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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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場失憶,根本不是殺手追殺所致,而是唐水救了他后,在他頭上狠狠地砸了幾下。 唐水也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而是那些貪官污吏的幫兇。 國師府中,他將查出來的線索說給蕭詢聽,蕭詢聽罷,挑眉說,“這些都是唐水的婢女招供的?” 蕭軻一臉疲憊,憤恨地點了點頭,“有些是紅菱說的,有些是她招供的其他上線說的。” 蕭詢嗯了一聲,“那你打算怎么辦?” 蕭軻眼底閃過一抹銳利,“自然是再走一趟江南,將當年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把最后那條大魚揪出來。” “什么時候走?” “這兩日罷。” “不在京中過年了嗎?”蕭詢問。 蕭軻苦笑一聲,“年節(jié)這些,以后總有機會陪允兒和月兒過的,可是現(xiàn)在,我只想替阿琴報仇。” “本宮明白了,”蕭詢頷首,“讓青四陪你一起吧。” 蕭軻知道青四的身手,他拱起手,鄭重地向蕭詢道謝。 蕭詢眸光微沉,輕磕了下眼皮,吩咐來臣,“去拿壺酒來。” 來臣下意識抬起頭,“太子妃不讓太子喝酒。” 蕭詢一抬下巴,朝蕭軻的方向戳了戳,“是他喝。” “太子不喝?”來臣反問。 蕭詢語氣冰冷,眼神比語氣更冰冷,“不喝。” “太子說話算話?”來臣又問。 蕭詢輕叩了下桌面,耐心告罄,“多時不曾挨軍棍,你是想了么?” 感受到主子語氣中的威脅,來臣忙道,“不、不想,太子稍等,屬下這就去端酒來。” 蕭詢收回目光,未再言語。 很快,來臣去而復返,手里多了只托盤,托盤中是上好的桑落酒,他弓著身子將酒壺和酒杯放在蕭詢和蕭軻之間。 蕭詢端起酒壺,給蕭軻倒了一杯,自己則端著空杯與他舉杯,“這壺酒,就當是大哥為你送行。” “謝大哥,”蕭軻也知道蕭詢不能喝酒,他端起面前的酒杯,與他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兩人就這樣推杯換盞,一直到一壺酒喝完,蕭軻才提出了告辭。 走的時候,蕭軻忍不住,又鄭重地向蕭詢行了一禮,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允兒和月兒就有勞大哥和大嫂照看了,他們兩個若是問起我,便告訴他們,我去江南了,等來年垂柳滿白堤的時候就會回來。” “嗯,”蕭詢答應了一聲,稍頓,又道,“保重。” 蕭軻落寞一笑,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詢站在門口望了很久,才轉身回了書房。 他在書房中又呆了一會兒,然后帶著一卷畫軸朝云階院的方向走去。 云階院寢房,陸念錦剛安頓好幾個孩子,正要去洗漱,驟然聽到蕭詢的腳步聲,她側過頭朝他看去,道,“蕭寺卿走了?” 蕭詢頷首,“嗯,走了。” 陸念錦又看向他手中的畫軸,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蕭詢走到她的身邊,將畫軸遞給她,眼底帶著一抹瀲滟的寵溺,道,“你打開看看。” 陸念錦狐疑的接過,將上面的抽繩撤去,展開一看,卻是一副畫,畫中正是他們當日堆雪人的畫面,她一身青衣立在雪地了,一側是憨態(tài)可掬的雪人,另一側則是允兒和月兒,整幅畫構圖極美,栩栩如生,就連她耳邊的碎發(fā)都分毫畢現(xiàn)。 “以前倒是從未見過你作畫!”陸念錦將畫軸抱在胸前,嘴角勾起幸福的弧度,含笑道。 蕭詢挑唇一笑,抬手撫上她的面頰,“錦兒若是喜歡,以后我可以經(jīng)常為你作畫。” “真的?”陸念錦反問。 