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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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澤看著她苦笑了一聲,突然撲向前,用力的捏住宋玉娘的下巴,肝腸寸斷道,“清庭,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對你那么好,我喜歡了你這么多年,我什么都能給你,為你我可以連命都不要,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 宋玉娘被蕭澤捏得生疼,下巴都要廢掉,也是這時,她才反應過來,蕭澤這是認錯了人。 她眼波流轉,沉吟了片刻,唇角一勾,索性按住他的手,將錯就錯,嬌聲道,“四郎,這一切都是清庭的錯,清庭以后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你原諒清庭這一次好嗎?”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蕭澤迷迷糊糊的問。 宋玉娘湊近他,在他唇角輕輕的親了一下,“真的,以后,我不會再惹四郎生氣了,我會陪著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將我的一切都給你!” “把你的一切都給我?”蕭澤不知想到了什么,聲音有些發啞。 宋玉娘沒有言語,她傾身向前,直接吻上了蕭澤的唇,“……這樣夠嗎?”她舔了舔他唇邊的酒漬,魅惑十足的問。 “不、不夠!”蕭澤呢喃著,搭著宋玉娘的胳膊站了起來,又彎腰抱起宋玉娘,帶著她朝不遠處的床榻走去…… 幾日后,國師府。 陸念錦得知宋玉娘吃了蕭澤的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就沒再提,“孟清靈那邊如何了?”頓了片刻,她話鋒一轉,又問。 蕓姝道,“如姑娘所料,孟二小姐的確是安樂伯的親生骨rou,如今,她又做回了伯府的小姐,慈善堂那邊已經不去了。” “那孟清庭呢?孟二小姐這幾日可有對她怎么樣?” 蕓姝搖了搖頭,“孟二小姐只讓婢女和府醫好生伺候孟清庭,別的倒是沒有吩咐。” “嗯,”陸念錦點了點頭,拿起新調制好的藥熏往外走去。 蕓姝連忙跟上,到寢房門口才停下。 陸念錦直接進了寢房,她將新的藥熏換上,才在床邊坐了下來,問靠在迎枕上的蕭詢,“太子今日覺得如何?” 蕭詢溫和地看了她一眼,“尚可。” “沒有不適就好,”陸念錦點了點頭,又幫他掖了掖被角,道,“這藥熏是幫太子改善體質的,得用上兩三個月,待太子的身體好轉一些,才可正式解毒。不然,我怕太子承受不住以毒攻毒那些毒物的藥性。” 蕭詢點了點頭,“一切都聽你的,你說如何,本宮便如何。” “嗯。”陸念錦淡淡的應了一聲。 過了片刻,蕭詢看著她的側臉又道,“孟大小姐醒來了嗎?” 陸念錦聽到這個問題微微的怔了一下,才想起回答,“已經醒了。” “那你打算怎么問她前世的事情?” 陸念錦聞言,心虛地握了握藏在寬袖下的手,她能說她已經問了嗎? “本宮問你話呢!”蕭詢見她走神不語,抬起手在她額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 陸念錦被敲回神來,她抿著唇看了蕭詢一眼,道,“我現在又不想問了。” 蕭詢:“……” “可是本宮想知道,我們前世到底是不是夫妻。” “也許是罷。”陸念錦眼神飄忽了片刻,說道。 蕭詢聽她這么說,頓時挑起眉來,打量著她道,“你不會已經問過了吧?” “怎么可能呢!”陸念錦假笑,死不承認。 蕭詢哼了一聲,“你為何不敢將前世的事情說與本宮聽,又為何要百般隱瞞,莫非,是你前世做了什么對不起本宮的事情?” 陸念錦瞪了他一眼,惱羞成怒的辯解,“才沒有!” “那為何不肯告訴本宮?” “我說了我不知道!”陸念錦別開目光,說完這句,她起身就要離開。 蕭詢卻不肯放她走,他在她起身時,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扯,下一刻,陸念錦被他扯入了懷中。 “小騙子,你真不知道?”他微微俯身,額頭貼著她的額頭,眼里帶著細碎跳躍的寵溺,啞聲問道。 陸念錦臉上鼻端都是他呼吸的氣息,她慌亂的掙扎起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再不說話,便一直躺在這里吧!”蕭詢不信她的話,徑直威脅道。 陸念錦恨恨的咬了咬牙,瞪著他道,“你不講理!” “嗯。”蕭詢點了點頭,“所以你是說還是不說。” “你先放開我!” “你先說!” “我……”陸念錦窘迫的咬了咬牙,只好躺在他懷里道,“我是從孟清庭那里知道一些前世的事。” “嗯?” “她太子你在幾年后繼承了帝位。” “……幾年后?”蕭詢急聲問,臉色有些陰沉,還有些緊張。他如今是太子,只有皇上薨逝,他才能繼承帝位。若孟清庭說的都是真的,那豈不是說,他父皇沒幾年壽元了? “四五年后。”陸念錦低聲道,“我問過她皇上因何而薨逝,只是她也說不清楚,她那時,已經嫁給了三皇子做側妃,對宮里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本宮知道了,”蕭詢點了點頭,頓頓又道,“以后,怕是要勞煩你經常進宮為父皇請脈了。” 陸念錦點了點頭,“這都是我該做的。” 說著,她不動聲色的就要從蕭詢懷中爬出來,蕭詢因為皇上的壽元,已經沒了逗弄她的心思,也未阻攔。 又過了幾日,宮里傳出消息來,湖陽公主和櫻花國王子的婚期定下了,在十一月初九。 