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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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去吧!”皇上眉頭緊皺著揮了揮手,心道,成年的皇子真是一個比一個糟心。 陸貴妃也是剛知道切磋這一茬,她不甘心的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面露倦意,委實沒有再繼續斷案的意思,才恭聲告退。 蕭詢在陸貴妃走后,也退了出去。 皇上終于清靜下來,看著凌亂滿地的折子,他沖福公公擺了擺手,福公公會意,忙彎著腰將地上的折子一一撿了起來,又分門別類的擺在了御案上。 “好好的心情,全被他們給敗了!”皇上揣著滿肚子的郁氣站起身,繞過桌案朝外走去,“不看折子了,去啟祥宮。” 福公公答應著,趕忙追了上去…… 另一邊,陸貴妃被皇上好一頓下臉,一路上臉色都很難看,回了漪瀾宮,她安頓好蕭德后,便讓人將蕭德身邊的太監榮祿叫了過來。 榮祿隱約知道陸貴妃是要跟他算賬,進正殿時腿肚子都是顫著的,見著陸貴妃之后,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陸貴妃看榮祿這做賊心虛的模樣,前后兩次被欺瞞的慪氣瞬間全涌了上來,她輕撫著自己手上的掐絲寶石琺瑯護甲,冷幽幽的看著他,道,“你將今日的事,原原本本的再與本宮說上一遍。” 榮祿嚇的滿頭大汗,哪里還敢再隱瞞,趕忙抖著聲,將蕭德截胡太子rou糕再到演武場上被太子完全碾壓的事,分毫不差的說了一遍。 陸貴妃聽完后,原本發白的臉色現在直接鐵青了。 良久,她才朝榮祿看去,冷聲問,“你可知錯?” 榮祿咬緊了唇,一迭聲的磕頭,明鏡一般的地磚上很快就染了血漬,他惶恐的求道,“奴才知錯,奴才再也不敢欺瞞貴妃娘娘,求貴妃娘娘饒命!” “既然知錯,那以后就不必回三皇子跟前伺候了,”陸貴妃說著,冷不伶仃的朝一旁的綺畫看去,“你另擇一個聽話的,送去伺候三皇子。” “是,娘娘!”綺畫答應了一聲,頓頓,又掃向榮祿疑聲問,“那這個榮祿呢?” “先留在漪瀾殿做個粗使。” 綺畫一聽,就知道娘娘是要秋后算賬,這榮祿,只怕是活不成了。 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只壓低聲音應了聲是。 榮祿很快被人帶了出去。 綺畫走到陸貴妃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用美人捶幫她敲起肩膀來,過了會兒,她暗暗打量了陸貴妃一眼,壓著聲音道,“娘娘,咱們三皇子受傷的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尤其是演武場上那一出,太子根本就是恨不得將三皇子踩進泥里,真是其心可誅。” “你說的是,”陸貴妃冷笑,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她又道,“聽坤寧宮那邊的人說,太子妃這幾日并不在上京,而是去了京郊下面的莊子散心?” “是,大大統領那邊也遞了信兒進宮,說是在通縣的京秋山莊。” “本宮知道了。”陸貴妃垂眸,擱在桌上的手微微用力,尖利的護甲磨在茶盅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通縣,京秋山莊。 陸念錦并不知曉她的一碟rou糕竟會引出這么一樁慘案,此時,她正帶著喜鵲在后山采菊花和辛夷花。 這個季節,油炸金絲皇菊和辛夷花都是頗具野趣的美食。 主仆兩個一人采了一籃子的花,正打算回去時,浣溪牽著喜鵲的小弟弟,五歲的虎子從遠處走來。 到了陸念錦跟前,她一面接過陸念錦手中的花籃,一面笑著道,“姑娘,你今日穿著這件青衣短褂,又沒綰髻,從遠處看,奴婢都快分不清你跟喜鵲誰是誰了!” 虎子也在旁邊咬著手指,一本正經道,“太子妃和jiejie一樣高,一樣胖,像小點和小白一樣!” 