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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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姝明白過來,福了下身,道,“那奴婢回頭就將方子送到萬府去。” “不對,”陸念錦擺了擺手,提點她道,“萬夫人雖則掛著一個萬夫人的名頭,但實際上早就跟萬大官人分居,她如今住在桂子巷的張宅,你將牛乳的方子送到那里去。” “是,太子妃,奴婢記下了。”蕓姝答應了一聲,回頭便讓人將方子給張氏送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江溶月自打回府后就在張宅附近安了眼線。 待看到國師府的人進了張宅后,一個麻衣小廝回頭就將消息報到了江家江溶月耳中。 小廝回稟消息的時候,江溶月正在書房里練字。聽完小廝的稟報后,她手腕一頓,下一刻,一滴濃墨就落在了雪白的紙張上,一張大字就這么毀了。 “小姐?”她身邊的丫鬟見她面色不善,露出幾分怔忡來,忙出聲提醒了她一句。 江溶月這才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廝,從手腕上退下一只沒有任何銘記的金手鐲,扔給了小廝道,“退下吧。” “謝五小姐賞賜,奴才告退。”小廝接了手鐲,便朝外退去。 書房中,小廝離開后,江溶月臉上露出一抹不服氣來,她用力的將手中的毛筆摜在了桌上,任墨跡侵染。 “為什么!我到底有哪里不如張氏那個商家棄婦,表嫂為何對她那么好,對我卻這么冷淡,明明我才是她的表妹!” 她臉上的怒色太過深重。 這讓她旁邊的婢女就算想當沒看見,都不可能。 寒雪微微的嘆了口氣,看向自家小姐道,“小姐,有皇后娘娘站在您這邊不就夠了嗎,你為何非要去討好太子妃?” 畢竟按照老夫人給小姐規劃的路線,小姐以后總是要和太子妃為敵的。既然如此,那么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分別。 寒雪并不知道櫻花國王子即將進京的事情,所以她才會這么想。 可江溶月她是知道的,她一臉憂愁的朝貼身婢女看去,道,“你不懂,我這段時間必須要討得太子妃的喜歡,不然我的下半輩子就要毀了!” “小姐是皇后最寵愛的親侄女,又是堂堂的郡主,誰敢毀了您?”寒雪反問。 江溶月無法,只好將櫻花國王子和使臣團即將到來的事情說了一遍,完后又道,“若是要和親櫻花國,那皇上肯定會在我和湖陽公主之間挑選一個,皇上又是湖陽公主的親生父親,你覺得在和親遠嫁一事上,他會選擇誰?” 寒雪聽自家主子這般說,整張臉都變了顏色,嘴上喃喃的說道,“那當然是……選您了!” “所以,為了不和親櫻花國,我必須讓太子妃站在我這邊,姑姑現在已經失寵了,也只有表哥和表嫂都站在我這一邊,我才有一丁點的勝算。” “小姐說的是,如此,這件事是應該從長計議!”寒雪認真的說道。 江溶月點了點頭,她已經下定決心,不管陸念錦現在對她是什么態度,她都要死死的抱住她的大腿。 只要能不去櫻花國和親,她什么都愿意付出。 當然,她的決心,國師府的陸念錦是不知道的。 此時,她還在等蕭詢將那個威脅吳嬸的人揪出來。 可不知是這中間有什么誤會,還是那人藏得太深了,眼看著,櫻花國王子就要進京,那個幕后黑手還是沒有露出端倪來。 隨著時間的延長,不止陸念錦心慌的厲害,地牢中,吳嬸更是食不下咽,她現在滿心滿意都是自己從前的小主子,那個孩子才九歲啊! 她陪了他五年,一手將他從四歲喂到現在這么大,在她的心里,那個孩子早就是她的親人了。 嘩啦!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鐵鏈抖動的聲音。 吳嬸聽到,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朝外沖去。 