也是在那一天,許久不見的江溶月往國師府遞了拜帖。 江溶月這個人陸念錦其實并不想見,但是沒辦法,她到底是自己的病人,醫者父母心,她總不能不管她的“子女”,只好吩咐蕓姝將人帶去藥房。 她自己隨后也趕了過去。 “溶溶見過表嫂!”江溶月已經坐在那里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看見陸念錦進來,她立刻站起身,慌慌張張的行了一禮。 “怎么了?”陸念錦從她的神情和動作察覺出幾分不尋常,示意她坐下后,疑聲問道。 “表嫂,你之前賣給我的藥膏好像給被人給換了。”說著,她取下自己臉上的面紗來,道,“這兩個月,我一直用著藥,但臉上的瘢痕卻都沒有變淡……” “慢慢的,我注意到不對勁,就讓寒雪將用完的藥膏和剩下的四瓶對比了一番,它們、它們根本不是一個味道。” 陸念錦聽她這么說著,臉色的表情也嚴肅起來,看著她沉聲問道,“那這幾瓶藥你可有帶過來?” “帶過來了!”說著,她側首看了眼身邊的寒雪。 寒雪將隨身攜帶的包袱打來,從里面取出一只錦盒,遞給陸念錦道,“太子妃,六瓶藥膏都在這里。” 陸念錦接過錦盒,打了開來,將每一瓶藥膏的塞子都拔下來聞了聞,末了,道,“你說得不錯,剩下的藥膏的確被偷換了。” “竟、竟是真的!”從陸念錦這里得到肯定的答復,江溶月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驚慌失措的盯著陸念錦,道,“表嫂,那現在怎么辦?我的臉怎么辦?” 陸念錦聞言,淡淡地覷了她一眼,“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先抓住那個內賊嗎?不把根源控制住了,就算你買再多的藥膏,也是不夠丟的。” “這個道理我也知道,我現在就是想問問表嫂,最近這段日子我要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就是……”江溶月咬著下唇道,“我這些日子用什么?” “買新的啊!”陸念錦毫不客氣道。 江溶月眼圈一下子紅了,抬起頭有些控訴的看著她道,“表嫂就不能……送我一瓶嗎?畢竟……” “你的藥是江家的人偷的,”陸念錦不想聽他說下去,直接打斷了她,“跟我沒有一個銅板的關系,你說,我為何要問你們江家的賊收拾爛攤子?對我有什么好處嗎?” 江溶月:“……” 她直直地看著陸念錦,眼圈更紅了,帶著輕微的哭腔,道,“表嫂,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現在怎么、怎么這般不顧念親戚情分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談感情傷錢。”陸念錦五字總結。 說完,她再不給江溶月開口的機會,直接吩咐蕓姝,“替我送郡主出去,我還要為太子調制藥膏,這件事可耽擱不得。” “是,姑娘!”蕓姝答應了一聲,跟著,她又朝江溶月走去,向她擺了個邀請的姿勢,道,“郡主請!” 江溶月沒有辦法,只好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陸念錦在她走后,嘖嘖了兩聲,一開始認識的時候,還真沒看出來這位上京第一美人是這般臉大的人物。 她理了理衣衫,捧著調制好的藥丸朝外走去。 寢房中,蕭詢也知道了江溶月過來的事,他坐起來,身著雪白的中衣,手搭在膝蓋上,看向她道,“江溶月登門所為何事?” “也沒什么事。”陸念錦微微的笑了笑,“太子怎么坐起來了,可是身上又好了一些?” “到底是什么事?”蕭詢沒有回答她的話,他握住了她的手追問道。 陸念錦見他是真的想知道,只得道,“真沒什么大事,就是江家出了內賊,之前從我這里買的四瓶祛疤膏別偷了,異想天開的想讓我送她幾瓶。” “那你是怎么回絕她的?” “談感情傷錢。” “冰雪聰明!”蕭詢捏了捏她的掌心,含著笑說道。 陸念錦抿了抿唇,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另一邊,江府。 江溶月一回去,江大夫人就趕去了她的院子,問道,“溶溶,怎么樣,太子妃怎么說的,她有沒有送你幾瓶藥膏?” 江溶月陰沉著臉,冷冰冰的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別說只是暗示了,我后面都明示了,她也無動于衷,反而將我狠狠的嘲諷了一通!” “這孩子,真是不講一點親情!”江大夫人對陸念錦也很不滿意,頓頓,她又道,“要不改天,我和你祖母再進宮求求皇后娘娘?” “不必!” “你這孩子,”江大夫人聽江溶月拒絕,嗔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是怕麻煩你姑姑,可你也不想想,我們家里現在光是維持日常用度就已經捉襟見肘了,哪里又有閑錢給你買藥膏呢!” “先將內賊查出來吧!”江溶月沉聲道,“不然以后就算買得起藥膏,也保不住。” 江大夫人跟江溶月的感情本來就疏離,現在見她已經有了主意,哪里敢反駁,當即附和起來,道,“對對對,溶溶你說的是,還是清查內賊更要緊一些。” “寒雪,”江溶月沒再理會江大夫人,她直接朝寒雪看去,道,“你將最近進了我寢房的下人全部叫到廊下。” “是,小姐!”寒雪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兩刻鐘后,她才回來,走到江溶月和江大夫人身邊,道,“夫人,小姐,最近兩個人進過您寢房的人已經全部到了,都在廊下候著。” “嗯!”江溶月答應了一聲,站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