蕭詢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那下次作畫要帶上極兒,”陸念錦道,“就等他周歲的時候好了。” 在現(xiàn)代的時候,小孩子每一個階段都會拍照留念,古代沒有相機,只能靠作畫保存了。 蕭詢似乎明白陸念錦的意思,他淡淡地點了點頭,“都聽你的。” “嗯,”陸念錦說著,抱著他的腰靠在了他的懷中。 這般歲月靜好的時光,燭光中,蕭詢的側臉越發(fā)柔和…… 次日是個大晴天,積了好幾日的大雪終于化了個干凈,思過伯府諸人的葬儀也該提上日程。 有蕭詢和陸家一些族人的幫忙,在停棺七日后,所有的人全部葬入了陸家陵園。 因陸念錦懷著身孕的緣故,所有的棺木落葬后,她便跟著蕭詢下了山。 回國師府的馬車上,她單手撐著額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蕭詢問道,“蕭氏的行蹤還是沒有眉目嗎?” 蕭詢搖了搖頭,“已經(jīng)盡力在找了,只是還沒結果,再等等吧。” “也只能這樣了,”陸念錦無奈地點頭。 一路沉默。 回到國師府,蕭詢?nèi)チ藭浚懩铄\則去看蕭允和蕭月。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適應,兩個孩子已經(jīng)習慣了國師府的日子,陸念錦問過兩人的飲食,又考校起他們的學業(yè),蕭允向來懂事,自然十分熟練,蕭月就有些勉強了。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陸念錦也不敢太嚴肅,只能耐著性子教她。 蕭月出身王府,也不是個笨的,陸念錦說的話她就算聽不進去十分,也聽進去了五分,捧著點心答應,下次一定好好背書。 三人正說著話,蕓姝從外面走了進來,道,“啟稟太子妃,東平長公主府的九姑娘求見。” “小九?”陸念錦挑眉,臉上浮起一抹笑意來,“快帶她進來。” “是,太子妃,”蕓姝退了下去,沒多久,蕭婉屏就被領了進來,她身邊照舊跟著百靈。 進了寢房,小姑娘就噠噠噠地跑過來,歡天喜地地行禮,“小九見過jiejie。” “不必多禮,”陸念錦沖她笑笑,虛扶了她一把,跟著又沖她道,“你來的巧了,允兒和月兒也在我這里。”說著,她輕輕地拍了拍兩個孩子的頭。 大家都是宗室族人,就算不是特別相熟,也是認識的。 蕭允繃著臉,拱手行禮道,“婉屏姑姑。” 蕭月聽哥哥這般叫,也跟著道,“姑姑。” “乖啊!”蕭婉屏跟兩個孩子差不多大,但這一瞬間卻拿出了長輩的架勢,一面沖懷中取出兩塊玉佩給蕭允和蕭月,一面道,“以后你們就跟著我混,我會保護你們的。” “多謝婉屏姑姑,”蕭允聽了出對方語氣中的同情和疼惜,客氣的道謝。 蕭月也跟著道謝。 蕭婉屏又跟兩個晚輩說了幾句話,然后才看向陸念錦,笑瞇瞇道,“jiejie,我今日來是給你和太子哥哥送年禮的,不過除此外,我還有一份單獨的禮物要送給你。” “哦?那不知是什么禮物?”陸念錦一臉的好奇。 蕭婉屏聽她這么說,臉上卻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來,她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袖,磨磨蹭蹭道,“那jiejie先答應我,不能嫌棄我!” “這有何難!”陸念錦想都不想,便道,“不管你送我什么,都是你的一片心意,我怎么會嫌棄你呢!” “這樣我就放心了!”蕭婉屏松了口氣,然后一把從自己袖中掏出一個鵝黃色的荷包,遞給她道,“就是這個,jiejie說了,不會嫌棄我的。” 陸念錦接過荷包,仔細地看了看,這款式,這針腳,跟她平常用的相比,的確是粗糙了一些,丑了一些,但是想到這是一個小姑娘初學女紅前幾個月繡的,她又覺得不錯,緊緊的攥著荷包,她臉上露出一抹真誠的笑意來,看向蕭婉屏道,“繡的很好,我很喜歡,謝謝小九。” “真的嗎?”蕭婉屏聽到她的夸贊,眸光都亮了起來,閃閃爍爍的,就像夏夜天空里最美的星子。 