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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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一會意,他又拱了下手,然后將小院里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浣溪和陳伏的小院不比洛神苑戒備森嚴,他威逼利誘,打聽到的事情自然也更多些,幾乎百分百還原了陸念錦的每一個表情,說出的每一句話。 蕭詢聽完后,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拳頭捏的咯嘣作響。 好一個陳伏! 他花了多少力氣,用了多少耐心,才等到他的太子妃軟了心腸,肯主動來親近他。 現在倒好,他一個變心,就將錦兒好不容易伸出的手一棍子打了回去。 不管他怎么逼問,瘋狂也好,難過也好,她都不帶一點心軟的! 陳伏,他真該死! 他眼底含著的冷意越來越濃,某一瞬間,他是真的想沖去小院將陳伏碎尸萬段的,但電光石火間,想到陸念錦對浣溪的愧疚和維護,他又生生的忍住了,用力的呼吸著,過了很久,才朝青二看去,冷聲道,“陳伏唐突太子妃,罪不容恕,賜他‘熬鷹’之刑!今夜便動手?!?/br> “是,太子!”青一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所謂熬鷹,就是不讓“獵鷹”睡覺,熬著它,使它困乏,如此一連幾天,鷹的野性就被消磨殆盡。 用在人的身上,同樣的殘忍。 也只有這樣,才能略消他心頭之恨。 當然這些,陸念錦是不知道的。 她用完早膳后,便去了藥房,黃大叔的腿要趁早治療,她得調制一些石膏出來,還有黃薇的精神問題,她也得仔細考慮,寫出個治療方案來。 這一忙就是兩個時辰多,等她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房中的沙漏已經過了子時。 外面,蕓姜見藥房中的燭火一直不曾熄滅,她想到主子晚膳也沒吃幾口,干脆去廚房讓張御廚幫著煮了碗小餛飩,端著往藥房走去。 “姑娘,要不要用些宵夜?”進了藥房,她看向正在收尾的陸念錦問道。 陸念錦聞言,摸了摸肚子,她還真的有些餓了,便點了點頭,“端過來吧!我正好餓了!” “是,姑娘,”蕓姜答應了一聲,端著托盤往桌案邊走去。 陸念錦瞄著看了一眼,“是張御廚的手藝?” 蕓姜笑著道,“今晚剛好輪到張御廚當值。” 陸念錦點了點頭,接過勺子吃了起來。 蕓姜看自家主子吃的一臉開心滿足,完全沒有和太子鬧矛盾后的難過悲傷,忍不住嘆了口氣。 陸念錦聽到蕓姜的嘆息聲,抬起頭問道,“怎么唉聲嘆氣的?” 蕓姜眸光復雜的看著她,不說話。 陸念錦吞了口小餛飩,沉吟了片刻,打趣道,“莫非是張御廚欺負你了?” 蕓姜:“……”她沒想到主子會在這個關頭提起張御廚,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不悅道,“這關他什么事?” “那你干嗎唉聲嘆氣的?” “奴婢……奴婢是在想姑娘和太子的事情?” “我?我跟太子有什么事?”陸念錦凝滯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的反問。 蕓姜微微挑起眉來,小聲試探,“奴婢能說實話嗎?” 陸念錦抬起頭來,眼神微妙的看了她一眼,嘆氣道,“算了吧……實話一般都不好聽?!?/br> 蕓姜:“……”太子妃這個說法,她竟然無言以對。 陸念錦見她緘默下來,為了自己的清靜,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小餛飩。 一碗餛飩約莫八九個的樣子,很快就吃完了,她又將雞湯舀著喝了一半,然后才起身道,“我吃完了,先回去沐浴了!”說完,就朝外走去。 蕓姜無聲的嘆了口氣,默默的留下來收拾殘局…… 正房里,蕓姝陪她在外奔波了幾天,已經去歇息了,今晚當值的是蕓荇。 看到她進來,蕓荇往前走了兩步,迎上來道,“太子妃,廚房里熱水都是現成的,你現在是要沐浴歇下嗎?” 陸念錦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去準備罷!” 蕓荇答應了一聲,朝外退去。 沒多久,香湯就準備好了,陸念錦寬了衣裳,一步一步的走進浴桶中,任熱水完全的將她包裹住,這一刻,她疲憊多日的身體和精神總算松快下來。 蕓荇拿著絲帕在她身后站定,輕聲問,“奴婢幫太子妃擦背?” 陸念錦悶聲嗯了一下。 因為一個人沐浴,總是會被人闖入的緣故,她現在已經習慣有人侍浴了。 在水里泡了有一刻鐘的功夫,待水涼的差不多的時候,她扶著蕓荇的手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時,蕓姜也從小廚房回來了,兩人一起服侍她換了寢衣,又擦干了頭發。 一夜無夢。 次日,陸念錦原本打算要去桂子巷幫黃大叔治腿,但用過早膳后,宮里卻來人了。 是坤寧宮的二等宮女芍藥,奉皇后的命來催她,盡快將六瓶祛疤膏調制好,送到江府江溶月的手上。 要不是芍藥提醒,陸念錦確實有些記不得這件事。 不過,當著坤寧宮宮人的面,她肯定不會說出來,只道已經調制了一半,明日就能送去江府。 芍藥得了準信,便提出要回宮復命。 陸念錦讓蕓荇送了她出去。 送走芍藥后,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她才帶著蕓姜從后門離開了國師府。 