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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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伏接過銀票,看了一眼,都是一百兩的面額,忙道,“姑娘,只是探聽個消息,用不了這么多的。” 陸念錦見他將銀票遞回來,卻擺手道,“只要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在外手松一點也是無妨,若是還有剩余,你也不必給我,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 “是,姑娘。”陳伏見陸念錦是真的不在意這幾百兩銀票,才疊起來揣進袖子里,拱了下手,然后轉身往硯平路的方向走去。 “姑娘,我們現在去哪里?”陳伏走后,浣溪看向陸念錦問道。 陸念錦想了想,挑眉問,“你可知這附近哪里有綢緞莊?” 浣溪不解,“去綢緞莊作什么?” 陸念錦一笑,“府中近來要辦兩場喜事,我想買些好的綢緞送給兩位新娘子。” “太子府要辦兩場喜事?”浣溪一臉的茫然,“誰要成婚了啊?奴婢怎么沒聽到消息。” “是海棠和林檎。”陸念錦說道。 海棠的肚子已經三個月了,再拖下去,一旦顯懷,就只能將孩子打掉,她跟林檎必須盡快成婚。 “海棠和林檎,這算一場,那另一場呢?” “你真不知道?”陸念錦看著她,眼尾帶著促狹的笑。 浣溪被自家姑娘這般看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紅了臉,小聲嗔道,“姑娘莫要渾說,誰說奴婢要嫁給陳伏了!” 陸念錦看著她,眼底的笑意更深,“是,你是沒有說要嫁給陳伏,是陳伏心里有你,非你不可,所以三番五次地向我求娶你,我呢,實在被他煩得厲害了,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他了!” “姑娘!”浣溪聽陸念錦說著陳伏對她的深情,臉上的紅云又暈散開幾分,她抽回手,羞澀地攥弄起衣擺。 “好了,我們快走吧。”陸念錦含笑提醒了她一句。 浣溪低低地“嗯”了一聲,引著她往綢緞莊的方向而去。 兩刻鐘后,兩人在一家名為瑞蚨祥的綢緞莊外停下,浣溪看著鋪子外古樸大氣的招牌,跟陸念錦解釋,“姑娘,這瑞蚨祥是京中尋常人家口口相傳,最有口碑的綢緞鋪子,尤其是他家出的各種紅緞子,正紅、朱紅、水紅、銀紅,都紅的極是好看。” “既然喜歡,那就這家吧!”陸念錦說著,便朝內走去。 “不知姑娘想要些什么?”她方一進門,便有伙計迎了上來,帶著和善的笑意,客氣地問道。 陸念錦沖著伙計輕微地點了下頭,便將目光投向浣溪,道,“你去看吧,喜歡什么緞子,就讓人包起來,最后比著你的再給海棠準備一份就是。” 浣溪聽自家姑娘這般說著,答應了一聲,就歡喜地朝柜臺走去。 陸念錦則是去了二樓的茶室,慢慢地抿著茶水,順便看看街邊的風景,想些事情…… 她想得正出神時,面前突然多了一點陰影,她微皺了眉抬頭,只見面前站著一位身穿藍衣,膚色雪白,氣質極為清冷出塵的少女。 “姑娘有禮。我家婢女在樓下挑緞子,我可以在這里稍坐片刻嗎?”少女音質如玉,客氣而又疏離地問。 陸念錦淡淡一笑,“自然可以。”說完,便又轉過頭去看窗外。 藍衣女子清清傲傲地落了座,端起面前的香茗優雅地抿了一口,微頓后,也朝窗外看去,實則在看陸念錦的側臉。 “你認識我?”陸念錦五感素來敏銳,感覺到她的打量,她突然轉頭,看著她疑聲問道。 藍衣女子收回目光,容色淡淡地搖了搖頭,道,“我并不認識姑娘,只是覺得姑娘跟我見過的一個人長得極像。” “是嗎?”陸念錦反問。 藍衣女子卻轉了話題,“看姑娘的氣質談吐,想必也是世家貴女出身,不知您家府上是?” 陸念錦聽她詢問,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挑唇反問,“問別人之前,姑娘難道不該先自報家門嗎?” 藍衣姑娘微微一怔,繼而掀唇,清泠泠道,“倒是我的不是,忘了先說自己。