小點和小白是莊子上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兩只小奶狗,長的有九成九的相似,唯一不同的一點是,小白額前少了一叢梅花形狀的黃色絨毛。 小孩子形容的十分有意思,陸念錦臉上不由浮起一抹笑來,喜鵲也是笑著,手上卻不留情的在虎子背上拍了一下,教訓他道,“不許唐突太子妃,太子妃身份貴重,怎能用小白、小點來相較!” 虎子是個聽話的小孩,聽了jiejie的話,趕忙作揖和陸念錦賠罪。 陸念錦沖喜鵲笑了笑,“童言稚語,無妨的。”說著,她又從花籃里取出一大朵開的極好的辛夷花,遞給虎子。 虎子接了花,撲靈撲靈的眨著眼睛,向陸念錦道謝。 陸念錦夸了他一句“真乖”,然后便帶著眾人往山下走去…… 回到靜秋院,她簡單更衣洗漱了一遍,又午睡了小半個時辰,才去了廚房。 廚房里,喜鵲和廚娘已經將辛夷花和菊花去蒂清洗干凈,陸念錦系上圍裙便直接開始腌制菊花,用雞蛋和淀粉調制掛糊。 菊花和辛夷花腌制的差不多時,她吩咐廚娘開始燒火,熱素油。 廚娘動作麻利,很快就將油溫燒到六成熱,陸念錦飛快的將辛夷花往面糊中一沾,粉白的碩大花朵上就沾了一層薄薄的蛋漿,擱進油鍋中一炸,不過十秒,炸制定型,就可撈出。 金絲皇菊的做法跟辛夷花差不多,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兩籃子的花就炸完了,陸念錦又復炸了一遍,好讓定型的花兒保持酥脆的口感。 復炸完,又控了油,她讓廚娘去取了一只大些的紅木托盤過來,仔仔細細的擺了盤,又調制椒鹽、香辣兩種口味,均勻的灑在炸好的花上。 喜鵲和廚娘在一旁看著,眼睛都直了,不停的咽著口水。 陸念錦笑著嗔了兩人一眼,指向她們面前的紅木托盤,道,“這些你們拿出去和莊子上的人分了。” 話落,她又看向守在她身邊的浣溪,吩咐,“剩下的讓人給太子送兩碟子,再給我留五朵配茶吃即了。” 浣溪知道陸念錦的意思,她從櫥柜中取了只食盒,將兩盤炸好的辛夷花和金絲皇菊擺好后,提出去交給了蔡浥。 蔡浥拿到食盒后,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將早上rou糕被劫的事隱晦的跟浣溪提了一遍。 浣溪聽完后,當即黑了臉,在心里將三皇子狠狠的詛咒了一番,詛咒完后,她又劈手將食盒從蔡浥手里奪了過來,道,“剛好早上的香辣牛rourou糕還剩了些,我再去裝一盤過來!” 蔡浥也是這個意思,他站在原地又等了一會兒,等浣溪重新將食盒送過來,才提著離開。 這一次進宮后,他沒有再相信任何人,而是親自求見太子。 政事堂外的守衛都聽聞了上午的事情,如今哪里還敢為難太子的人,二話不說就讓開路,殷殷勤勤的帶著蔡浥往議事廳而去。 議事廳中,這一回倒是正兒八經的在議事。 然后原本嚴肅激戰的氛圍,就被蔡浥這個不速之客給打斷了。 坐在首位上的蕭詢隔著一段距離,朝蔡浥手中的食盒看去,聲音清冷,眼底卻蘊起一抹淡淡的柔和,問道,“何事?” 蔡浥將食盒呈了上來,稟道,“回太子的話,太子妃在莊子上做了幾樣點心,想著您應該愛吃,便差屬下給您送了過來。” “太子妃交代了,要趁熱吃。” 蕭詢聽了最后一句,眸光倏地一亮,他朝身邊的來臣使了個眼色,來臣立刻將食盒接過,掀了開來,又將里面的三盤點心并銀筷擺了出來。 紅木制的食盒加了夾層,不但可以保溫,還能隔味,這也就導致,食盒被蔡浥提進來的時候平平淡淡,但是經來臣手一掀開,那股子被遮住的鮮香味一下子就彌散開來。 整個議事廳的官員無不扇動著鼻翼,眸光晶亮的朝蕭詢面前的矮幾看去。 官位低的只敢聞味兒,不敢上前,畢竟那是太子妃的手藝。但官位高,又跟蕭詢有些交情的,就沒那么見外了,三五成群的湊上前去,表示想嘗嘗。 蕭詢清冷的目光從近旁的三五位大臣臉上掃過,然后在幾人望穿秋水的盼望中,抬起手,優雅的將點心裝回去,又將食盒蓋子蓋上。 “不給。” 說完,他提起食盒就朝外走去。 幾個大臣咽了口口水,震袖微惱: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小氣的儲君! 