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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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過意外,太過震驚,她根本來不及護著自己的肚子,三個月的身孕當即就見了紅。 “皇上,救臣妾,救救我們的孩子……”她目露凄婉,慘兮兮的沖著他哀求。 但是他給她的是什么? 一碗墮胎藥! 他竟然讓福公公端給她一碗墮胎藥。 她那時委屈極了,將門虎女,性子又剛烈,自是不肯喝,拼命的躲避。 她記得,那一日乾元殿中,她整整撞碎了六只藥碗,等到第七回 ,她身下的血留了一灘,整個人都筋疲力盡了,而他,端著最后一只藥碗,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他捏著她的腮幫子,壓著火氣跟她說,“喝了這碗藥,詢兒的事便算過去了,以后你還是朕的陸貴妃……”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 陸貴妃捂著自己的小腹,半張著嘴,就像一只離水的魚一般,臉上全是痛苦,甚至額頭上已經出了冷汗。 婉華姑姑是從小陪著陸貴妃一起長大的,看著自家主子這副模樣,她的臉色立刻變了,三言兩語的打發了清姚,又讓綺畫去請太醫。 她則陪在陸貴妃的身邊,輕輕的撫著她的后背,低聲安撫道,“娘娘,別怕,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有大大統領在,沒有人再敢欺負您了!” 陸貴妃被婉華輕聲細語的安撫著,又過了許久,才沉靜下來。 “本宮想沐浴。”放松下來后,她抬頭望著婉華,嗓音沙啞的說道。 “那奴婢這就去讓人準備沐浴香湯。”婉華姑姑說。 陸貴妃點了點頭,她魂不守舍的,沒再言語。 一直等到兩刻鐘后,她整個身子都浸在了熱水中,她才再次開口,沖著婉華姑姑道,“婉華,我想去見見父親。” “娘娘要見大大統領?”婉華姑姑皺起眉來,不贊成道,“可現在小皇孫剛中毒,您正在風口浪尖上,此時召見大大統領只怕會招人猜忌。” “顧不了這么多了,”陸貴妃掬起一捧水,撩在臉上,“本宮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若坤寧宮兩回被害,都是父親做的,便也罷了,東窗事發,本宮也認,可若不是本宮做的……本宮一定要查清楚那個人是誰!” 婉華姑姑聽主子這么說著,就知道她主意已定,自己再說什么也是無用。 “那奴婢等會兒就去安排!”她沉吟片刻后,淡聲說道。 陸貴妃卻搖了搖頭,“不用。” “那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要私下見父親!今夜,你扮成本宮的模樣,呆在漪瀾宮中,而本宮用你的腰牌出宮。” “這……娘娘三思啊,您這樣要是被發現了,那可是私出宮禁的大罪!”婉華姑姑一臉惶恐的諫言。 陸貴妃卻發了狠。 不管婉華姑姑怎么勸,她都沒有改變主意。 婉華姑姑沒有辦法,只得舍命陪主子! 不過她們不知道的事,她們里里外外這一番話全被漪瀾宮中一個不起眼的宮女給聽到了。 當晚,夜深人靜。 陸貴妃跟婉華姑姑交換了身份,趁著夜色偷偷的溜出了宮,往大大統領府趕去。 一個時辰后,鎮國大大統領府,書房。 陸赫剛開始聽聞宮里的婉華姑姑求見,還有些懵,不知道這婢女怎么大晚上的跑回來了。 狐疑了很久,他才沖近身的副將擺了擺手,道,“去將婉華帶進來。” “是,大大統領!”張副將領命離開。 不一會兒,就將身穿黑色披風,帶著兜帽的陸貴妃帶了進來。 陸貴妃從下車到進府一直都低著頭。 直到此刻,站在陸赫的面前,她才掀開兜帽,抬起頭來。 “是你!”待看清一身黑衣的“婉華”后,陸赫臉色大變,他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道,“貴妃娘娘怎么出宮來了?” “本宮有件事想問父親。”陸貴妃說著,側頭朝一旁的張副將看去,張副將會意,立刻拱了下手,道,“大大統領,屬下還有些公務沒有處理完,就先退下了。” 陸赫擺了擺手。 張副將便轉身離開了。 等房中只剩他們父女兩人時,陸赫繞過書桌,親自給陸貴妃倒了一盞茶,又請她落座,等她潤過口后,才挑起劍眉,疑聲問道,“貴妃到底有什么事要詢問臣?” 陸貴妃目光深深的朝陸赫看去,緊抿了唇,情緒復雜的默了一陣子,才開口道,“父親,我想問的,是十九年前的事。” “十九年前?”陸赫推算了一下,道,“是己亥年,不知貴妃想問那一年的什么事情?” …… “當年,坤寧宮太子蕭詢中的夜枯草之毒,是父親你讓人做的嗎?”陸貴妃瞳孔幽黑,一瞬不瞬的看著陸赫問道。 陸赫沒想到陸貴妃會舊事重提,他盯著她,遲了片刻,不悅反問,“莫不是這回蕭極中毒,皇上又算在了貴妃的頭上?” 陸貴妃回望父親,悲痛欲絕的點了點頭。 