家父姓孟,如今忝居光祿寺卿大夫一職,我是家中長女,閨名清庭。” 孟清庭! 這三個字如驚雷一般,在陸念錦耳邊炸開。 她隱在袖中的手倏地握緊。 許久后,她才看向孟清庭,微微頷首道,“原來是孟大小姐。” 孟清庭笑著點了點頭,如初冬第一枝生苞的白梅倏地綻放,略頓,又問,“jiejie既認得我,那jiejie府上,我也該是熟悉的,不知jiejie你的父親是……” 陸念錦聽孟清庭拐彎抹角地打聽她的身份,眸光一閃,卻故意道,“我父親為人低調,愛民如子,他一向不喜歡子女用他的名號在外橫行霸道,所以,還請孟大小姐恕我不便相告之罪。” 孟清庭:“……” 她微微蹙了眉,傳聞中的陸念錦不是最和善溫柔的嗎?怎么今日對待起她來,卻如此的冰冷強硬,不留情面。 只可惜她心里還有別的盤算,現在并不是得罪她的時候。思量再三,她還是順著她道,“是我多問了,jiejie勿怪。” 陸念錦沒做聲。她端著面前的茶水又飲了一口,低垂的眸光微微地閃了閃,再抬起頭來,便有意試探起了她,“這茶的味道太淡了,實在不如巧克力奶茶,孟大小姐你說是嗎?” 孟清庭聽陸念錦說著,卻是一頭霧水,“巧克力奶茶,那是什么茶?” 陸念錦深深看了她一眼,解釋道,“我身邊有個嬤嬤,以前在蜀中一家叫紫藤府的酒樓里做過數年廚娘,她便是從那里學得了巧克力奶茶的做法,這種茶口感絲滑,甜而不膩,極是好喝,很適合女子,若是將來有機會,我請孟大小姐過府嘗嘗。” 孟清庭道,“這是我的榮幸。” 陸念錦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里疑云重重—— 她剛才說的奶茶和紫藤府大酒樓都是現代才有的東西,若孟清庭真的是她的同鄉,那她聽到這些東西,表情一定會有一些變化的,可她并沒有! 難道,是她想錯了?她的同鄉其實另有其人,而那人就躲在孟清庭身后? 這般想著,陸念錦的眉頭緊緊鎖住。 孟清庭看著這樣的陸念錦,心里也是狐疑,好一會兒后,才輕啟紅唇,望著她關心道,“jiejie臉色差得很,莫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館?” “不必了。”陸念錦回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這么久了,我的婢女應該已經挑完東西了,我就先下去了。” 說著,站起身便要朝外走。 孟清庭想找借口跟上去,可陸念錦卻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朝外走去。 孟清庭繃直脊背站在桌旁,死死盯地看著陸念錦的背影,眼中有恨意和怨憤一閃而過…… 等她下樓時,浣溪果然挑好了東西,正談好價錢,準備讓掌柜的將東西送去太子府。 “浣溪!”陸念錦掃了眼旁邊一直盯著浣溪的婢女,沖她道,“府上這幾日事多,不便進人,你直接將緞子的銀錢結了,讓掌柜的先幫忙保管著,等陳伏忙完了,再讓他過來取就是。” “是,姑娘,奴婢明白了。”浣溪沖陸念錦一笑,雖然不明白主子這么交代的深意,但是她知道,聽主子的準沒錯。 浣溪挑中的緞子確實不少,一樣又是要的兩份,算是個大主顧,掌柜的自然愿意讓她付銀子寄存。 拿到收據后,主仆兩個就離開了瑞蚨祥。 而在她們身后,剛才一直盯著浣溪的丫鬟臉上露出一抹懊惱來。 恰在這時,有伙計走到她身邊,問,“姑娘,你挑了這么久,還沒挑到喜歡的嗎?” 婢女聞言,狠狠地瞪了伙計一眼,也不答話,轉身便朝樓上跑去。 茶室中,孟清庭又飲了一杯茶,聽到外面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放下手中的茶碗,看向擠進門來的婢女畫眉,冷聲問,“讓你做的事,做得怎么樣了?” 畫眉上前,哆嗦著,戰戰兢兢道,“小姐,那個丫鬟的防備心實在是太強了,奴婢跟她說話,她根本不理奴婢,奴婢賄賂她,她也當沒看見,只一心一意地挑著自己喜歡的緞子……” “廢物。”孟清庭聽畫眉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極重的戾氣,看著她,眼神冰冷道,“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說著,她便朝外走去。 