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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蕓蕓眾生,我只甜你在線閱讀 - 第25節

第25節

    “嗯,待事成之后重重有賞!”陸赫沉聲許諾。

    話落,他又看向地上的秋江,露出一個冰冷的眼神。

    韓碩會意,他親自彎腰,將秋江帶了出去,命人將其扔進了后院的百獸園子,與豺狼虎豹做食……

    第39章 國師翻臉不認人

    韓碩處理完秋江,連夜回了虎鑲衛衙署,讓人將“神醫”的畫像拓印數十份,分給手下的心腹,令他們務必用最快的速度將人找到。

    拿到畫像后,有心腹迫不及待地打開,緊盯著畫像,兩眼發光地與身邊同僚嘆道,“張勝,這畫中女子生得可真美,瞧著跟京都第一美人江溶月也就在伯仲之間?!?/br>
    他身邊的同僚卻沒理他。張勝緊緊擰著眉,出神地看著畫中女子,狐疑道,“我怎么覺得這畫中人的容貌有些熟悉……”

    韓碩耳力好,將張勝的話聽在耳中,臉色驟然一繃,看向他道,“你見過這女子?”

    張勝聞言,拱手道,“回統領的話,屬下甫一見這女子的眉眼、身量,就覺著十分熟悉,應該是見過的!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你莫急,再仔細想想?!表n碩看著他沉聲安撫,“這女子乃是大大統領必得之人,你要能想起來,必是大功一件?!?/br>
    韓碩這么說,其他虎鑲衛都向張勝投去艷羨的目光。

    張勝被眾人這般看著,不知想到什么,瞳孔突然一縮,他用力拍了下腦袋,道,“統領,屬下想起來了,這畫中人不就是承國公府二房庶出的大姑娘!”

    “承國公府的大姑娘?”韓碩大驚,他怎么也沒想到,大大統領讓他查的人會是承國公府的姑娘,承國公可是大大統領嫡親的長兄,按照這輩分算下來,那位神醫姑娘可就是大大統領的隔房侄孫女了。

    他內心驚愕著,久久不能平靜。

    “你確定畫中女子就是陸大姑娘嗎?”韓碩冷靜下來后,目光冷肅地看著張勝問道。

    張勝點頭,“屬下確認!三個多月前,屬下和林遠他們曾被抽調到承國公府修繕祠堂,祠堂修繕結束,國公爺帶領族人焚香敬告祖宗時,有個姑娘來遲了,被罰在烈日下跪頌兩個時辰孝經,屬下記得很清楚,罰人的是承國公府的陸小姑奶奶,被罰的便是畫中的這位陸大姑娘?!?/br>
    韓碩聽張勝言之鑿鑿地說著,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大大統領竟然看上了自己的侄孫女?而且那位侄孫女還是皇上親自下旨冊封,記入宗廟的懷德太子妃。

    事情的發展完全偏離既定的軌道,韓碩不敢擅自做主,他當機立斷將分下去的畫像又收了回來,并且給廳內的心腹都下了封口令。

    那些心腹面面相覷,雖然不明白統領為何突然變卦,但還是沉著臉答應下來。

    “張勝留下跟我去見大大統領,其他人全部回營地!”在眾人轉身準備離開時,韓碩突然開口,沖著張勝的背影吩咐了一聲。

    張勝聞言,心中一喜,立刻停下腳步,回頭沖韓碩拱手道,“是,韓統領!”

    韓碩掃了他一眼,將收回來的畫像攥在手中,帶著他離開了虎鑲衛衙署,策馬往鎮國大大統領府趕去。

    鎮國大大統領府,書房。

    陸赫驟然聽人稟報,虎鑲衛統領韓碩求見,還以為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有了線索,一揮手道,“讓他進來!”

    “是,大大統領!”守門的侍衛應了一聲,轉身便朝外走去。

    沒多久,書房的門再次被推開,韓碩帶著張勝走了進來。

    兩人行過禮后,陸赫皺著眉看向韓碩身邊的張勝,問韓碩,“他是什么人?”