待看到蔡浥的身影后,她立刻上前,焦灼的問道,“蔡大人,怎么樣,那個幕后黑手可是抓到了,我家小主子呢,他、他還好嗎?” 蔡浥看著吳嬸,有些憐憫的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吳嬸聽了蔡浥的話,瞬間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一下子委頓了下去,她朝后退去,跌坐在了石凳上,口中喃喃著,“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難道,就連太子也查不出那個人的行蹤,救不了我的小主子嗎……” 蔡浥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她的話,他又不會安慰人,只能干巴巴的說了句,“你再給太子幾天時間,他總會找到別的線索,揪出幕后黑手,將你的小主子帶回來的。” 吳嬸沒有應聲。 她低著頭,一直失神的沉默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抬起頭朝蔡浥看去,“既然沒有找到小主子,那蔡大人這次下來,不知所為何事?” 蔡浥道,“是太子妃吩咐我下來看看你,她很擔心你,怕你承受不住自戕,便讓我來安慰你一句,不到最后一刻,永遠都不要放棄。” “不到最后一刻,永遠都不要放棄嗎?”吳嬸重復著這句話,又過了很久,才淡淡的道了聲,“我明白了,你回去告訴太子妃,就說……我是不會自戕的,我要等著從前的小主子回來,我還要回去伺候她。” “嗯!”蔡浥答應了一聲,跟著又吩咐地牢中的侍衛要好好的照顧吳嬸,然后才離開了地牢。 吳嬸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離開,心里荒蕪成一片。 過了一會兒,她又去了角落跪下,雙手合十,虔誠的給她的小主子祈福,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 書房中,蕭詢在櫻花國王子進京的前一天夜里,終于等到了查案回來的張久。 張久進了書房后,照舊先向蕭詢行禮,“屬下拜見太子,太子千歲。” 蕭詢擺了擺手,請他落座。 待他落座后,他看向他沉聲問道,“如何,可查出些什么來了?” 張久點點頭,抹了把臉,“回太子的話,屬下連日奔波,風餐露宿,幸不辱命,終于查出幕后黑手的所在之地。” “何處?”蕭詢冷著臉追問。 張久道:“城外北莊。” 城外北莊? 蕭詢一聽這四個字,就知道是誰的地盤。 他面色一冷,雙眸如同淬了寒冰一般,朝張久看去,“又是陸赫的人動的手?” 張久聞言,先是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頭。 “點頭又搖頭,這是什么意思?”蕭詢看著張久,皺眉反問。 張久解釋道,“動手的人是鎮國大大統領的人不錯,但是那人,卻是私下行動的。” “私下行動?這又是何意,你能否一次說個清楚?”蕭詢以往不覺得張久說一半留一半磨人,但是此刻,卻嫌棄極了。 張久感覺到太子的嫌棄,哪里還敢再吊這位主子的胃口,連忙道,“動手的人是一個叫春嬤嬤都人,屬下已經親自審問過他,聽他說,是和太子妃有些舊怨……” 說著,他便將陸念錦當時坑春嬤嬤的事情說了一遍。 蕭詢當初對陸念錦并沒有現在這么在乎,她曾經被擄去北莊的事情,他也只知道個大概,并不知道具體情況,當時玄一也沒有仔細跟他說過。 是以,眼下聽張久娓娓道來,還是第一次。 再說張久,他如今做的雖然是神探的差事,但是平日里卻常常混跡于酒館茶樓,竟生生練出了一口說書人的本事。 他一字一句,身臨其境的將當初的情況仔細說來,蕭詢聽著,只覺得胸膛里像是窩著一團火,堵的他,燒的他幾乎無法呼吸。 陸赫、春嬤嬤,這兩個不男不女的老畜生,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如此欺負過他的人! 他陰沉著臉,狠狠的攏著拳頭,一直過了很久,才將這口氣平了下去,抬眸望向太師椅上的張久,冷冷道,“那個春嬤嬤現在在哪里?” “在屬下在城外的一個別莊里!” 