兩人乘車直奔桂子巷而去。 到黃家人落腳的宅子后,蕓姜上前去敲門。在車上時,她已經聽主子說了和黃家人的淵源。 三五個呼吸后,黃家的大門從里面打了開來,閽者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他打量了陸念錦半天,忽而一笑,道,“您就是太子妃娘娘罷?老奴是對面張家派過來的閽者,剛好,我們夫人現在也在里面,老奴這就帶您進去?” 陸念錦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就有勞老伯了!”說著,她跟著老者就朝里走去。 老者直接將她送去了花廳。 花廳里,除了正在說話的黃家嬸子和張氏,還多了四個丫鬟,兩個是張夫人自己帶來的,另外兩個則站在黃家嬸子身后,陸念錦思忖著,應該和門口的閽者一樣,都是張氏送給黃家的。 “民婦見過太子妃!” “……民婦也見過太子妃?!?/br> 看見她進來,張氏先起身行禮。 黃家嬸子見張氏行禮,也跟著局促的行了一禮。 陸念錦朝兩人笑笑,“兩位不必多禮,”說著,她走上前,親自將兩人扶了起來。 寒暄過后,她又說起今日來的目的。 黃家嬸子一聽她是來為黃大叔治腿的,當即領著她往里走去…… 二院正房的東次間,牙床上,黃大叔正清醒著,因為心情松快的緣故,他的臉色比起初見時好了不知多少。 看見陸念錦帶著藥箱進來,他憨厚的朝她笑了笑,“庭之來了!” 陸念錦示意蕓姜將藥箱放在桌子上,然后上前又跟黃大叔寒暄了幾句,寒暄完后,才替他把脈。 “庭之,你大叔他現在怎么樣?”黃家嬸子站在邊上,等陸念錦收回手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陸念錦聞言,朝著黃家嬸子一笑,“好多了,我現在就為大叔接骨!” “那就好,那就好!”黃家嬸子連聲說著,片刻后,拘束的又問,“那還用不用我準備什么?” “不用,該帶的我都帶了!”陸念錦搖了搖頭,隨后又道,“等下接骨的過程可能會很血腥,嬸子還是去外面等著吧!” 黃家嬸子的膽子確實不大,尤其見不得血腥,這么多年來,她就連雞、魚都沒有殺過,聽了陸念錦的提議,她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朝外退去。 陸念錦在黃家嬸子離開后,又朝蕓姜使了個眼色,蕓姜會意,走到桌邊打開藥箱,從里面取出一只軟木塞,遞給黃大叔,“大叔,等會我會把你之前接上的骨頭捏斷,這滋味不好受,你咬著這個好點?!?/br> “謝謝閨女。”黃大叔感激的笑著,將軟木塞接過,叼在了嘴里。 蕓姜回頭又看了眼陸念錦,確定她已經準備好后,她將手掌放在黃大叔的腿上,一點一點的向下抹去,到接錯的地方時,她眸光忽然一利,跟著,用力一捏,原本已經長了幾分的骨頭就從中間斷裂開來。 “姑娘,好了,”伴隨著黃大叔的一聲悶哼,她回過頭朝陸念錦看去。 陸念錦戴著消過毒的手套上前,看著斷面齊整的新骨,稍稍點了點頭,跟著,她又用撩過火的薄刃匕首將骨頭周圍已經化膿的血rou剜掉。 割rou的過程有些漫長,蕓姜趁著這個空檔又去準備石膏布。 一個時辰后,陸念錦總算幫黃大叔處理完傷口,又接了骨,整整齊齊的纏上石膏布。 這時,黃大叔額頭上的汗已經匯聚成一股一股的,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 “大叔,好了!”陸念錦也是滿頭大汗,累得厲害,她摘下手套,掏出帕子抹了把汗,疲憊的說道。 黃大叔疼的已經抬不起手來,他歇了許久,才有力氣取出口中的軟木塞,艱難的朝陸念錦擠出個笑來,帶著哭腔說,“庭之,多謝你……不光這輩子,就是下輩子,大叔也要給你當牛做馬!” “大叔客氣了?!标懩铄\笑了笑,頓頓,又交代道,“石膏沒有干透之前,您最好不要下床,等過段時間。全干透了,就可以拄著拐杖走幾步了。” “好孩子,大叔記下了。” 陸念錦為了緩解他的疼痛,又跟他說了些別的。 一直等到黃大叔困了,她才起身離開。 外面,黃家嬸子一直在等著,看到陸念錦出來,她立刻迎了上來,緊張的搓著手道,“庭……太子妃,你大叔他,他的腿怎么樣了?” 陸念錦將剛才跟黃大叔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黃家嬸子聽完,頓時松了口氣,跟著,又是一連串的感激之語,更是要跪下來給她磕頭。 陸念錦骨子里是個現代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沖著自己磕頭,她忙給蕓姜使了個眼色,蕓姜會意,當即上前一步,一把托住了黃家嬸子,道,“嬸子不必客氣,我家姑娘也是將你們當成親戚,才施以援手,不然以她的身份,可不會隨意幫人看診?!?/br> “我、民婦知道,”黃家嬸子吶吶的說著,“在民婦的心里,也早將太子妃當成自己的孩子了,”說到這,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小心翼翼的補了一句,“要是太子妃不嫌棄的話……” “我怎么會嫌棄嬸子呢!”陸念錦握住黃家嬸子的手,語氣溫柔道,“我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嬸子一家收留了我?!?/br> 黃家嬸子含著淚露出一個笑來,“這都是民婦一家的福分。” 陸念錦淡淡的彎了彎唇,沒再客套。 黃家嬸子礙于她現在的身份,也說不出多余的話來,便說要為她準備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