    韓碩連忙上前拱手道,“回大大統領的話,此乃張勝,是虎鑲衛中的一個小隊長,屬下之所以帶他過來,是因為他見過神醫……”

    “哦?你見過神醫?”陸赫聽韓碩這么一說,頓時來了興趣,他威嚴地看了張勝一眼,挑眉問,“不知那位女神醫究竟是何身份?”

    張勝聽兩人交談著,大概知道,兩位上峰口中的女神醫就是畫中人,當即拱手,單膝跪下稟道,“回大大統領的話,如果您口中的神醫,就是韓統領讓屬下們尋找的畫中人,那屬下的確見過此人,知道此人的身份。”

    “她便是承國公府二房庶出的大姑娘——陸念錦?!?/br>
    “是她?!”

    陸赫聽張勝說完,臉色遽然大變,眼中有憤怒和怨恨瘋狂積聚,擱在書桌上的手不自覺地握得嘎嘣作響,緊咬槽牙厲聲道,“竟然是她!”

    張勝被大大統領突然狠厲的聲音嚇得一震,頭上立刻冒起冷汗,身子拼命往下縮著,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遷怒。

    “滾出去!”

    可陸赫卻沒放過他,他雙眸通紅,嗜血地盯著他吼道。

    張勝被吼得險些傻了,連告退的話都不敢說,膝行著便朝后退去。

    韓碩低著臉,用余光瞧著張勝狼狽地逃出去,聽到吱呀一聲,書房的門重新關上后,才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地繼續立在那里,一言不發。他是早料到了大大統領會發怒,所以才將張勝帶了過來,替他承受大大統領的怒火。

    張勝滾出去后,又過了很久,陸赫眼中的血紅才慢慢退去。

    末了,他唇角陰冷一勾,臉上的表情狠辣而又邪肆——李槿致,當年是你負我在先,如今我便用你的女兒,來彌補我這些年的恨!你在天有靈,休要怪我!

    韓碩站在一側,將大大統領臉上的表情看得分明,他知道,他是不會放過陸念錦的。

    果然,下一刻陸赫陰冷的眼神就掃了過來,吩咐他道,“你親自帶人,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人帶到北莊。”

    “是,大大統領!”韓碩沉聲應道。

    陸赫看了他一眼,“下去吧?!?/br>
    韓碩拱手退下,直到出了書房,汗濕的后背才松快下來。

    太子府。

    陸念錦回到回心樓,簡單沐浴一番就歇下了。

    另一邊,松風里,無羨公子卻沒有立刻歇下,而是吩咐必應,“明日你無須在觀平殿伺候,出府去幫本座辦一件事?!?/br>
    “請師叔吩咐?!北貞舆^無羨公脫下的長袍,說道。

    無羨公子眼神沒有任何波動,語氣淡淡道,“帶著本座的帖子去拜訪,全上京教授琴棋書畫和六藝,兵法最嚴苛的先生,代本座請他們去博野侯府教授霍驍。”

    必應:“……”

    全上京最嚴苛的先生,還是這么多位!真不知道他師叔跟這位霍驍小世子什么仇什么怨?。?/br>
    “怎么,沒聽見嗎?”見必應表情復雜,卻并不開口,無羨公子挑眉,冷聲反問。

    “回師叔的話,聽到了,聽到了……”必應點頭如搗蒜。

    “既然聽到了,就下去吧?!睙o羨公子逐客。

    必應小心朝外退去。

    一夜很快過去。

    次日,陸念錦早早就起來了,因為她的特殊身份,她并不方便每日都出門替博野老侯夫人診治,所以她想調制一些解毒丸出來,讓蔡浥送到博野侯府去,免得她來回奔波。

    不錯,博野老侯夫人并不是單純地受了一掌后吐血昏迷,而是被下了一種名叫做苦曼陀的毒,這種毒一般是配合掌法使用,中毒后,脈象看不出來什么,但是卻能讓人所受的內傷不停加重,直至傷者油盡燈枯。