陸念錦點頭,“自然是真的,你才剛剛開始學刺繡,能繡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至少比她是強一些的。 “多謝jiejie的夸獎。”蕭婉屏福身,很有禮貌的道謝,說著,又耷拉眼皮,皺巴了小臉,撒嬌道,“jiejie你可不知道,為了學這刺繡,我的手被扎了多少次,有好幾回,我的奶娘都抱著我哭,說以我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學這些東西,若是我想要什么繡品,這天底下的繡娘都可以來幫我繡,不過我硬是堅持下來了,因為……” “因為什么?”見蕭婉屏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來,她噙著笑,故意追問。 蕭婉屏攥著手指,又囁嚅了一會兒,才道,“因為那繡娘是霍驍哥哥送來的,我都已經(jīng)答應霍驍哥哥要好好學了,就一定要做到,不能讓他失望。” “你說的是,答應別人的事情的確應該做到,”陸念錦姨母笑地點了點頭,過了片刻,又像想起什么一般,問道,“我記得你當時說要將繡的第一個荷包送給驍哥兒,怎么樣,送了沒?” “送了的,我繡出來的第一個荷包就送給了霍驍哥哥。” “那他怎么說?” “他開始嫌丑,不過后來看我哭了,又說也沒那么丑。我不信,就讓他戴在身上,不許摘下來。” “那他怎么做的?” “他就戴在身上了啊!”蕭婉屏一臉的懵懂。 陸念錦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看來他還是喜歡的。” 蕭婉屏抿了抿唇,得意地揚了揚小下巴,“那當然!” 之后,兩人又說了些別的,陸念錦留了她一頓飯,又給她包了許多的點心才將她送了回去。 離開的時候,蕭婉屏也沒忘記兩個晚輩,她憐愛的摸了摸允兒和月兒的頭,道,“等過了年,姑姑接你們來東平長公主府玩兒。” “多謝姑姑惦記,”蕭允和蕭月一起行禮,目送蕭婉屏離開。 蕭婉屏走后,陸念錦注意到蕭允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她一面牽著她往里走去,一面看向他問道,“你不喜歡你小九姑姑?” 蕭允忙道,“不是的!我沒有不喜歡婉屏姑姑。” “那為什么不高興?”陸念錦有幾分明知故問的意思。 蕭允低下頭去,囁嚅了片刻,才道,“我不喜歡被人可憐。” 陸念錦聽到這句話,倏地停下腳步,她轉過頭,朝他看去,鄭重道,“允兒,你婉屏姑姑不是可憐你,她是心疼你,愛護你。這種感情和可憐是不一樣的。你明白嗎?” 蕭允抬起頭來,眼中有著困惑,“嬸嬸,我不明白。” 陸念錦嘆了口氣,“這么說吧,如果她只是可憐你,那么她的態(tài)度一定是傲慢,高高在上的,她絕不會避諱你娘親的死因,而是會用言語表示對你的同情。但心疼、愛護你的話,就不一樣了,這種感情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來,她看見你便想疼愛你,保護你,給你依靠,讓你不再孤單。我這樣說,你能懂嗎?” 蕭允輕輕地抿了抿唇,“就像嬸嬸待我和meimei一樣嗎?從來不會提及我和meimei的傷心事,但是會竭盡所能疼愛我和meimei?” “你這般理解也可以,”陸念錦蹲下身,平視著他,語重心長道,“允兒,在你以后的成長中,不管遇到多少人,多少事,我都希望你能以平和的心態(tài)來面對,尤其是不要將關心你的人拒之千里之外。” “……嗯,嬸嬸的意思,我明白了,”許久后,蕭允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會努力做到嬸嬸教我的。” “那就好,”陸念錦瞇著眼點了點頭,“以后,嬸嬸也會一直關心、疼愛你,哪怕不在你的身邊,你也可以寫信告訴嬸嬸你的困惑和為難。” “多謝嬸嬸指點,”蕭允拱手,鄭重地向陸念錦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