蕭詢卻不在意他們的意見,他拎著食盒直接回了他在政事堂的廂房,手持銀筷,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吃起獨食來。 之后連著數日,陸念錦都會送點心給蕭詢。 早午剛好兩頓。 慢慢的,蕭詢就習慣了。 但是到第十日的時候,他盼了一天,點心卻始終沒有送來。 整整一日,蕭詢坐臥不寧,心里有萬千個念頭閃過,到了下衙的時候,他一出宮,帶著來臣,便策馬朝通縣的京秋山莊趕去。 連夜趕到京秋山莊,他一進門,見了匆忙趕來的陸二便問,“太子妃可安好?” 陸二臉上帶著一抹惶恐,忙道,“回太子的話,太子妃許是昨夜受了涼,今早起來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已經燒了一天了,莊子上的大夫無能,灌了好幾回藥都沒起色,奴才正打算讓人備車,將太子妃送回上京。” 蕭詢一聽陸念錦燒了一天,表情立刻凝重起來,他再不理會陸二,拔腿就朝靜秋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靜秋院,他直接進了內室。 床榻上,一身香汗的女子已經燒得臉頰通紅,蕭詢只看了一眼,心就狠狠的揪了起來,他三步并兩步的上前,坐在床邊,擔憂的喊道,“錦兒、錦兒……” 床上的女子雙眼緊閉,沒有任何反應。 蕭詢又試了下她頭上的溫度,燙的都快要將人灼傷,他眼里全是焦灼,再也不敢耽擱,用披風裹住她,抱起她便朝外走去。 浣溪和蕓姜見狀,忙跟了上去。 她們也沒想到,白天只是昏昏沉沉的主子,到晚上竟然會燒成這樣。 只怕這次回京,她們又要吃太子一頓排頭! 一行人連夜回京,蕭詢提前讓人去請了周太醫。 國師府里,他前腳抱著陸念錦剛進主院寢房,周太醫后腳就到了。 “太子妃已經燒了整整一日了,你快幫她診治。”蕭詢看向周太醫,臉色極為難看的催促道。 周太醫聞言,忙打開藥箱,拿出脈枕替床上的陸念錦診脈。 他一搭上脈,眉頭就皺了起來—— 蕭詢見狀,掌心微攏,心狠狠的提了起來。 周太醫在蕭詢迫人的目光下,愣是堅持了兩刻鐘,才收回搭在陸念錦手腕上的手,然后嗓音顫抖,滿頭冷汗淋漓道,“啟、啟稟太子,床上這位姑娘,只怕不是太子妃。” “你說什么!”蕭詢渾身一震,臉色大變。 “……”周太醫嚇得一哆嗦,卻不得不壯著膽子將他剛才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回太子的話,真正的太子妃是懷有身孕的,脈象應是滑如走珠,但眼下這位,末說滑脈了,她分明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 蕭詢聽周太醫這般說著,不自覺的攥緊了手,他呼吸微窒,瞳孔一縮,突然快步上前,臉色陰沉的在床上女子耳后一撕,下一刻,一張薄如蟬翼,宛若透明的人皮面具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而床上的女子哪里是陸念錦,分明是莊子上陸二的小女兒喜鵲。 “太、太子……”周太醫沒想到太子會當著自己的面,揭穿假太子妃的身份,他覺得自己必須得說點兒什么,但緊張之下,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憋了好一會兒,才帶著磕絆道,“啟稟太子,這位姑娘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被喂了一種名叫紅蓼花的莖汁,這種花汁服用后,于人體無害,但是會讓人昏沉六個時辰,面紅耳赤六個時辰。直到一日一夜過后,藥性才會逐漸消退。” “能立即解了嗎?”蕭詢問,聲音里仿佛淬了冰渣。 周太醫忙道,“能!” “那便去開藥,即刻幫她解了藥性!” “是,太子!” 周太醫答應了一聲,便去開藥了。 蕭詢看著他躬身退下,嘴角抿起一絲冷笑來,陸念錦,她還真是好樣的,一邊給他甜頭,麻痹迷惑著他,一邊悄無聲息的就溜了。 唯恐他會遷怒旁人,她甚至連后路都替他們想好了,不管是喜鵲還是周太醫。 她唯獨沒有想過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