    昨日也是梅氏真心記掛老侯夫人,沒做什么猶豫,直接就求到了太子府,才保住了老侯夫人的命,若是她再遲上一天,或是先去國師府遞帖子,那可能她還沒接到訊,老夫人就支撐不下去了……

    想到這里,她也是唏噓不已。

    經過多日的休養,她左臂上的傷已經好全,現在再調配起藥來,也無需秦嬤嬤幫忙。

    一個半時辰后,三瓶解毒丸調配完成。

    她將藥碗分別裝入瓷瓶后,時間也到了卯時正。

    回到東暖閣,秦嬤嬤正好將早膳擺好,看見她過來,笑了笑道,“姑娘在藥房忙活了許久,餓了吧,快坐下用膳,嬤嬤特意做了你愛吃的茶花卷!”說著,她拿起面前的玉箸便給陸念錦夾了一只粉彤彤、甜絲絲,墊著糖漬茶花絲兒的花卷。

    陸念錦嘗了一口,彎了彎眉眼贊道,“嬤嬤的手藝越發好了!”

    秦嬤嬤聽她這般說著,眼底笑紋更深,又動手給她夾了別的菜肴……

    用完早膳,她一個人去了觀平殿。

    想到昨夜的爭執,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不好,尤其在推觀平殿大門的時候,那心情簡直比上墳還要沉重。

    吱呦呦——

    她稍微用了些力氣,大殿的門便朝兩邊晃去。

    許是她腳程慢的緣故,今日,無羨公子已經坐在右邊翹頭案后開始抄經了。

    聽到推門聲,他也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陸念錦心里無端不痛快。

    她在心底輕輕地哼了一聲,膽子突然就大了起來,邁過臺階,回身關上門,抬著下巴,端著太子妃的款兒朝前走去。

    虔誠地給先太子上了香。

    落座前她也沒有理會他。

    徑直在自己慣用的左翹頭案后坐下,熟練地抄起祈福經。

    她是在抄完四遍,到午膳時間時,才發現不對的。

    因為擱真正的無羨公子,這個點早就抄完了,可對面這位,卻還在兢兢業業地抄著……

    “國師?”她帶著狐疑,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對面的“國師”抬起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只這一眼,陸念錦就看出了幾分端倪,這個假國師看她的眼神只是單純的冷漠,完全沒有摻雜其他,就像看陌生人一般。而真正的無羨公子,不管是喜或不喜,他看著她時眼睛里總帶著幾分別的情愫……

    “無事,只是想提醒國師,該用午膳了?!彼栈啬抗?,淡淡地說道。

    假國師“嗯”了一聲,道,“太子妃先回去吧,本座再抄片刻?!?/br>
    陸念錦起身離開。

    回到回心樓用過午膳,她又去了藥房,再次點燃引香。

    引香燃起,沒多久,蔡浥便來了。

    只是這次,不知是什么緣故,他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復雜,就好像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不知太子妃有什么吩咐?”還未等她開口問他,他先一步問起她來。

    陸念錦便將她早上調制好的三瓶解毒丸遞給他,道,“這是給博野老侯夫人的解毒丸,有勞你幫我交給她?!?/br>
    “是!”蔡浥應了一聲。

    之后,并沒有立即離開。

    陸念錦想到他剛過來時看自己的那個眼神,蹙了蹙眉,試著問,“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蔡浥聞言,低下頭去,帶著幾分汗顏,道,“這一次,也許是屬下最后一次幫太子妃做事了。”

    “最后一次,你得絕癥了?”陸念錦下意識地懷疑。

    蔡浥搖了搖頭,有幾分無奈地解釋,“不是,屬下沒有得絕癥?!?/br>