畫眉咬著唇,低頭小步跟上。 結果走到門口時,孟清庭又突然轉過身來,狠厲地掃了她一眼,“哭喪著臉給誰看,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跟著我受了委屈嗎?” “奴婢不敢!”畫眉小心翼翼地說著,硬是牽起嘴角,強扯出一絲笑來。 孟清庭卻不滿意,她抬起手,狠狠地在她胳膊上擰了一下,訓斥道,“笑得比哭還難看!你就不會笑得好看一些嗎?” 畫眉睜大眼睛,忍著刺心的疼,又彎唇笑了兩下,笑得眼睛里全是水光,孟清庭這才滿意了,開了門朝外走去。 再說陸念錦和浣溪。 兩人前腳剛邁出瑞蚨祥,浣溪后腳就嘰嘰喳喳地告起狀來,“姑娘,剛才在我身邊的那個婢女您看到了罷?也不知道她揣的是什么用心,剛才我在選緞子的時候,她的頭就跟鐵做的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往我跟前碰,不管我怎么拒絕她,不理她,她就是賴在我身邊不肯走……后來還想用一只銀鐲子來收買我,可她哪里知道,她越是心急,我越是懷疑她呢。” “哼,這些都是在孔雀簪的事情過后,我長得教訓。” “……”陸念錦聽她這般嘰嘰咕咕地說著,臉上是贊賞的笑,可眼底深處,卻蘊著心酸和難過。 如果長心眼的代價會是這么大,那么她寧愿浣溪永遠沒有防備之心,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丟了多半條命,才換回來這么一個教訓。 “浣溪,除了和陳伏成親,你還有沒有別的什么愿望,就當做我送你的新婚禮物,我成全你三個愿望如何?”很久后,她才將自己起伏的心緒壓下去,看著身邊一臉得意的浣溪說道。 浣溪聽自家姑娘說要送她三個愿望,還真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在轉過又一個彎時,她開口道,“這第一個愿望呢,奴婢自然是希望姑娘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陸念錦聞言一僵,心口微堵。 浣溪并沒有發現陸念錦的異常,停頓了一會兒,她又說起自己的第二個愿望,“這第二個愿望,奴婢希望秦嬤嬤能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還有第三個呢?”陸念錦問。 說到第三個愿望,浣溪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羞澀來,低著頭小聲道,“這第三個愿望嘛,奴婢就想跟陳大哥恩愛白頭,然后生上七八個孩子……等到我們老了之后,就守著一圈孫子過著兒孫繞膝日子。” …… “會有這么一天的。”陸念錦看著浣溪道。 浣溪羞了臉,低頭捏著衣角,后來不知想到什么,又抬起頭來,噘著嘴要陸念錦保證,最后一個愿望她不得告訴陳伏。 陸念錦此刻恨不得將浣溪所有的愿望都幫她完成了,她看著她,笑意深深地頷首,“我答應你!” “那我就放心了。”浣溪歡喜道。 陸念錦沒再言語。 浣溪那股勁兒過去后,她又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姑娘,這天陰沉的,只怕很快就要下雨了,要不我們今天就先逛到這里,等改天有空了再出來?” 陸念錦聽她這么說,很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逛了這么久,她確實也是有些累了。 又因著之前她們乘坐的,太子府的馬車已經被趕了回去。 所以,兩人現在要想回去只能雇馬車。 浣溪便提議,“姑娘先在這里等著,待奴婢雇到了馬車就立刻過來接您。” “嗯。”陸念錦沖她點了點頭,又叮囑她,“一路小心,注意安全,別跟人發生沖突。” “奴婢知道了!”浣溪歡快地答應了一聲,便朝前面的巷子走去。 陸念錦站在原地等著。 她左右看了看,正好旁邊有座茶樓,便走了進去,叫了壺茶,在靠窗的位置等著浣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