先讓菱菱說話。” 周又菱看了看二老,說:“對不起,爸媽,讓你們cao心了。” 一句話,讓容慧英突然眼眶一熱。 周又菱拉著mama的手,說:“下午我就和他去辦理離婚手續,從明天起,我就恢復單身啦,到時候你們可不不要嫌棄我哦。” “說什么傻話呢,我們怎么會嫌棄你。”容慧英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