蕭詢一聽,立刻站起身來,用力一拂袖,冷睨著他道,“帶路,本宮要親自再審問他一回。” 張久也是有妻子的人,并且對妻子十分寵愛。眼下,如何看不出蕭詢的心思,他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便引著蕭詢朝外走去。 國師府到城外的路程有些遠。 兩人一路策馬狂奔,等到的時候,已經是子時前后。 張久也不多話,進了別莊,領著蕭詢便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第82章 太子妃給本宮做套新的寢衣吧! 張久的這個莊子,原就是為了辦案用的,除了一個落腳的院落,其他幾個院子全是私設的刑牢,里面十八般刑具皆是齊全。 他引著蕭詢去了中間的一個院落,轉動廳堂里的機括,西墻下的兩架多寶閣就自動分了開來,一道石梯出現在兩人眼前。 “太子請!”張久伸手道。 蕭詢看了他一眼,冷著面孔,一撩玄色的常服袍擺,拾級往下走去,來臣帶著兩個死士緊跟在他的身后,張久落到最末殿后。 一行人沿著石階走了幾十步,才到地牢入口處。 蕭詢師從天算門,五感靈敏,還未入內,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來臣也聞到了,他上前將牢房的石門推開。 只見一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被綁在刑架上,耷拉著頭,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rou,從遠處看去,像個血葫蘆似的。 “將他弄醒來。”蕭詢在刑架對面的太師椅上坐下,冷覷著被綁在刑架上的春嬤嬤說了一聲。 來臣聞言,掃向他腳下裝著冷水的冰桶,欲將人潑醒,動手前,卻被張久給攔住了,張久制止了他的動作,低沉的道了句,“我來,”下一刻,他拿起刑架上的一只黃金錘,就往“春嬤嬤”貼著刑架的拇指上砸去。 沉悶的錘聲和著骨裂聲響起,原本暈過去的“春嬤嬤”悶哼一聲,倏地抬起頭來,目光陰鷙的朝張久刺去。 張久見他朝自己看來,妖冶的眉目間露出三分笑意,“嬤嬤既然醒了,不妨將之前與我招供的罪行,再與太子交代一遍。” 春嬤嬤重刑加身,疼得直喘氣,喉嚨里發出嗬嗬的響聲,他艱難的轉了頭,朝靠在太師椅上的蕭詢看去,斷斷續續道,“是我……記恨太子妃欺我瞞我,將我當成傻子一樣耍弄,左右我也沒幾天活頭了,索性便擄了賀祈,設下這個局來。” 賀祈,正是吳嬸從前服侍過的小主子。 蕭詢挑起眉來,眼神犀利的直視著他,“你是通過誰搭上吳氏這條線的?還有,吳氏進京不到半月,賀祈的下落就連她都不知道,你又是從何處得知賀祈的下落?” 春嬤嬤聽蕭詢這般問,渾濁的瞳孔驟然一縮,抿緊了唇,再不開口。 蕭詢見他緘默下來,側首沖張久使了個眼色。 張久會意,揚起手中的黃金,又砸在了春嬤嬤的食指上。春嬤嬤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他眼底一片通紅,眼看著張久還要再砸第三根中指,他急忙道,“別再砸了,我招就是!” “說!”蕭詢短促的呵斥了一聲。 春嬤嬤道,“二十年前,我曾是宮中的太監……國師府有幾個宦官,他們都曾受過我的恩惠,所以,我讓他們給我捎帶個東西,是很容易的。” “至于賀祈……我根本就不用尋他,去歲賀家被抄時,他和他姨娘原就是我來安頓的。” “而我,原名也不是富春,而是齊逸。” 富春和齊逸這兩個名字從春嬤嬤的口中吐出來,張久和蕭詢都變了臉色。 他們看過史官筆錄,都知道,二十多年前,富春曾是宮里首屈一指的大宦官,就連當年先帝突然暴斃,也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齊逸,則是被先帝抄家滅族的宜春伯府的嫡幼子。 誰也沒有想到,這兩人竟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