隨后,她又道,“可不瞞父親,不管是十九年前,還是十九年后,女兒都從未給坤寧宮的人下過毒!” “既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到底是誰……”陸赫聽陸貴妃說完后,眸色一緊,低低呢喃起來。 陸貴妃聽了父親的話,臉色登時大變,“父親的意思是,這兩樁事也不是您派人做的?” 陸赫搖了搖頭,“不是!” 陸貴妃得到肯定的答案,瞬間面白如紙,要不是她身下的太師椅太深,她幾乎都要摔在地上。 陸赫將女兒眼中的悲痛看在眼里,他的心神突然劇烈一震,連聲道,“貴妃,您這是……怎么了!” “父親,女兒被人害了!十九年,整整十九年,女兒都在給人做替罪羊!”陸貴妃以手覆面,突然大聲的痛哭起來。 “你、貴妃,你先別哭,能不能告訴臣,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陸赫急聲追問。 陸貴妃卻好像沒有聽到陸赫的話一般,她只大聲的哭著,哭的肝腸寸斷,哭的如喪考妣。 直到半個時辰后,她的哭聲才漸漸停止,她睜著紅腫的眼睛,看向陸赫,將自己當年被皇上推倒,被灌了七碗墮胎藥,連著失了兩個孩子的事說了一遍。 她說完后,陸赫也驚了。 實在是十九年來,他都不知道還有這么一樁事,他一直以為,陸貴妃的第一個胎兒,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了的,可沒想到,竟然是被皇上親手給弄掉的。 還是一連七碗的墮胎藥。 縱然陸赫對這個女兒沒有太深的感情,可此時聽到這些事,也不由得心疼起她。 他站起身來,走到陸貴妃的身邊,輕輕的將她攬在懷中,心痛道,“是父親的錯,父親沒有保護好你!” “這么多年來,我枉為人父,竟然從不知我的女兒被人如此傷害過。” 聽著一向冷漠的父親說出這般窩心的話,陸貴妃眼眶不禁紅了起來,她抱著父親的腰,又哭了一通。 這一通哭完,已經快到子時正。 陸赫估摸著陸貴妃能留的時間不多了,才放開她,看著她沉聲問道,“既然不是我們父女,那貴妃覺得,做這件事情的人會是誰?” 陸貴妃沉默片刻后,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狠厲的嘲諷,“這宮里除了景妃,還有誰有這個動機?” 陸赫一想,景妃是宮里第三個有子嗣的妃子,若是皇長子廢了,陸貴妃也廢了,那太子和將來的天子之位就只能落入他們母子手中。 “景妃的確是最有動機的。”過了片刻,他陰沉的說道。 陸貴妃站起身來,一臉的狠厲,“這個賤人害我害的這么苦,我不會放過她的!” 良久,又冷聲道,“父親早些安歇吧,女兒先回宮了。” “那臣送送貴妃。”陸赫看著眼眶還有些紅腫的陸貴妃,有些不舍的說道。 陸貴妃卻搖了搖頭,“父親忘了,女兒是以婉華的身份來的,不過一個宮女,如何當得起您大大統領親自迎送。” “是父親想岔了。”陸赫說著,又抬起手幫陸貴妃將披風的帶子綁好。 陸貴妃勉強的笑了笑。 她轉身欲走。 陸赫突然又出聲叫住了她。 “父親還有什么話說?”她皺了皺眉,輕聲問道。 陸赫亦擰了眉,沉聲道,“景妃如此jian詐多端,為父建議你好好查查,看看你的宮里可有她的眼線。” “女兒明白了。”陸貴妃鄭重的點頭,跟著又福身行了一禮,然后才朝外走去。 她回去的時候,另一邊,一道墨色的身影進了國師府。 “主子,第一神探張久到了。”書房中,來臣拱手,朝著書桌后的蕭詢沉聲稟道。 蕭詢聞言,眸光一深,當即合上手中邸報,抬手道,“快請進來!” “是,主子!”來臣領命離開。 不一會兒,他就帶了一個墨衣白面的男子進來,此人正是張久,和蕭詢曾經跟陸念錦形容過的一模一樣,三十來歲,男生女相,精通易容術。 “屬下張久見過太子!”張久進門后,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向蕭詢行禮。 “先生不必多禮。”蕭詢朝著他客氣的說道,“請坐。” 張久也不客氣,他一轉身,在離蕭詢最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先生突然登門,可是極兒的事查出些什么眉目來了?” “嗯,”張久點了點頭,頓頓,他又道,“若是太子只是想知道幕后真兇,那屬下今晚就可以交差了,若太子還需要證據,那只怕得等上一段時間,屬下得慢慢的查找搜集。” “幕后真兇是誰?”蕭詢一聽張久已經確定了幕后真兇的身份,立刻冷聲問道。 “景妃。”張久淡淡的說。 蕭詢有些驚訝,“竟是景妃?” 張久點了點頭,頓頓,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太子可莫要小看任何一個后宮里的女人,她們為了自己的性命,家族的榮寵,兒子的將來,可是什么都做的出的!” “而且,景妃若真如表面上那樣與世無爭,包容謙讓,試問她能在皇后和陸貴妃的眼皮子底下,將四皇子養大成人嗎?” “先生說的有理。”蕭詢沉默了片刻,頷首道,“后宮里的女人,的確不能小覷……不過,先生又是如何確定陸貴妃不是幕后真兇呢?” 張久聞言,嘆了口氣,然后將自己扮成宮女,暗暗潛進漪瀾宮中偷聽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